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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匣剑凝霜-第95部分

小说: 匣剑凝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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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慈呵呵笑,说:“歇会儿无妨,追了三四里,你们累得像快断气的老牛,如不调息恢复体力,动手还不是自送死?在下不急,等你们就是,何时歇息好了,招呼一声。”

说完,他先倚树坐下,拾起一根小枯枝放在口中嚼弄,含笑注视着对方,神态十分悠闲。

二爷将剑佩上,向同伴低声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家伙比在紫沙洲时,艺业高得难以置信,咱们务必小心了。”

六人各自调息,心中甚感不安,春光景,便知艾文想定有过人之能,不然岂敢如此大胆?

不久,艾文慈吐掉口中的小枯枝,向二爷笑道:“阁下大概已调息好了,咱们在动手之前先谈谈。”

二爷徐徐举步走近,狞笑道:“在下不想和你拖延时间,但问问你倒也不错,免得万一失手将你宰了,咱们便问不出所需要知道的消息了。”

“呵呵!你不要谈,要先问问?”

“正是此意。上次你混入紫沙洲,意图行刺杨夫人,原因何在,何不说来听?”

“要红娘子的脑袋领赏,再简单不过了。”

‘废话!大概你敬酒不喝喝罚酒,等会儿不怕你不供招。”

“在下有此同感,等会儿便可分晓,看谁招供便了。”

“你真的不招,看清了处境吗?六比一,你受得了?”

“上次你们在紫沙洲有多少人?”

“两百左右。”

“但在下依然能从紫沙洲逃出,人多有何用处?羊再多斗不了虎,这是比青天自日更明白的事,情不情由你。六个人想抓住在下迫供,你说得真轻松。”

“目下天色是午牌末,光天化日之下,你休想有逃脱的机会。”

“既然逃不脱,那么,在下只有拱了!呵呵!你贵姓大名”

“太爷陆孝忠,排行第二……”

“是杨虎的结义弟兄,不错吧?嘿!给我一把剑!”

陆孝忠一声怒啸,扑上伸手便抓。

怒啸声惊动了在北面两里地树林中休息的人,闻声向此地急赶。

艾文慈本来以为对方要拔剑速战速决,正打主意从大汉们手中夺兵刃匝战,发觉陆孝忠居然赤手空拳狂妄地伸手擒人,不由大喜。

他不闪不避,左手一翻,“金丝缠腕”争扣对方的脉门。

陆孝念竟然十分高明,扭身收手撤招,左拳突出走中宫切入,闪电似地猛攻他的小腹丹田了。

他极身避开致命一拳,危机间不容发,“鬼王拨扇”一掌抽出回敬,双方互换方位,攻撤之间危象横生。

陆孝忠挫身避掌,身形疾转,欺近他的右胁,两个大指头疾攻意门穴。

他立即抓住机会行雷霆一击,指及身他的肘扭身便撞,掌随身出,左掌一闪,便听到着肉声,快得骇人听闻。

他感到肘尖一震,撞偏了陆孝忠的右手点穴的两指,反震力居然令他感到肘尖发麻,可知对方的内力修为相当惊人,难怪敢会剑不用徒手相搏。接着是左掌得手,奇准地劈在对方的右耳下方了。

可是,陆孝忠临危拼命,左掌也拍在他的右肩侧,力道千钧,右半身发僵,这一掌几乎拍散了他的先天真气。

双方都是内家练气高手,功深者胜。他比陆孝忠修为稍精纯,曾获明师真安僧的指点,近半年来进境惊人,可在运气行动时禁得起刀砍剑劈了,但陆孝忠这一事,仍然令他大有吃不消难以抗拒之感。

