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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重生之将门庶女-第269部分

小说: 重生之将门庶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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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轻轻抚着早已干涸的字迹,幻想着他忍住相思之苦提笔挥洒出这几个字时,是怎样的心情。
    阖上眸子,靠在绵软的团垫上,把相思一点一点地压回心底。阳光照着她卷翘的浓睫,落下两道美丽的疏影,唇角的笑,被勾勒出一个温馨的弧度。
    今晚要去赴宴,莲珠正在准备桑玥的裙衫和首饰,拿出两套比对了一下,正打算问桑玥哪套更好,就发现桑玥沉浸在了一种唯美的思绪中。莲珠心里暗叹,小姐怕是又想殿下了。莲珠还发现,桑玥的手状似无意地落在小腹之上,大拇指却轻轻摩挲着,她的鼻尖就是一酸,小姐是想给殿下生孩子的吧?但造化弄人,两人刚圆房,就分开了。
    “少主,玉如娇来了。”子归的声音惊扰了桑玥,桑玥按了按眉心,把鬓角的秀发拢到耳后,淡淡地道:“让她进来。”
    玉如娇进屋,给桑玥行了一礼,直接把宫里的情况如实禀报:“属下探了冷贵妃的脉,她的胎有问题,随时都有滑胎的危险,属下把她用的药给京都最好的大夫检查过了,都是维持胎象的。”
    桑玥笑得眉眼弯弯:“云傲的身子本就不好,她又强行用药物受孕,那孩子自然不会健康了,她也没打算真的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不过是她用来冲击后位的筹码罢了。”
    看来,今年的祭天仪式会很有意思。
    “让你找的东西呢?”
    玉如娇呈上从冷贵妃那儿偷来的信:“少主,请过目,还有一个锦盒,但是属下没能拿到。”
    桑玥记得赵全当日说:“太后临终前其实只想处死几个心腹,但为了掩人耳目,索性以太祖的葬礼规格把寝宫内所有宫人都处置了。”
    据赵全透露,善良温婉的太后,年轻时曾经也是红杏出过墙的,其中有段日子,是怀上云傲的时候,此事若是被曝光,难免会有人质疑云傲的皇室血统,所以,太后才出此下策,杀人灭口。
    至于那人究竟是谁,饶是赵全身为太后的贴身总管,也没能见到对方的庐山真面目。这等风流韵事,在皇家并不多么稀罕,皇帝只有一个,妃嫔却是上百,太后又生得天姿国色,耐不住寂寞,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不知道冷贵妃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搜集到了太后和别人有染的证据。这是桑玥十分疑惑的地方,但就目前来看,这个疑惑暂时无从得到解答。
    桑玥摊开信纸,一一念完,眉宇间渐渐浮现起了丝丝凝重之色,她千猜、万猜怎么也没猜到和太后有染的居然是胡国人!还是当时胡国皇帝的弟弟,如今乌苏女皇的皇叔——豫亲王!
    如此,倒是可以解释,为何云傲那么害怕此事被曝光了,先皇和太后已死,无人能够证明云傲的骨子里流的究竟是大周血脉还是胡国血脉,万一遭到有心人的挑唆和质疑,大周境内必定发生暴乱,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将趁机角逐,国内就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届时胡国再在边疆吹响号角,大周就真的是内忧外患了。
    尽管云傲杀了六个兄弟,但瑞王还在,旁系的皇室子弟也在,随随便便推个人上位,都比胡国的子民强,毕竟,大周跟胡国本就势不两立!
    真相无法追溯,云傲担不起这个风险,这才隐忍了冷贵妃那么些年。
    桑玥霍然忆起,瑶兮公主是先帝的遗腹子,先帝过世后不久,就查出太后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太后已经生过了两个孩子,为何第三胎会血崩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除非……太后服了催产的药!明明不足月,却非要提前生下来,紫河车无法自行剥离,产婆探入手去扯,适才造成了血崩。
    看来赵全还是对她隐瞒了不少。若她猜的没错,太后真正想掩饰的是瑶兮公主的身世!
    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的皇宫都秽乱不堪。
    锦盒的东西固然重要,但这些信件才是真正的赃物,玉如娇凭着直觉先取信,算是作对了。桑玥对着玉如娇露出一个赞许的笑:“你做得很好。”
    玉如娇会心一笑:“多谢少主夸赞!”
