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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彼岸烟华-第30部分

小说: 彼岸烟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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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怎么把让这样的人放在刘启文身边。他素来体弱,寻常心思怎么也要避忌些的。
  绿芷见不用她解释,立时送了口气。她眼珠子一转,又活泼起来,明明屋子里才两个人,却还是凑近过去小声说:“据说这是老夫人的意思。刘府里的公子们,都不许有通房的呢。”
  绿芷大约也看得出来叶裳容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刘家的人,是以言行里渐渐的也把自己剥了出去。
  “是为了君宁?”
  叶裳容明了。
  刘启文身子太弱。如有丫头打着姨娘的主意,引逗他沉溺起女色来,只怕没有艳福,只有催命符了。
  只是为着刘启文,连刘启贤身边的丫头也禁了……
  这老夫人倒真是疼小儿子。
  “怎么不是呢。”绿芷说,“虽然老夫人一直对三公子淡淡的,但是阖府上下谁都看得出来,是真心疼他。”
  “嗯。”叶裳容不过随口闲话两句。她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朝下看。
  静园丫头五人。
  一等丫头绿萱,月银……
  仆妇十人……
  小厮……
  二十人?
  静园那里有那么多人吗?
  她时常出入的那个地方,经常只见刘启文一个,最多再瞥见过两眼绿萱。什么时候竟然有三十来号人进进出出过?
  叶裳容抬头看了眼绿芷,抿了下唇没有开口问。
  她继续往下翻到吃食用器银子那项上。
  静园除了炭比别的地方多用几倍之外,叶裳容粗略地算一下,下人吃用的银子各项都差不多,都是十人的分量。
  静园偌大地方,打扫做事十来人很普通。而刘启文日日煲汤熬药的,费炭也正常。
  只是这领月银不见人的小厮……
  叶裳容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曾在刘启文那里见过的刘总管。
  ……罢了,这里不该她多事的地方。
  刘府自然是有些秘密的,就算这秘密出自于刘启文,叶裳容也不至于介怀。她自己都有些不能宣之于口的事情,何况别人?
  转眼间就丢开手。她不以为意地吩咐绿芷去将账册放回书案上,一边起身打算回房睡了。
  “小姐,您生辰是哪天?”
  才站起身,叶裳容就听身后那丫头开口问道,她没有多想就随口答道:“九月十一。”
  “咦……”绿芷说,“那不是没几天了。”
  听到这话,叶裳容心里陡然一惊。
  生辰!
  她哪里能知道原来那个叶裳容是哪天生辰,刚才她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生辰说了出去。
  虽说刘家与她关系遥远,但是万一人家在查叶裳容的时候顺便把生辰也查了出来,两相错开就完了。
  把她当成冒认的,从此开始吃牢饭还算是轻的。如果觉得她是厉鬼借尸,把她朝火堆里扔……
  还算温暖的屋子里,叶裳容生生惊出一身冷汗。
  她努力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下情绪转身看向绿芷。
  “九月十一,九月十一,好像有谁也是这天……”绿芷皱着眉苦想。
  叶裳容巴不得转开话题,于是问道:“谁是九月十一这天生辰?”
  “啊!对了!”绿芷一拍手掌,“是大公子嘛。”
  “大公子?”叶裳容不解。
  其实细想起来,刘启贤是二公子,刘启文是三公子,那么他们两人之前必然有个“大公子”或者“大小姐”。叶裳容进府半年不见有人提起过,就知道一定不是出嫁,或许是小时候夭折了。
  “本来府里还有一位大公子的。十岁上被拐子骗走了,到现在都没寻回来。”绿芷说,“据说那位大公子是大夫人生的,长的很漂亮。”
  叶裳容一挑眉,“大夫人?”
  “好像说老夫人原来是老爷的如夫人,”绿芷说,“先前大夫人和老爷过世后,没多久大公子就走丢了。”
  “是吗。”
  “小姐这几年流落在外面,一定没好好过生辰,这回……”
  “还提什么生辰。”叶裳容突然长叹了口气,截住绿芷的话头,“父母过世两年多我才找到他们,眼前实在不该想这个。”
  “小姐,对不起……”绿芷跟在叶裳容身边,这些总是知道的,她跟着一脸愧疚起来。
  “罢了。”叶裳容说,“你收拾完也自去休息,不用过来我这里了。”
  “是的,小姐。”
  

           

