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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我怎么会不要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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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白云霄与林子骞是和好了,两人静坐在一起,偶尔碰杯,眼里含笑。兰格兴致勃勃地讲着白天飞离一箭射中白唇鹿的精彩瞬间,言语之间无比崇拜。飞离世子只是在一边静静听着,清澈的眼眸微笑着看向她。“……就是炎冰将军很烦人,自己什么都没猎到,却眼红飞离马鞍上的白唇鹿。”兰格嘟着嘴。
  明英亲王嗤笑一声:“这世上能入得泰安公主眼的人还真不多。”“他本来就很讨厌嘛,以为自己打过几次胜仗就多么了不起,无限制地行酒作乐,还私养娈童……”说到这里,兰格忽然眼光一转,看向安然:“姐姐,为什么男人会喜欢男人,这不是很奇怪吗?”一句问话使得整张酒席突然冷场,林子骞细长的眼睛里蒙上一层灰意,三王子头上的青筋突跳几下,想要安慰却无从开口。所有的人都等着安然说话,明英亲王两指捏了一个酒杯,也挑着凤眼看过来。忽然成了焦点,安然紧张地坐直身子:“虽然说大多数人是异性爱,但是同性爱也是一种非常自然的感情。”林子骞抬头眼神复杂地看向她,三王子也有些诧异。兰格睁大了眼睛,舌头有些打结:“可……可是,两个男人在一起还是很……”“爱应该是无界定的,这是一种无差别的爱。无论是同性爱还是异性爱,都是一种爱情,一种自然的力量,无法抗拒。” 安然认真地说。曾奇峰在一边轻声说:“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你不会在意对方是否好看,是否有缺陷,喜欢就是喜欢,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也许这就是他的心意。“……真……真的么?”兰格一时无法接受这么多的超前思想。楚晴抿了一口酒,看了安然一眼,笑着说:“告诉公主一个秘密哦,小安当年被一个同性追了整整三年。”“噗——”兰格一口喷掉刚喝进嘴里的酒,不可思议地看着安然。“是真的。”曾奇峰擦去溅在脸上的液体:“那个女孩长的很漂亮,天天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师姐楼底下,风雨无阻。”
  “哦?”明英亲王饶有兴致地问:“不知安然姑娘有没有接受她的示爱?”安然红着脸摇了摇头。“为何?”“因为当时师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俩好得天天黏在一块。”曾奇峰脱口而出。
  提起林一凡与她的过去,安然不由有些难过,眼神黯淡地低下了头。兰格好奇地追问:“喜欢的人?是谁?我认识吗?”楚晴笑着看向兰格:“不知泰安公主有没有听过小安的歌,我们让她现在来一曲如何?”“好啊好啊。”兰格立刻拍手称好,桌旁其他人也来了兴致。安然听了头皮一紧,悄悄伸手拉了拉楚晴的衣襟:“不行的,晴姐姐……”兰格却已经站起来在大厅里宣传了这一消息,泰安公主一说话,觥筹交错声暂停,台幕拉开,舞台瞬间准备停当,众臣都静坐等待。楚晴一面脸上笑着,一面在她耳边轻声说:“不好意思,本来想替你挡掉尴尬的,没想到更大的尴尬来了……”正当安然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曾奇峰起身表示要同她合唱一曲。“谢谢你。”站在幕后,安然悄悄向他致谢。“是我说话不经大脑。”曾奇峰笑着吐了吐舌头:“准备好了么?add oil!”随着幕帘拉开,安然深吸一口气,抬手在左胸前拍了拍,随着曾奇峰慢慢走了出去。
   
                  
第三十一章 皇家狩猎
  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午睡操场传来蝉的声音多少年后也还是很好听将愿望折纸飞机寄成信因为我们等不到那流星认真投决定命运的硬币却不知道到底能去哪里一起长大的约定那样清晰打过勾得我相信说好要一起旅行是你如今唯一坚持的任性一起长大的约定那样真心与你聊不完的曾经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安然唱歌的时候,总是很安静地站着,就像一幅淡淡的蜡笔画,整个世界都仿佛随着歌声渐渐远去,只剩她立于天地一角。那个喜欢她的女孩叫冷紫夜,夜曾经说过,听她唱歌的感觉就像午后的一杯清茶,孩子般的纯真,有一种澄澈干净的美好,总能轻易打动听众,暖暖的一直唱到人的心里去。夜说她就在那一刻被打动,深深地刻在心里,再也抹不去。选择这首歌是曾奇峰的请求。还在幼稚园的他身形瘦小,经常被大孩子欺负得鼻青脸肿,隔壁上小学的楚晴就在这时走进了他的世界,仗义地帮他赶跑了坏同学,每天还陪孤寂的他玩耍。在傍晚红红的落日前,两只小小的手牵在一块约定要一起长大。谁知那个暑假结束后,楚晴就搬走了,从此杳无音信,留给他的只有那个约定,让他一直坚持到现在。原来从相遇到重逢,需要这么久,只是再见面,却已经物是人非,曾经说过得话早就随风飘散在那个午后,牵着他的那只手也早就放开,只有他一个人仍旧任性地留在原地。唱着这支写给自己的歌,曾奇峰的眼角慢慢溢出了泪水,悄悄滴在地板上很快消失不见,没有人发现,只有站在他身边的安然看见了他的心酸。人生中最害怕的是错过,所谓时不予我的感受,最让人痛彻心扉。错过的爱情往往纠缠着无限的怅惘和深深的遗憾,在许多熟悉的画面里,凋零着无关悲喜的情绪,在那些不可能的故事里,被迫画下句点,只是一种选择,被命运选择。
  楚杨曾经问她:“幸福是什么颜色?”安然摇头不知。楚杨轻轻拥了她,慢慢搂紧:“我猜幸福的颜色是透明的。因为,人们总是一不小心就忽略它的存在。”
  安然咬着嘴唇抬头看楚杨,他微笑着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不要怕,你瞧,我已经戴了有色眼镜,我们的幸福不会悄悄溜走的。”
  幸福。看着台下重重叠叠的人影,锦衣玉食,宏宫伟殿,他们中又有几个抓住了幸福的影子?
