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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绝艳江湖-第36部分

小说: 绝艳江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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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瀚飞一剑挑飞一个黑衣人的弯刀,蔑然道:“就你们这样的功夫,也配到环碧小筑……”他话未说完,就觉得脚下一沉,他的双脚没入积水中,一双手从水下冒了出来,将他的双脚死死扣住。紧接着水面倏然冒出一柄钢刀,直取他的要害部位。叶瀚飞骂道:“他妈的!”手中的剑却比那钢刀更快,“哗”地一声刺入地下,一股鲜血登时喷射出来。

但是此时另一个黑衣人已经到了他的身后。叶瀚飞听到背后的风声,身子一沉,“咯咯”两声从地下传来,他竟将藏在地下的敌人骨头踩碎了。同时一弯腰,背后的刀锋扫了个空。他看也不看向后便是一剑,立时听到一声闷哼。可是待他转过身来,却不见一个人影。刚刚那十个冲上来的黑衣人,竟在同一时间又消失了。

叶瀚飞怔了怔,又骂道:“这他妈是什么打法!”他环顾周围,其他人遇到的也是类似的状况。

牧霏高声道:“大家注意脚下,对方恐怕在我们周围部下了五行阵法。”

元峰接下去道:“这种天气,只可能是土遁阵。我们的敌手不止十个。”

他的话音刚落,那十个黑衣人再度出现,开始了第二轮攻击。

夏宣清这边的情况最为凶险,好像这些黑衣人把他当成了攻击重点。虽然他靠神龙血和千年冰芝凭空增加了别人要苦练五十年才能得到的内力,但是内力对这种凭招数和反应取胜的打法毫无益处,四五次攻击后,他的身上、腿上已经出现了五六道伤痕。

就在这时,忽听一人道:“夏宣清,看来归北景还没来得及将星河派的武功传授给你。”

夏宣清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那声音继续道:“既然如此,你留着那五十年的内力也是白费,不如交给我。”一语未了,一柄耀眼的金刚刺破空袭来。

夏宣清气沉丹田,剑身一横,“当”的一声,便将那金刚刺荡开。同时,他也看见了一个人。

陆浩谦!他竟然也在这里。

夏宣清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浩谦冷冷地道:“很简单,我帮八师叔夺青竹剑,他帮我杀你!这本是很划算的买卖。”

夏宣清以前对这个人并没什么印象,就算他欺师灭祖,害死了他自己的师父,这些事情也离夏宣清很遥远。可是现在,地上还有环碧小筑二十几个人的尸体,他刚刚结交的朋友赵柏山也莫名其妙地死在自己手中,他不禁悲从中来,大声道:“来得正好!”突然一剑刺出。

——人并不是不懂得嫉恶如仇,只不过当“恶”不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维护正义的“嫉”便无法被激发出来。

陆浩谦边打边道:“你现在还不会自如运用那些内力,方才挡我那一剑,也不过用了十几年的功力而已,这样只能勉强与我拼个平手。你已受伤,五十招内必败。再加上这土遁阵,你以为自己能撑过几招?”

夏宣清此时周身的血液好似沸腾了起来,好像根本没听见陆浩谦的话,依然剑剑都是杀招,连他自己都不能抑止。

裴荫却听得清清楚楚,二十招一过,夏宣清便已明显处于劣势。她急得直搓手,刚要冲出去帮忙,却觉袖口一紧,是云秋露拉住了她。裴荫急道:“云前辈,我要去帮我师兄。”

云秋露淡淡道:“你出去于事无补,必会被那十个杀手缠住。”

裴荫道:“那该如何?”

云秋露道:“我有办法破这阵法,亦有五成的把握杀了陆浩谦和楚煦言,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作此牺牲。”

裴荫迟疑道:“什么办法?”

云秋露道:“凌曦天境的十八式武功中,我学的散花抚筝手看似普通,却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

裴荫急道:“那是什么?”

云秋露道:“如果耗费二十年的内力来催发它的‘灭’字诀,它将无往不胜。”

裴荫狐疑道:“二十年的内力,前辈难道没有么?”

云秋露道:“我说的耗费,意思是这一招一旦发出,二十年的内力也便同时毁于一旦。我现在受了伤,只剩下五成内力,加上你,你至少有十年的内力罢,虽然不会将这一招的威力发挥至极致,对付眼前的敌人也足够了。为了我的女儿,为了环碧小筑,我不吝惜自己的武功,倒是你,”她凝神注视着裴荫,一字一句地道,“你要考虑清楚。”

裴荫看了看苦苦支撑夏宣清,又想起死去的赵柏山,他虽然不是死在自己手上,却多多少少跟自己有些关系,现在大敌当前,自己的武功又如此微末,倒不如交给云秋露,大不了以后不再行走江湖。想到这里,她不禁鼻子一酸,恨恨地道:“我愿意!”

