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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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她会很难做人。而且，一个林嘉宜已经够她受的了，如今再来个骆菊影，让她如何收拾这个残局！弄不好里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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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的时候语欣的头还是晕的，早饭也没吃就赶去了现场，那边已经有人在搭台了。中午之前，她去附近的小饭店订了一桌简单的饭菜，看看时候不早，就催着一班人过去吃饭，而自己则坐在一边休息。饭后，大伙儿又忙了五个小时，天都黑了，才把一切布置停当。语欣仔仔细细地验收了一遍，觉得能做的事都已经做了，就宣布收工。因为明天还要早起，象红地毯肯定是要明天铺的，还有音响、烟花爆竹、礼品、鲜花及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还得明早才能从“竟成”公司运过来。真没想到，一个签约仪式要搞得这样隆重，广告公司这碗饭还真难吃，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大公司气派吧！
语欣独自坐在工地零时搭建的办公室里，把现场布置的情况向李建成作了汇报。电话那头的李建成非常满意，但语欣老觉得，他象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却欲言又止的。难道是她多心了吗？正打算回家，却看见沈毓民从门外走了进来。她惊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她过来了吗？”
“我猜你今天一定会加班，有点不放心，就赶着过来看看你。怎么就你一个人？”
“弟兄们忙了一天，明天还要早起，我就让他们都回去了。我也正要走呢，既然上帝来了，就带你去参观一下吧。”
莫语欣带着沈毓民四处看了看后，问他：“怎么样，感觉还行吗？”她指着辛苦一天的劳动成果，静静地等待着某人的赞美。
“还行吧，也就这水平了！”他故意装着不屑的样子却又忍不住想笑，说：“谁让我遇到你这样的人呢！”
“你！”她气极了，“遇见你，我才是倒了大霉呢！反正我就这样了，要怪就怪你自己没眼力吧！”说完后，转过身，想一走了之。
“怎么又生气了？开个玩笑嘛，真生气了？”毓民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少来惹我！”
大概是听到她话里的鼻音，他忙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语欣躲开了那只伸向她额头的大手，突然觉得委曲，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地就流下来了，哽咽道：“我的事不用你管！快回去陪着你那位正牌夫人吧！”
沈毓民紧锁着浓眉说不出话来。但她知道，这一刻，他和她同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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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后半夜了，莫语欣仍然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上滚烫滚烫的。看来，不去医院怕是不行了。一个人凄凄凉凉挣扎着去了医院，高烧，打点滴，直闹到天亮。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多小时，听见闹钟响，又挣扎着起了床。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病得不轻，如果签约仪式不是搞得这样隆重的话，她还好请个假，但今天市里的领导要来，可不能给“竟成”公司丢脸，反正就一个上午，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
还是李建成想得周到，一清早，特地绕道过来接她同去。语欣上了车，发现林嘉宜居然不在，就特地问李建成，道：“建成，怎么今天林总没来？”
“她有些不＇炫＇舒＇书＇服＇网＇，稍晚些，她会直接去汽配城。”
“哦！”语欣心道，林嘉宜就是来了也是瞎指挥，还是晚一点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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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第一次后，林嘉宜象是变了一个人，胆子越来越大，几乎每天晚上都睡在李建成的房间里。起先还碍着李岳峰夫妇的面有点不好意思，见二老并不反对，索性正大光明地就和他双宿双飞了。
李建成原本就是内向之人，见嘉宜这样主动，他也就默认了。反正和她结婚是早晚的事情，只要工作时间不黏着自己，晚上她爱怎样就怎样了。（作者言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啊！）只是他没想到嘉宜是如此开放的人。昨天，他们从上海赶回H市已近黄昏，李建成觉得很累，想早点上床睡个好觉，谁知嘉宜仍然不肯放过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把个李建成撩拨得实在不行了，两个人又云雨了一番。
