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宫略-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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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宰相大人忒不厚道了,哪怕再是忠君也好,宫主你可是他的亲妹妹。”
慕容紫听来忧愁,只得把头没辙的摇了两下。
楚萧离素来敏锐,风影云影两兄弟久不在自己身边晃悠,他随便一猜便能想到是被她使唤到北狄打听消息去了。
略作思绪,她吩咐月影,“你现下出宫回国公府,安排鬼医午时入宫,让风影和云影乔装,一同混进来。”
月影迟疑道,“宰相的暗人盯着,此计怕是行不通。”
花影接道,“就算进来了,宫里虽然没有相府的暗卫,可是有夜君,他一个不知顶多少个,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事,恐怕有些难。”
慕容紫掀了个白眼,“你以为我那三哥哥听谁的命令?”
万岁爷等的就是瓮中之鳖。
她呢?无非先顺他心意,宽他的心。
就不信他那么闲,时时都有功夫盯着她一个人!
花影摇头晃脑的叹息,“北狄这样乱,风影他们不定能查出什么来,就算让夜君听一听也是无妨的罢,反正,他早晓得宫主的底了。”
慕容紫也叹气,“晓得和亲自确定还是有些不同的,再者……”
只要想起当日宁玉华的话,她就难以心安。
这份不安,她暂且还不想让楚萧离一齐承受。
偏他不领她这份情!
“走吧。”一步踏进松软的积雪里,慕容紫认命道,“这宫里的人都聪明过了头,我也只好入乡随俗了。”
诚然,萧太后不使人来,她也会在今日把蓝翎接进宫。
打早的闹腾,唯恐深宫寂寞,借事消遣才是真。
……
一分为二的仁寿殿,右边朱门紧闭,死气沉沉,与左边宫人们进进出出的热闹景象,对比鲜明。
住在里面的两个女人,斗了大半辈子,就是昨日那般惨烈,亦是没有分出胜负。
慕容紫想,或许耗尽了余生,那结果仍不会改变。
再想,真的定了成败,她们中任何一个胜利的人,不会感到寂寞吗?
直径去了仁安宫。
到的时候,来给萧氏请安的孖兴已呆了半个时辰。
小家伙同她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再加上昨日的风波早早的传到他灵光的耳朵里,见了面,少不得嘘寒问暖的关切。
萧氏端坐在暗紫色的檀木双枕榻上,笑盈盈的看他们要好,慈眉善目间,全无从前对待慕容紫的冰冷颜色。
偶不时,她还会出言对身旁的如意赞赏皇贵妃大方得体,与皇长子相处融洽,深得喜欢。
末了到了时辰,洛怀琰来接孖兴去习武,萧氏屏退宫人,单独与慕容紫叙话。
没了闲杂人等,萧氏当即收起在爱孙面前刻意表现出来的慈蔼,清淡的直言道,“哀家今日将皇贵妃召来,只因两件事。一则是为贤妃的病症,不知皇贵妃打算何时请鬼医入宫?”
慕容紫对她这态度不觉稀奇。
若然一个人不喜欢你,你做再多的事情,在她的眼中无非跳梁小丑,越看越厌。
故而,礼尚往来,承着对长辈该有的那份敬重,她也说得很直接,“臣妾已派人出宫去往国公府,约莫午时鬼医就会入宫。”
“那好。”萧氏神色缓释了些,臻首轻点,斟酌道,“未时中那会儿,估摸贤妃也当醒了,你亲自走一趟,带鬼医去锦绣宫为贤妃把脉诊断。”
这话听来是不大客气的。
不过想想,身为武德皇帝的亲母,当朝两宫之一的萧太后,身骄肉贵,地位超凡,确实用不着对哪个客气。
慕容紫便是顺意应声,“谨遵母后吩咐。”
稍是做了停留,萧氏将她静淡别致的脸容端详了番,继续道,“贤妃与皇上的事,想必你早就晓得了,加上安都发生的那些个,哀家问你,皇上可有同你说过,往后想要如何安置贤妃?”
都说母子连心,萧氏想知道儿子的想法,却问到与自己并不熟络的女子这里来,无不唏嘘。
怜着那颗亲母的心,慕容紫道,“臣妾不敢对太后有所隐瞒,贤妃一事,皇上确实提过。”
言毕,萧氏眸色一亮。
慕容紫接道,“皇上说,觉着自己对贤妃多有亏欠,若能够的话,希望这次鬼医为贤妃解毒之后,成全她与宁承志。”
“成全?”萧氏听完就发自肺腑的叹了一声,“这谈何容易啊……”
如今北狄的形势迷迷雾雾,他们远在大楚,不要说插足进去,就是想要望个清楚,都难上加难。
那宁承志是宁家的皇子,被萧家控制着,还……身有残疾。
岂是说成全,就能把人接到楚国来同那可怜人团聚的?
看出萧氏没有反对的意思,慕容紫道,“皇上也知道此事不易,只能慢慢来。”
敛去忧虑,萧氏转问她,“你又是如何想的呢?”
“我?”
