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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小魔神-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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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余豪将入镇时,所发生的变故—一说了。

“这三寸丁大坏蛋,与江左群豪的不戒禅师颇有交情。”总管说:“怎么会暗算你们,耐人寻味。哦!你们是不是替银衣剑客办事的人?”

总管的神色变了,显然对银衣剑客并不友好。

“见了鬼啦!银衣剑客正全力对付我们。”余豪冷冷地说:“如果你们是涤尘庄的爪牙……”

“小兄弟贵姓?”

“在下余豪。”

“哎呀!那……你那位同伴一定是……”

“姚文仲。”

“我真抱歉。”少年惭然说:“江左沸沸扬扬,流传着两位与银衣剑客为了南门灵凤,醋海兴波各显身手相搏的事。我们不认识两位,所以有此误会。”

“君子可以欺其方,你们确是管错了闲事。”余豪摇头苦笑:“按理,不戒禅师应该找银衣剑客才对,银衣剑客烧了他的天龙禅寺,找我们岂不倒因为果?”

“这个……”

“小姑娘,有件事在下须说明。”余豪郑重地说:“我和姚兄与南门灵凤结了怨,姚兄曾经与那骄傲的女少会主交过手,无所谓醋海兴波,这是必须说明以正视听的事,免滋误会。”

“我……我又错了。”少年脸红得像是覆上了满天晚霞:“但这……这是江湖间流传的风闻……”

“不怪你,众口烁金,看来,姚兄与南门灵凤之间的仇怨,必定会越结越深了。”

“在下许纯阳。”总管自己通名:“令友的事,也许咱们可以略尽绵薄”

“神鹰许前辈?”余豪一愣。

“匪号浪得虚名,在下并无意亵渎神。”

“难怪前辈一眼便看出晚辈的底细。”

“夸奖夸奖。在下对宇内七位武林前辈的绝技神功,多少有些认识而已。”神鹰客气地说。

论辈份,余豪与神鹰可说相当,客气并非无因。

“我叫梅英华,余兄诸多指教。”少年脸红红地抱拳行礼:“多有得罪,休怪。”

“九华山庄的梅庄主……”

“那是家父。”

“幸好我身上没带有剑。”余豪笑说。

九华山庄梅家,以剑术享誉武林,庄主号称电剑,九华山庄名列天下五庄之二,盛名之下无虚士。与梅家的人斗剑,是极为危险的事。

他这句颇为风趣的话,引来一阵笑声。尤其是忘了自己是男装打扮的梅英华,那回复女性妩媚的一笑,尴尬而又动人。

“你不要笑,我有件事请教。”他接着说。

“你说啦!反正我得罪你在先。”梅英华笑笑,她那带有男子气概的豪爽,吸引了余豪的特别注意。

“听说,六年前你在河南交界处的颖州界首集经过。”

“是呀,那时,我才这么一点高。”梅英华用手比了比高度。

“那时,姚兄的师父笑夫子,被风云会的人所暗算,主持人是大力鬼王。”

“唔!听说过。且慢,你说姚文仲是笑夫子的门人?”梅英华眼中有疑云。

“是呀。”

“可能吗?”

“甚么可能?”

“这……不怕你见怪,余兄,就算笑夫子自己出马,也绝对接不下银衣剑客三五招伏魔慧剑,所调教出来的门人子弟……”

“事实上,姚兄足以挡住伏魔慧剑,也不在乎金刚禅功,事实俱在,我就是目击的证人。”

“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可曾知道笑夫子失踪的事?南昌廖家的廖巧巧姑娘,说你曾经……”

“这件事,许叔曾经听到一些声息。我们通常昼间不赶路,昼伏夜行办事方便。那天晚间所发生的事,请许叔说给你听好了。”

“其实那天晚上我所见有限,天太黑,仅见声而看不见真实形影。”神鹰似乎在回忆:“两个黑影在追逐,后面追的人快得不可思议,并不急于将人追上,像是戏鼠的灵猫。我清晰地听到被追的人情急叫骂,只说了两句话。”

“许前辈,哪两句?”余豪追问。

“他说……唔对,他说:我笑夫子误已不误人,决不找魔字号人物……就这两句,也许只能算一句半。所以我知道那人是笑夫子,至于追他的人就无法猜测了。”

“会不会是大力鬼王?”余豪信口问。

“似乎不可能。”神鹰摇头:“论武功,大力鬼王比笑夫子高丝毫而已,六怪与九绝彼此之间,相差都有限,他们是名头辈份相等的一代人物。听说大力鬼王自那年放弃该地别馆之后,下决心埋头苦练,成就蜚然,很可能真才实学已凌驾九绝之上了。风云会前十年发展期间,的确在树立声威方面做了许多弱肉强食的事,极为江湖朋友垢病不谅。以后声威已固,便反用威赫而少下毒手了。六年前该会正是使用威赫手段时期,笑夫子如果能坚持不为所用,吃苦头在所难免。却不可能被处死。”

