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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以老娘之名!-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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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说小叶?
  若是这宅子真的就是为了小叶才买,也难怪过去他会大半夜地不好好睡觉,却偷偷跑回来这儿沐浴。
  若是真关爱一个人,或许真会愿意为了他做尽一切,可偏偏对方想要的东西,却并不一定是自己能给得起。
  如燕看于暖说得情深意切,面上敛了那眼熟笑容,出口话语,却是比平日诚挚许多;那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不知是否是池中温泉遮蔽了视线的关系,在她看来,竟也笼上深沉难言的悲苦。
  “所以,我能做的,便只有尽力延长他的命,保护他,再不让他受伤害,”于暖转过身,一双眼乌黑深邃,“对不住了,如燕姑娘。”
  “?!!”
  腰上一酸,如燕瞬间身子僵硬,可这回偏偏意识还在,她惊恐地转着一双眼,方才看到那身携巨大弓箭的男子,从背后现身。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场请君入瓮的戏码,哪里来的小叶,分明是这于暖设下的圈套!
  “既然你真愿帮忙,这些小事,想必你定不会推辞。”面上又带了那刺眼微笑,于暖转而对手下吩咐,
  “十二个时辰,多看顾着些,别叫人给跑了。”
  男子点头,一句“是。”,答得斩钉截铁。
  如燕死命瞪着于暖,好似要从他身上,灼烧个窟窿出来。这伪君子,从头到尾,便是未将她当做人看,不远千里地绑回来,如今说制住就制住。但既然早有打算,他又为何要多此一举,让她回去见了小岚?
  “你定疑惑,我为何要让你,先去看了那林姑娘?”
  于暖倒主动提起这事了,“我就是要你看看,她如今仰仗着我,过得极好,可若是你不乖乖配合,我不知这方失去了好婆的姑娘,会碰到如何令人胆寒的遭遇到时,大好青春年华,却生不如死,未免可惜。”
  他说这话的时候,竟都是笑得欢畅的。
  “!!”如燕张了张嘴,却苦于无法发声,值得用唇形拼凑出了几个字,恨不能立即松脱了穴道束缚,将他这伪君子的面具,撕扯成千万片。
  “禽兽?这倒有趣,我于暖活了这么些年,你真是第一个,会这样形容我的人。”
  语罢,对如燕身后男子微一点头。
  如燕只觉身后人毫不犹豫地将她抱起,投入那冒着白气的池子之中。
  身子僵直,动弹不得,如燕只觉口鼻肆意钻入的热水,堵住了咽喉,直叫她作呕:刀伤见血,或许能回复,可若是溺水而死,那鬼仙的力量,又是否能助她保命?
  分明只到人腰际的池子,如今对身子僵硬的如燕来说,却好比万丈深渊。
  缓慢而持续地向下沉去,她只模糊看到水面上摇曳扭曲的男人面孔,正背手俯视自己,耳边隆隆,是不断上浮破裂的气泡。
  意识在远离她而去,冲入喉肺的热水,却炸得胸口剧痛,好似要将她整个身子里、用来活命的气,统统压榨出去。
  极端痛苦的感官之中,好似模模糊糊听到于暖,对着池水喃喃自语,
  “若是真的有那丹药若是真的可以救他”
  背部终究触到了黑石池底,因为下沉动作而飘散上扬的黑发,在浑浊的水里打了个转,缓缓而落。如燕徒劳地张了张嘴,却觉身子里最后一朵气泡,如晶莹剔透的宝石,从口中冉冉升起,翻滚着冲向水面。
  她再也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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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发的少年,在床上静静地平躺着。
  今天已经是第几日了呢,却还是没有恢复的迹象。上回碰到这事情,好不容易天天沐浴,用热水打开了精孔,才能够恢复成身子原来的状态;如今这一回,千里迢迢地跑去见那个人,果然还是太过勉强,超过了身体的负荷。
  不过是那种程度的对手,竟在片刻的比试之下,就轻易落败。
  身体的损耗,终究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过度,是不是就快要离开这无趣的世间了。
  这念头一旦产生,便挥之不去,如梦魇缠绕周身,叫人胆寒、却又释然:如果真是如此,恐怕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该来的惩戒,就算逃得了一时,终究逃不过一世,谁也离不开命运的摆布,谁也无法挣脱,早就刻在命盘上的那道轨迹。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少年却丝毫不在意是谁进了屋,仍旧闭着眼假寐。
  “今天身子的状态有没有好些。”
  虽说是问句,却不管是问的人,还是听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假设性的祝愿罢了。
  自从闯入那石碑后的洞穴,自从夺得了那强大得不该由人类执掌的力量,他便知自己逃不开受诅咒的命;身子一日比一日衰败,一旦受到致命的打击,正是会变成如今这副可笑的模样。
  他得的不是病,而是诅咒。
  用生命作为交换力量的代价,每多用一次力量,便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你到底为何要去旖兰?”于暖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开口,“真是为了那不知所谓的比武?你什么时候会把那种喽啰放在眼里了,身子还没恢复,就随意地跑出去你究竟是”
  床上的少年好似沉睡了,无论他说什么,没有反应。
  “我知道你听得到,自从遇到那个女人开始,你便失常,难道你不知她就是从剑舞门来的?他们对你的居心,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你这样轻易地相信她,终究要吃亏”
  总是这样固执,总是这样一心走到底。
  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那个躺在床上的人,从来也未把他当成过实实在在的、拥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你究竟要我为你做到什么地步,才能不要这么一副固执己见的态度?你明知”
  “我明知你并不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少年睁开眼,转头看他,声音冷淡,因为虚弱,音调并不高,
  “我明知自己变成现在这样,都只是我们的母亲一手造成的,我明知你一直都想补偿我,对么?”