人影倏分,他连退两步,暗叫厉害。

陆孝忠则一声闷叫,像个砍了头的鸡,双脚大乱,垂下头张手乱抓。

身躯簌簌转动,摇摇欲倒。

五大汉同声惊叫,拔刀剑前冲救匝。

他一不做二不休,身形一闪,幽灵似的棕过陆孝忠的身侧,已摘下陆孝忠的剑,再猛地一掌拍在对方的后脑上,然后一脚踢在陆孝忠的屁股蛋。

“砰”一声大震,陆孝忠冲倒在一株大树下,略一挣扎,终于昏厥了。

一名大汉冲得最快,但已救匝不及,陆孝忠已被踹倒跌昏,便暴吼一声,剑上风雷骤发,“飞星逐月”身剑合一凶猛地扑来。

艾文慈一声长笑,立下门户长剑前伸,剑上传出龙吟虎啸似的震吗,剑芒跃动刺目生花,脸上杀机隐现,嘴角泛起一抹令人望之心中发冷的微笑。

大汉本来急冲而上,突然视线与艾文慈的目光接触,也看到艾文慈脸上充溢着杀机的神情,情不自禁打一冷战,脚下一缓,在一丈左右站住了,欲进不进,退了又不甘心,僵住了。

艾文慈冷然一笑,伸手相招。

大汉反而后移半步,呼吸一阵抽动。

另四名大汉也骇然止步,不敢逐进。

艾文慈用左手向第一名大汉一指,说:“你,上,给你一剑快活。”

“五比一阁下占不了上风。”大汉硬头皮说,举手一挥,五人并肩列阵。

“在下在千军万马中,仍可往来自如,五个人算得了什么?你,前年是不是在紫沙洲鬼混的贼伙之一?”他冷然问。

“前年在下逗留河南光州。”

“你们五个人谁曾经在紫沙洲呆过?”

“我。”为首的大汉沉声答。

“你该知道在下脱出紫沙洲的经过。”

“不错,阁下侥幸不死,那是你幸运,而不是凭武艺脱身的。”

“在下不会与你争论幸运天命,反正你我心中明白。总之,你们五个人的生死大权,已完全控制在我手中,信不信由你。在下要红娘子的下落消息,说与不说悉从尊便,谁先说?”

大汉摇摇头,冷冷地说:“阁下,你在白费劲。请教,你与杨夫人有何深仇大浪,为何苦苦追踪不舍?”

“那是我的事,尊驾无权过问,你不说?”

“你白费劲。”

“在下要先收拾你。”

大汉一声沉喝,剑出“毒蛇吐信”,进步出招抢攻。四名同伴也同时迫进,刀剑齐聚,喝声如雷。

人影乍合,“铮铮铮”暴响震耳,火星飞溅。艾文慈的身影透阵而出,远冲丈外倏然转身,剑尖血珠徐徐收凝,沉叱道:“在下不想死人,弥们真想死,在下便成全你们了。”

两大汉一伤有肩,一伤左肋。手按创口踉跄向侧退,发出两声痛苦的呻吟。

“谁先说?”他再次沉叱。

一名大汉脸色灰白,战栗地说:“阁下,休在白费劲,咱们也在找扬夫人的下落。”

“胡说”

“信不信由你。上次你大闹紫沙洲杨夫人知道行踪已露,立即遣散手下各奔前程觅地潜藏,从此便失去消息。咱们初夏方听说杨夫人已到了江西,可能在大风山庄逗留,因此传信各地,分别派人前往大风山庄查访消息。”

“在下不信。”

“不信就拉倒,在咱们口中,你只能得到这点消息,咱们恐怕并不比你知道得多。目下官府虽追缉不紧,但靠赚血腥钱成名的四海狂生,却重新开始猎捕咱们的人,而且已和京师派下的捕盗专差取得默契。听说专差共分八路,有一路的主事狗官姓岳,据说是金翅大鹏的侄子,负责缉拿在逃的山东响马,已向四海狂生表示,将赏额提高了一倍。”

“哦!最高赏额是多少?”

“名单中没有咱们这些人。”

“陆孝忠呢?他是不是杨虎的结义二哥?”

