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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醉杖门生-第49部分

小说: 醉杖门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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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老凶魔肯是不肯,扶了向后退。 

一指擎天不住咒骂,不住怒吼道:“虎城兄,替……替我分……分了那小狗的尸,替……替我报……报仇……” 

火眼狻猊向前举步,切齿道:“小狗!你好狠好卑鄙,老夫要……” 

“哈哈!你也要给我打十拳?”小祥大笑着问。 

“老夫要撕碎了你!”火眼狻猊厉叫,巨爪倏张,疾冲而进。 

右粯突然闪电似的截出,反手就是一掌,抽在火眼狻猊的爪背上。截出、出手、撤离,如电光一闪,喝道:“住手!还有我呢!” 

火眼狻猊侧飘八尺,吃了一惊,抓石如粉水火不伤的铁爪功,竟被一掌抽得又酸又麻,如受万斤巨锤所撞击,对方出手之快,欺近身法之捷,委实骇人听闻,不由他不惊。 

他本来就有点心怯,这一来信心更是动摇,凶焰尽消,骇然问:“你……你练的是何种气功?” 

右粯冷冷一笑,说:“鬼见愁知道在下手上的功夫。” 

“老夫没将九绝诛心掌放在眼下。” 

“火候精纯的诛心掌,威力可出乎阁下意料之外,不信你可以细察手阳明大肠经,目下气血该在阳溪穴凝聚了。不消片刻,经脉逐渐向上萎缩,至心脉然后方能停止。你练气已臻纯青之境,但如果在下不给你调息使用真气疗伤术的时间,那么,你将与鬼见愁成为真正的难兄难弟。” 

火眼狻猊左手扣住了右小臂,制住了温留穴。 

右粯哼了一声,说:“任何闭了的经脉,也阻不住九绝诛心掌力的运行,信不信自可分晓,你只能多拖延一些时辰而已。” 

火眼狻猊脸色大变,厉声道:“小辈!老夫要求公平决斗。” 

右粯摇摇头,一字一吐地说:“阁下,那是不公平的,你曾经给过多少人公平的机会?” 

“你……” 

“据我所知,千手灵官当年在山区养疴,只有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孙女在侧侍候。阁下,你们去了多少人?” 

“你你……” 

“说呀!你去了多少人?”右粯厉声问,戟指指着怕得要死的鬼见愁,又问:“你说你们与家师交字,是不是三打一?说!” 

火眼狻猊抓住他说话的机会,疾冲而上伸手虚空便抓,庞大的身躯竟然灵活万分,捷逾电闪。 

右粯突然扭身下挫,一掌斜拍。 

“嗤!”右粯的胁衣被抓裂。 

“啪!”火眼狻猊的右肘又挨了一掌。 

这次双方皆已运功护身,出招也不敢全力一击,两下扯平,谁也没占便宜。 

双方退出圈外,右粯说:“在黑道高手中,你火眼狻猊的艺业,据说列名坐三望二,也不过如此而已。” 

火眼狻猊拔出两尺二寸的铁爪,咬牙道:“今天不是你就是我。” 

阴山双煞的老大谷经撤剑在手,大喝道:“闪开!让给我……” 

接着是一声震天怒啸,狂风似的冲到,剑化长虹,身剑合一凶猛地扑向右粯。 

火眼狻猊也及时扑上,铁爪抓出势如崩山。 

右粯不上当,身形诡奇地一扭一闪,竟从两人之中一闪而过,化不可能为可能,醉里乾坤步果然神奇莫测。 

同一瞬间,小祥手中的绳索突然卷出叫:“不要脸!” 

