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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猎君心-第86部分

小说: 猎君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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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重元也不急着去搀扶他起身,不急不缓的拾起掉落在地的狼毫笔和诏书,摊放在书桌上爱惜的摩挲着,自顾自端坐在了原本属于柴逸的楠木椅上,轻轻叹了声道:“既然皇上无力执笔,那唯有重元亲自来拟写了。皇上您还记不记得,当年在苍山,你可是时常让重元代您拟写书函…皇上的笔迹,重元早已经驾轻就熟,几可乱真…”

    柴逸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之声,想爬起身扯开李重元手里的笔墨,可就算拼出全力,也无力撼动李重元挥毫的身姿。

    ——“朕得南宫一族禅让,深感君贤明之可贵,憾膝下无子之忧愁,朕年事已高,龙体堪忧,国不可无储君威慑安宁,愿依照禅让之理,择明君继朕之龙椅。驸马李重元,贤能有加,战功赫赫,如朕半子,故立为大周储君…”

    李重元一字一句低缓沉着的念出笔下所写,俯身看着奄奄一息的柴逸道:“皇上,这样写您可满意?”

    柴逸忽的怒目惊睁,掐住李重元的颈脖道:“该死!你该死!”

    柴逸看似用力,可孱弱的他在李重元看来不过是一头风烛残年的老兽,爪牙残落无力可施,李重元只不过略微使了些力气,柴逸就瘫软在地再难起身,心口一团血脓混杂,哀嚎一声昏厥在地。

    李重元拿起龙印,按上印油重重的盖在刚刚拟好的诏书之上,看着上面与柴逸几欲一模一样的字迹,幽幽荡起笑容。

    御书房外,吴佑隐隐听见莫渊几人回来的脚步声,赶忙朝御书房里低低咳了几声。李重元一把挥开书桌上的砚台,扶起柴逸昏厥的身体惊呼道:“父皇!父皇您怎么了!!”

    吴佑一把推开房门,见柴逸面色青紫转黑,瘫软的身体边是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鼻尖一酸身子摇晃着扶住了门框,——“皇上…”

    ——“皇上怎么了!?”莫渊箭步冲了进来,见此景象惊出一身冷汗,“太医…快去宣太医!”

    吴佑转身朝太医院大步奔去,身后那几人也悄无声息的融进深宫,四散开去。

    柴婧闻讯赶来时,躺着床上的柴逸已经不省人事,干裂乌青的嘴唇微微半张的,似乎还有无尽的话语要对女儿诉说。

    “父皇…”柴婧跪倒在柴逸床边,摇晃着柴逸冰冷干瘦的手腕,“父皇…”

    叶熏在床侧颤抖着身子,抬眼窥视着一旁神色阴郁难测的李重元,赶忙又垂下头去。

    “叶太医。”柴婧擦干眼角紧紧盯着叶熏道,“父皇的身子一直由你调理,为何忽然会这样!”

    叶熏扑通一声跪地道:“回公主的话,皇上身子已经日益不好,都靠让属下用七心莲汁强行续命凝神…此药猛烈属下也多番和皇上说过,可皇上仍是坚持服用…刚刚属下给皇上把过脉…正如属下之前所言,皇上的心脉已经损坏…亦不久矣…”

    “命不久矣…”柴婧喃喃倒退着步子,“本宫昨夜见到父皇,父皇还精神矍铄身子硬朗,不过一日,就是命不久矣!叶太医,你做医官数十年,皇上九五之尊身系天下,难道觉察不出皇上龙体到底还有几何?说不久矣就不久矣…父皇这到底是天命如此,还是*所致!”

    叶熏脚心一软身子愈发沉了下去,面色煞白不敢出声。李重元见柴婧满面悲恸,走近她温声道:“婧儿…”

    “李重元…”柴婧打断他道,“父皇出事之时…正是你与他在御书房…?”

    李重元点头道:“我在御书房和皇上谈及你要与我和离的事,皇上一直未见异样,突然就一头栽倒在地,呕血昏厥…叶太医赶到时,便是这样了…叶太医也说七心莲汁会耗损心脉,皇上服用此药也有了一阵子…怕是亏空已久,这才…”

    柴婧冷冷推开李重元递来的手臂,倚坐在柴逸的床榻边,拾起温热的帕子擦拭着父亲满额的虚汗,贴近他的耳边道:“父皇,你睁眼看看婧儿,大事未定,父皇怎么舍得抛下婧儿,抛下大周国!父皇,你醒醒,醒醒啊!”

    柴逸闷哼了几声,青筋凸显的大手抖动着想去碰一碰身旁的女儿,柴婧紧紧捂住父亲粗糙的手掌,大颗大颗的泪水滴落进柴逸蔓延的青筋缝隙,涓涓不息。

    李重元试探着走上前抚住柴婧孱弱的肩膀,低声劝慰道:“父皇这样,我也是心痛。你这几日瘦了太多,千万也要保重身子才是。”

    柴婧沉默片刻,抬起头环顾着寝宫道:“李重元面圣时,何人守在御书房外头?”

    莫渊赶忙跪地道:“回公主的话,是属下。”

    “莫首领…”柴婧狐疑的打量着莫渊,“你一直寸步不离守在门外?”

