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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跌倒在男厕所门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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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低下头,啃上她的脖子。
她活了快二十六年,人生起伏跌宕,却从未和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就算当年和风离一起,也止于牵牵小手的境地。
就好像两只开屏的孔雀——谁见过两只公孔雀亲热的?
所以谢卿这一下,让她脑子里的弦全断了。脖子上酥酥麻麻,不像被咬,倒像被含入口中。
叶小倩脑子里“轰”的一声,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他钳制住自己的手,和诈尸似的直接坐了起来。伸手就把谢卿推了出去。
就听“咣”的一声,谢影帝那据说线条完美的后脑勺撞上了床腿。
叶小倩嘴唇直哆嗦,下意识地捂了脖子,也不敢看谢卿,连滚带爬地飚出了屋子。
飚到楼道里,她才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没进通讯簿,而是直接凭记忆拨了一串号码。
响了三声,一个略带睡意的男声传了过来:“小倩?”
叶小倩一边按电梯,一边有点语不成调:“阿离……”
电话那边的人这下全醒了,又快又急地问:“小倩?你怎么了?你在哪?你别动,我这就过去!”
叶小倩刚要说话,手机被人抽走了。
谢卿已经换了身衣服,眼神凉飕飕的,声音更冷:“她在上班。”说完将手机朝刚打开的电梯门里一丢,苹果工程师们耗了一年时间做薄了一毫米的iPhone,就这么顺着电梯缝消失了。



第二十八章 凌晨三点
电梯本来都张开怀抱了;叶小倩也奔过去了;结果谢卿活生生把她拉住了。
于是可怜的电梯委屈地垂了头,默默关了门。
谢卿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佳人;此刻却要扮演那横刀夺爱的恶人。
他演得很好,没有辜负谢影帝的称号。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举到下巴高度。宽松外套的袖子从胳膊上滑落;露出一截青筋直爆的胳膊。
他声音压得极低;有浓重的怒意:“怎么?迫不及待去找他?向他哭诉我怎么强迫你?”
叶小倩手腕被他捏得生疼,人却没有再抖。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情绪已经稳定了。
她抬眼;带了三分轻蔑七分嘲讽;语气淡淡;倒有几分风离的味道:“松手。”
谢卿一双桃花眼彻底拉长了;他眉型本来长得有几分秀气,现在被他这么一压,看着倒有些骇人。
叶小倩见他不松手,也不挣扎,只用另外一只手探进口袋,摸出一串钥匙来。
下一个瞬间,钥匙带锯齿的一面就划上了谢卿的手腕。
谢卿没想到平时畏畏缩缩的叶小倩会忽然来这么一出,五指因吃痛一松,她的手已经缩了回去。同时另一只手再次按上电梯向下键。因为夜里没什么人使用,刚才被抛弃的那一台还停在四十二层上(捂脸),叶小倩没再给谢卿一个做坏人的机会,直接跳了进去。
电梯门在关上前一刻,被谢卿那一双总被安坂鄙视的胳膊生生掰开。被掰开的电梯十分不满地警铃大作,在凌晨三点的楼道里干着扰民的勾当。
叶小倩靠在金属的扶手上,眼神冷冷地看着像无耻往救生艇上跳的乘客一般的谢卿,不再说话。
一般这种情况,要是谢卿掏出把刀子来插进胸膛明志,那叫虐恋情深;要是谢卿忽然跪下,捧出一枚钻戒来求婚,那叫甜宠;要是谢卿不管不顾对着摄像头把叶小倩办了,那叫上肉;要是谢卿想把叶小倩办了却被叶小倩踢断了命根子,那叫爽文;要是谢卿忽然掏出一把小鞭子说“请您抽打我吧”,那叫女尊;要是叶小倩忽然一扯衣服露出平坦的胸膛说“我其实是男人”,那叫屌。
结果现在的情况是,谢卿进来以后,直接按了P的一层,然后一言不发地靠着另一个角站着。
电梯门在一层打开,叶小倩迈了步子就往外走,走到门口被他伸臂挡住。
她眼角斜斜一挑,慢慢说:“谢先生,《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第三十八条,用人单位以暴力、威胁或者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的手段强迫劳动者劳动的,或者用人单位违章指挥、强令冒险作业危及劳动者人身安全的,劳动者可以立即解除劳动合同,不需事先告知用人单位。”
谢卿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心中凉了个透,却还是哑了哑嗓子说:“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宵夜好不好?”末了又不怕死地加了一句,“你表哥最快也要一周才能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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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半的大街好像谢卿现在的心情:空荡荡的。
叶小倩木着一张脸坐在谢卿的保时捷里,谢卿也不说话,两个人这么一个不愿打一个不愿挨地开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韩国餐厅。
侍者引着两人往包间里走,正好有人从一个包间里拉开门。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包养得极其得当,衣着打扮一看就是有品位的,此刻正转头对包厢里的其他人说话。
叶小倩一眼认出对方是谁,花太太却并没把叶小倩和大半年前拿着黄瓜的大胖子联系起来,只在看到谢卿时愣了愣。
谢卿也愣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尴尬,打招呼道:“花姨。”
花太太眼神狐疑地在他面上掠过,又去看他身边的叶小倩,目光在她脖颈上停了停,语气里带了点讥讽:“卿卿,这个点了还不睡?真忙啊。这位是……?”