绳索夭矫如龙,贴地卷到,卷住了大煞谷经的右膝,猛地一带。 

大煞身形可怕地打旋,突然重重地摔倒,滚了一转,方狂叫一声,吃力地坐起。 

地上,留卞一条断脚,鲜血点点,在尘埃中十分刺目,像是片片残红。 

火眼狻猊在双方交错的刹那间,感到胁背一凉,一道寒流拂过,只感到毛骨悚然。闪出丈外伸手一摸,摸了一手血,胁背裂了一条四寸长的血缝,入肌三分,不怕刀砍斧劈的身躯,竟然开了缝。 

右粯拍拍衣袖,说:“你挨了一下,再深两分你就支持不住了,阁下。” 

火眼狻猊心胆俱寒,骇然问:“你……你用的是何……何种兵刃?” 

“如果你不健忘,该记得一笔勾销的腿是怎样断的。哼!你以为我会赤手空拳斗你的铁爪?你打错主意了。” 

二煞谷纬已替乃兄裹好伤,挺剑向小祥冲去,咬牙切齿厉叫道:“小狗!老夫要刺你一万剑……” 

小祥丢掉绳索,拔出短剑迎上,一声轻笑,短剑幻起如山剑浪,硬接来招,人影乍合,罡风厉号。 

“铮铮!铮……嘎……” 

金铁交鸣声震耳欲聋,错剑的刺耳锐鸣令人闻之头皮发炸,可怕的剑虹如同金蛇乱舞,人影进退盘旋快速绝伦。凶猛的冲刺,致命的近搏;险象横生的闪避,把旁观的人看得屏息以待,手心淌汗。 

好一场快速凶猛的恶斗,紧逼的进攻令双方皆没有喘息的余地,以快打快险象横生,谁有丝毫差错,便得断送老命,每一道虹影皆可置人于死地,每发一招皆用了全力相搏。 

纠缠三十余招,似乎二煞谷纬的长剑取得了优势,开始紧迫进攻,钉紧中宫封住两翼,狂野地连攻十二剑。 

小祥的剑短,沉着地封架,轻灵地后退,直退出三丈外,方遏止了对方疯狂十二剑空前猛烈的攻势,抓住对方的空隙无畏地切入,吐出一道诡奇的剑虹,近身了。 

二煞谷纬剑已引出空门,中宫暴露在对方的剑尖下,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放弃夺得的地盘后退避招,一是斜向移位攻侧翼争回中宫。他采取前者,飞退八尺。 

如果斜向移位,可能反而将胁肋暴露在对方剑下,太过冒险,不得不采取消极的避招技巧。 

陷入劣势,一步错全盘皆输。小祥紧吸住对方的退势,不让二煞有喘息的机会,一声叱喝,剑出“流星赶月”,如影附形豪勇地进击。 

二煞谷纬全力封架,显得有点失措。连封三剑,最后手上一慢,短剑的虹影排空直入,探隙而进。 

“哎……呀!”二煞惊叫,侧飞丈外,双脚落地再退了三步,方用千斤坠稳住马步。 

剑虹如附骨之蛆,锋尖光临胸口。 

“铮!”一剑急封,封住了,保住了中宫。 

岂知短剑重新吐出,沾身了,叱喝声震耳:“丢剑!不然要你的命。” 

二煞谷纬的剑向外张,中宫成了不设防的城,闪不开退不及,短剑的锋尖逼住了右胸。 

“老……老夫认……认栽!”二煞脸无人色地说,浑身汗雾蒸腾,持剑的手在发抖,眼中涌出的绝望神色,令人望之恻然。 

“认栽还不丢剑?”小祥冷叱。 

“当!”长剑坠地。 

小祥一脚将剑挑飞,收剑后退。 

“小爷与你无冤无仇,放过你一次。你必须退至一旁袖手旁观,如果你加入他们群殴,小爷必定杀你。”小祥说。 

右粯接口道:“冤有头债有主,不相关的人,最好识时务退在一旁,妄想倚众群殴,那是逼在下开杀戒,怪我不得。” 

二煞一阵惨然,以手蒙面踉跄而退。 

火眼狻猊硬着头皮说:“冤有头,债有主,这是你说的。想当年,令师不该插上一脚,可不是阳某无故找你们的。你找我……” 

“在下找你,不是为了当年的事。当年一笔勾销沈老狗曾经动手,在下也饶了他。那一次相搏,尚算是公平的,虽说以三打一,但三人并未同时动手攻击。” 

“那你……” 

“在下是为了落魄穷儒而来。” 

“你……”火眼狻猊心虚地说。 

“你追搜穷儒,赶尽杀绝,你知罪么?” 

