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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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莉刚想开口却对象玄麒那双冷冷的双瞳，让她不禁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快的让人无法察觉的暗淡，随即还是说出声：“我也说了，不会去的。若是你真想回去，我会帮你收拾好行李……你要离开，那么，咱们的缘分也就……缘尽于此。”
话音才落，玄麒已经走远的身影却还是一颤，冷若寒霜的脸上猩红色的瞳孔隐隐的泛着红色，几乎要吃人一样的怒气冲天。
半响，像是努力在克制一般，才遏制住发火的冲动，最终也没有回头，只是愤愤的甩了甩衣袖，大步出了门。
莫莉看着已经愤愤然离开的玄麒，忽然之间觉得这两年他们还没有学会迁就彼此。想到这，竟觉得有些可笑。
其实，她始终没说……她也打算离开了。
等玄麒离开之后，她也想四处走走看看，有好多的事情，好多的山野河川都还没见过……等有一天，走累了，找到一处山美水美的地方，她就安安心心的住下，这样简简单单的一辈子，平淡且真实……
那个人注定了是个王，怕是没有那份闲心会陪着自己浪费时间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吧。
最终还是自嘲般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房，帮玄麒收拾起包裹……
夜里，冷月高挂在天上。
已经整整两天了，不仅辛未渡和音尘没有回来，就连玄麒也没有回来。莫莉一个人坐在屋里，看着满桌子的菜，安静的气氛尤其显得冷清。时不时的摸了摸雪豹的头，看着它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食儿，笑了笑。这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眼皮一直乱跳的厉害，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当，莫莉要回房的时候，忽然只见管家匆匆忙忙的朝着她跑来。
“莫莉姑娘，门外有辆马车说是国师大人请您过府一聚。”
莫莉还是有些惊愕，不明白为什么燕不遮竟然会突如其来的药请她过府，但是还是很快的回道：“你就说我累了睡下了，若是有空以后我会前去拜访的。”
老管家的神色却有些为难，依旧站着不动接着说道：“这个……姑娘，你还是看看这个吧。”
说着便把一个乳白色的玉佩送到了莫莉手上。
莫莉接过玉佩，心下猛地一慌：“辛未渡随身带着玉佩怎么会在他们手上？”
“老奴也不清楚，只是他们说，是回国师的话，说姑娘若是不想去，就把这玉佩交到姑娘手上，姑娘看了便自会前去。”
看着手上的玉佩，莫莉是再清楚不过。
这枚玉佩自打交还给辛未渡之后，他就再没见过他有离过身。现在，辛未渡和音尘两人都没回来，可是，辛未渡随身的玉佩却在燕不遮手上，难道……他们出事了！
想到这，莫莉的脸色更难看了。由不得再多想，攥紧玉佩便慌慌张张的朝着门外跑去。
到了门前，果然见到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应在府门前，这时，一旁的侍卫恭恭敬敬做了个请得手势示意莫莉上车。
马车不疾不徐的前行，可是随着离王府越来越远，莫莉心里却越来越没底气。车子并没有前往国师府在的方向，反而朝着皇城的郊外而去，沿途的路莫莉都还认得，越走越熟悉，直到马车再次停下的时候，莫莉下车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清冷的月光下，照着幽森的山林间，清澈见底的寒潭反射着冷冷的月光。
看着隐隐的寒潭水，莫莉的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大了。
“好看吗？”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悠悠的传来。
只见，里寒潭不远处不知何时搭起了个凉亭，那人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可惜寒潭的水干了……怎么样？我特意找人挖了渠道，引来了水把这里又灌满了。”燕不遮的声音不慌不忙可是听在莫莉耳朵里却显得异常的刺耳甚至有些偏执的可怕。
“辛未渡在哪？”莫莉强忍下心里的不安，没时间多想慌忙开口问着。
“……”
燕不遮似乎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心情不错的抬头看了看天：“今晚的月色不错，不如坐下来喝上一杯可好？”
“……”
见莫莉没动，燕不遮微微皱眉，缓缓地说道：“不来的话，待会儿辛未渡那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别怪我。”
看着燕不遮似笑非笑的面容，莫莉忽然一瞬间觉得很是陌生，强忍下心头的不安，还是走到凉亭下。