李建成想起了张爱玲曾以玫瑰比作女人的说法，记得好象是说：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两个女人，一个叫红玫瑰，一个叫白玫瑰。娶了红玫瑰，日子久了就成为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玫瑰依然是他的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日子久了就成为衣襟上的一颗饭米粒，而红玫瑰却是他心头上的一颗朱砂痣。他想，如果将语欣和嘉宜单纯地用红白玫瑰作比喻好象又有些不尽然，准确地说，每个女人的身上或多或少地都有红白两种成份在的吧。
此刻，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莫语欣，李建成突发奇想，他和林嘉宜这样的性福，换了是语欣的话，不知是怎样的情形。在内心，他早就把语欣和嘉宜作了无数次的比较，两者相比，虽然语欣的身材和长相要比嘉宜好，但天黑之后，嘉宜肯定比语欣更放得开。一想起这些，他的心就咚咚咚地跳了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
语欣一到了“竟成”公司，就连忙催着大伙把各样物品装上面包车，几乎一刻也不停地赶到了签约现场。已经有一般兄弟们在那里忙碌了。原定贵宾入场的时间是九点钟，才七点半的样子，沈毓明就带着他的夫人骆菊影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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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八章 签约前后（二）］
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毓民竟然有如此出色的妻子！在近半年的相处过程中，语欣偶尔提到骆菊影，沈毓民总是含含糊糊一笔带过。她知道他每个月都要回去陪她几天，这她能够理解，毕竟他们的婚姻还关系着公司的利益。也没想过要独占他，因为她自己也没弄清楚，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看起来，她觉得自己可真够傻的！有这样出色的妻子，他怎么会喜欢上她的呢？除了比骆菊影年轻一些，语欣看不出自己哪里出众了。（作者忍不住插嘴道：语欣是太低估了自己了！）
她远远地站在一个背光的角落里看着光彩照人的骆菊影，三十多岁的样子，成熟、高贵、优雅……心下不禁黯然：他是和我玩的吧，我怎么能当真呢？她从未想到，“一夜情”之后，他和她还能再度相遇，毫无防备地就让自己沦陷了，竟一发不可收拾地到了难以自拔的地步！要是陈明芳她们知道了，不笑掉牙才怪！自作多情，明明是寂寞难耐，明明是脆弱无力，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就和一个不相干的人“一夜情”的，真是昏了头了！不行！莫语欣暗下了决心，她得赶紧结束这不伦不类的关系，再继续下去，或许自己怎么死的也弄不清了！
九点三十八分，签约仪式正式开始。莫语欣如吃错了药一般，傻傻地站在离主席台较远的位置上发呆，眼睛死死地盯着骆菊影，台上领导怎样讲话，耳边的烟花爆竹怎样热烈，全被她忽略了。按照既定的方案，“竟成”公司只是负责签约仪式开始前的各项策划准备工作，一旦签约仪式正式开始后，所有的事宜全由“明锐”公司的人负责了。
按照惯例，签约仪式后是剪彩，礼花爆竹燃过之后，就是赴宴了。沈毓民原本给“竟成”公司留了一桌酒席的，但以莫语欣的骄傲，又怎么肯留下来赴宴呢！坚持了一上午，昏昏沉沉的她感觉自己就快晕倒了，见林嘉宜正朝自己走过来，连忙打了声招呼就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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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完彩，日理千机的市长大人就被一群跟班簇拥着走了。代表市长留下来参加宴会的是他的秘书简兆安。简兆安四十岁不到的年纪，修长的身材上散发的书生气质和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会使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误以为他是某个大学的讲师之类的人。当然，市长大人是知道他和沈毓民有些私交的。简兆安做现在这个位子快三年了，他比沈毓民大两岁，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是沈毓民的朋友了。无论公、私，简兆安理所当然地坐在了本次宴会最重要的位子上。
因为现场人来人往的，沈毓民并未注意莫语欣的离去。等到入席之后，沈氏夫妇到各桌敬酒，轮到“竟成”公司的那一桌时，沈毓民才发现莫语欣并不在那里。他看了看身边的骆菊影，确定语欣一定是心里不＇炫＇舒＇书＇服＇网＇才提早走的。但就目前的情形，这么多客人要应付，他也只能由她去了。
林嘉宜还是头一次碰上这么大的场面，环顾四周，她莫名地兴奋着，尤其是周围人对签约仪式的正面议论，让她有些飘飘然的。当沈氏夫妇在“竟成”公司旁边一桌酒席上敬酒的时候，一位客人曾问起沈毓民，说：“……今天的签约仪式搞得很成功啊，不知是哪家公司给操办的，沈总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比我们上次请的那一家要好多了。”
沈毓民当场就把李建成引见给他，两人交换了名片，寒暄了几句后，约好过几天电话联系。