叶小倩对这位花太太没什么好印象,也没什么坏印象,就是听到花太太叫“卿卿”的时候肉麻得哆嗦了一下。倒是谢卿如临大敌地将她往身后拉了拉:“是我去年雇的助理,我们有点工作上的事要谈。”
花太太嘴角挑起一个不轻不重的弧度:“有什么事一定要这个时间‘谈’?”看了看谢卿脸上的表情,十分无趣地说,“算了,你们去忙吧。”说完就招呼服务生去了。
谢卿把叶小倩拖进包间,没去对面,而是在她身边坐下,黑着脸拿起她手腕看了看,又不顾她不领情,放在手心里揉了揉。
叶小倩一动不动坐着,余光瞥见他自己手腕上被钥匙划出来的一道红痕已经开始发肿,虽然没出血,看着却还是挺吓人。
这个时候服务生已经过来点菜。从服务生淡定的没有哭喊着要签名合影和态度上可以看出,谢卿应该常来这家。他没看菜单,随口报了几个菜,又吩咐道:“麻烦拿一杯冰。”
等服务生出去了,他又继续揉,一边揉一边像啥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说:“这里的豆腐海鲜汤不错,做得也还算清淡,你试试。”
叶小倩今晚刚被吃了豆腐,现在又被要求吃豆腐。脸色实在是好不到哪去。
冰上来了,谢卿手脚麻利地取了几块包在餐巾里,给她敷在手腕上。那态度看着好像他才是做助理的那个。
等菜陆续上来,他才滚到对面去,默默将石锅里的饭拌好,推到她面前:“早就想带你过来了。”
叶小倩瞟了一眼面前的饭,没说话,也没动筷子,过了一会沉声说:“谢先生,我很感谢您这八个月来的照顾。但我只是您的助理,如果哪里做得不好,还请您直接指出。我以后会尽量不在公司加班,如果加班也希望您可以直接从我工资里面扣,而不是干涉我的私生活。”
她话刚说完,谢卿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摔,人朝身后的墙上一靠:“想做我助理的人不少,想爬上我床的人更多。”
叶小倩不明白他想说什么,这是老板暗示她要做好大批女人(和男人?)来爬床的准备工作吗?还是谢卿想要找人替换她?
等了一会,也没等到他的下文,只见他有点丧气地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吧。我以后不会那样了。”
叶小倩想了一下,才想明白他说的“那样”究竟是哪样。她也懒得想,加上确实饿了,也就拿起筷子吃起来。
吃到一半,又听谢卿忽然笑了。
叶小倩实在是很无奈,这人精分就精分,怎么还能一边精分一边神经呢?
她瞪了一眼,谢卿只是夹了一筷子萝卜,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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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花太太那一桌还没走,谢卿做贼似的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最近出勤率很高的保时捷又是一路狂飙,飙得叶小倩的气也消了不少。过了一会,只听谢卿吊儿郎当地问:“想不想吹风?”
叶小倩没什么态度地“嗯”了一声,就听一阵机械声,头顶的棚子收了下去,二月微凉的风打在脸上,吹起她一头青丝。
车速很快,叶小倩只觉得自己就好像在时光隧道里穿梭,脑子里一切纷乱嘈杂都消逝于风中。
直至此刻,她忽然理解了那句话,往事如风。
谢卿一边开车,一边伸手将她头发捞回来,然后,在路边没有美女也没有猛男的情况下,打了个口哨。
有时候女人的敏感点真的很坑爹,就比如说谢影帝他老人家折腾了一晚上,从武力征服到做低伏小,都没能让心如铁石脸如面瘫的叶小倩多看他一眼,最后却是一声口哨让她笑了。
她抿了抿唇,忽然说了两个字。
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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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回江边公寓时,谢卿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不远处的树下,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车停在路边。一个穿着同色衬衫的颀长身影靠在车门上,不是那二月还露着脚趾头的李风离是谁?
