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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一宠贪欢-第53部分

小说: 一宠贪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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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却不了解,想留在身边却不愿玷污的人

换衣服的时间不能拖太久,白绮歌言简意赅把事情经过告知易宸璟,同时也诉出心内隐忧

“我怀疑那把长命锁是易宸暄硬抢来的,戚夫人应该不会合起伙来骗我,至于太子那面,大概也是被人以锦昭仪之名诓骗了吧”慢腾腾收拾换下的衣服,白绮歌望着地面出神,贝齿轻咬薄唇,“如此看来这次事情极有可能是易宸暄与左丞相联手设下的圈套,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之前会传出我与太子之间谣言,真没想到,连左丞相也开始提防你了”

易宸璟摇摇头:“未必左丞相权术智谋上远不如五皇兄,右丞相才是他眼中最大敌人,想来合作也是只见一半利处,真正想要借此事置你我于死地的,唯有五皇兄了”

“不管主谋是谁又是谁想要针对你,当务之急是尽快洗清罪名、摆脱困境”白绮歌幽幽叹了口气,“如果没猜错,谨妃手里当是有确切证据才敢这样肆无忌惮闹开的,倘若皇上信以为真,你和太子的处罚都不会轻,更严重些甚至有可能让你前番隐忍藏锋毁于一旦”

负着手沉默片刻,易宸璟忽地抬手帮白绮歌正了正衣襟,眼中一丝柔和

“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无辜获罪是不是很委屈,很恼火?”

要委屈恼火也不是现在,以前在他憎恨之下遭受的苦难比这煎熬百倍,如今些许波折根本不值一提长出口气,白绮歌看向易宸璟:“即便被认定有私通之罪也不至赐死,只是不想见你这么多年心血付诸流水——你看我干什么,脸上又没写字”

易宸璟执着目光一直落在白绮歌面庞上,听她字句清晰,品她气若幽兰,看她眉头紧蹙

白绮歌身上散发着不引人注目却真实存在的耀眼光芒,他也是最近才发现她的铮铮傲骨,她的过人智慧,以及远胜寻常女子的坚强勇敢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白绮歌连红绡也不能与之相比,近在咫尺才看见的光芒太过诱人,让他情不自禁想要据为己有

忽然被抱住并不是第一次,然而这是易宸璟清醒之时第一次不带任何反面情绪的主动行为,白绮歌有些发愣,下意识抵着他胸口轻微挣扎

“没关系,什么都不用怕”近乎低喃的声音缭绕耳边,易宸璟特有的气息与白绮歌一瞬惊诧两相纠缠,抚在腰间脑后的手掌轻柔沉稳,“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如果这算是表白,那倒可以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可惜她明白,易宸璟的温柔不是为她,而是为她的利用价值贴于颈间看不见的嘴角苦涩翘起,白绮歌闭上眼睛,额头轻轻靠在宽阔肩膀上

真也好,假也好,爱也罢,恨也罢,易宸璟想怎么做都可以,那是他的自由,就算这一切全是一出戏,她依旧无法抗拒推脱——这辈子她犯了一个大错,让她万劫不复的大错

她爱上了毁她身心、曾让她恨入骨髓的男人

爱上了易宸璟

这般温顺的白绮歌显然出乎易宸璟预料,微微低头,片刻前还敢抬脚踢他的女人安静仿若睡着,看惯了的伤疤也沉默着,让人不忍打扰

“这次事情结束后我想跟你好好谈谈,有重要的事对你说”在易宸璟看不到的角度轻抚小腹,白绮歌下定决心,等风波过后就告诉易宸璟怀上他孩子的事她想让孩子生下来,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他所期盼的,终归是他的骨血

“殿下,该出来了,拖太久怕要遭人疑心”外面太监叩了叩门低声道

“好了,该怎么应对你心里有数,在父皇面前谨慎些”易宸璟拍拍白绮歌后背深吸口气,“谨妃那边我会想办法牵制,既然五皇兄摆明要对付我,我也没有继续忍声吞气的必要绮歌,反击要开始了,以后类似的肮脏圈套只会多不会少,做好准备了么?”

