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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

少女太妃:恬妃传-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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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世子!”来者是终放心不下妹妹而出来寻找的臻昕,跟着引路的人到了这里,却看到自己也找了很久的嘉兰国世子正抱着自己的妹妹。

闻人渊欣喜地看着臻昕:“昕王,这个宫女……哦公主晕过去了,你要不要把她抱回去?”

臻昕皱了皱眉,上前将真意抱回,这丫头浑身滚烫烧得很厉害,下身裙摆被火烧过后支离破碎,早已有宫女脱下外扇来盖上,他方抬头对闻人渊道:“请世子随几位内侍去庆宁宫享宴,皇宫大内,男眷不能随意行走。”

闻人渊有些愧疚道:“的确的确,我只是随便走走,一走就走到这个时候了。”

臻昕面上客气,心里早已无奈。今日皇兄突然告诉自己嘉兰世子到了京城,但因其只是出游不想惊动朝廷,所以到了京城才上书向皇帝示意,皇兄便顺便邀请他参加中秋晏。

臻昕今日一个下午陪同闻人渊,傍晚只是离开他一会儿,谁想他竟然就不见了。方才自己迟到于宴席,亦是在找他。又因不想惊动客人,所以一切都行的极隐秘。

“本王要送舍妹回宫,不得不怠慢世子!”臻昕含笑示意,随即抱着妹妹返回。

闻人渊还要说什么,但臻昕已快步离去,遂问陪同在自己身边的内侍,“刚才那位公主是昕王的妹妹?不是皇上的女儿?”

“是的世子殿下。”内侍应了,一路匆匆引闻人渊往庆宁宫去。其实今日进宫享宴的客人很多,皇帝也没有要把闻人渊介绍给众臣的意思,所以闻人渊在与不在,迟到与否,都不那么重要。

反是皇帝曾说的今日要举荐立东宫人选一事,迟迟不见动静,好些大臣已开始坐立不安蠢蠢欲动了。

然而臻杰坐于龙椅上,只管平和淡定,偶尔为上佳歌舞击掌称赞一番,对于一些大臣表现出的不安视而不见,仿佛根本没有这件事情。

白芷匆匆到主子身边,“王爷抱着公主回坤宁宫了。”

悠儿眉头一皱,心下急道:“不是要你们拦着他,叫他回来么?”

白芷自然奇怪,这哥哥去找妹妹有什么好避讳的,娘娘何以如此担忧,正不知道如何解释,却见皇后已示意齐泰过来,低语几声后待他转报给皇上,又见皇上朝主子点头示意。

“我们回宫!”悠儿对白芷轻声道,“你留在这里,宴席散去后把韩小姐留下,让皇贵妃先接待她。”

白芷一一应允,便见皇后款款离去,坐下的客人们也纷纷起身施礼。

相见争如不见(三)

有大臣偷眼去看皇帝,但臻杰依然面色平和,偶尔与坐下皇贵妃、仁贵妃言笑,并没什么特别。

女眷中,有小姐挽着母亲问:“皇后走了,那灯谜还猜不猜?昕亲王也没见再回来。”

各位夫人自然稳重得体,只安慰自家女儿耐心安静,毕竟为昕亲王选妃一说并没有谁真正提起,大家仅是捕风捉影,此刻千万不能有任何心急的表现,先自毁了形象。

孤零零坐在一隅的韩柔垂首看了看手中尚没有被打开,依旧是细细一个小纸卷的灯谜。她倒希望不要再有什么环节,就此歌尽舞毕撤酒熄灯众人散了的好。

今日分明是人月两团圆的日子,可自己为了家族的荣誉抛下哥哥进宫来赴宴,不知卧病的哥哥此刻是否寂寥,家里,也能瞧见这当空满月吧!

“这是你拿到的灯谜?”坐于一边的顾小姐冷笑道,“你也要猜灯谜?一个天天在马儿身上颠簸的人,识字吗?”

这里不是方才那黑漆漆无人处,那么多的眼睛看着盯着,纵使如何想一掌把顾家女儿拍在地上,韩柔也不会莽撞。

“我是不识字,你要的话给你吧!”韩柔伸出手递过去。

顾家女儿一愣,却即刻拿了过去。在她看来也许皇后安排猜灯谜就是为了要上天选一选缘分,指不定哪一个灯谜里就放着昕王府王妃的位子了。

韩柔瞧见顾家女儿兀自得意地笑了笑,不以为然地别过头去继续欣赏歌舞,只盼这场宴会快些结束,自己好回府与哥哥团聚。

这一边,悠儿匆匆赶回时,已见到太医出来,当即立在门口就问:“公主如何?”