偶梦

    少年跨进静园水榭的门口,却不想那里已经有人了。
  一个打扮素淡的妇人,还有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正坐在那里低声说话。“大公子来了。”那妇人见到他,笑盈盈地站起来道,“我替贤儿做了些点心,大公子不嫌弃的话也来尝尝?”
  她旁边的那个少年站起来,闷闷地唤了声“大哥”之后,就不再开口了。
  少年笑应道:“多谢姨娘,我就不客气了。”
  这个妇人是他父亲的侧室,而她身边的少年则是小他一岁的异母弟弟。
  三人坐下后,少年乘着拿起酥饼的当口又看了对面母子一眼。
  他弟弟瞥了他一眼,似乎对他吃了他的点心而不满。然后他的不满,却仅止于那么一眼,连一声轻哼都是不会有的。
  少年本就是存心的,故意大口吃着,还连声赞好。
  于是果然见到他弟弟气鼓鼓,却还是不敢开口说什么的样子。
  姨娘微笑着,说:“好吃就多吃些。”
  她虽长得没他娘好看,一双眼睛却英气十足。只是自少年有记忆以来,每回见她都是安安静静的,偶尔还有点他看不明白的哀愁。
  她嫁给他爹爹的时候,少年还没有出生,所以这个姨娘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从小她虽不像他娘那么亲近,待他却也是很好的。
  所以少年一直都将坐在对面的两个人,当成是自己的家人。
  “爹。”他弟弟看着他背后的方向,突然站了起来。
  少年抬头,不经意看见的东西却让他愣了下。
  姨娘也看着他身后,之前满眼的温柔里添上了几分让他形容不清楚的味道。就好像春天百花开放,又好像他娘看见他爹时的样子。
  少年懵懵懂懂的,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不太明白。
  然而这样的眼神,却没能维持多久。她眼睛里的光几乎在刹那间湮灭殆尽,一瞬间就从春日落进了数九严寒的冬夜。
  少年回头看过去。
  果然。
  他爹扶着他娘从静园外走进来。
  他小心翼翼的,一双眼睛只看着自己扶着的人。
  “爹。”少年站起身,迎了上去,“你是不是眼里除了娘,谁都看不到了?”父母恩爱,是值得自豪的事。何况如今也没外人,少年就开起了玩笑。
  少年的父亲似乎这才意识到,水榭里还有别人。“启贤也在。”他抬眼一扫后,又看向他的长子,“你怎么在这里,书都背好了?”
  他扫过去的那一眼简简单单,彷佛那里只站着他的次子。而另外一个,只是柱子,又或者石头一样。
  少年几乎有些不敢回头。
  父母恩爱是好事。
  很好很好的事。
  只是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多出来的那个人很可怜……
  
  将离自软榻上睁开眼睛。他轻抚上额头,呻吟了声。
  昨天算那些账册太专注,一抬头竟然天都快亮了。想着今天要做的事,打算小睡一会,却不想竟然做起了那种梦。
  “这么久远的事……”将离涩哑的声音轻逸出唇。
  “公子,您醒了?”
  身边陡然响起声音,惊得将离身子一震。他支起身子,见是流霜,不由就沉声道:“你怎么进来了。”
  手里端着茶杯就要过来的流霜肩一颤,“对,对不起……公子,流霜不是故意的……”
  见她话都说不利索了,将离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将离虽然知道流霜心里有些想头,一来他曾经说得很明白,二来流霜也一直守规矩,从没说过什么。将离念着她服侍自己年头最久,平时对她颇多优待。
  他原吩咐过今日要好好打扫屋子,等叶裳容过来。许是流霜怕时辰错过,才会在他睡着的时候进来。
  想到这里,将离脸色缓和了许多,连声音也软了下来,“什么时辰了?”
  “快午正了。”
  将离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天色,果然已经正午了,“她还没过来?”不由得皱起眉。
  将离背对着流霜,所以理所当然见不到,当他说这句话时流霜沉下来的脸色。
  “还没有,公子。”
  将离眉头皱紧,突然又松开。
  往年他很讨厌自己的生辰。每个九月十一,都会让他想起自己曾经的生辰,想起自己把那个恶毒的女人当成亲人。
  但是今年不同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九月十一原来也是她的生辰。
  所以他特地……
  “公子,”流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骗叶小姐说那个男人当铺卖玉,再让她自己去告官。其实公子若是看他不顺眼,自己就可以动手。何必弄得那么麻烦?”
  将离没有发现流霜声音里,那丝隐隐的期待。
  “凭张贵那种货色,也配拿着她的东西?”他轻笑一声,本是轻柔丝滑的声音,却偏偏带着秋风的寒意。
  流霜没有说话。
  “至于为什么让她亲手去做,”将离慢慢转过身来,声音刹那间转成无奈,“她这脾气,只会把自己逼到死角里。我不帮着让她这么狠一回,越发不知把自己闷成什么样了。”那声音里,竟是透出几分宠溺的意思。
  流霜听得脸色一变。
  正在这时,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流霜急急回头去看,却是流殇走进来。她不由得就露出失望的神色。
  “流霜,”将离的声音陡然间阴冷下来,“我留着你,是看在你为我尽心尽力的分上。”
  流霜身子一抖。她慢慢收回视线,却竟是怎么都不敢看向将离。
  “你安安分分做好你的事,我不会亏待你。”将离的声音愈发阴恻恻起来,“要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想着跟她说什么她不该知道的,你自己掂量掂量,能不能受得起我的答谢?”
  流霜脚一软,原地后退了半步。
  不期然对上将离的眼睛,却见那双本该妩媚的凤眼里满是阴狠,彷佛戾兽正欲择人而噬。
  “流霜……明白了。”硬生生忍下满心的凄楚,流霜逼着自己说出这句话。
  他竟然为了那个人,这么对她……

