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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重生农家母-第16部分

小说: 重生农家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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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扫一眼那老王,他捂着流血的头,正坐在地上。二丫一石头砸过去,破是破了,要砸晕他这么大个人还真不太可能。他看见事情闹大了,冯玉姜只怕要出事,自己也吓虚了,索性抱着头装死。
诬人小偷小摸是一回事,害人子孙后代是另一回事。诬人偷点麦子也就是个纠纷,害人子孙那就是血仇了。
不论哪个男人,他就是再不拿自家女人当回事儿,碰上这事也得跟你拼命,单就从面子上也过不去呀,何况还是身强力壮脾气恶的钟继鹏!
老王这下子觉得这事闹大了。他开始只是怕冯玉姜去生产队告状,跟谢老三家的一合计,就设了个套子想拿捏冯玉姜,抓她个把柄,寻思冯玉姜要是害怕服软求了饶,便不敢再说出去今晚的事。要是冯玉姜真的跟他们硬对上,他是场头占着上风,冯玉姜一时也说不清白,生产队也不好怎么着他。
老王心里便暗暗打定了注意,一定要咬死口,就说是冯玉姜偷麦子叫他当场逮住,她自己紧张不小心绊倒的。
二丫见冯玉姜样子十分难受,到底人小,便吓得慌神了。冯玉姜起不来,干脆靠着二丫的胳膊慢慢躺平,自己心里叮嘱自己不要乱动弹,叫二丫:
“赶紧去找人来。”
二丫想要跑去喊人,可又不放心扔下冯玉姜,急得哭了起来,放开了喉咙冲村里大声喊人。这里已经紧挨着村头,大晚上的四周安静,二丫的喊声很快就惊动了人。
冯玉姜被抬进村里的卫生室时,钟继鹏已经接到消息赶到了。他一手推开围着冯玉姜的几个女人,铁青着脸,问了一句:
“你怎么样?”
冯玉姜说:“不知道。肚子疼。”
那时候各村里卫生室是有的,并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医生,也就是找个有些子文化的人,到上头培训一阵子,回到村里来当赤脚医生,所谓的“赤脚”,大概就是一边给人看病,一边赤脚下田干农活的意思。这样的赤脚医生,只是看个小病小灾,但凡遇上要紧的病情,自己就先慌了。
赤脚医生给冯玉姜把了脉,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村里的小卫生室,也就是治个头疼脑热,几样子最常用的药。遇上这样的情况,他就算懂也没有可用的药啊!
赤脚医生也是本村人,按村里辈分低了钟继鹏一辈。他抬起头,跟钟继鹏说:
“四叔,我看这恐怕要滑胎,幸亏四婶子自己懂一些,跌倒了就躺下没乱动,现在先让她这样躺着,你还是想法子送去乡里医院吧!”
听了这话,立刻就有村民张罗着走出去,到生产队牵驴套车。
钟继鹏又问:“怎么浇个园,浇出了事来了?”
冯玉姜微眯着眼还没开口,旁边二丫吧啦吧啦就跟钟继鹏一五一十都说了。一个村子就那么大,谁还不知道谁的底细?在场的人一听,心里也就差不多明白谁是谁非。
钟传军这时候跟山子一起赶到了卫生室,钟继鹏扫了一眼侄子和儿子,吩咐道:“传军,你领着山子,把你婶子看好。”说完,一转身就出了卫生室的门。旁边的人寻思他这是要去出气,便纷纷想要拦住他,奈何这钟继鹏身高力壮,几下子扒拉开众人,瞪着两只恶狠狠的眼珠子就朝麦场上去了。
再说老王,见众人七手八脚抬走了冯玉姜,自己头上流了几滴子血,也不好凑热闹去卫生室包扎,到底还是做贼心虚,只好继续装死在原地坐着没动。旁边也有好事者在跟他扒拉这事,老王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这时候,钟继鹏气势汹汹地就来了。
钟继鹏远远地看到几个人影,判断有那老王。他直奔着过去,顺手从草垛上抽出一把草叉,抡起来奔老王劈头盖脸就抽了过去,周围几个说话的人吓得赶紧躲开。
这一叉过去,罩头抽在老王身上,老王哎呀一声,知道要遭了,顾不上再装死,爬起来就跑。钟继鹏使足了劲,紧赶着又补上一草叉,这一叉,直接把老王抽得趴倒在地上,不装死也爬不起来了。
那时候,草叉都是木叉多,长长的杠子,前头分成三股。老庄户不喜欢用铁的草叉,沉,不服使。钟继鹏两叉下去,草叉前端就打断了。幸亏是木叉,也要是铁草叉,估计这老王就永远不用再爬起来了。
旁边几个人看着怕出人命,这钟继鹏气性一上来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几个人就赶紧围过去,拉的拉抱的抱,总算拦住了钟继鹏再来一叉。
老王半天才缓过气来,躺在地上哎呦拉跨地直叫唤。
“哎呦,你个钟继鹏,你打我,你打我老社员,你打我老场头啊你!”