  掌声响起,安然猛然被惊醒,原来曲调已经到了末尾,便微笑着由曾奇峰携了一起谢幕。走下台,她觉得有些闷,便别了曾奇峰,独自走到大厅外,深深呼吸着秋天夜里凉凉的空气。夜空繁星闪烁,明天又会是个晴天吧,不知道楚杨有没有回来,走了快一个月了,心里有些空空的。
  冷风吹气,安然搂了双臂,转身想回去,却看见一个黑黑的人影悄然立于身后,吓得她倒退几步,惊叫一声。待看清来人,安然抚摸着胸口,心有余悸:“不许再这么吓我!”明英亲王从暗影中走出来,月光照亮了他的脸,面色有些苍白,只有乌黑的瞳仁在黑夜里闪着她看不懂的光芒。看着他一步步走进,这样陌生的明英亲王叫安然害怕,她不由慌张地问:“龙轩,……你怎么了?”对面的人却紧紧闭着嘴唇不说话,着了魔般一直把她逼入角落,伸手牢牢抓住她的胳膊,越抓越紧。安然吃痛地挣扎:“……你不要这样,龙轩……,你弄疼我了……”听见安然带着哭腔的声音,明英亲王幡然醒悟,猛然松开抓住她胳膊的手,轻轻帮她揉捏:“……对不起,还疼么?”“你又凶我了!”看着他恢复了神智,安然委屈地扁扁嘴。明英亲王怔了怔,缓缓将她搂在怀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司晨,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理我……”虽然被搂在怀里,安然却觉得明英亲王才是需要抚慰的那一个,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哀伤而又无奈,像一个迷途的孩子。又想起大夫的话了么?那个关于不幸的预言如同一段越缩越紧的绳索,将他牢牢套住,无法逃脱,无法求救,只能等待,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靠着明英亲王瘦削的肩膀,安然为他流下了一滴泪,泪水滑落脸颊,滴在脚边的剑兰上,滚成了一颗晶莹的水珠,在月光中闪着五彩的光。不远处,有双眼睛目光复杂地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个人,良久之后,人影轻动,慢慢离开了。
  南宫羽跟在阿罗纳云身后,轻轻叫了一声:“公主……”阿罗纳云低头苦笑:“要是一年前我执意不放手,或许还有希望,现在恐怕已经太晚。爱情,错过一点点,便错过很多,也许,就是错过一辈子……”南宫羽望着阿罗纳云凄美的侧脸,手里慢慢捏紧了拳头。宴席间,威远皇帝遣人捧来金腰带,亲手将它系于飞离小世子的腰上,朗声笑着说:“飞离年纪尚小便有如此神力,可见西云国的勇士个个堪比乐毅姜尚。”
  飞离抱拳微微一笑:“西云国地域狭小,人才稀疏,怎比得上天朝上国英勇无比的猛士?”一直奇怪,朝中只有一个亲王,几位王子也年纪尚小,并无子嗣,飞离的世子之位从何而来?原来他竟是西云国拓跋大帝的小儿子,已在云胤作了三年的人质。这样小的年纪就远离故乡,只身在外生活,从飞离澄澈的眼中竟看不到一丝的焦虑。安然想起自己第一次住校时,躲在宿舍被窝里偷偷抹泪的情景,同样的年纪却有着不一样的成熟,不由感叹,又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第三十二章 暗涌
  官渡飞官务缠身,晚上一直没回来,楚晴便叫了安然和曾奇峰打牌。也许是心不在焉,楚晴总是输,脸上贴满了纸条,也没转过运来。激得她恼羞成怒,硬要再战三百回合。这样一来二去,不知不觉已经五更了。曾奇峰倒是很有精神地坐在旁边,帮她出谋划策。安然困得都快睁不开眼睛了,没赢过几盘的楚晴还是善不甘休。好不容易故意出错牌,让她赢了几次,才满意地收了手。游戏一停,安然便倒在床上,脑袋刚沾上枕头,就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一夜无梦。在暖暖的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安然睁开眼睛,楚晴不在身边。帐篷里已经十分亮堂,金黄的阳光从天窗一泻而入,照亮了整个屋子。入秋这么久了,难得还有这么好的天气。她下了床,照过镜子才发现熬夜的后果,眼睛周围多了两层浅浅的黑眼圈,拉上门帘,赶紧做了个珍珠粉面膜。帐篷外有人在叫门,安然以为是楚晴,便从床上起来匆匆去开门。明英亲王等在帐外,一张白得吓人的脸忽然从里面探出来,头发乱七八糟的垂在耳后,凌乱的上衣顺着肩膀滑落,留出一段白皙的脖颈,瘦削的锁骨裸露在风中。“……呃,请问……”明英亲万左右看了看,有些迟疑,“……安然姑娘住不住这里……”话音未落,那张脸便迅速闪入帘后。安然慌张地缩回帐内,用手掌拍了拍额头,整张脸难堪地皱成一团。七手八脚弄掉面膜,飞速绾好头发,穿上放在床头的衣服,她重新站在帐帘前,轻舒一口气,换上笑容,伸手拉开了门帘。
