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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部分

大宋金手指-第304部分

小说: 大宋金手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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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端义该杀,赵景云该剐!”
    车厢里的繁忙嘈杂,原本让张端义心静了下来,但这突然传到耳里的声音又吓得他一跳。他向那边看过去,那是一个胖头胖脑地男子,因为车厢里闷热的缘故,满头都是密密麻麻地汗水。与他一起地也是几个商贾模样的人,也都是激愤地模样。
    “这等大逆之语,能在《大宋时代周刊》上刊发,这报纸也难辞其纠!”有一个商贾应和道。
    “正是正是,张端义这人最为可恶,我们不过是凭着资财与才智赚些钱,他便眼红,写了多少篇不靠谱的文儿,说我们盘剥工人,我呸,若不是我们劳心开厂,那些工人连生计都没有,想被盘剥亦不可能了!”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孟子早就说过这个道理,那张端义还枉是读书出身,连这都不懂!”
    “赵景云比张端义更可恶,我大宋开朝以来,之所以历劫而不衰,不过是十个字,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赵景云竟然无君无圣,视圣君贤臣如无物,却要与那些升斗小民共治天下…这天下如何是那些目不识丁地小人能治的?”一个老儒闻语不满地道:“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分明是张端义比赵景云更可恶,俗语云,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张端义意欲断我等财路,与杀我等父母何异?倒是赵景云以为不可令士大夫独揽朝权,倒是大义之言,我等商人,也读过圣贤书,又为国纳锐纳捐,算得上是儒商,论及理财之术,士大夫有几人比得上我等,这朝堂之上,当有我等之位才是!”商人中一个不满那老儒满嘴地轻蔑,愤愤地说道。
    “胡说八道,你们这些逐臭之徒,也妄图染指权柄,你们见利忘义,唯财是举,居于民间犹是剥人以自肥张端义此言倒是不虚,若是放你们上朝堂,那满朝之中便尽是贪赃枉法之臣了!”
    “如今朝堂上贪官少了么,惹起这番风波的京西行省,那些贪官哪个不是读书人?”
    原本双方是共同声讨周刊上两篇文章的,但说着说着,却变成了双方自己的内斗了。张端义初时听得要喊杀喊打,额头也不禁见了冷汗,但听到后来,却不由得微微哂笑起来。
    “诸位莫吵了,吵吵嚷嚷的,倒让人觉得张端义先生与赵景云先生说得有道理。”一个年轻人突然插嘴进来:“商贾只想独占天下之利,士大夫只想独揽权柄,二者一个不愿意分利与民,一个不愿意分权与民!”
    这话一出,两伙人尽数哑然。
    (修改加入:中国文人以天下为己任、坚守正道择善固执的精神,其实是很感人的。)
    注1:君子死而冠不免,孔子弟子子路死时之语,孔子弟子之中,我最喜欢这个人,生时率直得可爱,死时迂腐得壮烈。
    注2:天子重英豪之句,乃北宋人汪洙之《神童诗》,其诗中有“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之句,士大夫垄断朝权,由此便可见了。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三四二、当与不当
     更新时间:2009…8…18 11:10:14 本章字数:4869


    人群之中,邓若水站在马车之顶,心潮澎湃。
    之所以会有这么多报纸出特刊、增刊来批驳周刊,他大致也能猜得出原因,一是朝堂上的风向明显对周刊不利,这些报纸早就对周刊受官家青睐心怀嫉妒,此时自然要跳出来争取取而代之,二来则是因为吴文英前段时间的报道,不少家报纸派往京西行省调查矿难事故的名笔收受贿赂,这不仅将一些名笔送进了牢里,也彻底得罪了同行。
    现在,《大宋时代周刊》就是在孤军奋战,以前,他们背后有天子,有这世上最有权势也是最睿智者的支持,可现在,他们要挑战的,便是天子的权威!
    退无可退啊
    初时,邓若水心中还有些不安,觉得自己等人这种行径,实在是对不住天子。但到了这种关头,他已经将那些不安尽数忘怀。
    自己虽然对不起如今的天子,却对得起天下百姓,哪怕因此被误解也在所不惜。
    “国朝三百年来,未曾因言而杀士者,今日朝廷尚未罪责我等,尔曹意图因一己之私而坏国朝声誉乎?”他大声说道。
    这话让围攻者声浪小了些,邓若水听得无数谩骂声涌向自己,却不为所动,他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我,邓若水也,我若是无君无国之辈,岂有当初意欲手刃吴逆之举?我若是不忠不义之徒。岂有当初檄文直斥史贼之事?”
    这是邓若水当初曾经做过地事情,在读书人中广为传扬,他提出这两件事,众人的叫骂声再度小了一些。
    “我深荷帝恩,若不是当今官家青睐,岂有今日之声名?可我为何还在周刊上发那两篇文,诸君可曾细想过?”
