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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乱世女主-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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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趋炎附势,只去侍奉君主而求得平安,这等于聋子想辨别声音的清浊,更没有指望了。这两种做法都得不到平安,我怎能不结帮拉派、蒙蔽君主、作奸行私来迎合重臣呢?‘

各级官吏也知道,正直不可能求得平安,一定会说:‘我凭清廉侍奉君主来求得平安,就像没有规矩而想画出方圆一样,…定没有指望了;假如凭守法、不结党营私、履行职责来求得平安,这就好比用脚搔头一样,更没有指望了。这两种做法,都不能得到平安,能不违法营私,来迎合重臣吗?‘

“陛下息怒!现在为了私利,去帮助重臣的人多了,按照法制侍奉君主的人就少了。因此君主在上面陷于孤立,而奸臣在下面结成死党,这就是田成,所以能杀掉齐简公的原因。”

就在日轮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田和,却突然开口:

“懂得法术的人做臣子,能够献出法术的主张,对上彰明君主的法令,对下制服奸臣,以此来尊崇君主,安定国家。因此,法术主张能进献出来,赏罚制度接着就能实行了。君主真正懂得了圣人的法术,而不迁就世俗的言论,就会按照名实来判定是非,根据验证来鉴别言论。难道您要因为一时之气,就杀掉一个经天纬地的人才吗?”

因为迁都,匈奴旧贵族的势力,得到了有效的遏制。此时迁都的弊端,却也出现了。之前旧贵族几乎控制了大半个朝廷,莫离虽是有心提拔青书这样,有才华却无后台的人,可是却有心无力。现在又力了,却又苦于无人。

且不说他们有没有掌控大局的能力,再说当代那些愚蠢的学者,都不懂得治和乱的实情,只会谍谍不休地引用古书,来扰乱当代的国家治理;他们的智谋,不足以避开陷阱,却又胡乱攻击坚持法术的人。听信他们的言论就危险,采用他们的计谋就混乱,他们是愚蠢透顶的人,又是危害最大的人。

很多人有着和坚持法术的人,一样都有善于谈说的名声,其实却差得很远,这就是名同而实质不同的例子。当代愚蠢学者,和法术之士相比,就如同小土堆,和大山陵相比一样,二者相差实在太元了。想要得到,能够了解是非的实情,明察治乱的真相,实在太难。

“君王的一举一动,所代表的都是国家。若是那些近侍宠臣,知道欺诈不可能求得平安,一定会说:‘我如果不去掉奸私行为,尽心尽力去侍奉君主,而竟想通过相互勾结,胡乱褒贬来求得平安,这好比背负千钧重担,掉入万丈深渊还想逃生,一定没有指望了。‘”

臣子能够表达他的忠心,而不蒙蔽君主,官吏能够忠于职守,而没有怨言。这就是管仲能使齐国大治、商鞅能使秦国强大的原因。朝凤点点头,又轻轻地抬了抬嘴角。

“各级官吏,也知道作奸营私,不可能得到平安,一定会说:‘我不用清廉方正来执行法令,竟用贪诈肮脏的心思,违反法令来谋取私利,这好比从高山之顶,坠入深谷之下,还想逃生,一定没有指望了。‘如果陛下您能明白实质的利害关系,而不因为一时之气,那么近臣怎么敢用假话欺骗君主,而百官怎么敢用贪欲来鱼肉百姓?”

和田是个斯文人,一直以来都是依照严格的礼法,来要求自己的。可是现在 ,他却是难得强硬起来,提出来和君主相对的意见。

“与其一味地,空想着天然的物资,成为有用之物,怎么比得上开发物资,而不让它埋没呢?与其一味地,希望了解万物,是怎样产生,怎么比得上帮助万物,使它茁长呢?先王的道一定有偏颇不能实行的地方,所以在政治上也时有昏暗而行不通的,举出它的偏向,补救它的弊病就行了。”

气氛还在僵持,而朝凤却是突然开了口。她这一说话,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为什么娘娘也?青书还跪着,可是拳头却已经握紧了。田和是自己提拔的,朝凤是自己侍奉的,可是他们却都在为日轮说话。

第二百二十五章:劝诫

午后的阳光,太强烈了,连放在桌上的水,都给蒸得暗地里,发出微小的声音。宫殿中虽然宽大,可是气氛沉闷,又没有一点风,人站在里面,简直闷热得浑身流汗,气也不容易透一口。

见到这么多人为青书开口,莫离只是静静的看着。一时间,屋内只听得见人的喘息声。君主有两种祸患:任用贤人,臣下就会依仗贤能,来威逼君主;随便推举,就会败坏事情而不能成功。

若是要和无才无德的比起来,自己其实更加厌烦有这才华,却不肯听话的人。莫离皱皱眉,看着日轮。依靠田和的话,总算是让日轮停下了脚步。不过他的脸上,却还是没有一丝服软的样子。就连眼神,都是一般的淡然。