  “早啊!”笑得一脸灿烂。“……刚才那个……是在梦游的安然么?”明英亲王笑着走进帐篷。安然跟在他身后抿了抿嘴唇,挠挠头发,脸上有些发烧。“这串项链是我昨晚在未央宫拾的,有些眼熟,便给你送了过来,你看看是不是你的?”明英亲王从怀里拿出一条银链,放在掌心里。安然抬手一摸,脖子上果然空空的,怪不得刚才觉得有些不对。脸上一惊,赶忙拿过银链捧在胸前,连声说:“是我的,是我的!”明英亲王微笑着收回手。觉得有些失态,安然低头轻声说:“这条银链是妈妈生前留给我的,我非常珍惜,一直带在身边。要是丢了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谢谢你!”明英亲王嘴角轻弯,提起桌上的紫砂壶给她到了一杯茶:“我可以向司晨要报酬么?”“嗯,你说。”安然捧起茶,鼻间一阵清香。“我想向你讨一幅画。”明英亲王浅酌一口茶,倚在后座上。“不知龙轩想要什么样的画?”安然闻言抬起头,明英亲王修长的手指正轻轻摩挲着茶杯的雕痕。“我想要司晨你的自画像。”安然愕然地看着他,明英亲王倾身靠在桌边,波光流转的凤眼直直看过来:“怎么,很难么?”“不是……”安然不自然地避开他的目光,“……我能知道为什么吗?”明英亲王眉头一皱,脸上笑意隐去:“不愿意就算了。”仰头一口喝尽了茶水,明英亲王转过脸去不说话。安然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沉默片刻后,抬手提起紫砂壶替他续满茶,送到他手边:“又生气啦?我又没说不画。画纸和画笔都没了,可能会完成得有些慢……”
  “我会等……”明英亲王忽然回头说,板着的脸上隐约藏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知道啦。”像个小孩子一样,安然抿了一口茶,心里偷偷想。“他来干什么?”楚晴看着明英亲王远去的背影,回头问站在门口的安然。
  “哦,送一个东西,”安然回过神:“晴姐姐这么早就出去了?一定是去见官渡飞了吧?”“别提了,”楚晴皱着眉头走进帐内:“说是上次刺杀的幕后主使有了眉目,小飞一早就被派回京,才见了一小时不到就走了。早晚得让他辞了这份苦差,调来调去的多累啊。”收拾好行李,曾奇峰帮着把东西提到了路边,回京的马道上一如初来时的热闹,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搬腾一空的穆林格勒此时显得有些冷清,昨晚狂欢时留在草原上的焦木七零八落得散了一地,渺渺余烟孤寂地被风吹散在空气中,隐隐飘来一丝焦糊味。安然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寂寥的草原,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安。”回头一看,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路边,林子骞撩起流苏,细长的眼睛正笑着看过来:“上车,我送你回去。”“谢谢,不用了……”曾奇峰预订的马车已经来了,行李也已搬了上去。
  “姐姐,快点嘛!”兰格小小的脑袋也探出窗口,急切地朝她挥着手。安然看看站在楚晴身边一脸幸福的曾奇峰,低头笑了笑,抬脚向兰格走去。上了马车,安然才发现车厢里还坐了一人,绝美的脸上依然高傲非凡,看向她的目光却不再挑剔。兰格把安然拉到身边坐下,笑着跟她说话,清脆的声音非常悦耳:“姐姐真是深藏不露嘛,昨晚的歌唱得那么好。”安然微笑着摸摸她的脸:“公主怎么没和飞离世子一起?”兰格眼里有些黯淡:“飞离得了金腰带,先和父皇同乘御座回京了。”“早上不才见过么,这么快就想他了?”林子骞揶揄她:“莫非兰儿喜欢上飞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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