    莫渊先是点头,忽的摇头道:“属下轮值时,吴佐吴将军巡视至御书房,他告诉属下,偏屋歇息的守卫起了争执,让我赶紧去瞧瞧…之后,便是吴将军替属下守着…属下赶回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莫渊的声音越来越低,怯怯探视着李重元,眼珠子凝在了他荒漠的脸上。

    ——“吴佐?!”柴婧杏眼缓缓合上,“派人请吴将军过来,本宫有话要问他。”

    云都,距离京师徽城两百里。

    “少主,雪越下越大,怕是走不了了。”云修望着漫天白雪焦躁道,“真是烦人,今年的雪怎么来的这么快!”

    柴昭仰面看着鹅毛大雪,蹙眉不语。岳蘅拢紧身上的貂绒,吹着扑上自己面颊的雪花,不时看着身旁深思的柴昭。

    “已经到了云都。”殷崇旭凝望着皑皑一片的云都瓦墙道,“要不要等上一日等雪停了再走?”

    “耽误不得了。”柴昭摇头道,“人心险恶,他若是下定狠心要自保,就唯有一条路可以走。虎符虽然还在本王手上,但叔父和公主,却在深宫之中。李重元手里有骠骑营数千军士,要真想铤而走险,逼宫也是足够。到那时…咱们就举步维艰了。”

    云修夹紧马肚就要挥鞭子,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呐!走不快也要走,李重元那厮已经疯了,若把他逼到绝路,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柴昭转身看着毫无怨言的岳蘅,伸手轻柔的拂去她沾在面颊上的冰雪,低哑温声道:“我带着殷崇旭一众快马加鞭往徽城去,云修护着你走慢些…好不好?云都往北都是柴家的旧地,绝对不会有事!”

    岳蘅点头笑道:“叔父和公主的事要紧,你无须担心我。”

    柴昭宽慰一笑,灰眸定在了蠢蠢欲动的云修脸上,“阿蘅由你护着,她若少了一根寒毛…”

    云修手背顶着自己的颈脖划了一划,桀骜道:“云修提头来见!”

    ——“好!”柴昭勒紧马缰扬起马蹄,“殷崇旭,你我赶紧些,一日之内,必到徽城!”

    滚滚雪浪翻腾不息,岳蘅揉了揉白龙与雪花混杂的马鬃,看着云修道:“你担心公主,是不是也想跟着柴昭一道早些回京,既然如此,刚刚为什么又不吱声?”

    云修垂眼看着搓雪的马蹄,低声道:“李重元犯下的罪过怕是必死,我再憎恨他,可却也不想亲眼看他丧命。他和公主夫妻一场,公主的痛心,我不舍得直视…跟着少夫人慢些回去也好,待公主彻痛之后,总还有我在后头陪她一路…”

 第120章 翻云覆雨

    滚滚雪浪翻腾不息,岳蘅揉了揉白龙与雪花混杂的马鬃,看着云修道:“你是不是也想跟着柴昭一道早些回京,刚刚为什么又不吱声?”

    云修垂眼看着搓雪的马蹄,低声道:“李重元犯下的罪过怕是必死,我再憎恨他,可却也不想亲眼看他丧命。( 全文字 无广告)他和公主夫妻一场,公主的痛心,我不舍得直视…跟着少夫人慢些回去也好,待公主彻痛之后,总还有我在后头陪她一路…”

    周国,京师,徽城。

    雪夜漫漫无边,殷崇诀守着暖炉上温着的酒壶,不时贴着手取暖,南方长大的他从未见过这样长的冬日,还未至凛冬,可自己的身子已经觉得刺骨的冰寒,仿佛怎么也难以暖起。

    见酒壶冒出冉冉的热气,殷崇诀执起给自己倒上一盏,凑近鼻尖闻了闻,这才觉得些许难得的惬意,唇齿还没沾上黄酒,屋门已经被人大力推开,殷崇诀蹙眉正要怒斥来人几句,来人惊慌道:“二少爷,宫里的消息,皇上…皇上怕是不行了!”

    殷崇诀心里咯噔一下,起身道:“慢些说清楚,宫里发生何事了!”

    来人大口吸着气道:“皇上与李驸马议事时病发昏厥,已经是奄奄一息…怕是随时会归天了…”

    “病发昏厥,李驸马…”殷崇诀喃喃自语道,“皇上已经多日不曾召见过李重元,为何又会见他?偏偏又是与他一起时出的事…未免太蹊跷…皇上现在身边有何人,军中…”殷崇诀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来人无措的脸,“军中可有异样?”

    “公主守在皇上床边,听说急召吴佐进宫询问些什么…”来人闭目想了想,忽的变色道,“二少爷这一提属下倒是想起来,午时过了没多久,军中骠骑营人就集结到一处…”

    “骠骑营!?”殷崇诀手心一个使劲,酒盏在手里碎裂开来,黄酒滴滴答答落了一地,“那是李重元手下的亲卫军…此刻莫名集结…其心可诛!骠骑营的人集结后可是往宫里去了?”