白绮歌扬起嘴角点了点头,澄净眼神毫无惧意

也许易宸璟不会成为她的天下,但她会竭尽所能给予他想要的天下,壮志豪情如他,本就该是这中州之王,人中之龙

重又回到寝宫正殿,遥皇已经听完谨妃与太子二人各自说辞,粗重长眉拧成一团,神情比刚才严肃不少依谨妃话里话外的意思,白绮歌与太子之间早有私情,若不是有知情下人暗中禀告指不定要瞒到什么时候假如谨妃仅靠一张嘴空口无凭,遥皇也不会相信这些风言风语,早在宴席上见白绮歌第一面他就开始留心易宸璟这位联姻妻子,很快便从陶世海的汇报里发现她与其他女子不同——她是聪明的,并且懂得分寸

“谨妃说先说恰巧撞见,后又说有下人暗中通报,朕该信哪一句才对?”遥皇坐在方桌边,不露声色淡道

谨妃慌忙跪在地上,头颅低垂:“臣妾先前所言是为了保护禀告的下人免遭毒手,请陛下明察另外除了人证之外臣妾尚有物证,方才去湖边之前早命人前往敛尘轩与东宫两处核实,现在人证物证应该都到了”

“既然到了就传吧,要查就趁早查个明白”

陶世海应吩咐把寝宫外候着的三人带入正殿,其中两人看装扮便知是常侍宫女,而第三人一出现,不止白绮歌,连易宸璟也为之愕然

“贱妾素娆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清脆有若铜铃般的少女声音甜美如糖,可是听在白绮歌耳中却分外刺耳

宫中嫔妃尚不能尽数记清,一个皇子妾室自然未能在遥皇记忆中占一席之地,遥皇眯起眼眸,声音略显冷肃:“这又是谁?”

“贱妾是七皇子殿下妾室,入敛尘轩有一年多了皇上日理万机操劳国事,自然记不得沧海一粟,贱妾却是常听殿下提起皇上圣明——”

“够了,没用的话不必多说”遥皇不耐烦地挥挥手阻止素娆再说下去,目光掠过白绮歌时仍不含半点怀疑,“知道什么内情只管说出来,不过记着,胆敢有一句假话,朕自有方法罚你”

素娆娇小身躯不着痕迹一抖,微微偏头朝谨妃看去,二人对视一眼,又各自老老实实垂首跪地三个晚辈站着,敬妃作为长辈反要跪着,遥皇也觉得不合情理,看都懒得看随意挥挥手,让二人起身同站榻前

心下明白自己不讨遥皇喜欢,提心吊胆的素娆硬着头皮怯生生开口,声音不大,一语惊人

“贱妾曾亲眼见到太子殿下与皇子妃有说有笑状似亲昵,而且……而且皇子妃多次趁夜离开敛尘轩,直至第二天一早才回来!”

☆、第085章 身陷软禁

素娆作为谨妃陷害白绮歌的证人出现令人倍感意外,从她口中听到言之凿凿的伪证时,白绮歌倒不觉得意外了

既然选择站在敌方,那么肯定要编造足以让人对她“所犯罪行”无法怀疑的谎话才可以,况且素娆说的也不都是假话,她的的确确背着敬妃等人在夜晚出去过几次,不过那些易宸璟都知道,并且从未放在心上

“这件事儿臣可以解释”易宸璟看向遥皇,目光没有在素娆身上多做停留,“前些时候绮歌身体不好,多亏了锦昭仪从旁照应,关系自然比其他人亲近些最近父皇忙于出征之事很少去看锦昭仪,绮歌是怕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心情不好才跟儿臣商量后去那边陪了几夜,这些事儿臣是知道的”

