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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冷宫皇妃泣残红:祸乱深宫-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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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我没有骗你的理由。”

短暂的僵持过后,男子突然向前推了一把,我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咳咳……’扶到面前布满灰尘的桌边呛了起来。

“得罪皇后,娘娘恕罪。”

我木然转身,不解地看着他。没有面巾遮盖真容,那必然不是行凶人了。“你是?”又兼我记挂着萍染,不待他回答又追问道,“公主怎么了?”

他听罢,放下长刀,跪倒在地,“娘娘恕罪,为寻娘娘,在下只能以公主相诱。公主此时正在毓秀殿中酣睡,并无不妥。”

“毓秀殿?我如何能相信你呢?”

“就凭……娘娘小心!”阴冷风刮过,他的话说了半嗒,手中便夹住了一枚红线作穗的利刀。

他环顾四周,冷笑道,“娘娘树敌很深啊,您都被打入冷宫了,还有人想要您的性命呢?”

我看着他手中刀尖向上的东西,映着月光,闪烁着噬人的银芒。

“出来!”我定睛顾着他手中利刀。他却一个闪身,自草丛之中,拽出一人,提到我跟前。

他力大无比,将那人往地上一扔,竟是瘫软在地,不动弹。他上前探看,那人出其不意,短刀直扣他面门,我倒吸一口气,却在下一刻吐气如兰。

两人打斗着到了殿外,刀刀互斫。看得出来先前的那名将士略占优势,“是人是鬼,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bi进了,壮士大声道。

那人却只管打斗,只语不言。

壮士面对那蒙面人犹如腐骨之毒般的长刀不为所动,他双手紧握自己刀柄,顺势一个空翻,头下脚上倒劈了下去。想这一刀凝聚了他全身功夫,再加上从天而降的气势先声夺人,一时间感觉强大的压迫感好似天崩地裂一般。蒙面人显然不料对方有这一招,撤身也已是来不及。生生被擒住。

壮士防他再次偷袭,索性点了他动穴,唤我上前。他长刀一指,道,“娘娘,瞧瞧是谁这么大胆子!”说罢,长刀一挑,黑色面巾飞到一旁。

“可恶!”面巾挑起的一瞬间,壮士大怒道,“他饮毒自尽了。”

我呆呆看着那张黑布下的脸,一遍遍的确认,一遍遍的揉着眼睛,最后,也只能颓然道,“无妨,死了也好,省得说些不干净的话误了耳朵。”

“娘娘识得此人 ?'…'”

我转身不再看躺在地上,自己熟悉的面孔。心里,只觉无数虫蚁嗤咬一般,痛得心口难受非常。冷冷的夜里,汗滴渐渐沁出……

第二章 解释春风无限恨

子时夜半,弦月光亮抹去了星星璀璨。我木然看着三步之外,那掩埋着尸体的不明人物,心中一片凄凉。

待那人收拾完毕,我问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只是不知你系何人 ?'…'为何出现在这里?又因何愿意救下我这与你并不相干之人 ?'…'”

“在下许鉴,是受人所托,前来寻皇后娘娘的。”他答的干脆利落。

“我已不是皇后。我还是不明白,你,来找我的原因是什么?”

见我依旧不解,他微微一笑,并不责怪,反而恭敬的说道,“娘娘可相信在下?”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对这个一面之缘的男子,自己倒没有丝毫防备,不知是不是适才被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原因。

征得我同意后,他带我离开麟趾殿。我随他向外走了几步,忽意识到他带领的方向似是通往于才女居住地的,急忙停下步子,喊住他,“你……且慢走。”

他回头,问道,“怎么了?”

我愣愣,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才女的存在是不可以见光的,最起码现在不行。斟酌、矛盾,他是否也看不出了我的为难?

“在下并无冒犯加害之意,娘娘为何……”

听他曲解了我的为难,我急忙辩道,“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只是,出来的久了,一来担心侍女挂念,二来也是有些劳累了……”越是往后,我说话的声音越是细小。心下,也在暗暗责怪,怎地编个理由都这般不济了。

“在下唐突了。”许鉴躬身道歉。

这样一来,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微微一笑,道,“那——我便先回去了。今夜还是多谢你救了我。”

他亦笑道,“举手之劳,娘娘无须记挂。况且在下向来看不起卑劣行径,娘娘端庄贵惠,换做任何人遇到同样情形都会如此的。”

听完,我点点头,转身往回走去。

走了几步,身后窸窣脚步声扰的我停下步子,还未回头,倒是许鉴聪颖,“既是在下将娘娘带到此处,还请娘娘应允在下将娘娘护送回去。”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涌入一阵暖流,温暖了五脏六腑。许鉴的周全让我很是享受,比起沂徵,这个初次相识的人倒给予了我不少难得的关怀。

我静静向前走着,只留给许鉴一句,“那劳烦你了。”

走回屋室,看一室安静,便知问竹还在酣睡。我回身,轻声想要对许鉴再 次道谢,“今夜多……”