叶瀚扬朦胧中感到身体像浮在半空中一般摇摇晃晃,胸口的疼痛已减轻了大半。他试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红色。那不是鲜血一样刺目的红,而是一种很温软的淡淡的红色。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外面依然猛烈的大雨和沉雷声,提醒他这难熬的一夜还没有终结,使得他刚刚轻松下来的心又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他觉得有一双柔柔的手将自己抱了起来,他靠在一个柔软而纤弱的肩头,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而那双手,似乎在为自己包扎伤口。

慢慢地,他的视线终于恢复清晰,才看清这是一条乌篷小船,船的顶棚挂着一只红色的灯笼,映得整个船舱都浸透在它的光辉下,两边的门都被厚厚的帘子遮掩着。他发现自己是赤着上身坐在船舱中,下巴正靠在一个女人的肩头。他看见一个柔润的后颈和贴在那上面的湿漉漉的头发。

四周的空气因为大雨的原因十分清冷,然而她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流,却令叶瀚扬觉得舒服极了。那种感觉,就像在外面玩累了的孩子回到母亲的怀抱一样。外面的雨声十分嘈杂,然而他的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连思绪都几乎停止了。这种感觉,自他成为环碧小筑的掌门后,便很久没有过了。他甚至拒绝去想自己现在遇到了什么状况。这本不是他的性格,抑或说,不是他该有的性格。然而那双温柔的手却已经停止了动作,慢慢将他的身子放回了船舱的靠垫上。

叶瀚扬终于看见了她的脸,和他猜的没有两样,这个女人是杭语薇。

杭语薇发现他已经醒了,四目相对,不禁愣了片刻。但是她很快便规规矩矩地坐在叶瀚扬的对面,半侧过身子,低着头,用手指拢着头发。她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那薄薄的一层淡紫色纱衣正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当她抬手整理头发的时候,胸前的曲线立刻变得极为惹眼。

叶瀚扬只觉得喉咙一热,赶快低头不去看她。

杭语薇见了,莞尔一笑,轻轻地道:“你怕我?”

叶瀚扬却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你带我过来的?”

杭语薇低下头去,道:“昨天有人将我带到这里,告诉我出入那石笋阵的方法。”

叶瀚扬心中一动,道:“你可看清那人的长相?”

杭语薇的表情好像沉浸在对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回忆中,道:“我没看见那个人的脸,但我知道一定他。”她所指的,是琅琊山中那个骑着神龙,武功高得骇人,自称凌曦天境第二十五代掌门的黑衣少年。她将这些事情统统讲给叶瀚扬听,同时慢慢挪到他身边,将手按在他胸前的伤口上轻轻抚摸。

叶瀚扬也觉得不可思议。若说那少年不是凌曦天境的新掌门,他怎会懂得别人的武功,又怎会驾驭得了那可怕的神龙;若说他是,却又如何知晓环碧小筑的阵法呢?他沉浸在这个问题中,一时没有察觉杭语薇在揉着他的伤口。等他发觉时,胸口的疼痛竟已快要消失了。他看着杭语薇,道:“你……多谢。”

杭语薇明白他的意思,笑着抽回了手,道:“你中的这种毒如若见血,便会一直不停地疼下去。我想了很久,才配出一味药对付它,按摩一下,药效会更快。”

叶瀚扬道:“好像世上所有的毒你都会解。”

杭语薇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道:“有句话叫做名师出高徒。”

叶瀚扬看着她的眼睛,道:“你的名师想要做什么,你可知道?”

杭语薇一怔,苦笑道:“我说我不知道,你可相信?”

叶瀚扬不置可否,道:“你为什么不回去问个清楚,却一个人四处乱撞?”

杭语薇笑道:“这算是关心我么?”一顿,又似是自言自语地道,“原本,寒毒宫百余弟子,师父是最疼爱我的,所有的同门我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即使坏了宫里的规矩,他老人家也不会跟我计较的。但是现在,他好像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从他把我派到关外开始,寒毒宫的事情,我永远都是最后一个知道。而且,师父要我带回去的东西,我一样都没了,我才不回去让别人看笑话!”

叶瀚扬见她眼圈微红,天真委屈的模样就像个孩子,纵使铁打的心肠也不禁软了下来。他本想说“你是不是要做出一些让阴寒枫满意的事情才肯回去”,来试探杭语薇到底跟今夜偷袭环碧小筑的楚煦言有没有关系,却鬼使神差般地换成了“真是个又倔又怪的孩子”。

杭语薇自嘲地笑笑,话锋一转,道:“还疼不疼了?”

叶瀚扬摇头,道:“你已经救过我很多次了,我却没办法还你这份人情。”

杭语薇淡淡地道:“那就欠着吧。”她将头靠在舱壁上,伸直双腿,伸了一个懒腰,闭着眼睛道,“反正欠我情的人很多,多得我也记不清了。”

叶瀚扬眉尖一挑,脱口道:“很多男人?”