之后，李建成带着林嘉宜去向沈氏夫妇敬酒。沈毓民存心想要捉弄林嘉宜，竟匡着她向那一桌的每个客人敬酒，说这位客人是某某协会的主席位高权重，那位先生又是哪家大公司的老总实力雄厚，言下之意，这桌上的哪一位都是不能得罪的。林嘉宜并来就想显示一下自己的酒量，加上毓民暗里使坏，不准李建成代饮，嘉宜想不敬都不行。果然，几杯红酒下肚后，她的脸色很快就红了，象两抹红云飘在颧骨山上。
坐在毓民身边的简兆安不明就里，笑着打了圆场，说：“毓民啊，再敬下去，这位漂亮的女士就要被你灌醉了，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呢！”说得沈毓民只得作罢。林嘉宜是知道简兆安身份的人，因为刚刚敬酒的时候，曾互换了名片。她感激地朝简兆安看了看，恰好和对方含笑的目光相遇，忙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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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终于结束了。
沈氏夫妇坐车回到汽配城工地，刚刚还是热闹的情景，如今已是冷冷清清。沈毓民陪着他的妻子骆菊影在工地四处看了看。菊影指着一排排初具商铺雏形的建筑，感叹地说：“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地呢。现在造房子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照这样的速度，我们的一期工程现在就可以招商了。”
“我也这样想呢，招商计划已经拟好，一会我们去公司再合计合计。”毓民说着发动了汽车，“哦，对了，一期项目的招商宣传资料也已经准备好，可能已经发出去一部分了，菊影，呆会你看看这份宣传资料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是‘竟成’公司编印的吗？”
“当然，这是汽配城项目的一部分。”
“没想到你的眼光还真不错，我还怕‘竟成’公司做不好呢，看来他们实力也蛮强的。”
“你不知道他们底下的业务员工作起来有多卖命。”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明锐”公司。商量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天色就晚了，菊影看了自己的老公一眼，道：“毓民，我看你还是去买套房子吧，每天睡办公室是不是太辛苦了？”
“已经习惯了，再说睡办公室也方便嘛！”
“我看还是买一套房子住吧！又不缺那几个钱！”
“不是为了省钱，一个人住觉得没意思！”
菊影还想说什么的，但转念一想，又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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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李建成做东在临风阁酒楼邀请沈氏夫妇小酌，以尽地主之宜。毓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不知语欣会不会来，又不好意思问李建成，可如果她来了，自己又该怎样面对她呢？
当李、林二人带着李敏康、何文彬、章惠明、郑祺等“竟成”公司主力队员将一个包房坐得满满的时候，沈毓民知道莫语欣是不会来了，不免有些落寞。黯然的眼光无意之中转到林嘉宜的脸上时，竟看到了满脸的幸福。他忍不住又看了眼李建成，问道：“好象项目组的人都来了，怎么不见小莫呢？她这次的功劳可不小哦！”
李建成正用筷子夹了一只大虾递到林嘉宜面前的碗碟中，见沈毓民问起语欣，忙道：“小莫她病了，这两天忙，也没顾上和她联系。”
“哦，大概是太累了吧！”沈毓民顿了顿之后笑着说：“李总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还没等李建成回答，一旁的林嘉宜就得意地说了句：“快了吧，到时可要请沈总过来喝杯喜酒啊！”
不仅李建成觉得自己就要晕了，连沈毓民也觉自己快晕了！这个女人！
但林嘉宜却一点也没感觉似的，还在一边继续说着：“沈夫人的气质真好！沈总，你福份不浅啊！”
李建成怕她还要胡说八道，连忙转移了话题。他怀疑嘉宜是存心的，在公开场合说了，也算是给他李建成施加的一种压力吧！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了看林嘉宜，心道你这又何必呢！都已经对你说了会负责的，干嘛还要这样做呢！他有点生气了，又不能当场发作，只得忍了！
散席之后，在两个人回家的路上，李建成就和林嘉宜吵了起来，嘉宜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所以也没敢争辩什么。后来，建成就不再说话，绷着脸一直把车开到家门口。正想关了引擎下车，嘉宜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柔声道：“别生气了，今天是我错了！”
建成拉开了她的手，下了车，一回到房间就砰的一声关了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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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毓民带着骆菊影回到了下塌的宾馆，菊影说，困了，睡吧！
黑暗中，菊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