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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君心应犹在-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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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焕一脸恭敬之意,拱手行礼道:“臣等不过在稍候片刻,岂比得过殿下与三军将士出生入死,浴血杀敌之苦。”
  闻言,楚广也行礼道:“殿下一路跋山涉水,臣等已备好宴席为殿下接风洗尘。”说着身子一侧,抬手引道:“殿下,请。”
  只要太子入城,离开大军,便是孤掌难鸣,到时候再设法让太子暴毙……征战沙场,怎可能真的毫发无伤?便是无外伤,也可言内伤,总而言之,俎上肉,还不是任人宰割?
  “哦?”刘珩剑眉微扬,漆黑如墨的眸子似笑非笑,他抬眼看了下敞开的城门,却一动未动,盯着楚广的目光逐渐冷下。
  楚广恍若未觉,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扫向不远处踌躇不定的萧之谦。
  刹时间,四下一片沉静,众人的目光皆聚于刘珩与楚广身上,前者面无表情,后者面不改色,形势不知不觉中僵持起来。
  有百官挡在前头,城内的百姓尚未察觉出异样,依旧耐心等候,不过,也有按耐不住之辈,试图行近城门,一窥究竟。
  犹豫不决的萧之谦,又一次察觉到楚广冷厉的眼色,暗叹一声,袖下抓着硬物的手一紧,就要抬步迈出,不料足下还未动,便闻一道磁沉的嗓音淡淡言道:
  “不必了,三军将士还未尽归,孤岂能独自入城?”
  短短数言一出,楚广眼中闪过一丝愕然,而萧之谦惊愕之下,不免暗暗松了口气,抓着硬物的手也跟着一松,任凭东西滑落在袖中。
  “待三军将士齐聚,正式犒赏时,再入不迟。”刘珩薄唇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在楚广意识应当截话之际,最后一番话已然出口,“在此之前,孤身为三军统帅,自是要与将士一同静候城外。”
  话落,另一道清朗的声音适时的自刘珩身侧响起,“传令,就地扎营,静候城外!”
  “传令,就地扎营,静候城外!”
  “传令,就地扎营,静候城外!”
  ……
  一令出,万军之中一名名传令官,复喝传开,几乎是声落人移,原本静静立在城外,仿若木桩一般的将士,当下便有条不紊的动起手来,全军上下一同安营扎寨。
  极快,一片整齐的营地,便在百官惊诧愕然的目光中迅速立起。
  楚广再顾不得风度,面色唰的一下,难看至极。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三军凯旋交锋起(中)

    百官或若有所思,或呆滞静默,立于其中的萧之谦,双眼死死盯着拥簇在刘珩身旁,出声传令的人影。
  两档铠,红缨盔,身形虽不如旁人矫健,却是挺拔如松,英姿飒爽,尤其是半掩在头盔中的面容,若不细看,难以观清,可刻意留心之下,那仍透出一丝稚气,甚至与他有二、三分相似的脸孔……
  萧谨!?
  怎会是他?
  仿佛有所察觉,萧谨下颌微微一侧,顺势对上萧之谦满是骇然的目光,眉眼轻弯起,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
  萧之谦心中乍寒,猛地一哆嗦,竟是垂头躲开萧谨的眼神,亦借此掩饰面上流露出的不敢置信与惊慌。
  真是他!
  临淄别院萧谨被救至今不过二载,萧之谦又对赵氏兵书垂涎已久,对这位堂弟,自然也就比族人多了几分心思,面面相觎,还是能认出人来。
  且那身形,以及长开的五官……萧谨身上的毒解了?
  想到此,萧之谦心底寒意更甚,毕竟,他不同于外人,见到萧谨之际,便已知晓,刘珩之所以能率三军击溃善战的魏人,乃是因萧谨持有赵氏兵书之故。
  而时至今日,三军凯旋,且不言萧谨北征时立下何等功劳,光凭献上赵氏兵书,便已是大功一件!
