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彼岸烟华 >

第5部分

彼岸烟华-第5部分

小说: 彼岸烟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将离咬着牙,声音里满是隐怒,“放手!”一边像是看到什么肮脏至极的东西,猛地把他的手打掉,将离站了起来。
  “老板,您可想好了。”男人的声音里难掩洋洋得意,他甚至倚靠在桌子上看着绷紧了背,似乎有些狼狈的将离,“万一我把这事捅到官府去,可没什么好事。”
  男人满意地看着将离浑身一僵,笑得更是心满意足,彷佛觉得将离已经捏在他手里再也逃不得了似的。
  将离大步逃也似地离开正堂,只是才跨出门口,他的脚步就缓了下来。脸上的隐忍和愤怒也消失得一干二净。适才驾车的小厮早就候在那边,见他出来跟在他身后。
  小厮显然是看到了正堂里发生的事情,一边跟在将离身后走一边说:“公子,那个人不知好歹。我去教训一下……”
  “不用。”将离回头看了看满脸愤怒的小厮,反而是有些好笑的样子,曲起食指在他额头上一弹,“小孩子家的,不要说那种狠话,像什么样子。”他拖着音调说话,只觉得那凉滑如丝的声音里半是慵懒半是不在意,哪像是吃了闷亏的样子。
  “公子……”小厮不满。
  “我辛辛苦苦的才找来那么个东西,不就是为了用在这个时候。”将离在抄手游廊里停下脚步,语气却是云淡风轻,“他要是不好色不下流,我还得再费功夫去找。叫人按之前说的去衙门密告,贾老板恋慕县丞大人。”
  “这……”适才还满脸不平的小厮露出不忍,“您的意思是,他……他对刘大人起了色心,□不成就灌醉他……”
  将离在听到小厮说“刘大人”时,看了他一眼。那落在别人眼里满是风情的一眼却看得小厮一缩脖子,头立刻低了下去,“我立刻就去。”说着,小厮一溜烟就窜没了影。
  将离沿着抄手游廊慢慢走着,停下脚步又看向庭院里突然毫无征兆地轻笑起来,妩媚艳丽却也阴冷得让人心里发颤。
  “启贤,我的好弟弟。你说,我要是让你就这么轻松地去了,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传闻

    “啊?”叶裳容撑着下巴的手一滑,“贾尚殉情?”她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然后眨了好几下,似乎还是反应不过来。
  “是。”余元肯定地点了点头,“贾家举丧了。”
  “这……是他自己承认的?他爱慕的是……”叶裳容说,“刘大人?”
  余元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叶裳容不是男人,余元是知道的。虽然凡事都和她商量已经成了习惯,但是要他对着一个少女说这些,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那个贾尚,好的是男色。
  但是叶裳容却显然不是因为这个才说不下去。她皱起眉,“不太寻常。”
  “哦?”余元素知她眼光不错,虽然背后议人长短并非好事,但是刘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多少也有些好奇心。
  “贾尚一介商人,最不敢得罪的应该就是官府的人。”叶裳容说,“就算是他真有这样的心思,怎么会敢去强那样的人。刘家是管阳的望族,更何况刘夫人还是云御史的掌珠。他就算是昏了头,也不该去碰那样的人吧?”
  “但是他上吊了,遗书上就是这么写的。而且也有船家出来作证,当日在船上的确是听到过他们之间……有些纷争。”横竖酒楼的事情已经做完,余元也乐得与她闲谈上几句。看着她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他倒是心情极好地端起了茶杯。
  “就是现在死,才更奇怪。”叶裳容左手食指搭在唇上,“如果说是殉情,在刘大人刚过世的时候就该死了,为什么是三个月后的现在?”
  “这……”余元语塞,“也许是交代完身后事了?”
  叶裳容侧了侧头,似乎仍然是不得其解的样子。“倒像是不想让这事平息下去似的,又有一阵子热闹了。”她眸子一转,“对了老板,最近大约有麻烦了。”
  见她说得认真,余元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粗略想了一遍也没发觉酒楼里会出什么事,仍是紧张地问道:“什么事?”
  “贾尚一死,他的生意必然会乱。”
  “但是他做的生意跟酒楼就没什么关系。棺材铺子、酒酱作坊,还有码头脚夫……”说到这里,余元也不由脸色一凝。
  倚江楼的的确确的小本生意,雇的伙计也不多连上余元也不够十个。每日里买的肉菜都固定了铺子固定了时辰有人送过来,偏这鱼不行。
  余元听了叶裳容的建议,特意到脚夫行里谈妥了生意:每次一有渔船靠岸,不拘时辰立刻把鲜鱼送到倚江楼来,然后每个月按记下来的次数算钱。
  这家脚夫行的老板就是贾尚。如今别说是脚夫不送鱼,就是送迟了送错了,鱼不新鲜就是大事。别的酒楼还能想法子,倚江楼如今生意才好些根本经不起这个损失。
  想到这里,余元也急了,“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希望他真的是交代完后事再走的。”叶裳容叹了口气,“如今或者先叫个人去码头多跑跑?”
  “只能这么办了。”余元叹了口气,然后一转念,“叫谁去?”
  “跑堂的,只怕是不行了。”叶裳容想了想说,“如今正是客人多的时候,已经招呼不过来了,再减人肯定不行。”
  余元倒是想到了一个人。他看了看叶裳容,张了嘴却没有说话。
  “让大牛去吧。”反倒是叶裳容自己说了出来,“一来他分得清货色,二来人壮实,多跑几回也没事。”
  “这只怕要好一阵子了,不怕耽搁他练刀吗?”余元似乎仍是有些过意不去。当初是看张贵的面子介绍叶裳容进来做事,如今却是看在她面上才对张贵多有照拂了。
  叶裳容一愣,过了好一阵子才转开眼睛道:“勤奋是好事。但是有时候天分或许更重要些。”
  张贵的确勤奋,切丁切丝切块的功夫都能出师了,于是叶裳容想着更进一步,可以雕精细些的东西,比如摆盘用的萝卜花之类。
  但是这方面,却显然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如果有人画了图样子给他还行。离了图样,虽然一样该粗的粗该细的细,雕出来的却不怎么成样子。
  他是会用刀了,只是……
  叶裳容甚至不知道对着那个努力的人,该怎么开口解释这个。
  “所以还是让他出去转转吧。”叶裳容叹了口气,“然后早日上灶学学火候。”
  
