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如芳草:白头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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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这一天不是已经八年了吗？”婕陌盈盈一笑，不带任何的情绪，眉目间全是笃定。不再卡冷漠轩，她朝围着她的锦衣卫一眼望去，顿时吓得都自觉的让开一条路来，这一结果是她眼底的鄙夷更深了。
冷漠轩神色相当的复杂，八年对于很多人来说还都是没什么特别的，但对于他来说那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八年，会是你吗？”目光里有期许，也有一点自嘲，但对于他来说，任何机会他都不会放弃。于是他毅然的推开不成器的锦衣卫，追着婕陌的背影赶去。
婕陌有使用轻功，不是很快，但他知道那不是她的极限。那姿势有点熟悉，但又有一点不像。他知道这条路的尽头通向何方，他想。但这八年来他从未完完整整的走完过这条路，他知道路上有很多的血，蔓延到世界的尽头，他不敢走。八年前，他知道这条路是心情是痛苦的，也很自己怎么就不在她的身边。他知道，她的血有滴进那一片她钟爱的荷花池中，然后，那一年的荷花开得异常的妖艳，失了遗世的清冷孤洁。就那一次的绽放就沉寂了下来，遗留下一汪清水在哪里，似是在等待某一天的华丽重生。
婕陌就站在莫愁崖顶，一路过来她知道有人在后面跟着来，可是她不在乎。未经允许任何人都找不到浅庄在何处？她坦荡荡的看着冷漠轩眼底的痛苦，纤手一扬，一条索绳自她的修口中飞出，妖娆的缠住冷漠轩的腰。随着婕陌一起下坠，这让冷漠轩想到了那一天的潋晨，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跌入了万劫不复呢？
身后凌祈就在那里寻觅，却始终见不到两人，甚至无法在前进一步。他知道这是阵法，那是潋晨的特长，没想到，八年了，他从未来过这里，而她也一直守着这方土地。他不来，她亦不走，这到底算什么呢？两个人都守着八年前那份痛苦，折磨自己，多可笑呀。
凌祈只能无奈的往前望去，即使什么也没有，至少他知道了他的潋儿在此就足够了。
一路上，冷漠轩细心的观察着四周。刚到崖底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1占地面积超大的别院，正门口的牌匾上“浅庄”两个大字苍劲有力，又带着一点女子的柔美，笔记似曾相识。前来开门的家丁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而且不是二三流的那一种。再往内走更是惊人，他看见了那些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高手都齐聚在此，庄内无人不识个中的佼佼者。他想，除了潋晨不会有谁可以收服那么多的高手，并且相安无事。庄内繁花锦簇，美不胜收却独独不见晚荷的身影。再往内就觉得人迹罕至了，很安静，静的可以听到他激动的心跳声。
第15章 黎明前的暗夜6
他闻到荷花的清香扑鼻而来，但就是见不到荷花，听到幽怨的琴音亦不见弹琴之人。转一个弯，一片荷花映入眼帘，荷叶田田，荷香扑鼻花丛间停着一艘小舟，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顶着一头白发背对着他，背影纤弱他不会认错，即使八年未见。女子的手在琴弦上来回的拨动，声音此起彼伏，缠绵而决绝。一曲终了，结尾残酷而无情。潋晨静静的转过身来，注视着岸上的冷漠轩，面无表情。
婕陌不知是何时离开的，只留下两人对视。冷漠轩觉得自己快要呼吸困难了，那种惊喜的程度恍如做梦。潋晨划船来到岸边，轻轻跃身上岸来到冷漠轩的面前。冷漠轩颤抖的举起手来想要去抚摸那张俏丽的脸，但是手在半空之中就颓然的落了下来，只有眼睛还贪婪的看着念了八年的脸。不敢去碰，只因怕那只是一个梦，一碰就会碎，只留下他一人无尽的思念。若是梦，那就不要再醒来，就这样一直的沉睡，他甘之如饴。
潋晨看了冷漠轩懦弱的手一眼，就伸手抓住它往脸颊抚去，她可以感觉到那只强有力大大手在颤抖，心里其实酸酸的并不好受。
冷漠轩粗糙的手抚在潋晨细嫩的脸颊上，感受到了来自潋晨的体温，那一瞬间他竟有一种自己又活过来的感觉，终于的，他可以肯定他的晨儿还活着。
“师兄这次请你过来是希望你暗地里帮我将他手里的精兵调离，然后用新兵换上。”潋晨把冷漠轩的手拿离脸颊并将一张白纸放在冷漠轩的手上，再放开那只手，背对着他“地址就在这里。”
“好，我知道了。”冷漠轩很明白时间到这里，他就该离开了，那个动作太熟悉，也太揪心。八年未见，在见到一切都不样了，有点陌生，有点疏离。他有点不甘，做错事的并非他，而他却要陪着那个人去品尝后果。