    他身材不高。人又是黑瘦的,但声音却有若洪钟,站在高处说出来,当真是声动四方。人群中的反对声潮变得更小了,这让邓若水精神一振,他又道:“炎黄三年底,为着金陵扩建之事,耶律楚材与郑清之于博雅楼论辩,双方各尽其能。为陛下所赞,誉之为君子之争,美名传于至今!”
    “今日周刊之文。乃抛砖引玉之论也。所为者非哗众取宠。亦非钓誉沽名。只为再起君子之争。为我大宋万世之基业而求正道。若周刊有谬。愿听之、应之、改之。可若诸君有错。诸君可愿听之、应之、改之否?”
    “诸君汹汹。吾实畏之。却不服之。诸君欲以力强令吾心中信服乎?欲以声大令吾心中信服乎?欲以势众令吾心中信服乎?”
    他并没有直接去与众人交锋。而是先自我辩解。以自己曾经做过地两年惊天动地地大事为例。说明自己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所作所为另有目地。然后又以炎黄三年耶律楚材与郑清之地博雅楼辩论为例。指出周刊抛出两篇文章。唯有君子之争才能让周刊之人信服。而绝不会屈之以外力。围在这墨香坊地。多是儒生。听得他地话语。不禁怦然心动。
    须知自古以来凡能文墨者无不以此自诩。自赵与莒登基以来。大宋虽是尚武。可象陈安平那般好斗拳脚者不过是寥寥数人罢了。祛邪扶正。能以文章取胜。同时又成就一番美名。对这些读书人来说实在是一种无法抗拒地诱惑。
    “便依了他。大伙儿在纸上见刀枪罢!”
    有人便嚷了起来。于是乎这些儒生开始捻拳卷袖。一个个抽肠刮肚。想着如何做出一篇妙笔生花地文章。好将《周刊》上地二文尽数驳倒来。
    人群让开了道路,邓若水这才感觉到背后冷嗖嗖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车夫来将他扶下,他有些疲惫地道了谢,然后坐回到车子里。马车声辘辘而起,他往车厢后背一靠,长长叹息了一声。
    他也在仔细思索,严格意义上说,他与赵景云、张端义的理念还是有不同之处,他以为圣君还是存在的当今天子便是最典型地一位圣君,宽厚而仁慈,开明而正直,不好奢逸不贪女色,不滥刑不私赏,实在是圣君的典范。邓若水私下里与旁人谈起时,总以为古之尧舜亦莫过如此。但是,他也看到,这样一位圣君,那是大宋三百年侥天之幸才诞生一位,甚至是华夏三千年得天独厚,才诞生出这么一位来。自祖龙以降,历朝历代的皇帝,能够称为明君的已经是十中无一,而堪称圣君的,也只有这么一位而已。
    所以,在圣君之后当如何是好?
    邓若水轻轻叹了声,纵是天子教子得当,下一任皇帝还是位明君,可再下一任呢?君子之泽,五世而衰,若五世之后,再出现徽、钦那样的皇帝,又当如何是好?
    这种担心并不是邓若水杞人忧天,实际上,赵与莒在召他谈话时,多次也表达了这种忧虑: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现在大宋看似一团和气,外无强敌而内无奸邪,但实际却为后世子孙种下了隐患。毕竟现在大宋的技术垄断,不可能永远保持下去,等到这种技术优势消失之后,周边敌国雄起,而大宋从君臣到平民都是过惯了安逸日子的,如何去应对这种危机?
    此时邓若水对天下的认知,早已经不拘泥于大宋及周边了,在泰西还有许多国家,在东胜洲同样也有自己的文明,大宋虽是国力强盛,足以横扫整个大地,但却不可能把所有国家都摧毁占领。
    故此,对于赵景云所言地“民知、民有、民治、民享”,邓若水虽不是绝对赞同,却也以为。是当世无圣君之时地一个出路。
    到了墨香坊最端头,马车停了下来,邓若水只觉得心中尚是乱成一团,他吸了口气,掀起车帘,就嗅到扑鼻的臭气。
    泼在大门上地粪便尚在,邓若水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苦笑着摇头。
    “这帮子天杀地,竟然做出这有辱斯文的事情!”马车车夫跟他久了,说话间便也带着些文气,愤愤地骂道:“无非便是见咱们遭了难邓先生莫慌,谁不有个三灾六难地,咱们今番不顺,明日便会好了!”
    “明日便会好了”邓若水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笑着道:“老胡,托你口采咦?”
    他之所以发出惊咦声。是因为他听到身后人群发出地嘈杂声突然静了下来,紧接着,整齐的步伐传了过来。
    这是一队近卫军,铁青地脸,冷冰的目光,整齐的队列,他们火枪上闪着寒光的刺刀。这队沉默的士兵,散发出凌厉的杀气,他们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大宋时代周刊》公署。
    “来了么?”邓若水心沉了下去。
    虽然这一队近卫军人数并不多。不过是十六个人,可是若来抓捕周刊公署里的人,哪里需要那么多军士?