“我……” 

“说出他的下落,在下不为己甚,不然,你向上苍褥告吧,在下决不饶你。” 

“我……我怎知他的……” 

“不要说你不知道。” 

“我……我确是不知道。” 

右粯脸一沉,目涌杀机,手一抖,青芒刺目,手中多了一把八寸长的青锋录,沉叱道:“你上吧,为你的生命而战。” 

青锋录的锋尖如果完全吐出,露在外面也只有四寸长,掩在掌心时,根本就看不见锋刃,难怪对方容易上当。 

小祥高举短剑,大声道:“谁如果敢上前相助,得问问小爷我是否答应。” 

火眼狻猊一咬牙,爪交左手,开始迫近。他的右小臂已开始麻木,九绝诛心掌损毁经脉,已蔓延而上,越过了已封闭的温留穴,波及下睑上睑,三里与曲池也受到影响,无法运用沉重的铁爪了。 

右粯也向前逼进,青锋录迎着烈日一晃,将刺目的青芒反射至火眼狻猊的怪眼上,一扫而过。 

火眼狻猊被反射而来的阳光所惊,急退一步,赶忙向侧移位。 

右粯哼了一声,冷笑道:“你想移位,更没希望,阳光直射双目,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你用诡计……” 

右粯一声长啸,疾冲而上,青芒一闪,豪勇地递出,走中宫排空直入,胆大包天,声势极雄。 

火眼狻猊在惊心动魄的啸声中,咬牙切齿一爪向刺来的青芒抓去。 

人影一晃,像有五六个右粯从三方切入。 

“呔!”火眼狻猊大吼,收招快逾电闪,铁爪一抡来一记“八方风雨”,罡风厉啸,龙吟震耳。 

这一招不但真力全发,也用得恰到好处,人爪合一如同龙卷风,笼罩了丈五六方圆,任何人也休想近身,四寸长的青锋录毫无用武之地。 

右粯的身影如同飘絮,随风而转歪歪倒倒,等到八方风雨势尽,突然从爪影旁一掠而过。 

火眼狻猊斜冲出丈外,迅疾地回身,狞笑着重新逼进,凶狠地说:“小子,你近不了我的身,我要缠得你真力耗尽,再抓碎了你。” 

右粯开始左移,游走,笑道:“等你鲜血流尽,死的决不会是我。” 

“老夫的右臂无妨……” 

“胁背呢?” 

“皮肉小伤,血已止住了。” 

“左肋下呢?” 

火眼狻猊本能地低头注视左肋下,浑身突然一震,身躯一晃,脸色大变。 

左肋下,不知何时开了一条血缝,鲜血已染透衣裤,下面已渗至胯骨附近,脱口叫道:“我受伤了……” 

右粯呵呵笑,说:“来吧!看你还能支持多久?” 

火眼狻猊大吼一声,疯虎似的冲来,铁爪前伸,冲近即疯狂地猛挥。 

右粯向侧一闪,身形下挫高不及三尺,伸腿轻轻一拨,再斜飘八尺。 

“砰!”火眼狻猊重重地仆倒,像倒了一座山。 

右粯一闪即至,站在一旁叫:“起来,你把地面都染红了,叫谁来打扫?” 

火眼狻猊一蹦而起,厉吼一声奋身扑来。 

右粯一闪不见,仍用脚相拌。 

“嘭!”火眼狻猊第二次倒地,这次是手脚朝天。 

右粯仍站在一旁,说:“再跌两次,就差不多了。” 

火眼狻猊的铁爪已经脱手,跌落在丈外,钢牙一咬,翻身去抓铁爪。 

右粯先到一步,将铁爪向对方踢近说:“对,拾起兵刃拼到底。如果你手上没有兵刃,在下杀你岂不师出无名?” 