太医答:“比早些时候更沉重些,方才强灌下药去,今夜若能退烧便没事了。”

悠儿担忧成怒,“为什么这么严重,先前不是说没什么吗?你坦白告诉本宫,最糟糕会怎么样?”

太医为难道:“娘娘恕罪,微臣也是实话实说,最怕的就是公主转了肺热,那接下去就……”

“不必说了。”悠儿怒道,“你记着,公主有任何闪失,御医馆上上下下全体换人,庸医留在宫里有何用?”语毕拂袖而去,急着去看真意。

全喜拉着那太医道:“娘娘素昔仁慈,这是着急了。大人您别往心里去,要紧的是公主的身体。”

“明白明白……”太医一头的汗,这么些年来,为了这个总爱上窜下跳时不时磕着碰着的公主,御医馆也不是头一回提心吊胆了。

来到真意的屋子,悠儿见臻昕正坐在妹妹的身边细心地为她换额头上冰帕子,心里一紧,随即道:“昕儿你去庆宁宫吧,这里让皇嫂来。”

臻昕见皇嫂回宫,赶着过来行礼,一壁道:“皇嫂离开,皇兄他会不会觉得不妥?”

“你皇兄也把意儿当心头肉的,他怎会介意?况且还有皇贵妃、仁贵妃在……”说到这里,悠儿苦笑道,“我们说的是什么?哪里有比你妹妹的病更要紧的?”

“这丫头……”臻昕浓眉紧蹙,既心疼又气得无语。

悠儿已坐到真意身边,很不经意般隔着被子摸了摸真意手腕,竟与之前不同,她记得是左手没错,可是……

“昕儿。”悠儿冷静了一下,问臻昕,“是在福园找到丫头的?她……和你说什么了吗?”

相见争如不见(四)

臻昕没有异常的反应,只是答:“我到时意儿已经晕倒,她当时和嘉兰国世子在一起。”

悠儿不屑道:“就是那个冒失的世子?他原来跑到福园去了!”旋即不安又涌上心头,毕竟那串琥珀就是不见了,如果是臻昕看到了收走,那……

她抬眼看臻昕,可看不到答案。

“皇嫂,等意儿身子好了,我想接她到王府去住。您可允许?”

悠儿一惊,她不得不怀疑臻昕看到那串琥珀的可能性,遂问:“怎么了?难道因为我没照顾好她。”

臻昕笑道:“若敢这么想,当真是胡诌了,这世上还有比您更疼这丫头的么?只是在宫里她仗着您疼她,天上地下怎么麻烦她怎么来。您又不是只要照顾她一个。我想若跟我回府,纵使缘亦疼她也有个限,碍着我她也不敢胡闹。”

悠儿哪里舍得,拿了宫女递上来冰帕子亲手为真意换了,一边道:“你如何训她当我不知道么?她还小,你何苦拘着她!就让她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要去。”

臻昕道:“我是怕皇嫂太辛苦了。”

“怕什么?又不要我伺候她吃饭睡觉。”悠儿换下帕子后,又拿了冷帕子替真意擦脸擦手,一切妥当后才对臻昕道,“你要接走也可以,等你府里有了王妃,我就把意儿交给你。”

臻昕一愣,默然不答。

“意儿年岁不大却也不小了,过两年就要出阁,我想她再……”正说着,却听真意呢喃起来,嘴里模模糊糊地仿似喊着“娘”。

悠儿哪里经得住真意难受,即刻俯身上去贴着真意的脸含泪哄道:“好孩子,皇嫂在身边,莫怕。”

臻昕见状亦是心疼,他记得好月曾说真意有一回挨打后夜里跑去找她睡,睡到半夜哭醒了,抱着好月说想娘。虽然真意从出生起身边就不乏如娘亲那般呵护她的人,可娘亲是无法取代的,骨肉血亲是无法改变的。

“臣弟明白了,还是让真意留在您身边。”

悠儿闻言抬头看他,叹道:“我知道你希望她好所以时常叮嘱她规矩,其实你心里明白她什么都懂,只是偶尔脾气上来了才会闹一闹。譬如今日你若不说那句话,她此刻许是好端端坐在我身边,又怎么会出这些事?昕儿你内敛沉稳,文武俱佳,这些年皇兄没有少在我面前夸你。可你终究是个男儿,论细心细致你如何能与女孩儿比?我要你娶亲成家仅仅是希望你身边能有个好姑娘照顾你,缘亦再如何心疼你照顾你,她终不能比过你的妻子。”