“这就对了。”燕不遮笑了笑，伸手帮莫莉斟满了酒，却忽然开口，到：“你变了。”
“……“莫莉皱了皱眉，抬头看着燕不遮。
他微微眯着双眼，看着莫莉，随后接着说道：“样貌和以前不一样，连看着我的神情都变得不一样……”说着，却忍不住伸出手抚在莫莉脸上，莫莉下意识的扭了下头错开了。
燕不遮的手落了空，却不以为意，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变得陌生了……”
“……你为什么要抓了辛未渡？”莫莉忽然的开口，显然让燕不遮有些意料之外。
“呵呵，还是一样的声音。”燕不遮似乎没有要回到莫莉的意思，只是依旧带着探寻的看着莫莉，希望能找到相似的地方。
“……燕不遮，你。”话还没说完，燕不遮却忽然周折没，一把扔掉手上的酒杯，怒不可遏的瞪着莫莉，大声吼道：“叫我小遮！！”
“……”莫莉皱了皱眉，可是却还是干涩的喊道：“……小遮。”
燕不遮似乎很是满意，脸上露出了一丝小孩般欣慰的笑，但是表情换的太快，让人觉得心慌。
“你放了辛未渡他们吧，辛未渡毕竟是皇子，趁着还没铸成大错……”
“皇子？”燕不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忽然笑了起来。
“……”
“来人啊！”忽然，燕不遮拍了拍手，只见，忽然走上前两人，手上端着一个金色的盒子。
燕不遮笑着打开盒子：“这个是当国的玉玺，明日的子时，这里包括天底下的的一切都会易主，偌大个天下都是会是我燕不遮的，哪里还谈得上皇不皇子！”燕不遮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忽然大声笑了起来。
“……”莫莉却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燕不遮却依旧笑容满面：“小的时候，我一出生就没了爹娘，像是个多余的人。只能寄放在婶婶家里，从小就受尽了人的白眼。可是我却过的还很满足，因为我每天每天都不停的告诉自己，早晚有一天一切都会不一样，也许有一天婶婶会喜欢我，周围的人也不觉得我是多余。
终于，终于有一天，被我等到了。
那天，婶婶为我买了一身新衣服，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东西……可是，可是后来，呵呵，他们竟然只是为了让我去送死，去当活着的祭品献给山神！！”
“……”一时之间，异常安静的周围让莫莉甚至有些不敢看燕不遮笑着却更像是在哭的眼睛。
“后来……我遇见了你，看着第一次有人和我主动说话，第一次有人帮我，我真的开心极了。可是……那人却还是在我眼前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被寒潭里的水吞了，最后什么都不剩了！
我一个人坐在寒潭边，吓得蜷着身子蹲在潭边，一直告诉自己我的那个恩人会回来的，一定会的……可是，一天一天的过去，什么都没有。那时候，我甚至有些恨你，为什么要救我，我走不出这林子，我一个人好怕……只能坐在这里等死……
可是，好像是命不该绝，我还是活了……我以为，我可以跟着师傅学法术，一切都是好的开始的时候，可是他却因为夜观天象说我是命煞，可笑的是，从那日起就再无教过我法术，什么都不让我多看多学。
我只好偷偷的学，因为我不想再被人当成祭品的时候还不知道死是什么……我后来，违背了师傅，进了朝廷……一切又是一样，受尽了人的白眼，排挤……那些庸才凭什么，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都还想要我的命……
我不甘心，不甘心再屈居忍下，我答应过自己，我再也不要这样枯草一样的活着……我天下都祭拜我，都敬仰我……
那样，谁都不会再对不起我，再也不会看不起我……”
燕不遮明明是笑着，可是却挡不住眼泪往下流。
莫莉坐在一旁，只剩下长长的沉默，心里有些难受，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算，现在都会过去的，什么都结束了。今天，只要过了今天晚上，一切都会结束的……莫莉，我知道你没有对不起过去，没有伤害过我……你是好人，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说着，燕不遮忽然抓住莫莉的手，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
“……”莫莉看着他，不做声，只是想抽出被抓的越来越紧的手。
“你看，你看！”说着燕不遮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条红绳。
莫莉一怔。
“还记得吗？”
“……”
“是那时，我在月老庙求得，说是只要绑住男女的脚踝，姻缘就定了任谁都拆不散了……”
说着，燕不遮拿着绳子就要绑在莫莉脚上。
“……燕不遮，你……清醒清醒……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也娶了妻子……都过去了，别……”莫莉当初了就要挽起来的死结。
“妻子？”燕不遮眨了眨晶亮的眼眸，却摇了摇头：“她不是，她不是！！我娶得应该是你，是你才对……”