火眼狻猊终于崩溃了,已抓住铁爪的左手一松,吃力地坐起,虚脱地说:“我……我确是不知穷儒的下落。” 

“你撒谎!” 

“我……我知道他到……到了武昌,等我追到时,他又失了踪。” 

“你要我相信?该死的东西!你给我站起来!” 

“我……” 

“站起来!”右粯厉叫。 

火眼狻猊大叫道:“我火眼狻猊横行天下数十年,顶天立地威镇江湖,岂是个撒谎的人?砍掉脑袋只不过碗大个疤,没有什么不得了,要杀你就动手,阳某如果能站起,绝不坐下来。” 

一面说,一面费力地支起上身,摇摇晃晃地站起,无法站稳摇摇欲倒。 

右粯迫近,咬牙道:“今天你要是不说,在下要碎剐了你。” 

火眼狻猊怪眼彪圆,说:“活剥了我也是枉然。阳某追到武昌,曾经与他捉了一阵子迷藏,他像个鬼魂一般,时隐时现难以捉摸。老夫一急之下,只好请教主亲自出马。老夫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鲇鱼口码头,同行的赫然是酒狂,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却平空消失了。” 

“酒狂呢?” 

“后来听说酒狂受了重伤,逃到汉阳去了。” 

“如何受伤的?” 

“我怎知道?” 

“谁知道? 

“大概只有护法真人太昊仙长知道。负责至汉阳搜寻酒狂的人,是本教的外坛总领坛金笔书生洪仕伦。” 

右粯收了青锋录,向后退,冷笑道:“好,我相信你的话。” 

“信不信由你。” 

“如果你的话不可靠,哪怕你上天入地,在下也要将你搜出来置之死地。” 

“阳某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右粯向小祥举手一挥,叫道:“小弟,咱们走!” 

两人飞跃而走,进入桑园深处。 

火眼狻猊仰天长叹,向抢出扶住他的人说:“天绝我也!咱们回黄州,从此,咱们退出江湖。咱们都老了,江湖道上,再也没有咱们露面的份了,岁月毕竟是无情的。想不到我火眼狻猊横行一世,竟然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人手中。” 

众人七千八脚另制担架,救助受伤的人,抬走断脚的大煞,慌忙上道。 

一指擎天双目受伤,但仍可模糊地看路,由一名爪牙相扶,火眼狻猊躺在担架上,气色灰败不住失声长叹。 

走了半里地,断后的人叫:“咦!后面有六个男女,是武林朋友,大家小心。” 

右粯与小祥进入密林深处换装易容,曾听到路上有人向东赶,脚步声甚急。桑树挡住了视线,他们也未介意。 

等到改装妥当,慢慢走出桑园,尚未钻出,右粯低叫:“伏下,这四个老道形迹可疑。” 

四个老道已到了桑园的东端,只能看到背影,背影修长,佩了长剑,背领上插着佛尘,脚下如行云流水,青天白日在官道上用轻功赶路,不怕惊世骇俗。 

小祥嘀咕道:“是保护火眼狻猊的妖道,他们来晚了。” 

“咱们在此地等他们回来。”右粯说。 

“等他们?” 

“是的,希望他们之中,有护法真人在内。” 

“哦!找他问你师父的下落?” 

“是的。” 

“依我看,不如跟上去。” 

右粯笑道:“跟上去相送么?不,我宁可以二比四,不愿以二比十八。再说,妖道们会邪术,虽说邪不胜正,但我不愿冒险,咱们都年轻,定力毕竟欠火候。” 

“依你之见……” 

“咱们布下些小巧玩意,先立于不败之地。” 

“但……他们如果不转来……” 

“他们会转来的,我断定他们不会送出九十里外,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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