遥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朕也听锦昭仪提起过,七皇子的皇子妃品性正直,为人又重情重义,没少为她开解心结,两人常走动往来也属正常还有皇子妃和太子状似亲热一事,刚才太子向朕解释过了,要怪也得怪太子散漫成性没个分寸,与皇子妃无关依朕看,什么半夜私会都是宵小之辈别有用心的言论”

两句话把素娆驳得无话可说还险些把自己搭进去,交叠身前的素手不停颤抖白绮歌和易宸璟对视一眼又迅速错开目光

只要有遥皇偏袒着,任谁也不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听遥皇口气分明是在袒护白绮歌,想来这场风波不会闹太严重,易宸璟暗中松口气,同时也禁不住诧异——他在呈上兵械草图后才装作不经意提起过白绮歌名字,没想到看似漫不经心的父皇竟然早就对她如此关注,该说是福还是祸?强行纳皇子下臣宠姬填入后宫这种事父皇不是没做过,他不想白绮歌也步那些女子后尘,成为寂寥后宫里终日郁郁寡欢、苦苦期盼临幸的白发嫔妃

“璟儿?在想什么如此出神,连朕问你话都听不到?”

“没什么,可能是这几日睡得少有些恍惚,父皇勿怪”被遥皇略微提高的音量打断思绪,易宸璟蓦地发现自己的两只拳头居然紧紧攥起,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父亲是父亲,皇帝是皇帝,天子面前敢有不敬行为,哪怕是皇子太子也难逃罪愆只是……只是他实在忍不住担忧,如果白绮歌真的被父皇看中怎么办?放,还是不放?

眼看易宸璟不知为何事纠缠烦扰,谨妃又一幅胸有成竹样子,白绮歌不得不为自己打算微微躬身向谨妃行了个礼,白绮歌声音沉稳,听起来心平气和:“谨妃娘娘刚才说人证物证俱全,现在人证已确定是讹传,不知物证为何?”

“搜到什么东西了都拿出来”谨妃沉着脸不答话,一肚子火气都撒向与素娆同行而来的两个宫女身上两个宫女垂着头战战兢兢将几样东西捧到谨妃面前,挑着眉梢看过之后谨妃又把东西放到方桌上,斜眼看看白绮歌一声冷笑:“皇子妃口口声声喊冤,这些东西又是什么?皇上您看看,这盖着太子印玺的玉骨扇上写的什么淫词艳曲?若是清白关系皇子妃怎么会藏着它?还有这封桃花笺,宣纸染得精致,花香扑面,可书写内容简直不堪入目!”

遥皇拿起玉骨扇又看看信纸,舒缓眉头渐渐紧皱,显然对上面所书文字大为反感,然而口风却还是向着白绮歌的:“太子生性好玩,平日里又多吟些风花雪月诗词,流传出三五件兴起所作丧志之物不足为怪朕还有不解,谨妃说这信是皇子妃所写,可有证据?”

“当然有皇上对照这些看看,笔迹是否一模一样?”将几页写满字迹的宣纸推到遥皇面前,谨妃趾高气扬抬起下巴,语气里满是不易察觉的狠毒,“这几页纸是从皇子妃房中搜来的,同样笔迹足以证明这封信就是皇子妃亲笔书写”

白绮歌倒吸口气,目光紧紧盯在桌上

那几页纸上的字的确是她看书时随手写的,平时就放在内堂,被那两个宫女搜去算不上奇怪,怪的是那封信笺,没有人比白绮歌自己更清楚她从未写过那种东西,眼前字迹一样、所谓不堪入目的情信又从何而来?

太子比白绮歌更沉不住气,眼神一乱,匆匆走到榻前向那封信看去,半张着嘴惊讶许久才失声道:“我根本没见过这封信!”