一时没来得及反映,慕容紫被杀了个回马枪。
可惜,这一招对她无太大作用,连想都未曾多想,她白目的直言,“臣妾不敢在太后面前班门弄斧,依着臣妾自己个儿,当然希望贤妃能够求仁得仁,既然皇上有心成全,臣妾出嫁从夫,自会不遗余力从旁搭一把手,力求尽善尽美,为皇上分忧。”
萧氏听得大笑,“为皇上分忧?你倒是会说。”
宫里就没有大方的女人。
单单对此,萧氏从前亦是独占专宠的宠妃,个中滋味,若她说不懂,再无人能体会。
慕容紫的回答不拐弯抹角,不诸多保留,令她颇为满意。
其实平心而论,眼前这个小的,和她当年境况无不相似,但又比她好了许多。
她又哪里会料到,自己的儿子竟是个痴情种。
皇帝痴情,对那万千宠爱的女子固然是天大的幸事,对宫里其他的妃嫔,那就成了极大的不幸。
之余此,萧氏身为过来人,当中的风光和心酸,皆有体会。
“昨日夏嬷嬷临死前于你说的话,哀家听得极清楚,自古以往,哪朝哪代的皇帝都不可能属于独独哪一个女子,哀家是皇上的生母,不可能夺他所爱,逼他履行帝王之责。是以,你既住得起东华殿,就要有那等觉悟,往后这宫里,因你而起的风浪不会少,无论是中宫,还是六宫妃嫔,都会憎你,恶你,你可会怕?”
夏嬷嬷死前那一句,令着萧氏感触至深。
或许这就是拥得帝宠的代价。
从前,她得到过,后而失去的亦不仅仅只是她引以为傲的绝色姿容。
“臣妾不后悔,也不会怕。”慕容紫很肯定。
萧氏对她义无反顾的神情和话语太熟悉,忍不住反驳,“若有一日,是皇上负你呢?”
“他不会,要负,也是我负他!”
好轻狂的口气!
萧氏失笑,不肯定她,却也不再否定她。
能够得到帝宠的女子,终归是有她的能耐。
或有倾国之姿,或有传世之才,总是有一样能把帝心俘获,其他的妃嫔做不到,只能怪她们自己没本事。
如若没有洛怀歆的先入为主,萧氏不会那么抵触慕容紫。
而真正的说到讨厌,那是从不曾有过的。
片刻,萧氏松口,“贤妃的事,哀家可以依着皇上,这其一就算翻过去了。”
那其二,才是她今日把慕容紫唤来仁安宫的关键!
未等她亲自说起,慕容紫就先一步起身,跪在了她的面前,主动道,“若然母后想说孖兴殿下,臣妾恳请母后放心,臣妾不会动那样的心思。”
早在入宫时,萧忆芝就听说有个叫做慕容紫的女官,与自己的孙儿甚为亲近。
那时她只当此女别有用心,暗暗存了念想,日后找机会发落便是。
可后来与孙儿相处,从小家伙口中讲出来的那些浅显易懂的道理,居然全是慕容紫所教。
尤其……
看向面前跪姿端正,态度更加坚定的慕容紫,萧氏费解,“哀家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待孖兴,可你毕竟是个女人,还是帝妃,莫说你不想,就是皇上都期望你今早为他孕育子嗣,何以你会对孖兴说,往后只会为我楚氏皇族生下小公主?这岂是你能够掌控的?若你只是随口说说,借以哄骗小的,来诓哀家这个老的,到那时候,莫怪哀家不留情面。”
对洛怀歆,就是看在洛宇文的脸面上,萧氏都会对她网开一面,就此放过。
而在皇位一事上,绝不能有半点的退让。
眼下慕容紫的肚子还没有动静,随她空口大话,捡着大方得体的说来讨人欢心。
一旦她有孕,更甚生下皇子,不提那份无法无天的皇宠,光一个势大的慕容家都让萧忆芝难以安枕。
到时,孖兴再是聪明伶俐,也不及自己的骨肉亲厚。
故而萧氏只能把丑话撩在前头,先把人鞭策一番。
不想,慕容紫却是轻松极了,抬首来与她相视一眼,笑道,“母后就算不信臣妾,也当信皇上,信孖兴殿下。”
虽然楚萧离成日吊儿郎当的嚷嚷着要做昏君,可这天下在他的手里,是越发的安泰了。
假如孖兴并非帝王之才,他断不会把江山交到儿子手中。
更不会因为往后慕容紫生了一男半女,说要为膝下儿女争抢这样东西,他就一定会无条件的给。
慕容紫道,“皇上对孖兴殿下事事亲力亲为,相当重视,每日的课业都会亲自过问,比对政事上心,当中用意,只怕不止臣妾看出端倪,就是朝中诸位大人们,也当明白了。”
楚萧离并不糊涂,且是早有意向立孖兴为太子。
只他那会儿顾虑亲母,担心萧氏是否会因此将洛怀歆囚禁在深宫一辈子。
毕竟皇帝亲母一脉,也是将来帝王能够壮大依附的势力。
这些,慕容紫不说,萧忆芝便也都心知肚明。
事到如今,她肯做出让步,为的,就是给孖兴换来太子之位!