  账房门外,张贵举起来本想敲门的昨手僵了半晌,终于还是放了下来。他右手上端着一只盘子,盘子里是才用萝卜雕的荷叶。
  天分更重要……
  门的另一边传来这么一句话,于是向来乐呵呵的他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他知道的,他配不上她。
  虽然她从没提过,但是张贵知道连余元都会听她的话。
  所以,她还是开始嫌弃他了吗。
  张贵低头看着盘子里的荷叶。几乎只能看个大概的样子,如果不是他,大约连这是荷叶都认不出来。虽然他看到能有个荷叶的样子就很高兴,想要拿过来给她和老板看看的。
  不期然的,又想起娘的话。
  “她不过是为了报恩!如果不是报恩,能看上我们家?”
  娘的话他想要否认的,那一句却戳进了他心里,怎么都忘不掉。他以为她至少是有些喜欢他的,不用很多,有针尖那么大一点就好了。他会很努力赚钱,听她的话,也会对她好,那样……至少可以让她再喜欢他一点吧?
  但是就在刚才,张贵发现这是不可能的。
  她和他,本来就是不同的人。
  她是官家小姐,她读过书会写字,她生下来就吃好的用好的。
  他不过是个种田的泥脚汉子,不是娘把家里几亩薄田卖掉,连城里的屋子都买不起。现下能在酒楼厨房里帮厨,还是他娘去求了族长再托了熟人介绍的。
  张贵觉得胸口发闷,却连气都叹不出来。他呆呆地在账房门口站了好半晌,才终于默不出声地回厨房去了。

           

