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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醉杖门生-第61部分

小说: 醉杖门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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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爪王突然低叫道:“瞧,右面有人爬出,可惜看不清是谁。” 

“他向山下爬了,我去看看。”雷少堡主说。 

“追不上了,你出去正好做标靶,”雷堡主说。 

天宇中仍然不断传来破空的锐啸,爆震声仍然不绝于耳,九绝大阵已成了火海,火向四面八方蔓延。 

雷堡主心急如焚,叫苦道:“真糟!不知妖道逃出来没有?再等片刻,火便烧到此地,咱们存身不得,糟了。” 

“咱们向右绕,妖道可能向右逃,右面迎风,是最好的出路,他们会从右面逃走的。”鹰爪王说。 

五人贴地爬行,火光下无所遁形。幸而不久后山势下降,发现了一条山沟。 

鹰爪王不假思索地向沟里跳,“啪”一声巨响,腿被一具熊夹夹住了,小腿骨立折,钢齿几乎咬断了右小腿。 

“啊……天!”鹰爪王倒在沟中狂叫。 

雷堡主大骇,伸手急拖,叫:“贤弟,你……” 

“放手,不要拉我,……我的腿完……完了,下面设……设有兽……兽夹。”鹰爪王绝望地叫。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号,有人遭了同样命运,定然是妖道的人。 

雷堡主跳下沟,将鹰爪王抱上来,拉开了兽夹,惨然道:“贤弟,你右小腿两根骨头都碎了,除非立即上药,不然……” 

“背我走,先离……离开,火……火快烧到了,咱们不……不能同归于尽。”鹰爪王权急叫。 

“贤弟,忍着些,咱们向上退,上面山脊一带没有机关陷阱。”雷堡主匆匆地说,命一名手下背起了鹰爪王。 

火只烧了两里方圆一片草地,左右到了山脚的山沟便熄了。 

下面烧至水边,把水边一带树林烧光。向上一段顶光留有三尺宽的火路,火自行熄灭了。 

下面仍在燃烧,天已亮了。 

天亮了,机关陷阱容易发现啦,只需一根木棍,走时留些神,该能平安度过。 

雷堡主父子在前持棍深路,两名手下背了鹰爪王后跟,旭日升上东方地平线,他们距九鲤山的山顶已不足一箭之地,山顶光秃秃,只生长着及胫枯草,结了一层洁白的厚霜,踏下去啪啦啦怪响。 

雷堡主一面探道而进,一面咬牙切齿地咒骂:“狗东西!如不将姓印的小畜生剥皮抽筋,难消这口恶气。” 

接着举起手中木棍,仰天狂吼:“印小狗!你给我出来决一死战,不是你就是我,你敢不敢出来?敢不敢出来与雷某生死一决?” 

山顶突然出现浑身火痕,狼狈万分的大荒毒叟,支着一根用来探路的木棍,沉声叫:“你穷叫什么?快上来参见教主。” 

雷堡主大喜,丢掉木棍大踏步向上走。 

雷少堡主怪眼彪圆,咬牙切齿向上奔。 

山顶除了大荒毒叟之外,教主端坐在草中,身上的道袍下摆已被烧掉一截,灰头土脸,但神色依然冷酷庄严。另一人是掌法真人太灵,同样狼狈,以一双充满怨毒的怪眼,死盯着雷堡主四个人。 

雷堡主拔剑在手,咬牙道:“给我解药,在下不为己甚。” 

大荒毒叟堆下一脸奸笑,说:“雷副教主,你听我说……” 

“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雷堡主沉声说。 

教主太玄子发出一阵阴笑,冷冷地说:“贫道一生心血,败在你与火眼狻猊两人手中,本教主尚未之兴师问罪,你反而做出叛教的滔天罪行来,你真该死。” 

雷堡主打一冷战,勇气在迅速消失,叫道:“教主,你这是什么话?” 

“哼!你与印小狗结怨,火眼狻猊坚持要置穷儒于死地。本教之所以有今天,你两人该是罪魁祸首。”教主悻悻地说。 

“教主,你这话是不公平的……” 

“住口!你还敢分辩?”教主沉叱。 

雷少堡主年轻气盛,不像乃父慎重机警,怒火上冲气涌如山,一声怒吼,挺剑冲上。 

“该死的东西!跪下。”教主冷叱。 

雷少堡主身形一顿,如中雷殛,两眼发直地跪下了。 

“我来执法。”掌法真人站起说。 

雷堡主大惊,惊恐地急叫道:“教主天恩,恕小犬无知……” 

“退在一旁!”掌法真人沉叱,冷冷一笑又道:“目下用人之际,本掌法暂且法外施仁,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死罪已免,活罪难饶。听着:本掌法宣示他的犯上罪状……嗯……” 

“砰!”掌法真人向前仆倒,手脚猛烈地抽搐。 

教主一蹦而起,倏然转身。 

大荒毒叟一声怪叫,转身打出了一把淬毒透骨钉。 

三丈外的草地后面,右粯向下一缩,不见了,滑下山坡后藏身。 

掌法真人的背部,刀柄映日生光。 

大荒毒叟怒啸着追出,形如疯狂。 

教主拔出了桃木剑,急叫道:“于副教主,等他前来……啊……” 