“孖兴殿下年幼聪慧,伶俐好学,初初显露皇族风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臣妾与殿下有缘,打心底喜欢殿下,绝不会夺取属于殿下的东西,至于说到臣妾自己……”
慕容紫眉目轻垂,睫羽轻轻颤晃出无所谓的弧度,道,“臣妾生不出皇子,能孕育一位小公主,成全臣妾为人母的心愿,已是老天爷垂怜,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若母后不信,大可唤御医来为臣妾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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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大美人!
话到深处,慕容紫对萧忆芝亦坦言相告:她初初入宫那年冬,坠入锦湖,撞伤了腰杆儿,失去腹中足了三个月的孩儿。
那会儿正逢寒冬腊月,湖面上结着薄冰,切肤刺骨的冷钡!
偏生宫人将半死不活的她捞了起来,不曾急着救治,就那么搁在岸边上,由得关氏与她那一时犯了黑心的父亲争执不休。
一场官司拖下来,她险些踏进鬼门关,有去无回!
湿透了的身子在那时被寒气侵入骨髓,渗进五脏六腑,落下了病根,这往后莫说为皇上孕育皇嗣,就算她心有余,身子骨亦是力不足铩。
“在宫里的时候,一直上商太医负责开方子为臣妾调理,他曾在私下对臣妾言明,经过去年坠湖的事故,臣妾想要再孕,恐是有些困难,此事,太医院的其他御医也是晓得的,后而安都一行,臣妾有幸遇到鬼医,得她把脉诊断,她对臣妾道,若真的想求子嗣,只可用药求女,若怀了男胎,恐有性命之忧。”
慕容紫慢慢将前因后果与萧氏道来,当中的每个细节,她都在来的时候仔细斟酌过。
她在严冬的时节坠湖是真,失去孩儿也是真,至于商霭对她说的话里,确实没有‘私下言明’的那一句。
商太医这会儿都在北狄当了皇帝,慕容紫如何信口胡诌,他也不可能来做个对证。
况且她身子骨确实不好,自打从了万岁爷,罚跪都成小事一桩。
今儿个坠湖,明儿个跳崖,冷不防还得在惊涛骇浪里滚上一滚,醒来了,以为是大难不死,结果直接倒在毒花海里。
几番折腾,那副自小养在明秀苏城的小身板确实不堪负荷。
这次回宫后,楚萧离特意下旨让太医院的太医们为她调养身子,每天早晚温补的药膳补汤雷打不动。
却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那些明堂全无作用。
萧氏闻言后,追问道,“何以会有如此说法?”
慕容紫道,“男子汇聚天地刚阳之气,女子至阴至柔,因为臣妾体内寒性难驱,若然怀了男胎,会致气血相冲不合,血脉不畅,随着腹中胎儿越大,臣妾的性命则越危,而女胎与臣妾系属本元,由此,臣妾想要了却为人母的心愿……别无选择。”
“竟然会是这样。”萧氏只觉稀奇,暗自计较,又无法从她的话里找出破绽。
鬼医蓝翎的医术无需怀疑,且是人即将进宫,往后有的是对此探问的机会。
便是在思索之后,萧氏吩咐守在外殿的如意,召太医来为皇贵妃请平安脉。
事关爱孙将来能否顺利继承帝业,她可不会因为这听似发自肺腑的三言两语就轻信慕容紫。
……
走出仁安宫,外面天已大亮。
慕容紫定步在宫门外,仰起脑袋对着昏黄的天长舒了一口气,身后,三个德高望重的老御医勾着背行来,双双劝慰她保重身体。
成事在人,谋士在天,老天爷一定会被皇上和皇贵妃的真情所打动的。
那看她的眼神哟,不能再同情了。
慕容紫讪讪笑得无奈,什么也没说,摆手让老御医们先走。
为了让萧氏放宽心,她只道其一,未曾道其二。
只能生女的缘由,确与那男女本元的说法有关,和她接连受伤受寒,以至劳损了身子,反而并无太大厉害相连。
要怨只能怨自己的魂儿是后来的,和这副身躯有些货不对板。
按着蓝翎估算,她初怀那胎是男胎,头两个月不显孕相,只因孩儿本身与母体相冲相克,又因还未完全成型,暂且被慕容紫压制住。
去年她在寒月天那九死一生,无论是段意珍身上的薄毒,还是往着结了冰的寒湖里跳,随便哪一样都能轻易要去她的小命。
就算她逃过那劫难,待五个月后,情况势必会翻转过来,到那时,倒霉的就是她了。
而女胎与她同为本元,好孕好生养。
由是在慕容紫问蓝翎,可有法子让她只生女儿时,蓝翎先是笑她好觉悟,再而坦言相告,将她吓得后怕出了一身冷汗。
“西域虽近在咫尺,与中州通商许久,实则要找到我们这一族委实不易,翻山越岭的艰险就不说了,最后还要直入荒漠深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