端倪

    天已经全黑了,张贵比平时回来得更晚。娘的屋子漆黑一片,倒是叶裳容那里还一片通明。于是他走了过去。
  屋子的门和窗都开着,而叶裳容正坐在桌边写着什么。她曾经说过太暗了会伤眼睛,所以每次要写些什么,总会把屋子点得很亮。娘虽然一直在他耳边念叨,说浪费灯油不知勤俭,但这是她唯一一次清楚地提出要求,所以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一个字。
  到底是不如日光,灯火的光虽然亮却依旧不能纤毫毕现,反倒是给她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
  张贵站在离屋门两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长长的头发垂在身后,叶裳容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只是半个侧脸依然是秀美清丽,肌肤更是莹白如玉。张贵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个人,只觉得很漂亮。
  也很,遥远。
  其实一直知道,他配不起她。不只是身份地位,虽然叶裳容从来没提过,但是张贵看得出来她是那种习惯了做决定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她读过书,余老板一样读书认字,但是她看得更远,也见识得更多。
  还记得当时才将她救回来不久,刘启贤大人到他们家来过。
  那时他见过最了不起的人,也不过就是余元老板。哪里就见过县丞那么大的官了?娘和他慌了手脚,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刘大人才走进他们家的门口,娘和他就直接跪在地上磕头了。
  但是她却不见一点紧张,只是低头欠身安然道好。然后他看见刘大人竟然还了礼,两人在堂屋里坐下说起话来。
  他们说话没有避开刘家母子,但是那些文绉绉的话他却听得半懂不懂。大概说的是没找到她的家人,劝她节哀一类的话。
  虽然只要他问了她应该会解释给他听,但是张贵不想问。因为问了只会让他明白,他到底和她有多遥远。
  但即使不问,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却还是一点点的,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大牛?”叶裳容看到他,于是搁下笔。
  她没有站起来,只是自自然然地看着他,眉眼间一派平静,丝毫没有露出喜悦。
  在还没有来城里住的时候,他看到过村里的姑娘面对心上人是怎么样的表情。她远没有叶裳容好看,但只是看见心上人远远走过她就开始笑,眼角眉梢都是喜色,整个人似乎都会发亮一样。
  但是,叶裳容在对着他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甚至一丝一毫,任张贵怎么仔细看,都没有。
  “进来坐一会?”她见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她,站起来走到门口对他说。连那种寻常的扭捏都没有,她的态度只是落落大方。
  张贵觉得心口好像压着厚重的冰一片冷痛,但是脚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了进去。
  “今天开始去码头拿货了。辛苦吗?”叶裳容说着,一边倒了杯水递到他眼前。
  “还好。”张贵拿起杯子猛喝了一口。
  “学着怎么挑鱼也是很重要的。”叶裳容说,“然后多打听些价钱,就不容易被人骗了。”
  “哦。”
  依旧是她吩咐,然后他应声。似乎这已经成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固定的相处方式。他不需要想不需要问,只要照着她的话去做就一定没错。
  但是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呢?
  心里才冒出这个想法,张贵立即恐慌起来。他猛地拉住她的手,彷佛不这样做她就会立刻消失一样。
  “怎么了?”叶裳容只是略挑了眉,看着他,神色里倒没有一丝不愉。
  张贵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突然之间就脸红起来。
  但是,不想放开。
  “没,没……”张贵眼神慌乱,甚至不敢看她的脸,只是却握着她的手却一分都没有动。
  “没?”
  微微上扬的语音显然不是生气的样子,张贵抬头偷看了眼,见她唇角微微勾起才松了口气。
  于是,掌中滑腻柔软的触感突然明显起来。
  “大牛,成亲之后倚江楼的小二我不想再做了。”叶裳容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些许甜软,倒是将她平时镇定自若掩去了很多,听起来就是普通少女的样子。
  “嗯,好。”张贵点了下头。
  她若是不想做事了,他养着她也是应该的。
  “或者可以先跟余老板商量下,我转做账房。一来不用抛头露面,二来月俸银子也可以多些。”她的话里带上了些商量的意思。
  “诶……”张贵一呆,“账房?”
  她但凡说得出口就一定做得到,这点张贵还是知道的。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想到平日里余元对她依仗颇多,倒也不甚出奇。
  “你不反对吧?”叶裳容再次问道,然后认真地看着他。
  她在……征求他的意见?
  好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张贵只是下意识地点头,“当然好……”
  “家务事呢,”叶裳容突然露出一点赧色,“收拾什么的还好,做饭也会点,裁缝刺绣什么的却是一点都不会。将来衣服就从外面的成衣铺子买……大牛?”她伸出没被他抓住的那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嗯,好啊。”张贵立刻忙不迭地答应。
  “好?”叶裳容挑起一边眉,满脸狐疑,“你真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从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只是这样说着将来说着成亲之后的事,张贵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慢慢地安定了下来。
  “你说什么都好。”张贵笑得憨憨的。
  叶裳容瞪他一眼,“你啊……算了,你也早些回房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张贵知她说得对,只是怎么着都磨磨蹭蹭地不想放开她的手。
  倒是她眼睛里露出些许无奈。反牵起他的手,起身走出她的房间,穿过院子然后停在他的房间门口。她在他胸口轻推了下,示意他回房休息。
  张贵看着她转过身向她的房间走去,突然说道:“裳容,我明天下午去找媒婆问问黄道吉日的事情。能定下来……就定了……”说到后面,突然有些惴惴的不敢再说下去。
  她停下,转身,“好啊。定下日子来就跟我说,一应的事情都要安排着做了。”
  张贵呆呆地看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了门后不久就熄了灯。等回过神来的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