    “冷贵妃的手里再无云傲的把柄,我倒要看看这回,她怎么逃脱升天?”桑玥的眸子里窜起一簇极旺的火苗,那是一种兴奋的锋芒,“离祭天,还剩十几日。”
    桑玥提笔,写了一连串的名字,递给玉如娇,无比惬意地笑了:“这些天,要好好地给冷贵妃补补,别让她的孩子掉了。”
    玉如娇接过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从发丝到脚趾头,无一处不恶寒连连,这些……这些东西……她的喉头滑动一下:“是,属下这就去办。”
    骄阳隐入了云层,天色逐渐暗淡,遥远天际漂浮着的云,如洒了几点墨粉,由内而外,乌乌的,朦朦的,叫人心情沉闷。
    云澈像往常那样陪云傲下了棋,才打道回府。
    在宫门口,惜华郡主已然在等待,她打扮得格外娇艳动人,头戴珠钗,颈挂璎珞,身穿玫红色对襟华服,远远望去,犹如一朵璀璨明媚的花束,含羞娇柔,又不失华贵。
    云澈优雅一笑,迈步朝她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有一名太监跑到他身边,小声禀报了几句。他的神色一僵,对惜华郡主抱歉地笑了笑,惜华郡主会意,转身上了马车,在马车里等他。
    云澈踅步回了皇宫,在太液池的亭台见到了云阳。
    云阳笑得春风和暖,指了指身旁的石凳:“大皇兄,好久不见。”
    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云澈倒也懒得装什么兄弟亲厚,他面色一沉,走到云阳的对面,隔着一方石桌,俯视着他:“你有什么话,非要跟我说?”
    云阳的笑容不变:“大皇兄是个明白人,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想跟大皇兄合作,共同除掉桑玥!”
    云澈不禁失笑,这个弟弟的脸皮是不是太厚了些?昨天是怎么利用常氏跟南宫雪挑拨桑玥和他之间的关系的?他浑然不记得了?
    云阳明白云澈的顾忌,他神色和缓道:“其实,昨晚的事,是我刻意安排的,我根本没打算对桑玥用什么毒计,然后嫁祸给你。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桑玥洞悉我的心思,从而跟你踏上一条船!”
    云澈冷冷一笑:“你不要两面三刀,以为谁都会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吗?”
    其实,从云澈出现在云阳视线里的那一刻,云阳就知道云澈必定会上钩。云澈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软,简言之,缺乏自信,所以他才用严于律己来掩饰这一项致命的弱点。但再怎么掩饰,也弥补不了这种从娘胎里带来的性格缺陷。云阳始终温润如玉:“大皇兄,你是不是认为桑玥是云恬,就不会跟你争夺皇位了?”
    云澈不语,这是兄弟俩头一次赤裸裸地谈论这个敏感的话题,除了八皇子那样的病痨子,其它人,谁不想坐上金銮殿的那般龙椅?但这话,哪怕心知肚明,他也不会当着云阳的面承认。
    云阳微微一叹,似一滴晶莹的露珠跌落了平静无波的湖面,惊起了一圈圈的涟漪:“皇后没死。”
    云澈的眸子陡然睁大:“母后……没死?”
    “母后母后”叫得可亲热,只怕最不愿意她回来的,就是你吧,我的好大哥!
    云阳看破不说破,接着方才的话题,道:“大皇兄还不知道吧?皇后不仅没死,还活得风生水起,不日就要回宫了,皇后的年龄尽管大了些,可三十多岁再有孕的女人比比皆是,一旦皇后诞下了皇子,谁也别想成为储君。桑玥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屡次挑起你我兄弟间的矛盾,让我们自相残杀,好给她那未来的弟弟铺路。”
    云澈似是不信:“母后不是被冷瑶囚禁多年,然后杀了吗?”
    云阳的笑意加深,周围的空气却仿若冻结:“你未必太小瞧桑玥了。”
    云澈浓眉紧蹙:“可……既然母后活着,为何不回宫?她是皇后啊!”
    在云澈看来,权势地位、名利富贵高于一切,放着好好的中宫皇后不做,却偏居一偶,这简直太说不过去了!
    云阳摸了摸左手的玉扳指:“回了又如何?后宫已是我母妃的天下,她冒然回来,只会沦为鱼肉,桑玥在把后宫清理干净之前,是不会让皇后回宫的,但照眼下的形势来看,那一天似乎不远了。”
    “你的意思是……”云澈欲言又止,实际上,他是明知故问。
    云阳耐心地替他“答疑解惑”:“先是德妃,再是丽妃,如今又是我母妃,你当真一点儿没看出桑玥的用意?她就是要把后宫变成她自己的,她不会辅佐云笙登基,也不会襄助你,她自始至终都是在利用所有人。包括她入住姚家,也是为了把握住姚家人的心。她把冷家的二房打击得只剩下一个冷煜泽了,未来的家主之位只能落在冷华的头上,冷华是谁?他是皇后同母所出的哥哥!三大家族,荀家无条件地支持她,姚家目前不好说,冷家却是已被她制衡了一半了。你背后的伯夷侯府,我背后的谈氏一族,不都毁在了她的手上?放眼整个京都,谁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促成这样的局面?我扪心自问,做不到!所以,我们必须联起手来,除掉桑玥。然后,兄弟间争夺皇位,各凭本事,古往今来都是这个道理,大皇兄以为如何?”