“老你妈个X!敢骑到我头上拉 屎了!”钟继鹏破口大骂。
几个拉架的人连忙劝说钟继鹏,安抚他先去顾自家女人要紧。钟继鹏恨恨地扔掉打断的草叉,回卫生室。
许多年后,二丫说起钟继鹏打场头老王的情节,还是大喊解气:
“我爸那人,冷不丁也能干点好事。”
******************
冯玉姜大半夜被一辆毛驴车送进了乡里的医院,她这次在床上整整躺了四十多天。
那时候一个乡镇小医院,也没有什么太好的保胎药,也就是打几针黄体酮,吃点中药,医生的法宝就是卧床保胎。要说这卧床可真不是什么好事,一天到晚,两天到黑,就这么躺在床上,连上个厕所都不给去,勒令在屋里解决,真是比坐牢还难受。
冯玉姜想着自家花生地里的草,想着分给自家的三亩麦茬地,心里真要着火了。可她还真不敢跟肚里的小东西犟,只要她下床活动一多了,出血的现象就明显,就只好老老实实躺着。
整天就这么躺着,二丫或山子一天来给她送三顿饭,有时候钟继鹏也会送饭来。不管是谁来了,床底下那个盖着的灰色瓦罐,就归他处理了,处理的不及时医生还要叨叨两句。
那是冯玉姜用的尿罐子,罐子上系着拎绳,看着山子跟二丫拎出去倒了,冯玉姜还不觉得什么,看到钟继鹏一脸平淡地拎出去倒了,冯玉姜简直觉得天上要下红雨了。
钟继鹏,还真是拿这个钟家小五子挺重视的!
“家里那一摊子事,怎么弄?”冯玉姜问。
钟继鹏说:“我找队长说了,我说你自己看着办,要是打算让钟家这好几口人饿死,你就别管!”
“队长叫人帮忙种了?”
“说了,麦子照人口分。麦茬地,队里找人给种上了,主要还是传军牵的头,又找了两个人手。传军这孩子,比他爸妈强。花生地里的草,山子跟二丫抽放学的功夫,也耪得差不离了。”
冯玉姜说:“两个孩子下田去耪地,你倒是真能看的下去。”
“你行了吧你,怂女人!我这一阵子忙得顾头不顾腚,你就少牢骚点吧!”
钟继鹏的口气并不和软。冯玉姜喝着粥,就笑了。
“你忙就忙,顾家就顾家,你非得骂我一句能舒坦还是能怎么地?”
钟继鹏说:“我骂你就是能舒坦,怎么地?”
冯玉姜懒得再理他了。只不过有件事,她还是没放下心来。
“那场头老王,怎么样了?”
“老王?能怎么样?活着呢!三年两年死不了。”钟继鹏说。看到冯玉姜不满的眼神,才细说道:
“你们也是笨,二丫本来拎着个桶呢,刚浇过园的桶,湿的,里面一粒麦子都没有。老王拿来栽赃的口袋,咱家没有,是生产队的,本来搁在他场屋子里的。你说你一个兔子胆的大肚婆去偷麦子,谁信?”