    张端义仔细打量着那个插嘴地年轻人。年轻人一语中的。说得极是尖锐,让他颇为吃惊。
    看模样。这年轻人应该是个读了书的,张端义甚至看到了他胸前的徽章。自从天子御定勋章制度后,许多人就喜欢在自己胸前别一个类似于勋章的徽章。大多数都是自己所属的“单位”。张端义看到上头“金陵大学”四个字,心中有些恍然,这应当是个金陵大学的学生吧,也有可能是教谕。
    不过这年轻人周围几个,却没有别着那徽章,他们神情有几分拘紧,似乎对于在列车上与人争论有些不适。
    “官家如今之政,尽是便民利民,张端义赵景云之流,实在是实在是”
    沉默了好一会儿,那群商人中有人忍不住开口,但想要驳斥张端义与赵景云的观点,却又一时无法措辞,将脸憋得通红之后,摇了摇头道:“实在是不妥,古人云因噎废食,便是如此!”
    那年轻人笑了笑,站起身来,火车开得微有些颠簸,这使得他身体也微有些摇晃,他又转向那些读书人,半是挑衅地道:“如何,你们以为呢?”
    “金陵大学你也是身负皇恩而忘恩负义之徒?”那群读书人中有一个也注意到他的徽章,厉声斥道。
    “没有新鲜的话么?”那年轻人懒洋洋地一笑,目光闪了闪,然后对着那商贾道:“诸位每年都向国库缴获税收,如今大宋军势强盛国力充裕,诸位功不可没,在朝堂之上,当不当有自己之权?”
    “自然应当!”大宋经过十余年革新,商贾早不是最初那唯唯喏喏模样,他们也敢于当众表达自己的意见,听得年轻人之语,立刻回应道。
    这些年来,商贾们开办工厂,流通货物,一些豪商甚至将生意做到了大食以西,因为大宋一整套的商法,他们偷税漏税地成本太高,而且赚钱赚得容易,因此在纳税之上做得相当让赵与莒满意。国家财政之中,工商业地贡献超过八成,这个数据每年都公布在报纸上,商人自然都明白。
    “如今朝中官员都是士大夫,他们靠着你们缴纳的税收得享富贵,让些官衔权位出来与你们,是不是理所当然?”那金陵大学地年轻人又问道。
    商贾看了那群读书人一眼,这次没有立刻回答,直到年轻人面上浮出讥嘲之色,他们当中才有人低声说道:“若是天子开恩,朝堂上容我等有一席之地,那也是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年轻人点了点头,再度转向那些读书人:“诸位以为如何?”
    “商人粗鄙,见利而忘义,若是他们执掌朝堂权柄,只怕连整个大宋他们都敢卖掉,或损国以自肥,或弃仁以自利!”读书人中一个冷笑道:“如何能让逐臭之夫登大雅之堂?”
    那年轻人闻言又是点头,然后道:“如今国家为商贾致富提供优惠之政,商路不通则水陆并进,商路不安则精兵尽出,他们每赚一文钱钞,都是士大夫们执掌权柄费心费力的结果,那么,他们拿出更多财富来让天下读书种子有黄金屋,有颜如玉,有谷万钟,当不应当?”
    这话问出去,再笨地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那读书人顿时面红耳赤,斥道:“你这是在挑拨!”
    “正是挑拨,但你们敢说这不是你们心中所想么?”那年轻人突然面色肃然起来,然后振臂一指:“士大夫也好,商贾也好,都为国担责,要些回报,有何羞愧地?这原是理所当然,故此士大夫自然也应该享厚禄,商贾自然也应有名爵!”
    两伙人都是面面相觑,却没有料想这年轻人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虽然他们觉得还不是完全从自己立场上来说,可至少可以勉强接受了。
    “然后是他们!”那年轻人一指自己的同伴:“商贾能赚钱,靠的是他们在工厂之中辛劳,士大夫能执政,靠的是他们在边疆戌守。他们也如同商贾一般,要纳税,也要同士大夫一般,与我大宋共荣辱,既是如此,他们要生活得更富一些,要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当还是不当?”
    这最后一句“当还是不当”不是问那些商贾和书生,倒是问整节车厢中的乘客了,最初时没有人回应,问到第二遍,张端义第一个道:“自然!”
    “在工厂里劳作的是你们的姐妹,在战场上厮杀的是你们的父兄,你们在烈日下奔波,只为家中生计,你们流血流汗,膏沃了我大宋的土地。你们或为工农,或为行商,或为军士,或为职员,你们当不当也能得有尊严、富贵?”
    “自然!”这次回应的人多了。
    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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