“陆爷并不曾参与当年山东起义的歃血大盟,因此在咱们军中并不出名,他只负责暗中保护杨爷的家小,因此名未上榜。咱们都感到奇怪,最高赏额的人是艾文慈,这位姓艾的人,当年咱们的响马弟兄中,只知他是咱们旗下的一名小头目而已,经常独来独往,不听约束,甚至有时穿上官兵的战袍,攻打咱们的人。在咱们响马弟兄中,这人算不了什么,怪的是他的赏额竟然高至一千两,加一倍便成了两千,委实令人百思莫解,其中定有隐情。”

“四海狂生与岳狗官自下在何处?”

“听说将到江西来了,目下天下各地大乱的地方除了四川便是江西,他们不来便罢,来了狗命难保。”

艾文慈心中一跳,收剑道:“你们可以走了,带走两个受伤的人,陆孝志留下。”

“咱们的人不能留下。”大汉坚持地说。

“不能留也得留,滚!”

“咱们六人生死同命,拼了。”

“那也好,免得你们走后向红娘子通风报信,在下把你们全留下话未完,一名贪生怕死的大汉扭头便跑。有人开头,其他的人岂肯落后?不跑才是傻瓜,接二连三溜之大吉,连两个受伤的人,也咬紧牙关忍痛逃命,片刻间,五个人便逃人树林深处,无影无踪。

艾文慈末加阻止,他不是残忍好杀的人,拖过昏撅了的陆孝忠,往树下一放,捏人中触穴道不久,陆孝忠醒来了。

他倚树而立,轻拂着长剑,静待陆孝忠清醒。

陆孝忠的艺业,足以脐身于武林高手之林而无愧色,只因为一时大意轻敌,却被他三拳两掌打昏了,败得快速而冤枉。这时悠悠醒来,神智一清,本能地拯身而起。

艾文慈伸脚一点,将陆孝忠端倒,剑尖抵在对方的咽喉上,冷笑道:“阁下,躺好。我这人不喜欢制人的穴道,但不容许被制的人反抗不听命行事,阁下再擅自动弹,休怪在下用剑废你呢!”

陆孝忠被锋尖抵在咽喉上,岂敢冒险反抗?躺着不动口气强硬地说:“要杀你就动手,陆某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在下对杀你毫无兴趣。”

“你……”

“在下要红娘子的消息。”

“你在枉费心机。”

“在下已在贵同伴中得到了所要的口供,目下只是求证而已,你说不说无所谓。不过,说了可以活命,你好好思量片刻,决定之后,你可以—一道来,在下等你片刻,你自己斟酌着办好了。’”

“除了要陆某死,一切免谈。”

他的剑向下徐滑,泰然地说:“你不谈在下无所谓,反正在下并不急于知道,等你想好了再说。”

说完,剑尖划破了陆贼的胸衣,然后升至肩井穴停住,又道:“阁下这把剑很锋利,大概花了不少工夫磨剑。你说,你的气功抗不抗得住利剑一刺,护得住穴道吗?”

“这……”

“刺入右肩井,你的大右会不会废掉?运气行功啦!阁下练气的人,普通的刀剑刺不进穴道,但对方如果也是练气的,便保不住穴道了,恰好在下的气功比你精纯些,刺废你的穴道并不难。”

“陆某等着。”陆孝念仍然强硬地说。

剑尖一制,突然闪动两次,“嗤嗤”两声轻响,陆孝忠的右肩衣破皮不伤,被划了一个三寸大的斜十字,缺角下接,露出了肩井穴。

“大右井废了,你的右臂便完了,不必心疼,阁下。”他微笑着说,剑尖便点在穴上,真力徐发。

陆孝忠运功抗拒,可是失败了,剑尖刺破肌肤,逐渐深入。

“你的脸色变了,阁下,别慌,再深入四分便可抵穴道。”

陆孝忠大汗涔涔而下,猛地踞身闪避。

慢了,艾文慈一脚踏出,闪电似的踏住小腹,冷笑道:“如果怕你反抗。在下为何不先制你的软麻穴?当然有把握控制你,你以为在下仍是当年的紫沙洲的周昌吗?哼!”