冯玉姜说“这样就行了?他不咬了?”
“也不是,他还说你先偷了口袋呢!他那事,有人经眼了。谢老三邻居家的女人,揭发谢老三家的背了两回麦子回家,你出事那天晚上就背了一回。生产队到谢老三家里一翻,就给翻出来了,新麦,还没干好呢!那女人就把老王捅出来了。估计老王自己也没少往家里倒腾。”
谢老三家邻居的女人?冯玉姜想了想,想起来是谁了,心里仍旧有些疑惑。
“你说张老二的女人?她怎么就逮准了时机帮了咱的忙?”
钟继鹏的脸上就有了某种别扭的表情。
“谢老三家的勾搭过张老二,让张老二给她家做白工。”
冯玉姜惊愕了半天,才闭上嘴。这年头,这样一个民风淳朴、传统守旧的小村庄,竟也有这样的极品。要说钟继鹏当初沾上这么个女人,还真够没脸面的。
农历六月初六,冯玉姜忽然就临产了,离正日子还有二十多天,冯玉姜压根就还没准备东西。当天早上她吃了钟继鹏送来的菜粥,钟继鹏刚走没多会子,就觉着了,肚皮一阵阵的紧缩着,一阵阵的痛。
这感觉,冯玉姜不陌生,有了前边四个孩子的经验,她倒也没有紧张,从容地叫来了医生。
冯玉姜前边四个孩子都是在家里,两个大的是接生婆给接生的,后边两个小的,在家里自己生下来,家人喊赤脚医生来剪断脐带,就成了。冯玉姜这头一回进了医院的产房,很快就顺顺当当生下了钟家小五子。
一点都不意外,是个小小子,不胖,小胳膊小腿都细细长长的,身量也长,一看将来就能长个大个子。
因为住院加早产,冯玉姜根本就没准备婴儿的包被子,接生员就去找冯玉姜自己的衣裳。接生员很有经验地拿了冯玉姜一条洗干净的裤子,那时候化纤的衣服还是时兴货,农村女人的衣裳不外乎都是棉布的,穿旧了的,恰恰软和。
接生员把红虫一样的婴儿放在裤子上半部,裤裆往上,小脑袋正好从裤。裆里露出来,把两条裤腿儿从小脖子下边交叉过来,再从婴儿身后拉过去,便严严实实把小婴儿包裹了起来。
这裤子包婴儿,可比上衣好用多了。
冯玉姜忽然想起前世小儿子是在这年秋后生的,而现如今,是六月里。
接生员包好了婴儿,搀扶着冯玉姜从产床上下来,冯玉姜自己收拾好衣服,慢慢地走回了病房,接生员抱来小儿子,放在她身边。
“有福之人生在六月,无福之人死在六月,这小小子,是个有福气的。”接生员笑着说。

☆、第24章 月地里

乡医院离着供销社不远,钟继鹏接到信儿赶来时,小五子已经包裹得好好的躺在冯玉姜身旁,冯玉姜半躺着靠在病床上,仔细地盯着小儿子看。
“像谁?像我不?”钟继鹏伸头凑过去。
冯玉姜没搭言。钟继鹏自己细细看了好一会子,说:“这刚生出来的鲜孩儿,也看不出来像谁。”
冯玉姜瞟了钟继鹏一眼,没反驳他,可是这孩子,实实在在随了冯玉姜,随得那么真切,模样秀气气的,根本不像钟继鹏。
被冯玉姜那么一瞟,钟继鹏开始找理由圆自己的话。
“小孩子,长相不作数的,长大了肯定随我。要是随你也行,个子可千万不能随你,你看你长得还没个刷疙瘩高。”
刷疙瘩,是当地刷锅的工具,也叫“刷把儿”,用打掉粮食的高粱穗子扎成,也就两拃来长。冯玉姜身量的确不高,又显得瘦弱,被钟继鹏这样贬巴了,也不想恼。
她自己也不希望孩子随了她的身高。
“你家这孩子,长胳膊长腿,一看将来就能长个大高个子。”说着话进来一个护士,伸出手指点了点婴儿红红的小脸,转向钟继鹏。
“你这人,真不知道体贴,她生完了孩子,连口水还没喝上呢!”