冷漠轩转身离去，不回头他也知道，她已然不在那里了。他多想再回头好好的看看那个深埋在他心底的女子，但是他知道不能回头，若回头，只会伤的更深。沿着来路回去，他独自一人似乎思考着什么。待到他两脚刚一跨出那个院落，一切都消失了，没了清丽的荷花，也没了她的身影，有的只是落英成片，美不胜收。说来也怪，这个地方似乎开着不同季节的花朵。“晨儿，这世界还有几人是能让你所信任的呢？”冷漠轩激动地心在那一瞬间彻底的凉了，他的哀怨不许语言来表达，那么的一目了然。对于这一切他无力去改变，谁叫他的爱是不可以放出来述说的呢，只要可以在她身边，他便满足了。
第16章 黎明前的暗夜7
“炎妃到底是何方神圣呢？”凌宇戏谑的看着炎妃，毫不客气的斜坐在正椅上，根本就没有一点“客人”的自觉“天下第一阁阁主，欧阳艳雪？呵呵，真是想不到呀，这个血腥世界，真是藏龙卧虎呀。”
炎妃倒也不意外，很是镇定。她微理发丝，弹弹衣裙，任由凌宇观察她。“太子会查我我并不意外，这是迟早的事。而太子也不必担心炎舞会妨碍到你的复仇计划。”炎妃放下在人前的伪装，不再是那个娇娇弱弱需要人疼爱的炎妃，反而更加的与潋晨相似了。
“我母后在何处？”凌宇倒也不和炎妃打哑谜，直接的切入主题，在这里他相信够安全。他直视着炎妃的眼睛，希望她眼里的波动可以给他一点点的提示，可惜他失望了。
炎妃激动的站到凌宇面前，抓着凌宇的手，难以置信的看着凌宇，嘴角抽动“你说什么？晨姐姐还在世吗？”她的眼里闪过的是一抹曙光，整个人似乎都因这句话而活了起来。
“我以为炎妃知道母后在何处呢。”凌宇失望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背对着炎妃“难道真的是我搞错了，那不是母后，可是那是母后的味道呀，我怎么会分不清呢。”
“晨姐姐身上的味道很特别，是不会弄错的，那么晨姐姐真的还活着，是不是，是不是？”炎妃听到凌宇的自语，绕道凌宇的前面，拽着他的衣袖，不停的追问，又仿佛在催眠着什么。
“炎妃和我母后是怎么认识的呢？”其实不问，凌宇也猜到了七八分，应该是当年被母后所救的孩子之一吧。可是那一天以后，善有善报，于他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如今的他只记得一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句话是他无意中在潋晨的手稿里看到的，第一眼见到，他便爱上了这句话。他不会去做一个善良的人，对谁的友好都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罢了。
炎妃放开凌宇的手，也转身看向门外，发丝被微风轻轻的抚起，在空气中飞扬，目光里是藏不住的哀痛，幽幽的，她看了凌宇一眼“那一年，我亲眼看着晨姐姐被那个被她形容的如仙的男子逼的跳入莫愁崖，我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流着血的绝望。”她并没有回答凌宇的问题，而是兀自的沉入自己的世界，兀自的述说着那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清楚的痛楚。
两人都陷入了沉寂了，各自舔食着自己的悲哀。屋子里似乎就那么变得阴冷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宇神色一紧，脑海里一抹绝望的绝世的微笑，那是烙在他心里的支撑力。幼年时，他看到的是那抹笑，而今，他从记忆里看到了一颗碎的零落的心。他讨厌红艳艳的一切东西，红色于他属于爱的绝望。而今的他不懂情是何物，也不想去懂何为情，何为爱，生死相许不过是杜撰出来的笑话，世间之人，从来就不会从一而终，心碎时迟早的事。他的心冷了八年，早已冰封的凿不破，敲不烂了。
那一天真的改变了太多的人事，只是八年来，有些人一直都没有发现那沧海早已桑田。
“注意一点凌沐，他要有所行动了。”
“我知道，他那点我还不放在眼里。”凌祈收好所有的情绪，神情一如往常的戏谑，衣袖一甩，然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17章 黎明前的暗夜8
这几日，凌祈带着他的护卫去围猎，朝政大权完全都掌握在凌宇的手上，后宫里也都是炎妃一手遮天，今天这个妃子被请去闲谈，明天就是那个妃子，回来后都是满身的伤，怨声载到。有人去找太子诉苦水，都被太子一句“后宫之事，炎妃做主就罢了。”打发了回来。
太子常去看望炎妃，两人互动异常，。太子与炎妃常在御花园举酒言欢，甚至不经意间常会出现一些亲密的小动作。据说，皇后在冷宫里受尽了折磨，已经奄奄一息，只派都不得太医去过一次。
那个太医去了以后便不再去了，他的脸色很难看，而且令太医院所有人都不准医治皇后，那时一直保皇后的一些大臣在与林太医有过交流后就不在保皇后了，甚至有人上书要斩了皇后，时局一下子转变。