  萧之谦的气息微促,他与萧谨已是不死不休,倘若萧谨当真崛起,对他而言,打击不可谓不重。
  比起心乱如麻的萧之谦,萧谨一脸平静,他敛回目光,静静跟在刘珩身旁,心中想的,却是崔莞。
  至今为止,刘珩仍未告知萧谨,崔莞是名姑子,故而在萧谨心中,仍把崔莞当做兄长,而一想到用不了多久,便能于崔莞重逢,萧谨眉目间止不住透出一丝雀跃。
  嗯,真不知,阿兄见到他时,会是何等神情?
  萧谨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刘珩并不知萧谨的心思,与王焕等世家朝臣寒暄几句,忽的转声道:“此次北征,孤于雍城擒获几名里通外敌,祸国殃民之辈,其中便有城主周肃。”
  楚广王焕闻言,神情齐齐一变,里通外敌历来都不是件小事,且此次还有一城之主搅和其中,王焕岂会看不出轻重,他当即便道:“事关重大,臣立即向今上进言。”
  “且慢!”楚广低喝一声,极力压住颤意,沉声道:“此事非同儿戏,殿下可有凭证?”
  他不知刘冀暗中动的手脚,只因周肃早已投靠寒门多时,是寒门不可多得的臂膀,所知密事甚广,这才出言相阻。
  刘珩面无表情,一双墨眸转向楚广,不疾不徐的道:“楚相是在质疑孤?”
  “臣不敢。”楚广咬牙对刘珩抬手一礼,振振有词道:“殿下应知,里通外敌非小祸,若无真凭实据,贸然上禀,不但寒了忠臣之心,更会打草惊蛇,故而臣不得不慎重一问。”
  “历闻楚相为人谨慎,果然名符其实。”刘珩低低一笑,眸光熠熠,“不过,楚相大可放心,孤既出言,自是有真凭实据为证。”说罢,又莫名的添了一句:“待后军押俘还朝,孤允楚相亲自审问,正好以全楚相谨慎之心。”
  一番言语,将楚广堵得无话可说,他眨了眨眼,隐下眸底的阴霾,勉强笑道:“殿下说笑了。”
  “哦?”刘珩剑眉微扬,意味深长的道:“楚相难道不知,孤,从不言笑。”
  话毕,不欲再多言,刘珩朝王焕一颔首,转身便往营地内走去。
  一场百官迎门,就这般无疾而终,百官尚好,能紧随在王焕楚广身后的朝臣,皆为士族或寒门中的翘楚,自是清楚其中内情,而后方之人,即便稀里糊涂,也不敢过多询问,尤其是见王焕与楚广二人面色均沉着如水,更是打定主意明哲保身,将嘴闭得严严实实。
  可城内的百姓对大军临门不入,惊诧连连,一片哗然,崔莞亦在人群之中,她透过掀起的窗纱,扫了一眼城外连天的营帐,秀眉紧蹙。
  按理说,大军凯旋,百官出城相迎,断无城外临门扎营而不入的道理,这其中定有蹊跷……崔莞顿了顿,放下手中窗纱,唤了陪同在一旁的碧落,低低吩咐两句。
  碧落听罢,点了点头便撩帘下车,待碧落的身影彻底融入人群中,再难分辨后,崔莞才对车外的墨十八道:“回府。”
  虽说日思夜想的人就在城外,可她不得不压下心底的躁动,刘珩向来不是胡乱行事之人,他既做出这般决定,就定有一番道理,她不能扰乱其中的谋算。
  就在大军安营扎寨,城中百姓议论纷纷之际,韶华宫中却是一片风雨欲来。
  孝明帝已般到甘泉殿静养,故而任凭刘冀无所顾忌,一闻楚广的禀报,顿时暴跳如雷。
  “他、他竟敢如此行事?这是藐视君恩,你还不快点齐人马,将他给本王押回来!”