           

生辰

    流殇过来,原是前面事情要请将离过去决断。将离对着脸色死白的流霜扔下一句“跟她说我马上回来”后,就带着流殇匆匆向青罗馆前面去了。
  将离才走一会,叶裳容便踏进了院门口。
  她似乎知道将离不在似的,踱着步子慢慢走。不大的一块地面,竟然被她走了有一盏热茶的光景。
  不过她即使走得再慢,总也有到的时候。叶裳容在门外停下脚步,看着站在屋子里那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流霜抬头看见她,再难掩饰表情里的嫉恨,“你听到了……”她的声音里还飘荡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希望。
  院墙再厚实,上面的木窗却是透的。流霜会刻意说那些话,自然不是期冀叶裳容会恰巧听见,而是她确实看到她已经过来了。
  叶裳容却丝毫没有露出一分流霜预期中的表情,她只是微侧了侧头,缓缓拉起一抹笑,“那又如何?”
  前一回,将离可是连引逗得张贵染上赌瘾之后还只字未提。如今当铺里一见玉佩就来跟她说,已经反常了。而张贵那个人,逼上绝境后会如何她并不清楚,至少不会用这块玉佩去换赌资。
  就算她初见玉佩时情绪激动失了平常心,从府衙出来后见到余珠总能明白过来的。这一回,将离是借她把张贵冤进大牢了。
  看着眼前的人满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叶裳容倒没在自己心里发觉有任何“不妥”的情绪。
  就算张贵没有把玉佩送进当铺,难道让她反告将离诬陷,放张贵出来换将离进大牢去?
  说到是非公理,她的心没长在正中间。何况不管当不当,偷了她的玉佩却是事实。何况这事如果细辨起来,张贵毁婚再娶,只有罪过更大。
  似乎是叶裳容不以为然刺激了流霜,惊讶过后嫉恨再度笼罩在她脸上,让这个平素看来颇为顺眼的丫头神情狰狞起来。
  “你当你知道什么?”流霜的声音里满是玉石俱焚的快意,“他从一开始就是骗你的!一开始!”温和低柔的声音,陡然转为尖利刺耳。
  “是吗。”叶裳容一步跨进屋子,微微抬起下巴冷笑起来。
  她之前会避在外面,只是因为将离不希望她知道,而可不是她怕了这个丫头。
  流霜大步走到柜子边,一阵乱翻后从角落里抽出一只盒子,猛地递过来几乎戳到叶裳容脸上。
  叶裳容迟疑了下,还是接过盒子,打开。
  咔哒一声轻响后,刹那间所有的声音和光线都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她眼前只剩下那只盒子里东西。
  发簪。
  七夕那天晚上,她扔出去给强盗的,那支发簪。
  在心里能感觉到任何情绪之前,她的手已经开始颤抖。曾经是那么让她喜欢的发簪突然间无比刺眼,只要视线还落在簪子上,心底深处就有一股浓重的寒意开始蠢蠢欲动。
  叶裳容重重扣上盒子,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再抬眼时,她已经没了刚才那种轻松。
  只是她不能,让自己的情绪被眼前这个人看出来。她只能冷笑,虽然她自己知道她根本毫无底气。
  “这根破簪子怎么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声调平稳,只是不要说看,即便只是想到或者提到,也会让她觉得心底那团寒意肆虐起来。
  不过所幸,流霜没有看出来。
  除了这支簪子之外,她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她只能狠狠地瞪了叶裳容一眼。“明明是我先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嘶哑地喊了一句,随后自己却仿佛先崩溃了似的,“我陪了他那么多年,那么多年……”
  她眼里蓄满泪水,看了眼桌子。桌上的菜色比平时丰盛得多。
  “每年,每年生辰他都那么难过的样子,今年竟然因为你……”满含泪水的眼睛继续恶狠狠地瞪着她。
  “今天是……”叶裳容猛地抬眼,却问得艰难,“他的,将离的……生……”
  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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