    “可是……”云澈尽管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面上仍是装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别的我不多说了,你如今深得她的信任,今晚大皇兄设宴,我会准时参加,届时,大皇兄是联合桑玥对付我,还是与我同仇敌忾共杀桑玥,端看大皇兄的选择了。”云阳笑着说完,抬手拂去云澈肩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阔步离去。
    云澈的手紧握成拳,云阳是虎,与虎谋皮,下场似乎……并不怎么好。
    ……
    冷香凝的身子已经大好,除了有些虚弱,高热和痘痘全都消了。
    桑玥去探望了她,给她送了一堆光鲜亮丽的衣物和首饰。冷香凝摊开一件墨蓝色的华服,出声询问道:“这是……什么衣服?好奇怪啊!”
    “是皇后翟衣,你要见云傲,就得穿这个。可是,你真的,不考虑留在这里吗?”凭心而论,桑玥宁愿冷香凝在这里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也好过回宫,对着云傲的妃嫔和子嗣,彻夜流泪。独占欲是人的天性,尤其冷香凝只剩下孩童的心智,就更无法容忍别人跟她抢云傲了。但是,这话,解释给冷香凝听,她根本听不懂。她只有亲眼见了,痛了,才能明了,那样的日子与她十八年来所期盼的不尽相同。
    冷香凝展露了一抹倾世笑靥,甜甜地道:“我要见云傲。”
    桑玥点点头,她可以替她扫平障碍,却不能左右她的选择,但她还是再尝试了一番:“跟云傲在一起,你要学很多规矩,记很多东西,兴许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了,那样的日子,其实一点也不好玩的。”
    冷香凝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无辜地看着桑玥,桑玥暗叹,冷香凝怕是想象不出那样的日子有多难过。也许只有经历了,她才能深有体会,甚至重新做一次选择。桑玥握住她的手:“从今天开始,思焉会教你宫廷礼仪,你好好地学,不能做错,一做错,就永远回不了云傲的身边了。”
    冷香凝把头枕在桑玥的肩窝,笑眯眯地道:“我会好好学的。”
    桑玥拍了拍她的背,扶起她,软语道:“先试试衣服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我再叫人改改。”
    思焉上前,打算为冷香凝穿衣。
    “我来吧。”
    桑玥循声侧目,只见荀义朗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他的脸上挂着温暖迷人的笑,如雨后新秋的一道亮丽彩虹,折射出琉璃般璀璨夺目的光芒。他轻迈着步子,来到冷香凝的身边,拿过翟衣,缓缓地道:“你要香凝学的,不单单是宫廷礼仪,我对那个比较了解,这段时间,就由我来教香凝吧。”
    教心爱的女人,如何更完美地成为一国之母吗?
    桑玥摇摇头:“荀义朗,你这是何苦?”
    “你就当我想霸占香凝一段日子吧。”荀义朗拿过翟衣,套在了冷香凝的身上,认认真真地为她系好每一根丝带,抚平每一个褶皱,不久的将来,她将会穿着这身华贵的翟衣……再度成为云傲的女人。
    冷香凝笑呵呵地看着铜镜中忽然变得雍容华贵的自己,眼底的兴奋如无数繁星在闪耀,潋滟生辉,光彩照人:“荀义朗,我好看吗?”
    她浑然不察荀义朗的心在她憧憬的笑容里裂开了无数道口子,又被塞入无数根荆棘,血流成河,流进了灵魂深处。荀义朗忍住肝胆俱裂的痛楚,宠溺地笑道:“好看,香凝穿什么都好看,香凝是这个世上最好看的人。”
    冷香凝的笑容一收,无比郑重道:“不对不对,最好看的人是玥儿!”
    桑玥的容貌算是美丽,但跟冷香凝比可真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只是母亲的心里,孩子永远都是最美的。
    桑玥笑笑,不做言辞。
    荀义朗拂落了她宽袖上的一根断发:“香凝,我带你去逛灯会,好不好?”
    冷香凝的双眼一亮:“可以出去玩了吗?好啊好啊!”
    “我们先吃饭,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牛柳。”
    “嗯。”冷香凝眉眼含笑,把小手塞进了荀义朗宽厚的掌心,入冬以来,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一个习惯。不论到哪儿,都是荀义朗牵着或背着。
    桑玥深深地望了二人一眼,眸子里掠过意味深长的波光,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对云傲的思念,对荀义朗的依赖,都成了冷香凝生命里的习惯。在不久的将来,冷香凝会做出怎样的取舍,尚未可知。
    菱湖边上,熙熙攘攘的长安街,车水马龙,花灯一字排开,路上几乎不见老人或幼童,一对对的全是情侣。由此可见,大周的民风较之南越可开放多了。大周灯会出奇的地方,就在于大家都是戴了面具的,但不是遮住全脸的那种,面具的式样繁多、花色鲜艳,冷香凝选了个银色的美狐,右侧还有一根蓝色的羽毛随风轻舞,和她的雪白裙衫相映生辉,魅惑仿若天成。
    这样的冷香凝是妩媚的,哪怕瞧不全她的容貌,但是自芸芸众生里,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一眼认出她来。
    荀义朗也戴着面具,牵着她柔若无骨的手,在人群里来回穿梭。他的高热仍未褪去,不应出来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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