    来人点头道:“如二少爷所料,裴显带着骠骑营的人确是往皇宫那头去了,骠骑营不过数千军士,分作百人的小队悄悄潜行,因此若不是您提起,军中其他将军并未在意,属下…看过也没往心里去…”

    殷崇诀攥紧湿漉漉的手心,目光阴森道:“李重元好狠的心,看来我还是低估他了…他竟这样等不及要先对皇上下手…一声父皇才叫了几声…真是被公主要与他和离逼上了绝路?”

    来人目瞪口呆道:“二少爷的意思是…宫中…要生变了!?”

    “不该的…”殷崇诀摇头深思道,“就算他们夫妻和离,李重元仍是大周一等一的功臣,柴昭殒命,柴逸无人可用,就算不是女婿,也会当功臣良将扶持,断断不会将李重元贬至谷底…又是什么让李重元急着铤而走险…回京不足十日就要宫变夺位!?为什么…为什么…”殷崇诀的眉头愈发紧蹙,忽的骤亮道,“难道…难道…不可能的…淮河边我亲眼看到柴昭中箭坠河,那一箭直中心口,必死无疑…必死无疑啊!”

    “二少爷中箭那次,属下等也以为您活不成了…”来人怯声道,“天命予您,逢凶化吉…”

    “不错!”殷崇诀猛一击掌道,“我天生异相尚且可以保住性命,柴昭又为什么不可以…莫非…他真的没有死…就在回京的路上…”

    “若是柴昭真的尚在人世…”殷崇诀发白的脸上晕起些许血色,“那这一局,我殷崇诀又可以赌上一把大的了!”

    ——“二少爷有何打算?”

    “集结殷家的人马。”殷崇诀果决道,“雪夜往宫里去!”

    “二少爷!”来人有些急道,“且不说柴家军的人马数万不止,光骠骑营就不下三千人之多,殷家的人再厉害,若真是遭了宫变,咱们百余人也是无力回天…二少爷三思啊!”

    殷崇诀拾起桌边的帕子擦着满是黄酒的手心,注视着脚下酒盏的碎片低声道:“殷家堡不过边界绥城马帮起家,若非乱世,我们兄弟只能守着那方寸之地做个草莽尔尔,又凭什么去逐鹿天下建功立业?以小博大靠的就是这样的机会,不赌一把永远都不会真正成事。”

    “可是!”来人劝道,“皇上膝下无子,若真是即刻归天,李重元占据皇宫顺势登基称帝并非不可能,见殷家率人逼近皇宫,我们就成了大周的乱臣贼子,到时候有的是借口除去咱们…此举太过凶险,照属下来看,咱们还是应该驻扎此处…静观其变才是。”

    “静观其变固然可以明哲保身寻求退路,但也失了一搏的机会!”殷崇诀披上盔甲道,“我说服爹和大哥举殷家堡之力追随柴家便是一搏,如今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输不起的!我甘愿赌这一把,就算是米分身碎骨,我也不会后悔!”

    话语间,殷崇诀已经大步踏进漫天雪花,吹起殷家堡集结的哨音。哨音划天而过,余韵不绝,殷崇诀垂下哀愁的眉睫,低喃道:“若是柴昭真的还活着,阿蘅…你也一定不会有事!”

    徽城,吴宅。

    “皇上怎么忽然就不行了?”吴佐披起裘袄急道,“昨儿上朝还精神的很。公主传我进宫,怕真是大事不妙啊…吴佑,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和大哥一起进宫瞧瞧!”

    吴佑僵僵的注视着窗外浑浊的天地,看着满脸焦容的兄长道:“大哥,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会不会怪我?”

    吴佐愣住道:“你自小到大哪里让我做大哥的省过心,黑锅倒是替你背过不少…不过谁让你是我弟弟呢?不与你多说了,赶紧进宫去。”

    见吴佑还是纹丝不动的模样,吴佐推了他把急道:“都什么时候了?皇上若真是有个三长两短,朝堂还不知道生出什么变数来,你我在公主身边,公主也会安心些。”

    “有重元大哥在,大哥不用担心。”吴佑无力道。

    “他!?”吴佐哼了声道,“有他在我才更不放心,公主早已经不想看见他,他在,只会让皇上和公主更加堵心才是吧。”

    吴佐才迈开步子,吴佑陡然一击击向兄长的后脑,吴佐闷哼了一声,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吴佑双目赤红,眼睫颤抖着几欲溢泪,“大哥…别怪我啊。过了今晚…过了今晚…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吴佑带着哭腔解下吴佐的裘袄披在自己身上,有执起桌边备好的狼毫笔,在自己额头间轻轻点上一颗黑痣,“皇上无子,重元大哥也是文韬武略,有他在,也是一样…大哥你说是不是?过了今晚…只等过了今晚了!”

    徽城,皇宫。

    ——“吴将军到!”

    ——“末将叩见公主!”吴佐单膝跪地道。

    “吴佐你起来。”柴婧强忍着满腔的悲痛道,“本宫有话问你。”

    吴佐瞥了眼屹立不动的李重元,起身直视着满眼泪水的柴婧。

    “皇上与李重元在御书房之时,是你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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