“看样子,是非找大力鬼王讨消息不可了。”余豪叹了一口气:“问题是姚兄目下吉凶莫卜……”

“余兄,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分头追查。”梅英华义形于色:“目下沿湖各地,除了江左群豪纷纷赶来之外,还有来自天下各地闻风直来、各怀机心的看风色人物,都在候机往姥山观礼,情势混乱,必须及早追查,迟恐不及。”

“对,余老弟,事不宜迟。”神鹰说:“咱分为三路。第一路,我和小姐……”

“不,我要和余兄走一路。”梅英华断然表示……“许婶,剑给我。”

九华山庄五个人:内庄总管神鹰许纯阳,和他的妻子杨秀芷,外庄执事八方土地周刚,与庄主的亲信长随晴天霹雳安泰。梅英华是庄主电剑梅涛的最小么女,在诸兄弟姐妹中,她的武功却是最高明的,美丽刚健极为出色,从小就跟随庄中长辈外出游历,与神鹰夫妇最为亲近,神鹰夫妇几乎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

小姑娘对余豪深具好感,坦然地表示要与他同路。她根本就没想到,一位少女与一位刚打成相识的陌生年轻男人,走在一起会有些甚么危险。

“家小姐有点任性,希望余爷多照顾她。”神鹰的妻子将剑递给梅英华,却向余豪叮咛:“你会发觉她纯真活泼善良的一面,不要以她任性好动的性格来判断她的为人,好吗?”

“一位勇于道歉的姑娘,任性不算是缺点。”余豪由衷地说:“而且,梅姑娘不需晚辈照顾,她的武功比我更扎实,出身名门……”

“你别损人了,你才是出身高人门下呢!”梅英华盯着他嫣然一笑:“我穿男装,咱们兄弟相称;如果改加女装,你叫我的名字好了,反正你比我大。我们走吧!去找那个三寸钉,我相信知道这小老鬼的人为数不少,他上不了天下不了地的。”

“余老弟,联络处在镇中的六福老店。”神鹰临行打招呼:“有何发现,速返联络,不可贸然采取行动,切记切记。”

六个人分为三组,分头搜索镇内外与郊区。

丑村妇将姚文仲扛上肩,快得像一阵风,钻入一条小巷,从东面出镇,沿小径飞奔。

姚文仲心中叫苦,阴沟里翻船,这次栽到家了。

他应该在村妇在他脚前跪下时便提高警觉的,陌生人近身是十分危险的事,即使对方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可怜妇人。

环跳穴首先被制,然后是一种奇异的、令人浑身痛楚麻痹的怪劲沿双腿上升,传到身柱便全身痛僵了,想凝气行功已晚了一步。

他不知道这是甚么怪功,反正知道劲道传播的速度十分可怕,所经处每条经脉皆剧烈地收缩变形。这是说,经脉与穴道皆被制住了。

很像传说中的移经改脉阴功,一种十分诡异的邪门怪技,如果下手稍重些,经脉便无法复原,这辈子算是完了。

再下手重些,经脉崩毁,立即毙命,即使本身内功经过苦练具有抗力,不死也将终生缠绵床席。

他宁可赌运气,寄望这鬼女人用的是轻手法。

移经改脉阴功并不是不能抗拒的,问题是被制的人本身练的内功,与该阴功是否有相生相克的作用。像金钟罩与混元气功这种走阳刚路线的内功,就有相克作用,谁的火候精纯,谁就可以占上风。

他练的是玄门先天真气,玄门内功大多数走的是阴柔路泉,两仪真气与九阴真气都属于玄门内功,与移经改脉阴功有相成效果,谁的修为精纯,就可以借力导功另找出路而不伤亡体。

可是,他是在毫无警觉之下受到打击的。

痛楚消失了,但全身麻痹感更盛。鬼女人跑得快,颠动也就更剧烈,女人的鬼肩硬得像铁,顶得他的肚腹难受万分,好在早餐还没进腹,不然恐怕连胃都要翻出口腔来。

一阵飞奔,他真有点受不了。

如果这鬼女人是银衣剑客派来的,他死定了。银衣剑客已把他看成唯一的劲敌,是称霸武林的最大障碍,不惜千方百计除去他永除后患,这次可就达到目的啦!他一千条命也丢定了。

唯一的希望,是银衣剑客还在巢县逗留,鬼女人活擒他,想必是要将活口交差。在银衣剑客到达之前,他还有求活的希望。

越过一处沼泽区,小径向南一折,显然通向湖滨,茂林修竹间,隐约可以看到三五家小农舍。

鬼女人的速度慢下来了,狂奔了将近十里地,肩上扛了一沉重的大男人,连体壮如牛的大汉也会脱力,何况是一个先天体质就不如男人的女人?

“你要将我带到何处?”他获得喘息的机会,忍不住发话了,身躯虽然麻痹,但头部的经脉不会受制。发话并无困难。

“届时自知。”鬼女人浑身是汗,娇喘声隐约可闻:“你这厮比一条牛还要重,老娘可被你累惨了。”

“何不放我下来喘口气?”