  “万万不可!”楚广急急喝道。
  “有何不可?本王代君行令,遣百官出城相迎,刘珩既然这般行事,便是目无君上,乃逆反之罪,来人!速速前往西篱门,将刘珩押解进宫!”
  “此事断不可行。”看着已然被怒火冲昏头的刘冀,楚广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失望之色,若非刘冀身上也有楚家的血脉,他又岂会帮衬这等付不起的阿斗。
  “太子北征,已深得人心,且西篱门外不过是先遣军,其所言也不无道理,倘若无缘无故,贸然拘押三军统帅,极有可能……”
  “他们敢!要真到那一步,便是谋反,是九族同诛的大罪!”
  楚广摇头苦笑,“倘若太子登位,恐怕非但不是谋反,而是拥护之宫。”
  此话一出,刘冀暴怒的思绪这才逐渐冷下,坐在一旁,始终未开口的殷贵妃起身行到楚广身前,道:“大兄的意思,是置之不理?”
  “然。”楚广慎重地点了点头,道:“眼下北征凯旋,太子气势正盛,臣观姜柏等将领,大多都对太子心悦诚服,确实不是出手之际。”
  “如此,便仍由他在城外候着,不过,今上可是一直盼望太子回宫。”比起刘冀,殷贵妃的心机无疑要深沉许多,一针见血的指出薄弱之处。
  百官相迎,太子可推却,帝王之命,总不能再推了罢?
  楚广心神领会,拱手一礼,便退出韶华宫,转向甘泉殿,而他一走,殷贵妃的面色陡然一沉,对刘冀冷声道:“跪下!”
  “母、母妃?”刘冀愕然,可一见殷贵妃面色冷冽,双膝顿时一软,跪倒在席上。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三军凯旋交锋起(下)

    “周肃里通外敌一事,可是受你之命?”
  刘冀面色微变,他抬眼看向高堂上,一脸冷意的殷贵妃,唇角颤了颤,犹豫片刻,终是应道:“是。”
  殷贵妃心底怒意渐起,却面不改色,继续问道:“为何?”
  “儿、儿臣本想,沙场之上,刀剑无眼,若他死在雍城,自是再无后顾之忧。”刘冀目光略有些闪躲,但仍是硬着头皮将话说完。
  倘若他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殷贵妃未必会起疑,可惜,自幼起,刘冀最怕之人并非是高高在上的孝明帝,而是眼前容貌如花似玉,时常一副温婉如水的母妃。连连冷声质问下,他心已慌,哪还能振振有词?
  知子莫若母,刘冀要能思及此事,又岂会让刘珩抓了把柄?殷贵妃怒上心头,砰的一下,玉手重重拍在沉香云纹长几上。
  刘冀忍不住一颤,再抬眼时,一片墨影当头笼下,原本坐在堂上的殷贵妃,一脸怒容行来,于他身前站定。
  “此计是谁呈于你?又是谁亲去雍城行事?”
  “是、是阿梵。”
  阿梵?略有些耳熟的名字传来,殷贵妃芙蓉面上的怒火微敛,微微眯起的凤眸若有所思,她在儿子身旁安插了几枚棋子,故而对于刘冀提及之名,未觉陌生也是常事。
  见她如此,刘冀心中一定,原本惶惶的神色,霎时转为痛苦与不干,“母妃,阿梵为此事已命丧刘珩之手,儿臣……”
  “你口中的阿梵,是巴陵秦尚?”
  说来也是刘冀自食苦果,殷贵妃正细思儿子身旁有无一名唤阿梵的幕僚,被刘冀这哀声一惊,又目及他眉宇间的痛苦之色,顿时便忆起了刘冀口中的阿梵是何方神圣。
  下一刻,殷贵妃方缓不过须臾的神情刹时间沉下,冷厉无比,她盯着目瞪口呆的刘冀,寒声一喝:“说!”