冷宫里，玄月披头散发，缩在一院角，神情很是害怕。她声嘶力竭的阻止一切要靠近他的人。几个宫里的老嬷嬷拽着那些新近的宫女，不准她们去管皇后，那几个被拉住的宫女眼里满是不舍。
“嬷嬷。皇后娘娘好可怜呀。”一个小宫女细声的说着，小手轻轻的拽着拉住她的嬷嬷的衣袖，企图为之求情“嬷嬷，就算被打入冷宫她还是皇后呀。”
“她算什么皇后，没有我家主子，她能有今天，她这连狗都不如的东西。”那个嬷嬷气愤的甩开小宫女的手，上前揪住玄月的头发，玄月痛的叫了起来，手在空中不住的挥着，似在赶什么东西，小眼不住的乱撇，好像在躲什么。
“不要过来，不要，你走开，走开，八年前你都不过我，现在做鬼了就该安分一点，这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你知道吗。潋晨，你早就死了，还回来干嘛？走，走呀&；#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冷宫里不断的传出这些类似的声音，有点脆弱，也有的语无伦次，让听过这些话的老一辈都恨得牙痒痒，有的人甚至气愤的冲进去就给她一巴掌。
红枫林中，炎妃素着一张脸，举目望着林下的冷宫和水潋宫，眼里的恨意呼之欲出，嘴角的笑意也愈加的明朗了，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要让那对狗男女没有安定日子过，那是他们应得的报酬。
“墨玉，皇后那边的药量还可以顶多久？”炎妃的双手抚着一张张似手掌的枫叶，一面漫不经心的问一直跟着她的墨玉“皇后病重，药食无医的事已经派人告诉他了吗？”
“姐姐放心，那药绝对够支持到他回来，我真有点期待他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呢。”墨玉亦是一副扭曲的脸面，微分拂来，扬起她的发丝，若没有仇恨，她也应给是一个无暇的单纯人儿。
“很好，这就是代价。”炎妃将手里的枫叶捏在手里霎时化成了粉末“那个被我们就回来的人是谁的人知道了吗？”
“还不是很清楚，人还没醒过来。”“知道了，一定要把人弄醒，问出是谁的人。”说完炎妃就领着墨玉走出了红枫林，路上迎面撞上了凌宇和一干老臣，凌宇的面色很难看，周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发生什么事了？”炎妃拦住凌宇问，眼里满满的关心，心里有些不安。她知道凌宇有足够的冷静，一般的小事不足以使他在表面上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第18章 黎明前的暗夜9
凌宇努努嘴正想说便被镇国侯拦了回去“娘娘应该知道后宫不得干政，也请娘娘立太子远一些，太子不能被那些虚无的流言误了前途，他必须守住这片江山。”
“是本宫疏忽了，谢侯爷提醒。”炎妃福了福身子，神情里也有一点懊恼，但还是对镇国侯浅浅一笑，带着墨玉从凌宇身过“你专心对付朝政，皇后那边有我。”她用仅有凌宇可以听到的声音对他说，她知道这一次的复仇将会是举步维艰的，那些慢慢浮现出来的势力，势力如何都还不是很清楚。
凌宇望着炎妃带着墨玉离开，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在她身上我感到了姐姐的温暖，镇国侯不必担心，她不是敌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凌宇知道他在怕什么，这些日子来，危险从未从他们身边撤去，他害怕凌宇受到伤害，怕会让那抹逝去的冤魂伤心难过，他能做的也只有尽己所能保护好这个倔强的孩子。
“既然凌沐这么不安分，就把他连根拔起。”凌宇收回目光转向镇国侯等人，也收起了柔和的神情。
就在这时，镇国侯等人看到那个跟在炎妃身后的小宫女急急的跑来，将一张字条放在凌宇的手掌心里，小脸因为刚才的奔跑而泛起了可爱的红晕“这是炎姐姐刚收到的情报。”然后又急急的的跑了回去。
镇国侯看着那个不身份的小丫头的背影等了很久，才回过头，和众人一起看凌宇手上的字条。
凌宇静静的展开字条，上面的字迹娟秀，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的字“凌沐并非狗皇帝的亲子，乃是前朝太子沐离之子。”字不多，却传递着惊心动魄的消息，凌宇的嘴角忽然小的凄凉，亦笑的讽刺，眼角里都是戏谑。他在想象如果那个人知道真相，会是怎样的嘴脸。
“这……这太不可饶恕了，一定要告诉皇上，马上处斩那贱人。”边上的老臣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人，看到的也只是凌沐的身份，并不曾发现里面对凌祈的称谓，也不曾去想过一个小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