  “”听到“母亲”二字,于暖忍不住别开脸,“别说了,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你何必补偿我,”少年转回头,视线空空地看着床帐,
  “教导我杀人的不是你,逼迫我练习功夫的不是你,将我送入那鬼神之所的人,不是你。
  你不过是在我痛苦的时候,顺利地在一旁,如个正常人一般长大罢了。
  我浑身沾满鲜血,躲在池子里哭嚎的时候,你在烛火摇曳的屋子里,同朋友和母亲庆生;屋子里如此热闹、如此温暖,你怎能知道外头滂沱大雨之下,有一个浑身冰凉彻骨的我。”
  少年的声音如此平静,好似在叙说一个遥远而无聊的老旧故事,
  “所以你什么都不用为我做,从头到尾,都当做我并不存在,岂不更好”
  “于寒!”
  他为何要开始涉足生意场,为何偏偏只挑选妓院和赌场的营生,为何在洛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不惜千金买下了这座院子,运来黑石,引入幽泉?
  若不是为了买通所有的消息,若不是为了赚取足够的钱,若不是为了在腥风血雨过后,生怕于寒身上的秘密,被除却剑舞门之外的更多人所觊觎,若不是为了保护他,照顾他,补偿他
  那一句“哥哥”堵在喉中太多年,从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自己分明也不是个宽容耐心的性子,可看着他在床上,面色苍白,身形纤弱的样子,遍又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景象。
  ——
  满身血污,胸口被爪出几道伤口,和现在一般青白的面孔,倒在自己屋门前。
  若不是亲眼见到他和自己几分相似的脸,他真不会相信,自己居然有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哥哥,一直活在暗处。

  【怀疑】

  如燕没能死成,甚至连窒息之后那段失去意识的时间,也不过片刻,便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了。
  身上穴道一解,她便如只从水里冲上岸来的鱼儿,趴在岸边上拼命地喘气疾咳,湿透黑发盖在面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勉力睁开眼,因为缺氧而模糊灰色的视线里,最先出现的,是少年一双乌黑透亮的眼。面色依旧苍白,面孔依旧清冷淡漠,但是看着她的视线,分明是带了焦急和痛惜的,
  “你怎么会回来!”
  她怎么会回来?
  这问题,真是天真无比。
  “臭小子”如燕伸出湿哒哒的手,胡乱摸着他脑袋,看到对方原本整齐束起的发,被自己弄得凌乱不堪,一副皱眉瘪嘴的别扭模样,打从心底里觉得安心。
  当真是莫名其妙的安心,
  “你可知你叔叔是个十足的恶人”
  此时,那位被提名的“恶人”,正背手立在少年背后,深沉幽暗盯着自己的双目里,丝毫不见平日里那温润笑意。这笑面君子的面具,他倒终究不预备继续带了么。
  “如燕姑娘过虑了,”
  于暖一字一句,冰凉得很,
  “既然姑娘有此等奇异的本事,我们此等凡夫俗子,又怎能伤到姑娘分毫?既然姑娘命不该绝,自然会有贵人相助。”
  如燕总算领教了何谓“睁着眼睛说瞎话”。
  方才还将她点了穴,推进温泉池子里活煮,如今竟然就能当着她面,说出这些个狗屁君子的道理来,于暖啊于暖,你真不愧是手下执掌了这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果真是笑面伪君子的典范。
  如今刚从溺水的濒死状态里恢复过来,没有多余力气同他周旋,如燕只当自己是碰到了咬人的恶狗,索性沉默以对。
  仔细想来,就算不死之身的秘密真被于暖识破,他又能耐自己如何?