“好了,都下去吧。”莫离皱皱眉,似乎是在心里衡量些什么。此时的他像是才意识到,日轮之前旧贵族身份的尴尬“既然是累了,那日轮你就先回去休息些日子吧。你手上的事情,就先交给青书吧。”

听到这样的话,青书先是一愣,紧接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窃喜,就包围了他。自己。。。。。。这是成功了?自己在朝堂上的位子,难道已经超过了日轮?如释重负的感觉,都快要支持不起青书的身体了。他艰难的低下头,向莫离磕头。可是眼睛却不自觉看向日轮,可惜却依然没有看到,任何的挫败,或是伤感。

“微臣告退。”日轮的眼底,没有任何喜悲。甚至就连声音,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这就越发的显得青书,在格调上比不上日轮。

看着日轮的背影,和田也低着头,快步跟上。本来是一起进来的三个人,现在居然只留下了青书。叩谢过莫离后,青书强撑起还有些发软的身子。向着外面走去。可是就在走到拐角处,青书却听见了和田的声音。

“当代学者进说君主,不说‘凭借威严的权势,去抑制奸邪的臣子,‘却都说‘仁义惠爱就够了‘。这些人说的虽然是废话,可是得到的,却是真金白银。您何必要说这些不中听的话,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呢?”

田和的声音虽是有些模糊,可是却还是可以辩别在说些什么的。一时间,青书也有些好奇。便缩起身子。轻轻地像和田在的方向。钻了过去。

“君主欣赏仁义的名声,而不去考察它的实质,因此,严重的。国家灭亡,君主身死。轻一点的,土地丧失,君位卑下。”

这个声音?青书一愣,是日轮,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自己却不知道。青书皱皱眉,心里有些不安,于是非但没有离开。还小心的探了探头,想要听的更加清楚一些。

“把财物施舍给贫困的人,这是世人所谓的仁义;可怜百姓,不忍心惩罚,这是世人所谓的惠爱。既然要施舍给贫困的人。那么无功的人就会得赏;既然不忍心惩罚,那么暴乱就不能制止。国家有了无功得赏的人,民众对外就不致力于作战杀敌,对内就不努力从事耕作,都一心想着行贿巴结权贵,用私人的善行树立名誉,以便获取高官厚禄。所以奸私的臣子越来越多,暴乱分子越来越猖狂,国家不亡还待什么呢?”

这个口气,实在是刻薄的可以。青书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总是这样直来直去的,即便是好心好意,也实在无法让人理解。

“楚庄王的弟弟春申君;有个爱妄名叫余,春申君的正妻的儿子名叫甲。余想让春申君,抛弃他的正妻,便自己毁伤身体,来让春申君看,并哭着说;‘能做您的侍妄,我感到很幸运。然而顺从夫人,就无法侍侯好您,顺从您又无法侍侯好夫人。我实在不贤,没有能力使你们二位都称心,情形摆着不能都服侍好,与其死在夫人那里,还不如死在您面前。我死以后,假如您身边再有得宠的人,希望您一定要明察这种情形,不要被人笑话。‘春申君因而相信了余的谎言,为她抛弃了正妻。”

出乎意料的,田和并没有离开,反而是笑眯眯的像日轮说起故事来。这倒叫青书有些咋舌了。和田并不是什么爱卖弄口才的人,也没有什么同情心。同僚之间在朝堂上,互相装模作样的求求情还可以,私底下还要宽慰他人实在是不想田和。

“余又想杀甲,而让自己儿子做继承人,就自己撕破衬衣里子,让春申君看并哭着说:‘我受宠于您的时间很长了,甲不是不知道,现在竞想强迫调戏我。我和他争执,竟至撕破了我的衣服。孩子不孝顺,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了。‘春申君大怒,就杀了甲。所以正妻因余的谎言,而被抛弃,儿子也因此而死。由此看来,父亲爱子,尚且会因诽谤而加害,君臣之间没有父子关系那样亲密,而群臣的毁谤,更不只是,一个妄加的搬弄是非的妾室,所可比的。无怪乎贤人圣人要遭到杀害了!这就是商鞅在秦被车裂、吴起在楚被肢解的原因。”

这些道理都是自己知道的,可是却始终无法做到的。日轮苦笑了一下,似是有些无奈。要不然怎么说糊涂比聪明难呢,乞丐尚且不收嗟来之食,自己又怎么能够扭曲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呢。

“你回去吧,你说的我岂是不知道,不过是不愿意罢了。”日轮叹息了一声,摆了摆手“我要回去‘休养’了,若是你不想受到传染,还是先回去好了。”

听见日轮的驱赶,田和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淡淡的笑了笑。重新开口道:

“现在的阳城义渠是个英明的将领,可他曾被安排做个小官;公孙亶回是个杰出的相国,也安排做过地方官。这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君主,掌握了法和术。况且,难道您没听说,楚国用宋舰为将,而败坏了政事,魏国用冯离为相,而断送了国家?由此看来,那种不经低级职务,和基层工作考验的办法,哪里该是明君采取的措施啊!”