雷堡主突然脱手掷剑,像是电光一闪,相距三丈外,一击便中。 

剑尖贯入教主的右肩后琵琶骨,凶猛的冲力把妖道震得向前仆倒,桃木剑脱手抛出丈外。 

雷堡主像一头猎豹,飞扑而上。 

妖道的惨叫声,惊醒了失魂的雷少堡主,他更快,一跳便扑在妖道的身上,双手扣实了妖道的脖子,切齿叫:“我要将你剖腹剜心,方消心头之恨……” 

雷堡主到了,急叫:“儿子,要活的。” 

剑拔出,鲜血泉涌。雷少堡主放手,一掌拍在妖道的脊心上,发疯似的将妖道抓起,咬牙切齿地叫:“把解毒药拿出来,不然我要生啖你的肉,吸你的血,你做鬼也休想超升。解药,解药……” 

太玄子已是半条命,脊心被击,整个身躯瘫痪了,气息奄奄地说:“贫道除……除了一把桃木剑之外,身外物全……全丢失了,哪……哪还剩……剩留下解药?” 

雷堡主及时制止儿子宰割妖道,将人接过厉声道:“太玄子,你不想活?你不想搏杀印小辈报仇?你不想重建九阴教?” 

“可是,你向贫道下……下毒手,贫道固……固然含……含恨九……九泉,你……你们也……也将与贫道陪……陪葬。” 

“只要你交出解药,我们可重头开始,同心协力雄霸天下,雪耻复仇犹未为晚。” 

“解药放在……城内……” 

“在何处?” 

“在一处只……只有贫道方能觅到的隐……隐秘所在。” 

“带我们进城去找。” 

“贫道已……已不行了……” 

“在下替你裹伤,你死不了。”雷堡主欣然地说,扭头叫:“快替他裹伤……咦!” 

地下躺着已奄奄一息的鹰爪王权,似乎已昏迷不醒。两个爪牙已踪迹不见,可能是悄然逃走了,也可能是遭了毒手被人掳走啦。 

只剩下他父子两人了,还有个半条命的教主太玄子。雷堡主倒抽一口凉气,恐惧地说:“儿子,咱们只有靠自己了,准备走。” 

他亲自撕衣袂替妖道匆匆裹伤,由雷少堡主背上动身,突听到右面的一条山脊上,传来大荒毒叟发狂般的厉叫声:“印小辈,老夫要求公平一决,你出来,出来方是大丈夫,鬼鬼祟祟偷袭,算不了英雄好汉,出来!出来!” 

相距约在两里外,大荒毒叟在山脊的短草中,挺剑向空寂的四周吼叫,四面团团转,形如疯狂。 

居高临下看得真切,四周一两里内鬼影俱无,显然老毒魔昏了头,在对山林草木穷发疯,像一头困在槛中的猛虎。 

再往右面一条小脊望,山尾近水际的山顶,似乎有人在野宴,相距甚远,看不真切,但从身材与衣着猜测,依稀可辨有男有女,有人席地而坐进食,有人站立眺望,可看出有五个人,但那几株亭亭如盖的苍松挡住视线,不知到底有多少人,看情景,像是在此赏景的游客。 

雷堡主心中一动,说:“儿子,咱们去会合大荒毒叟。” 

“找他讨解药?” 

“岂不多一线希望么?” 

“但……老魔的毒可怕,万一咱们反被他所制,岂不……” 

“有他在,印小狗也有顾忌,利害相等,值得一试。如果印小狗追袭,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强。同时,咱们可从湖中脱身,不必顾忌机关陷阱了。” 

“从湖中脱身?” 

“你看到那群游客么?他们必定备有船,咱们抢船脱身,万无一矢。” 

雷少堡主欣然道:“对,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爹,走。” 

“为父探路,走。” 

第三十章 剑蒂情梦 

…………………………………… 

沿途发现不少尸体,天气冷,尸体总算尚未发臭,但血腥中人欲呕,惨象令人心惊胆跳。 

雷堡主横行江湖数十年,是黑道的霸主,可说杀人无算满手血腥,但看了这些同伴横死的惨象,也为之惨然色变,心中发寒,在死亡的威胁下,畏死的念头比任何人都强烈,这才知道生命的可贵,才知道被人迫害的滋味。 

没有人把守的机关陷阱,在白天里都成为废物。 

父子俩小心翼翼沿山脊探进,破除不少窝弓、吊索、圈套、兽夹、刀阵,不久,已可看到大荒毒叟了。 

大荒毒叟仍在狂叫:“印小狗!有种你给我滚出来,拼个你死我活。看见了么?我在此地,在此地等你……” 

雷堡主小心地钻出及肩草丛,踏上山岳叫:“于兄,不要叫了,咱们走吧!” 