“换做是谁都不会承认”谨妃耸耸肩

易宸璟使了个眼色,白绮歌会意,走上前拿过信笺与宣纸逐字对比,果然发现蹊跷

信笺上字很少,语句读起来有种不通顺的牵强感觉,而且信里的字都能在那几页宣纸中找到,白绮歌心下了然,这是有人故意模仿她笔迹写出的伪造情信只可惜这个发现不能当做洗脱罪名的证据,与信中语句一样,单凭推测就下结论过于牵强,难以服众真难为想要陷害她的人了,能把字迹模仿到这般程度,恐怕连白绮歌本人都要自叹不如

用不着开口相告,白绮歌的反应已经告诉易宸璟结果,沉吟片刻,易宸璟忽地露出笑容,表情镇定自若:“先不论信是不是绮歌写给皇兄的,我想问谨妃娘娘几句话——这些证物是早就得到还是刚才搜来的?如果是早就得到的,那么谨妃娘娘是通过什么方法获得?莫非敛尘轩与东宫的下人中有您耳目?父皇最厌恶前朝后宫暗中争斗,谨妃娘娘不会不知如果是刚才搜来的就更说不通了,在没有这些证据之前您就确定绮歌与皇兄私通进而埋伏捉奸,还有,两位宫女刚把证据带来您就十分肯定哪件来自哪里,难道有未卜先知只能?”

“本宫……本宫……”谨妃结结巴巴想要狡辩,可易宸璟挑出的漏洞对她而言可以说是致命的,根本无力辩驳

一边是无可置疑的情信,一边是谨妃话中纰漏百出,遥皇有心偏袒白绮歌却也无法忽视那封桃花信笺要知道后宫鸡毛蒜皮看着事小实则事大,更何况谨妃兄长是大遥左丞相,为官近二十年门生遍地、根基牢固,想要无视证据单独处罚谨妃必然会招来左丞相及其党羽在前朝胡闹

重重敲了敲额角,遥皇一脸疲惫显出苍老神色,语气也倦怠不少:“行了,朕被你们闹得头痛欲裂来人,先把皇子妃带到忘华宫关起来,没朕手谕任何人不得探看,直到事情彻底查清;谨妃言语虚实不定有失德行,念在过往为正六宫之风功劳无数暂且不做惩罚,但三月内不得踏出绾黛宫半步,每日抄写经书一卷涤清心性此事主要由太子引起,同要禁足兼抄写经书,卷数二倍于谨妃”见谨妃与太子似有不服,遥皇拉下脸色,语气也冷硬三分:“查明真相前谁再多说半句,小心自己身份不保”

重话撂下,便是连太子也不敢多言半句了

忘华宫是昔年先帝囚禁罪妃的冷宫,如今用来软禁犯错嫔妃,环境不差但没有侍卫看守更无下人照料,仅靠几个老弱病残的太监打扫易宸璟担心有人会借此机会对白绮歌加以暗害,眼看白绮歌等人跟在陶公公身后离去,眸中溢出一丝急躁

“璟儿,你留下,陪朕说说话”遥皇招了招手,语气缓和不少,卸去龙威后也有了些身为人父的和蔼气息

易宸璟并不愿多做停留,无奈皇命难为,再怎么不满也只能垂首长立榻前,目光却飘向一边无关事物

“朕知道你怨朕当年那么对待你们母子,说句心里话,自从眼前见不到你们母子那日起,朕这颗心就没安定过,连一夜安眠都做不到”一声沧桑叹息,遥皇愈发显得老态龙钟,眼眸里泛起一丝浑浊,“璟儿,别怪朕看不明事理,你那位皇子妃是被冤枉的朕心知肚明,可这江山不是看懂谁对谁错就能坐稳的,今天朕若不罚她,日后她吃的苦、受的罪会更多——就跟你娘当年一样”

“父皇怎么做都没错,一脚踩进别人圈套是她愚钝,怪不得别人”

遥皇哑笑,易宸璟的心口不一看得分明那是脾性与他最为接近的儿子,他怎会不懂?只是这儿子不懂他罢了

长久握缰执笔结满老茧的手敲了敲桌面,旁侧太监心领神会急忙送来笔墨纸砚,遥皇指指砚台,密布皱纹的双眼看着易宸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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