“嗳~”许鉴倏然打断我的话,“若是娘娘再言谢,在下可要生气了。”嘟着嘴,他看起来确实有些不悦的神采。

我微微一笑,不好再多言。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今夜一事,想必有人对娘娘有所针对,在下会尽量保娘娘周全。”徒留这一句让我迷茫不解。

我看着他的背影‘嗖——’的蹿出了宫墙,又看看四周,安静的连着蛙鸣声都没有。天也渐渐亮了起来,打个呵欠,我转身回屋躺下休息。

醒来的时候,问竹已不在身边。昨夜和衣而睡,如今倒也省了穿戴。才刚穿好些子,站稳脚跟,问竹就踏门进来了。

“娘娘起来了,奴婢伺候你洗漱吧。”

我应声抬头,看她捧着铜盆朝我走来,脸色却有些苍白,“哪里寻得的铜盆呀?”我昨儿也有在这冷宫中走动,可却没有瞧见日常用具,更是这水,也未曾见得。

问竹耷拉着头,状似没有听见我的话,我疑惑的再唤一声,“问竹,哪里寻得的铜盆和水呀?”

这一回,她‘可是’听到了,反应过来时满满的一盆清水尽数撒到了地上,铜盆以极具飘逸的姿势‘噔楞噔楞’转了三个转儿,最后倒扣在了地板上。

本是无意随口一问,倒生出这等变故。

问竹慌乱了心神,也不想着收拾地上四处流去的清水,反而跪倒在我面前,抖抖索索,“奴婢大意,娘娘恕罪……恕罪……”

本就觉得她脸色不好,似有心事,这下子,更是狐疑。

“没事,赶紧帮着把地面上的水打扫出去。”思来,还是先弄这些恼人的水要紧。

两个人,忙忙活活的却也很有效率。一切都恢复到问竹进门前的样子。坐到榻沿上,我吩咐问竹不必紧着再去打水,先坐下来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问竹哆哆嗦嗦,欲言又止,我看着就难受着急,“怎么了?这大清早的谁吓着你不成?”

问竹依旧与自己斗争了很久,才看着我,手背向门外一指,“早起,我出去找水,在一个废旧的水井中,发现……发现了……一具……一具尸 体……”说完,她又是‘啊——’的扑到了我的怀里,“娘娘,吓死……吓死奴婢了。”

我何曾不是心尖大恫,一样也是恐惧不已。但问竹面前,也要好生压制着,不然,她定会更是害怕。我拍着她后背,安慰她道,“没事了,没事了,你记住再也不去那就是了。”

突然,想起一事,我掰过她的身子,让她看着我,问道,“那,你,刚才的水是哪里打来的?”

水井中惊现 尸 身,自然井中之水是无法使用。那……

问竹抹去泪花,犹带着点滴泪痕,回我道,“奴婢去了偏殿后面的水井中打的水,那里的水,干净。”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拥拥她,轻刮她的鼻尖,“好了,你去榻上歇息着,我再去打盆水回来。”

害怕归害怕,脸面还是要清理的。稍稍劝慰下自己忐忑的心神,我碎步走出了居住的屋里。尚未走下侧殿台阶,便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问竹拉住我,泪眼婆娑地,“娘娘,奴婢跟您一起去,奴婢自己,害怕的紧。”

我轻叹一声,无奈道,“走吧。”

主仆俩打好水,收拾完各自,又开始准备早膳。冷宫不比从前在宫中,即便是个末等的更衣,也会有司制房送来衣衫布料,司膳房张罗鲜菜果肉,司仪房打理居室样板,小厨房调配膳食。现下,什么都要自己寻来。

“问竹可出过宫?”我埋头在一片杂草之中,忽然脑中闪出一计。

问竹抬起同样埋在杂草中的头,不解的问道,“没有,奴婢十二岁进宫,再没有离开后廷半步。”说这话时,我依稀看到问竹心中那对外面世界的渴望与知自己再也不能出去的认命无助。

我起身走到问竹旁边,蹲下附耳而去,在她耳边一阵嘀咕。

她听罢,直笑道,“是,奴婢一定办好,不让娘娘失望。”

我笑笑,她,还真是憨实得可爱。

早膳草草吃了,我便带着问竹去于才女处。路上,经过问竹所说的那眼水井时,她还是一副惊慌胆颤的模样,我因也胆怯,便只绕着它过去。

“娘娘,那日您怎么自己个儿出去走那么远,还遇到了于才女,您当真一点不怕她对您不利么?”问竹扶着我,被暖暖的春风拂面,柔柔的让人直感十分惬意。

我笑着看着前方,边走边回应,道,“现在你一说,倒也纳闷,当时自己怎么就走了去,还与她说了那么一会子话呢。”

“不过,一会儿咱们可以要人家帮忙的,你可不能像上次鲁莽了。”我故意停下来,嘱咐问竹。

问竹脸一红,惭愧道,“奴婢记下来。奴婢也是怕她对娘娘不利,才……”