大荒毒叟突然掩面哀嚎,像是中箭的哀猿,惨然叫:“我有何面目去见江湖朋友?花了一生心血与三位道长筹组九阴教,一夕之间全军覆没,门人子弟死得一干二净,一生心血付东流,我有何面目还在江湖活现世?我与印小狗仇不共戴天,我要与他拼了。” 

雷少堡主将妖道放下,厉叫道:“你要拼就留下吧,把解药给我们。你要死就死吧,不要拖咱们在黄泉路上做伴,咱们雷家堡的好汉,为了你已经伤亡殆尽,对得起你了。” 

大荒毒叟乖戾地叫:“休想,要死大家死,要活大家活。黄泉路上阴惨惨,多一个伴便少一分寂寞。” 

雷堡主倒是沉得住气,苦笑道:“于兄,好死不如恶活,一个活的老鼠,也比死了的一头狮子强。目下有机会脱身,你为何不一同走?” 

“哪来的机会?” 

“前面湖滨的山头上,不是有几个游客么?他们定是乘船来的,咱们可夺船脱身。” 

大荒毒叟打一冷战,脸色灰败地说:“你说前面山头上那几个人是游客?” 

“是啊,你瞧。”雷堡主向前一指说,那座山丘比这里地势高,已可清晰地看出男女的身影了。 

“你在做梦。”大荒毒叟恐怖万状地说。 

“做梦?那不是游山玩水的人?” 

“那里面的几个男女中,有一个是酒狂。” 

雷堡主父子大骇,雷堡主如中雷殛,战栗着问:“天!真……真的?他……他没死?” 

“不信你可以去看看,甚至可以向他打招呼。” 

“这……” 

“如果能走,于某还不走了?我已接近他们至三二十步内,酒狂摇着酒葫芦叫我滚过去。他的一个年轻门人印小狗,便将咱们九阴教两百余名江湖高手武林名宿,杀了个落花流水,再由他亲自出面拦截,那还了得?你如果不怕,那就走吧,咦!你把教主怎样了?” 

妖道躺在草中,呻吟着说:“他……他偷……偷袭……” 

雷堡主冷哼一声,抢着说:“雷某赫赫一代黑道霸主,被你们用诡计胁迫入伙,受尽了冤气,可说恨重如山,也是天下第一堡的奇耻大辱,早晚要与你们拼个你死我活,雷某岂是甘受胁迫的人?把解毒药交出,万事全休。不然,咱们必须有人在此血流五步。咱们好来好去,于兄,放明白些。” 

大荒毒叟一咬牙,问:“给你解药之后,你肯同心协力重整九阴教么?” 

“我答应你,但咱们得另举教主。”雷堡主一口答应,不假思索,显然胸有成竹。 

“我信任你。”大荒毒叟也爽快地说,探手入怀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两颗暗褐色的丹丸,又道:“这是第一次服用的解毒丹,十天之后,再另服第二种丹丸,蛊毒便可完全消除。” 

他将两颗丹丸分别抛给两人。雷堡主接过问:“那第二种丹丸呢?” 

“不在身边,咱们可到府城去取。” 

雷堡主不住打量手中的丹丸,迟疑地说:“在下不信任这颗丹丸。” 

大荒毒叟阴阴一笑,收了玉瓶说:“你最好是信任,因为你已别无选择。你体内已有蛊毒,毒发期该是三天后,于某还用得着另外下毒么?” 

很有道理,雷堡主狐疑尽消,捏碎蜡衣,毫不迟疑地将丹丸吞入腹中,说:“那么,走吧,回府城。” 

大荒毒叟等雷少堡主也将丹丸吞下,方哈哈大笑道:“好,这就走,时辰不多了。” 

雷堡主一怔,问:“你笑什么?” 

“咱们已成为可推心置腹的同伴,不值得一笑么?”大荒毒叟笑问。 

“你不是这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 

“你那些解药,是真是假?” 

大荒毒叟摇摇头,似笑非笑地说:“你这人怎么啦?在下不是已说明了么?如果不是解药,对我有何好处?早知你这人疑心重,我何苦给你解药多此一举?” 

雷堡主总觉得对方的暧昧神色不对劲,可是又无法指出有何不对,哼了一声说:“如果你捣鬼,哼!” 

“走吧,还等什么?”大荒毒叟说,却不动身,显然不愿走在前面以背示人。 

刚要动身,不远处的树林中,踱出右粯、小菁、小祥。 

右粯在中,左手按住佩着的剑把,亮声叫:“要走么?你们之间的恩怨还未结清呢?” 

雷少堡主眼都红了,重重地放下妖道,拔剑叫:“印小狗,今天不是你便是我,来吧,在下等得太久了,上次没宰掉你,太爷一直就在遗憾。” 

三人渐渐走近,在三丈外止步。 

右粯呵呵大笑道:“本来,昨晚在下便要按原定计划,将你们全部除歼的,但随即发觉有修改计划的必要,因为你们之间,应该有机会结算新仇旧恨,在下也盼望给你们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所以你们尚能活到现在。雷奇峰,先不要激动,不必先找我,因为你如先伤在印某剑下,那就九泉难以瞑目了。” 

“在下要结算的人是你。”雷少堡主怒叫。 

“是我?你未免太不知轻重了。印某是受你迫害的人,找我岂不是倒因为果?我不找你,已是天大的幸运了,你该找害你的大荒毒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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