“要杀便杀,折磨我不算英雄。”陆孝忠色厉内茬地叫。

“在下从不以英雄自命,所以假扮渔夫忍饥耐冻混上紫沙洲的虎穴龙潭。”

陆孝忠长叹一声,痛苦地说:“在下悔不当初,当年弟妹如果听在下的话,你便活不到今天,假使在下那天坚持杀你或径下毒手,何至有今天之辱?尊驾与敝弟妹有何不解之仇?”

“这个你就别管了,在下要口供。”

“在下无可奉告,事实是……”

“她是你的弟妹,你敢说不知道?”

“敝弟妹为人任性,来去不受任何人拘束……”

“你必须招出她的下落来。”艾文慈坚决地说,持剑的手又开始运劲。

蓦地;他警觉地向后看,似有所觉。

林空寂寂,鬼影俱无、烈日当头,小径上不见行人,旅客们在这时不会赶路,要等到热浪过后方肯上道。

陆孝忠未能把握住他分神的机会脱险,厉叫道:“她生性风流,人尽可夫,害人不浅,你不是不知道,在下何必替她守密?你迫死我也没有用,我确是不知她的行踪。”

“你……”

蓦地,身后传来一声悦耳的轻笑。

艾文慈靴尖恢动.制住了陆孝忠的丹田大穴,旋身回顾。

五六丈后,大树后出现两个子娇百媚的女郎,云裳、绿绫窄袖子春衫、绣带、珠罗流苏坎肩佩剑。怪的是穿的是大家闺秀的衫裙,头上的秀发却梳成侍女的双丫留,根本就不相配。看年龄十七八岁刚刚发育成熟,确是小丫鬟的年岁,只是衣裙令人生疑,身份与衣着必须相配,不然是犯法的,人是衣装,两女郎美得出俗,春衫更可显出少女的青春美和恰到好处的身材曲线,令人看了心中怦然,更显出她俩美色出尘。

“什么人?”

他讶然问,目光在她们身上打量,最后视线落在她们的剑上。

两女郎嫣然一笑,右首的女郎向同伴领首示意。左首的女郎向侧绕走,绕至北面转身也向同伴点头示意。

他冷笑一声,说:“你们一南一北,是不是想围墙在下?”

南面的女郎罗裙款摆,轻盈地接近至两丈左右,美好的脸蛋上,绽开花朵般而毫无造作的甜笑,大眼睛清澈得如同一泓秋水,笑盈盈地反问:“你到了江西吉安,难道不曾听说过他都观吉安下院?”

“不知道。在下第一次到吉安。不,在下尚未到过吉安。”

陆孝忠僵卧在地,叫道:“是仙都观吉安下院的仙姑吗?在下陆孝忠,救我。”

女郎笑道:“陆孝忠?我们不认识你。”

“在下认识麻姑山贵观的灵姑仙子。”

“你错了,麻姑山仙都观与吉安仙都观下院风马不相及。”

“你……”

“阁下,别叫了,她们不是女寇,而是两位年轻女郎。”艾文慈冷冷地说,制止陆孝忠再叫。

女郎嫣然一笑,接口道:“你这位施主又错了,我们确是道姑,只不过离观便换了搭装而已啊!”

“哦!你们……”

“我叫出云仙姑,那一位叫牵月仙姑,是我的师妹。在俗言俗,你可以叫我们为出云、牵月,我们也不称你为施主,贵姓?”

“在下姓艾,两位姑娘带了剑,悄然欺近轻灵如魅,但不知有何见教?”

“嘻嘻!我知道你高明,你已经发觉我们在先,只是不曾声张而已,逃不过你的耳目,对不对?艾爷,阳关大道,用剑迫问人家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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