  被这般森然的目光盯着,纵使屋外**明媚,刘冀也恍如置身冰天雪窖,他喉结勉强上下一动,咬牙言道:“是,阿梵确为巴陵秦尚,可秦氏毁于刘珩手中,阿梵对他恨之入骨,此次松口让刘珩北征,本就不得已而为之,况且当初阿梵所言也未错,一旦北征凯旋,便是父皇也压不住他了啊!”
  说着说着,他好似壮起了胆,一把扯住殷贵妃的广袖,又道:“原本只要神不知鬼不觉令刘珩战死,便可捂住天下人的眼,那皇位也就名正言顺落在儿臣头上,有何不……”
  “啪——”
  一扇耳光,生生打断刘冀的急言,更是打得他头晕目眩,攥着广袖的手一松,下意识抚上脸颊,半晌方得以回神。
  刘冀捂着**辣的左颊,侧回头,对上殷贵妃扭曲狰狞的面容,“母、母妃……”
  “蠢货!”
  多少年,即便得知刘冀喜好男风,豢养娈童,行事无度,殷贵妃也未曾如此叱过一句污言秽语,不但刘冀呆滞,便是守在门外,隐隐听到一丝动静的宫婢宦者,也不由惊诧万分。
  殷贵妃缩回同是泛起痛楚的手,垂下寒冽的双眸,居高临下望着神色滞空的刘冀,莺声如刃,“你以为,我不知秦氏覆灭的内情?你莫要忘了,若非你身上淌有楚氏血脉,寒门又何如会帮衬与你?”
  刘冀呆滞的眼神渐渐回明,他张了张口,却不已是骇得不知该说何话,当初他因色心算计巴陵秦氏,乃是暗中行事,所用之人又是心腹,根本无声张的可能,母妃怎会知晓?
  “秦尚心智机敏,又是博学多才之辈,敌明我暗,他若铁下心算计,刘珩又怎能轻而易举的攻破魏人?甚至连周肃都手到擒来?”
  殷贵妃不似刘冀,寒门之所以得与士族相抗衡,大多是因她而起,以寒门卑女之身入宫,从低贱的宫婢一步步走到今日冠绝六宫的**妃,哪怕当初陇西李氏出身的李后,也难抵其手段,郁郁而终。
  而在拢住帝心的贵妃帮衬下,寒门也以史无前例之姿,直冲云霄,十数载光阴,便隐隐有了与世家抗衡的势头,若非孝明帝忌惮世家最后一丝未明的底蕴,今日韶华宫中所居的,就非是殷贵妃,而是楚后。
  这样一位才貌心智皆非比寻常之人,三言两语间,便看破了秦尚的布局。
  “母妃的意思是……”刘冀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殷贵妃。
  “只怕秦尚早已得知真相,即便不是他亲自查出,也是有人刻意送到他眼前。”殷贵妃冷笑一声,厌恶的扫了眼刘冀苍白的脸庞,衣抉翻飞,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向方才所坐的锦席。
  “不……怎可能?”刘冀低声喃喃,他不愿相信,榻上如此温柔,夜夜**缱绻的阿梵竟会背叛他,可对秦尚的了解以及殷贵妃的话,均让刘冀心知肚明,此事,为真!
  “啊——”嘶声大吼,他抬手一挥,将几面上精美的樽盏尽数扫落,噼里啪啦好一阵尖利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殿中。
  见他发狂,殷贵妃无怒无怨,执起尚带余温的玉盏,抿了一口香茶,润了润咽嗓,待刘冀踹翻长几,渐渐止声后,方叹声言道:“眼下,刘珩既然敢当众言出周肃里通外敌之事,手中定是掌握了不少凭证,三军还朝之日……”
  刘冀面色骤然大变,他喘着粗气,急急奔到殷贵妃几下,撩袍屈膝一跪,低眉顺目的道:“儿臣知错,还请母妃救救儿臣。”
  “到时候只怕连我都自身难保。”殷贵妃一脸沉凝,里通外敌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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