燕不遮像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忽然之间，愤恨的等着莫莉，双手止不住的卡住莫莉的脖子，恰在颈部的手越来越近，让莫莉有些喘不过气。
“是你，是你……你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若你还是原来的样子，若你还是原来的样子起码我还可以对自己说，我没有被人骗……”
“……”莫莉等着燕不遮，不能做声，只是手一直把这掐住脖子的手，可是却越来越近，几乎要窒息。
“只要……只要你死了，是不是她就真的是莫莉了！！”
“……”
莫莉只觉得喘不过起来，好像所有的血气要冲爆血管一样。
“……”
忽然，一道红光闪过，重重的划过燕不遮的手腕。
像是烫伤了一样，燕不遮迅速松开了口，白皙的手上顺势躺下赤红色的鲜血……
“莫莉！”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急速的喊声。
玄麒，是他……
莫莉穿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可是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的额私下寻找玄麒的身影……心里反复的肯定这，是玄麒的声音，没错……是他的。
忽然，远远地之间，一个正红色的身影正朝着这里迅速而来，越来越近的身影让莫莉几乎忘了现在的处境。
盈满眼里的泪水，悄然的掉下来，眼下一片冰凉。
有些发颤的起身，一心想朝着玄麒的身边跑去，可是谁知却忽然被身后已经缓过神的燕不遮拉住，狠狠地摁进自己怀里：“没事的，没事的……”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反复的说着，已经占满血的手反复的拍着莫莉的后背，刺鼻的血腥味沾染了两人的鼻尖。
“……没事的……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没事的，没事的……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燕不遮夫妇的说着，可是越来越紧张的呻吟，让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可怕，恍若鬼魅。
“放开她！”声音带着带着干哑，显得出声音的主人此刻异常的紧张。
莫莉闻声，想要回身，可是人却被燕不遮紧紧地抱着，根本动弹不得。
燕不遮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你有这个本事让我放了她才行。”
玄麒想出手，可是顾念着挡在燕不遮身前的莫莉，却无从下手。莫莉成了他最好的挡箭牌。
“怎么……做不到？”燕不遮笑了起来。
“……”
“有本事，往这里打！”说着指了指莫莉后背：“以你的法力，一瞬间杀了我们很容易的。”
玄麒的双眼通红，浑身散发着滚滚的怒气，隐隐的红色几乎包围着周身。
“怎么，做不到，那也好办，既然下不了手，那就你死好了。”
“不要！！”看不到玄麒的莫莉，闻声几乎傻了！
“你动手还是不动手！”燕不遮显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再多问下去，紧紧抱着莫莉的手上忽然闪现出一丝诡异的青色的光紧贴着莫莉。
“……”
“我手上的光相信你一定认得！”
“……炎魔令？！”
“呵呵，相信你比谁都明白，炎魔令的光只要发动了就算神仙都没法阻止……我此刻只要轻轻的摁一下，那光就会轻轻地穿透她的后背。一瞬间，她也就死定了……”
说着，燕不遮轻轻地点了下莫莉的后背，几乎一瞬间听到玄麒的呵斥声。
“慢！！慢着……”
燕不遮的手微微停下，似乎对玄麒的反应很是满意。
“你和她只能活下一个……”
玄麒的看着只能挣扎着的莫莉，低垂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下，瞬间化成了嘴边的笑：“你这样一直背对着我，我真的不喜欢。”
“……”
“我仔细想了，你要是不在了，我也会……死的。……实在也太不划算……与其这样，还不如……留你一个人好好活着。”说着，静静地，玄麒的额上忽然闪出一缕炙红的光，宛若绽放的火红的莲，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残弱烟火。
“不要，不要……”莫莉神色变得苍白，微微的发抖，只知道反复的喃喃自语。
“莫莉……你一定要好好过活……说不准来……来世还能再见到，”玄麒说着，无奈的笑了笑，美得让人心碎：“可是……我真的想……想再带着你回妖界……”
“玄麒，呜呜呜……不要，不要，我跟你回去，给你回妖界……呜呜，玄麒……”莫莉早已经泣不成声，只会反复的挣扎，反复的哀求，不知道该说什么。
猛然，一道漫天红色的光，迅速的爆炸开来，几乎照亮了整个天界，只剩下满满的红色，满满的红色的微光，让红透了的黑夜显得万分的迷人，美丽……
一切都好像安静下来。
莫莉睁大了眼，不敢动。傻呆呆的听着身后细微的声响，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