“不必,老娘还受得了。”

‘女人嘛!本来就天生的得受男人压。”他忍不住用轻薄的口吻讽刺。

“小辈,老娘这一辈了,听脏话听得太多了,你这句一点也不算回事。与老娘斗口,你嫩得很呢。”

“哦?你到底是那一位雨露遍布的女菩萨呀?”

“届时自知。”

“哎唷!天杀的。”

“你怎么啦?”

“你的香肩长得一点也没有美感。女人以削肩为美,你却高耸得像块大石头,顶得我受不了。你对付男人的肚子,经常用这一招的?”

叭一声响,女人给他在臀部重重一掌。

“外行。”女人格格笑:“你老爹真该找内行的人来教教你,以免日后娶妻在洞房花烛夜闹笑话。”

“你最好教教我,如何?”

“可惜老娘没兴趣,而且有人急着要见你。”

“谁呀?”

“还有几里路。”

“老天!还有几里路?你累不累呀?”

“唔!真有点累。奇怪,那小老鬼这半天,怎么还没跟来?敢情是迷了路?”

“小老鬼?晤!我听说过这号人物,你是说你那位小男孩?”

“对,小男孩。”女人又笑了,笑声刺耳。

“百变诛儒袁昌?”他是个老江湖,一语便道出对方的身份:“我栽得一点也不冤,那小老鬼是坑害人的行家中的行家。”

“你知道不冤,可知你是一个明时势不骄傲的人,老娘倒真有点喜欢你了。”女人将他放下:“如果不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像你这种英俊的娃娃,老娘还真舍不得将你送给别人呢。”

“送给别人,你能得到多少好处?”他四仰八叉躺在地上问。

“替朋友办事,是不能以好处来衡量的。”女人解开腰巾,毫无顾忌地解开衣襟拭汗,露出雪白的胸脯,与又大又沉的肥乳,一面往回路上眺望:“奇怪,小老鬼可能真出了意外。”

“出了意外,你岂不是更快意?带着那么一个三寸钉,做你的儿子,你不感到恶心?”

“他是个无主孤魂,我当然不会把他带在身边。”女人转向他注视:“老娘已经四十岁出头,用不着带一个小人儿在身边,吓走老娘的一些相好。”

“怕人家说你拖油瓶?”

“唔!你不必打主意激怒我,想激我漏口风。小辈,我以为你是真外行,原来不是。”

“怎么说?”

“看了老娘赤身露体,你一点也不在乎。”

“在乎甚么呢?在下几乎走遍了天下每一角落,见过不少地方的女人赤身露体。”

“不错,世间的确有许多地方,女人赤身露体不以为耻,视为平常当然。”

“那些地方的姑娘少女,她们的酥胸比你美一百二十倍,你以为你这半老徐娘养过孩子的下垂奶袋,会让我在乎吗?要不是牛粪上插花臭美,就是妙想天开……”

这一下可把女人激怒了,狠狠地踢了他两三脚。

“你小子一张嘴刻薄尖酸,不要再激怒我。”女人咬牙切齿叫,凶狠的表情在丑脸上出现极为吓人。

“再激怒又如何?”他忍住痛大声问。

“我雨露观音汤春姑要你生死两难。”

女人终于克制不住,脱口透露出名号。

他心中一跳,原来是宇内几个武功高强的江湖荡妇之一,二十年前艳名四播的雨露观音,目下已成了相当丑的半老徐娘。

“人老珠黄不值钱。”他有意拖延,以便争取时间:“汤春姑,你应该改名为秋姑或冬姑,难怪你甘心替人做跑腿。想当年你艳名满天下,拜倒石榴裙下的人,谁敢不听你的吩咐?现在你沦落到替人跑腿……”

“不戒禅师是老娘的一门远亲,老娘替他跑腿也是应该的。”雨露观音又上当了,语气有点怪怪地。

“奇怪,在下与不戒禅师无仇无怨,是银衣剑客烧了他的天龙禅寺,他怎么迁怒到我头上来了?”

“哼!他已经派人到和州查清楚了。百衲和尚不是死在南门灵凤手下的,而是你先废了他,他才落在官府手中,不幸死在大牢。寺里的和尚只见到南门灵凤在寺中出现,却没看见你,所以误认南门灵凤是凶手。不戒是百衲的知交与盗伴,你废了百衲,现身不戒的天龙禅寺,还会有好事?”

“我确是有意一见不戒禅师,但的确不是因仇恨而去找他。他做强盗与我无关,我不是侠义道英雄,他的罪行我又不曾目击,我没有理由……”

“你见了他,再和他说理好了……咦!甚么人?给我出来!是小老鬼吗?不要装神弄鬼。”雨露观音一面叫问,一面迅速掩好衫裙戒备。

腰裙掀动处,躺在地上的姚文仲,瞥见鬼女人的腿部系了一把狭锋小匕首,只消从裙的侧方掩缝中伸手便可拔出,或者解腰裙时可乘丢掉裙的机会拔取。

小径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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