当地对产妇禁忌很多,包括产妇不能喝白水,一定要放些子东西在水里才能喝,说不然会落病。钟继鹏这才想起自己匆忙过来,是空着两只手的。他转身出去,不多一会儿拿了包红糖进来。
冯玉姜喝了钟继鹏倒的红糖水,在床上躺下,钟继鹏也在病床边坐下,眼睛盯着小婴儿,嘴里跟冯玉姜说:
“我去找个毛驴车来用用吧?”
冯玉姜说:“行啊,你顺便去场上多扯点麦草。”
孩子一旦生下来,也就可以出院了,那时候还没见哪个女人生完了孩子需要住院的。两人两句话就安排妥了出院的事。钟继鹏牵着驴车,驴车上铺了麦草,拉着自家女人和新生的小儿子回家去。
生孩子扯麦草,那是必须的。要知道产妇生完了孩子,身上一时半会儿干净不了,那时候也没那么多女性的卫生用品,老百姓也没有别的法子,就是给产妇身下铺一层厚厚的麦草,吸脏,软和,要是冬天的话还保暖。
可这是六月里,三伏天。
有福的孩子生在六月,不用挨冻啊,要知道那时也没见过空调,小婴儿的屋子里又不敢生炉子,怕有煤气,十冬腊月生下来的孩子,整天裹得厚厚的,换一回尿布,就得挨一回冻。六月里生的孩子就享福了,不用挨冻,好摆弄。
可大人就受罪了。坐月子的规矩多着呢,三伏天里,呆在屋子里闷着,还要穿着长衣服,不兴露出胳膊腿,不兴吃凉饭,一定要热乎乎的,不兴洗澡洗头,怕落下产后风……只能说,那滋味真不是容易熬的。
产妇吃东西的规矩也多。除了不兴吃凉饭喝白水,还包括不兴吃“树头子”,但凡树上结的,都归于“树头子”之列;不兴吃油炸的东西,不兴吃生的东西,不兴吃菜叶子,不兴吃葱姜蒜,不兴吃熬过的油……
不然就会“差奶”,奶水就没了。
冯玉姜真不知道这些“不兴”都是怎么兴起来的,到底是怎么来的规矩呢?她前世伺候儿媳妇坐月子,听人家医生说过,这么多“不兴”根本就没有道理。可现在,冯玉姜没人去讲这个理,
孩子生下来三天,照例要到娘家门上报喜。
生孩子报喜,要带上红蛋,去娘家门上放鞭炮。红蛋是把鸡蛋煮熟了,用红颜料染的。当地农村各个小卖部里都会卖这种染红蛋的颜料,生女孩,染成水红色,生男孩,染成大红。娘家的亲戚朋友看到红蛋,不必问,就知道生的是男是女了。
红蛋的数量,最吉利的是九十九个,可现下鸡蛋还属于稀罕物,庄户人家除了逢年过节,轻易是不舍得吃鸡蛋的,一个鸡蛋,拿到供销社能换回两盒火柴呢!老百姓没那么大的财力,一般都是准备十九、二十九、三十九个红蛋,带“九”的数字就可以。
依着钟母的意思,这孙老太家再好,也不过是个碰巧认下的干亲,犯不着这么正儿八经,但冯玉姜不同意,人孙老太一家真没拿她外气,对她足够好了。
钟继鹏对此有自己的心思,孙家家大势大,跟孙家结交也没有亏吃,再说,的的确确欠着人孙老太的恩情呢,不去报喜,要留话给人家说,去了,又不是什么坏事。
钟继鹏是带了三十九个红蛋,买了一大挂鞭炮,去孙老太家报的喜。头晌去的,下午回来,明显喝了酒,不过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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