杭语薇猛然扭头看着他,突然咯咯笑道:“怎么,你在吃醋么?”

叶瀚扬道:“没有。”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脸有些发热。

这自然逃不过杭语薇的眼睛,她将头贴在叶瀚扬心口,轻轻地道:“你在撒谎。”她抬起头来,额头几乎贴着叶瀚扬的唇,“难道忘了我懂得摄心幻术么!”

叶瀚扬看着她的眼睛,反而平静了下来,道:“你还看出了什么?”

杭语薇沉默半晌,吐了口气道:“我看出你很不开心,你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也不喜欢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有很多事情牵绊着你,让你无法放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

叶瀚扬听到这番话,那些长久积郁在心头的事情,像一块块巨石一样的事情,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他的手指一松,将青竹剑放了下来。这柄他从收到就不曾放下的宝剑,就这么随随便便被他放在了一个极普通极普通的小船的船舱中。

杭语薇将头埋在他胸前,梦呓般道:“抱着我。”

叶瀚扬吸嗅着她身上的阵阵幽香,双手不由自主地拢住了她的肩头。她的双肩窄而薄,仿佛轻轻一折便会碎成两片,无论谁抱着她,都会油然而生一种怜爱和保护的欲望。叶瀚扬自然也不例外。

杭语薇微闭着双目,嘴里哼着含混不清的曲子,一根纤纤玉手在他胸前轻轻画着圈,而且,渐渐地滑向他下身。

叶瀚扬听着外面大雨敲打在船顶和水面的声音,还有间或响起的雷声,那种极端的嘈杂反而使他内心变得沉静。他专心地感受着杭语薇指尖传来的这种温热而痒痒的感觉,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突然间,他的脑子里闪现出一幅将她压在身下的画面,这不禁令他冒出了一身冷汗。一睁眼,便看见杭语薇的手指已经滑到了自己脐下。

叶瀚扬的头脑一阵晕眩,猛地抓住她的手道:“别这样。”

杭语薇一怔,旋即笑道:“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这么紧的抓着我的手。”

叶瀚扬看着她柔媚入骨的眼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杭语薇低着眼睛,显得娇羞可人,却一翻身,像条蛇一样滑到他身子上面,双腿垂在两侧,贴着他的耳朵柔柔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的声音就像一股清凉的蜂蜜,既动听又美味。

叶瀚扬打死也想不到她竟是如此大胆,如此热烈,如此直白的女人。她湿哒哒的长发水草一样将他缠了起来,像一张深不见底的网,在挑逗着他的神经。杭语薇身上那股醉人的香气,更像是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邀请。他觉得自己已经面红耳赤,口干舌燥,身体也不再听从大脑的指挥,开始随着杭语薇的摇摆起了变化。

事实上杭语薇并没有动。那种轻轻的摇摆,是船随着河水的流动和大雨的敲击所形成的一种轻微的颤抖。但是正是这种要命的颤抖,和整船暧昧的暖红色灯光,让他的心狂暴地跳动了起来。

——他毕竟是个很正常,很成熟的男人,是男人就免不了在这种事情上“身不由己”。不知这是上天赐给男人的特权,还是赐给女人的武器。

杭语薇感觉到自己双腿之间的地方,隔着裙裾,有个硬硬的东西凸了出来。她将脸移到叶瀚扬面前,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和干裂的嘴唇,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居然伸出小小的一点舌尖,轻轻点按在他唇上。

叶瀚扬碰到她冰凉而香软的嘴唇,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融化了一样,那里面深埋着的爱欲火山一样喷涌而出,他猛然将她的身子扳过来紧紧压住。小船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灯影错乱而斑驳地洒在杭语薇身上,将她的脸映得红润光鲜,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等待着采摘它的人到来。

这一刻极静,静得是叶瀚扬的心;这一刻又极芜杂,芜杂的是船外的骤雨惊雷。

杭语薇看着他,不说话。可是她泉水一样的眼睛会说话,秀挺的鼻子会说话,小巧精致的嘴巴会说话,那起伏的胸膛更加会说话。

叶瀚扬看着看着,终于低下头去深深地吻她,从她香糯糯的嘴巴,一直吻到柔滑的脖颈。他抓着杭语薇的手,也不由自主地越握越紧,仿佛恨不得把她柔柔的手骨握碎一样。

杭语薇疼得呻吟了一声,那呻吟声中却是带着笑意的。她抿着下唇,眼角似有泪珠滚落,道:“你……对我温柔些好吗!”她的声音既像哀求,又像请求。

叶瀚扬却仿佛没听见一样。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久得他几乎忘了该怎么做。

这一夜过得很快,似乎美妙的事情总是过得很快。

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万缕阳光从船舱的缝隙中挤进来,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空气中有一股清新的荷叶香气。胸前的伤口已经完全结痂,他仰面躺在船舱里,觉得全身酸酸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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