“好了!”我打断她,“我知道你的心意,走吧。”

黑洞洞的走廊,依旧的漆黑。我与问竹在走廊南头先停留了一会儿,待觉得眼前不是那么狠黑时才慢慢向北走去。脚下好在是织锦绣鞋,不然踩在地板上‘哒哒——’直响,在一片黑暗的小走廊中才叫吓人呢。

于才女的屋子,闪着光亮,这里必是昼夜点灯的。一路走来,并未遇见,那么肯定是在屋中了。

我轻推开门,随意笑道,“于妹妹,你可在呢?”却在看清楚室内的一切后,止不住问竹一声高喊,“啊————”

“你,你是……谁?”惊神未定,嘴边那本是浓厚的笑意不知怎么的僵着还是幻变着。我有心后退,却无力动弹,只颤悠悠的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女子。

略显丰腴的身子,看上去,感觉她的年纪不小,少说也要四十出头了。一身与于才女那日同样的青白色长衫,发髻看似简单挽就,不着寸饰,细看却是四妃仪制的揽月髻。她的脸上,横七竖八,疤痕林立。推门声与惊呼早已让她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一双黑眸直面看来,我深深被那双眸子里所散发出来的温柔与霸气所震慑,心魄都被夺去了三分。

这个女子,怎么会有温柔与霸气,原是两相矛盾的两种目光呢?

这个女子,是谁?怎么会穿着酷似于才女的衣衫,随便坐在于才女的桌前,安静的看着书册呢?

很多疑惑,卡在心间……

第三章 自从为客归时少

静窒片刻。中年女子起身,缓缓向我走来,眸子里的那抹霸气渐渐被另一侧的温柔取代。觉察袖摆被轻轻摇动,问竹自是心悸欲逃,我潜意识的退了一步,对女子道,“你……是谁?要……做什么?”

温柔刀,伤人命!

无意中窥探到她,想必凶多吉少。而她愈发展露温柔目色,愈发让我心生畏惧。

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走过我,直直向门外而去,仿佛我同问竹是透明人一般,走过我俩,她没有丝毫停顿。怪哉!

我不明所以,茫然回头,却正巧看见欲要进门的男子,一惊不小。

抬眼,倏然看到我时,那琥珀色眸子顿时也闪过一丝诧异,“皇后娘娘,在?”

这下子,迎她的女子猛然转身,逡巡的目光似要将我看个通透,“你是皇后?”

她丹唇轻启,散漫的问道。歪曲的五官也随之波动起来,我强压下胃里那翻滚的苦处。垂首道,“废后之身罢了。”

哪里来当得起许鉴一声‘皇后娘娘’。

许鉴瘪瘪嘴,又看了看毁容女子,识趣的不再说话。我在一旁看得纳闷,许鉴,似乎对那女子很是尊重。

因为有了许鉴,气氛缓和了不少。问竹呆愣着在一旁,许鉴她不识,我也没有同她说过晚上的事儿,她自然不知道,只留在那一头雾水着。

四人寻了椅子坐下,毁容女子目光柔和,却在我身上上下逡巡,不管怎么着,初次见面,这样也是十分难受别扭的。她看着我,我只好垂下脑袋,不与她照面。许鉴也是,根本就不开口打破嗤人的沉默。

“端庄秀丽,温婉高贵,美中不足的就是略少了些胆气。你说是不是?”许久,听得那女子如斯评价。

我微抬首,恰巧碰上她笑咪咪的眼神,心里晃过一丝诧异:她,是在说我么?

“鉴儿?……”没有听到回应,她依旧看着我,轻喊了声。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许鉴,却在看到许鉴的俊脸时,有些调侃和不悦了,“看我的儿媳妇呢?”

“鉴儿不敢,请义母恕罪。”许鉴转正身子,急忙低头请罪。从我坐的这个位置上,正好看到许鉴低着头,嘴角勾了勾,却尽是苦涩。

原来,这个女子是许鉴的义母。许母八成是将我比作许鉴的内人了,可,她语气中的不悦又是为的什么呢?

见许鉴募然请罪,许母便没有再难为她,淡淡一笑,冲我道,“一国之后,怎么会遭废弃?不知姑娘,可愿意说给我这老婆子听?”

看她期待的眼神,一时也没有合适的理由,不好回绝她,我便起身,福了福身子,才又坐下道,“但愿许夫人不嫌后宫之事无趣。”

她灿然笑道,“当然。”

如此,我便将事情始末拣无关痛痒的说了说。毕竟,许鉴是何许人,许母是何许人,我并不了解。

许母听完我的话,如壑脸面微微抽动,眼神慢慢变得深邃起来。我不明情状,投给许鉴疑问的目光,却见许鉴亦是一脸愁容。

这下子,倒让我无措了。

不知什么时候,于才女踏着无声的脚步回来了,怪就怪在,她是从屋门处走进来的。而我与问竹来时,在外间,并没有看到她。

于氏转脸,看许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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