楚魏两国的君主,为花言巧语所驱使,被诡辩利说中的:“智士不用历任低级职务,就能被君主赏识,圣人不用显示出成绩,就能被君主接纳。”所迷惑,没通过低级职务的考验,不具备基层工作的经历,结果有败坏政事和断送国家的祸患。

“我听说遵循古礼、讲究谦让,是保全自己的方法。修养品行、隐藏才智,是达到顺心如意的途径。现在您立法术,设规章,我私下认为,会给您生命带来危险。”

危险?见到田和实在不肯放自己离开,日轮就干脆不走了。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田和说道:“既然你会说这样的话,那用什么加以验证呢?”

“我记得您曾讲道:楚国不用吴起的主张,而国力削弱,社会混乱;秦国实行商鞅的主张而国家富足,力量强大。吴起、商鞅的主张已被证明是正确的,可是吴起被肢解,商鞅被车裂,是因为没碰上好世道和遇到好君主而产生的祸患。遭遇如何是不能肯定的,祸患是不能排除的。放弃保全自己和顺心如意的道路而不顾一切地去干冒险的事,替您设想,我认为这是不可取的。”田和也不慌,不疾不徐的开口道。

日轮虽然是心高气傲,可是却并不是不分是非的,倒也明白田和说的话,都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就连口气,也难得的好了起来:

‘我明白您的话了。整治天下的权柄,统一民众的法度,是很不容易施行的。但之所以要废除先王的礼治,而实行我的法治主张,是由于我抱定了这样的主张,即立法术、设规章,是有利于广大民众的做法。”

说道这里,日轮顿了顿,看了看田和。

“我之所以,不怕昏君乱主,带来的祸患,而坚持考虑用法度,来统一民众的利益,是因为这是仁爱,明智的行为。害怕昏君乱主,带来的祸患,逃避死亡的危险、只知道明哲保身,而看不见民众的利益,那是贪生而卑鄙的行为。我不愿选择贪生而卑鄙的做法,不敢毁坏仁爱明智的行为。您有爱护我的心意,但实际上却又大大伤害了我。”

大凡做臣子的,有罪本不想受到惩罚,无功却都想显贵。而圣人治理国家,赏赐不给没有功劳的人,刑罚必须施加给犯罪的人。既然如此,那么法术之士的为人,本就会遭到君主近侍奸臣的陷害,不是英明的君主,是不会采纳他的主张的。

怪不得都说好人不长命,和田摇摇头开口劝诫道:“既然大人心意已决,田和就不再说什么了。那就不要放松你的弓,防止一个窝里有两只雄鸟。一窝栖居双雄,必然大事争斗。豺狼在羊圈里,羊就不会增多。一家有两个尊贵的,事情就会没有成效。夫妻共同当家,孩子就无所适从。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遇赋

美妙香脆的味道,醇酒肥肉,甜适可口但有害身体;皮肤细嫩、牙齿洁白的美女,令人衷情但耗人精力。飞的越高,摔的越重。

“等等,停下。”想到刚才的话,青书就没有办法释然。田和他是什么意思,是叫日轮防着自己吗。而且看样子,还不是简单的防备。想到这里,青书就越是觉得心惊肉跳“你先不要回府,带我去日轮的府邸,我有些事情想要了解一下。”

车夫虽是觉得奇怪,可是还是应了一声‘是’,就调转车头。马车的摇晃,使得人有些昏昏欲睡,可是青书却是什么心思都没有。自己的确是防备着日轮,可是却不敢和他有正面的交锋。可是今天田和的意思,莫非是叫日轮先处理掉自己?

“大人,到了。”就在青书还在考虑的时候,马车却突然停下了。

动了动以为高度紧张,而有些僵硬的身子。就到了吗?青书皱皱眉,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到了车外。看着面前的府邸,青书先是一愣,然后向侍从问道:“依照陛下的诏命,即便是迁了都,日轮的官位也没有下降才是。可是也为什么,日轮大人的府邸,会破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破落?可是这和之前,没有丝毫变化啊。”车夫先是愣了愣,然后又向着青书笑笑“这府邸,就是按照日轮大人之前居住的仿造的。可是说一草一木都是一样的,只怕是大人现在看惯了华美的,又有有一阵子没来了,这才记不住。”

是自己变了吗?这样的话,日轮好像也说过。青书苦笑了一下,转为仔细的看着宅院。的确,这里细看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却远没有什么金碧辉煌,让人自惭形秽的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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