  只是有他虎视眈眈地觊觎着,如今这洛城,便果真不再是个适合生活的落脚点,她必须想方设法尽快离开这儿,躲开他的势力范围,去旖兰找到如沐,再寻个地方,隐姓埋名地过下去。
  对方冷冰冰的视线,在她身上偱溯一会,好似要将她剥皮拆骨,生吞活吃,又不知是碍于何种障碍,偏偏不似方才那般心狠手辣地付诸实践;于暖终究别过身,走开了。
  只是猛地撇到他背在伸手的手,如燕却见上臂绑了厚厚绷带,好似被某种利器割伤,连带着于暖走路的姿势,都不甚稳当: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自己落入这池子,不过才短短片刻,一入一出,竟然就见到这伪君子,受了这样的伤。
  心里正疑惑,面孔却忽然被少年托起,枕在他身上,两人离得极近。
  “”小叶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看,从发梢检查到唇瓣,一心一意,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直到终究确信她从头到脚都完好无损,如今尚能平安自在地呼吸,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没事就好”
  “什么没事就好,”如燕没好气地伸手弹他额头,见少年瞪大了圆滚滚的眸子,脑袋后仰,方才凶神恶煞地问,“你得了病?是什么病?为何之前不同我说?很严重么,要不要紧?”
  问题太多,小叶一时半会,不知从何说起,想了会,只是乖乖摇头,“我没事,他骗你的。”
  “于暖骗我?”
  小叶点头。
  “你当真没事?”
  再点头,“我没事。”
  知道他没事便好,如燕一颗心放下来,又刚从生死边缘走一遭,此时只觉困顿极了,勉力在小叶搀扶下起身,走了没几步,听到他说“去屋里休息会罢。”
  便也没多余的心思拒绝,迷迷糊糊,就跟着去了里屋休憩。
  脑袋方才枕上温暖柔软的床,就觉得困顿不已,不顾小叶死命地要把自己拖起来换衣服,就要睡觉。
  “会着凉的,”小叶拖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好凑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这样睡,会着凉的!”
  “反正死不了”或许是身子里的花绝丹,用来维持生命消耗的力量太大的缘故,如燕实在撑不住,湿哒哒的手拍拍小叶面颊,表示安抚,就这么转身朝内,抱着一床绵软馨香被褥,沉沉入眠。
  小叶站在床边半晌,不言不语,听闻床上美人渐渐发出了平缓轻柔的呼吸,盯着她被水濡湿,帖服在身体曲线上的衣衫,渐渐地、渐渐地,面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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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已是夜半。
  直到环视这间墙面悬剑、书柜摆满各式古旧籍册的屋子半晌,她方才醒悟,这不是在干货店的屋子里,而是在于府。
  屋子里静悄悄的,身上湿透的衣服早已换了一套,顾不上究竟是谁动的手,她撑起身,只想早些离开这龙潭虎穴。方才下床走了一步,某口阴影处,便有人影动了动,抬头看她,
  “你要走了?”
  见小叶一双眸子在黑暗里亮晶晶,像是个孤单无助,被人遗弃的动物,如燕忽然想到远在旖兰的如沐,禁不住柔声答他,
  “我必须去旖兰,找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你弟弟?”
  小叶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脱口而出,便是直中靶心的话题,如燕禁不住眯眼,心里警钟大作,
  “于暖调查过我?”
  “我能帮你去旖兰,”小叶站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
  分明是个少年模样,可立在眼前,背着外头射进来的月光,却竟带了不同以往的气势,
  “你意下如何?”
  有一瞬间,如燕以为她不是在同个身高只及自己前胸的半大孩子说话。
  忽然想起之前林小岚同她说的话,神使鬼差,在脑中挥之不去,
  “你真是于家大公子的孩子?”
  那又为何被保护得如此滴水不漏,乃至全洛城的人,都不知他的存在。
  小叶垂下眼帘,似乎是在咀嚼如燕问出的这句话,终究想了半会,缓缓舒了口气,似是卸下心中千斤重担,喃喃自语,
  “其实”
  “公子,天色不早,我来送如燕姑娘回去吧。”
  身背巨弓的男子,如燕记得他叫周孔。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就在此时,推开屋门,无声无息,低眉顺目,“二公子说了,您的身子为重,还是早些歇息,如燕姑娘既然无事,就由我来送她回去。”
  如燕想起这人当初毫不留情地将她从火场中劫走,又是点穴又是下套,哪里肯跟着夜半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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