叶小倩立马就去松安全带,被谢卿一手压住:“上班时间,不许处理私事。”
叶小倩理直气壮:“那你扣我工资。”
谢卿:“你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请假’吗?要是每个员工都像你这样,就不存在年假这种东西了。”
叶小倩:“哦,那你解雇我吧。”
谢卿:“。。。。。。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过去。”
李风离看见叶小倩从谢卿那辆骚包的保时捷上下来、还披着一件男士外套时,心中的愤怒升到了最高点。
在风离心里,谢卿已经被他千刀万剐剁成肉馅喂狗了,面上仍旧是淡淡的:“我接到电话就来了,你还好吗?”
叶小倩见他在凌晨的冷风里就穿了一件衬衫,脸色马上就不好了:“我好得很,一个冬天要病四五次的人又不是我。”
叶小倩是个艺术家,她擅长用声音绘画。她这句话说完,风离脸红了,谢卿脸黑了。
李风离故意咳了咳,脚底下的人字拖也不着痕迹地往前送了送。叶小倩心里一紧,刚要询问一声他是不是病了,又听身后的谢卿打了个喷嚏,还顺道抽了抽鼻涕。
于是在这个不太冷的夜晚,两个跺跺脚都要带起小规模地震的男人,在她面前比着扮病弱。
 

第二十九章 互相矛盾
叶小倩被这两人一会咳嗽一会打喷嚏弄傻了;眼看谢卿都要去便利店买体温计过来下杀手了;赶紧对他说:“我和阿离说几句话,一会自己上去。”
谢卿吊儿郎当抱胸站在她身后;嘴角噙了一抹不怎么相信的笑:“助理,我还等你给我盖被子呢。”
这回换成李风离脸黑了。
叶小倩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很冷静地转头对风离说:“阿离;我今天想旷工了。”
果然对付谢卿这样的神经病就要用无赖手段。谢卿哼了一声,晃着车钥匙走了,临走的时候不忘放狠话:“三十分钟;三十分钟不上来;我就直接去医院。”
叶小倩没理他;等他开车进了大门;才转头去看李风离。
事隔近六年,他们终于能像当初一样说话。
一阵冷风吹过,叶小倩才开口:“阿离,是我。”
李风离左手压在车顶,忽然说:“我十三岁以前,没有见过我父亲。”
这不是叶小倩第一次听这个故事,所以她只是“唔”了一声,只听他又说:“我母亲从前是……黑道,父亲为了我们能光明正大生活在阳光下,去替母亲坐了十三年的牢,却没有告诉我们。那时候Mommy和我过得很苦,别人都告诉我们我的Daddy已经死了,可是每天太阳要下山的时候,她还是会站在院子里等。”
他抿了抿有些凉薄的唇:“所以我这一生,最怕遇到不告而别。因为我和我的母亲,除了一天又一天的等待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叶小倩甩了甩被风吹乱的头发,干巴巴地问了句:“阿离,你想说什么?”
李风离低头认真想了想。
他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常做这个动作,那时候看起来还带着几分少年的腼腆和清新。叶小倩常伸出一只手指,勾着他的下巴,老气横秋地说:“卿家,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时隔许多年,他仍没改了这个习惯。只是现在看起来,却带了几分性感的意味,不知多少少女的芳心就沦陷在他那一低头的温柔里。
他想了一会,忽然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个蓝绿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不规则形状的发卡。
叶小倩看了看,颇有兴趣地说:“魔比斯环?”
风离嘴唇抿了抿,取出一枚发卡,用目光征询了她意见,才小心翼翼地将她一缕发丝别在脑后。
整个过程叶小倩一动不动,目光穿透一千多个日夜,看到少年在校园里为她挽发的一幕。
风离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他从有限的中文词汇中搜索,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风离这边还没陶醉完,目光却落在她脖颈上。刚才又头发挡着,现在一只魔比斯环,直接把脖子上的红痕露出来了。
李风离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奇的好孩子,好奇的好孩子风离盯着叶小倩的脖子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扒着他的肩头看了好几眼,直到额前的发丝刮得她直痒,才明白那是什么。
他整个人几乎是晃神晃了三分钟,才此人已死有事烧纸地喃喃自语,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撸袖子:“你带我上去。”
叶小倩不明白风离这忽然而来的怒气和怨气是为哪般,看着他盯着自己脖子看,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她这么一摸,风离火气更大了,阴测测地一字一字咬:“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叶小倩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不太明白他这个“这么对你”又是怎么对她,只能哼哼两句算是揭过:“阿离,我想问你一件事,六年前你酒驾那晚……”
她话没说完,风离的眉头皱了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袖子慢慢往下撸:“我也正想找你说这件事。”
说完,他将耳机塞进她左耳,进入录音,按下播放键。
叶小倩站在那里,从耳机里传来风离的声音:“被指控酒驾的确实是我,但是那之前究竟是谁开的车,我一直很想问一问你。”
之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就在她不耐烦的时候,那边传来桌椅移动的声音,接着是王大锤的招牌口音:“风离,俺知道你不信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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