臻昕垂首不语,这样的话他并非第一次听了,不知为何今日却觉得皇嫂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也许是因为妹妹,也许自己有个妻子就更能懂妹妹的心思。

此刻有宫女把找主子找得一身狼狈的西林领了进来,西林跪在地上颤抖着,她很明白让公主出事,自己极可能连脑袋都保不住。

悠儿一脸愤怒地盯着她,即便心里知道类似这样的事情其实怪不得这些做婢女的,奈何心中恼火,唯有对她们约束了,真意才能更稳妥。

“皇嫂,今日的事情当怪我,就不要责罚这些宫女了。”臻昕已开口为西林求情。

悠儿不想拂臻昕的面子,却问西林:“公主她不会乱发脾气,今日发生过什么没有?为何她连王爷一句话也经不起?”

西林见皇后已无意罚自己,心定了许多,诺诺地答:“是有些事情叫公主难过了,可那些话,奴婢不敢说。”

悠儿怒道:“打了你就能说了是不是?什么话?谁说的?”

西林慌忙伏在地上道:“是公主和奴婢去庆宁宫的路上遇到几位官家小姐,听到其中一位顾尚书家的小姐骂另一位小姐是有人生没人养的野人,公主、公主她就……”

悠儿心中大痛,恨得咬牙,“尚书家的女儿就是这种教养!”又问:“被骂的是哪一府小姐?”

西林摇头道:“奴婢只听那位小姐自称‘韩柔’,并不晓得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

悠儿闻言去看臻昕,果见他眸中划过异样,不禁在嘴角带出淡淡的一丝笑容,继而道:“昕儿你回庆宁宫去,宴席散后那些宾客如何出宫,少不得你帮着一起安排。我不会让意儿有事的,你放心。”又让西林也下去。

臻昕抱拳应允,按悠儿说的回庆宁宫去,路上无奈地笑了笑,若非西林进来,自己本有话想问皇嫂,如此也好,容自己再想想吧!

这边悠儿一遍遍替真意换着帕子,待见她睡得安稳些,方安心。从被子下拿出她的左手看,白皙纤柔的手腕上已不见了那串琥珀。

“母后您见到意儿了吧!你还会见昕儿吗?意儿认不出你,可是昕儿他……”悠儿含泪轻抚真意的面颊,心中叹道,“怎样对他才是最好,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更不知道如果孩子们知道这个秘密会有怎样的反应,只愿他们幸福。”

“但愿昕儿没有见到那串琥珀……”悠儿握着真意的手自言自语,忽然心头一惊,“端靖太妃她,见到没有?”

等闲平地起波澜(一)

再看真意,小女儿睡中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悠儿心动,伸手抚开她的软发,低声道:“好孩子,可是梦见你的娘亲?”

如此在真意身边陪伴许久,再有太医来看过说病症已减轻了许多,悠儿终敢松懈片刻,却有全喜来报:“庆宁宫宴席散了,今日十五,娘娘也该预备侍驾了。”

“是啊!”悠儿道,“你且去打点。”

全喜正要走,悠儿又喊道:“再传我的话给白芷,要她不必回坤宁宫,留在皇贵妃身边招待韩家小姐。另外……你再去御医馆传我的懿旨,请出两名太医即刻往定山公府上去,小公爷正卧病。”

全喜匆匆而去,悠儿又看了真意片刻,方返回自己的寝宫预备接驾。

今日竟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直到宴席散开皇帝仍半字不提立太子一事,其中原因叫人颇费解难猜。

臻杰多贪几杯,带了几分醉意,然有悠儿似水柔情,不消多时已安稳歇下。与妻子并肩而卧,他握着悠儿的手道:“欲立太子稳朝纲,奈何总觉自己老了。”

悠儿笑道:“您又玩笑了,此刻正值盛年。”

“便是盛年,过了,就只等衰老。”臻杰低语,将悠儿揽在肩头,“看着这些孩子日益成长,你我不得不服老。”

悠儿笑道:“臣妾可不老。”

“哈……举目宫中妃嫔,谁能出你右。”臻杰真诚笑道,“在朕心里悠儿永远是唯一。”

“皇上……”悠儿动容,本有万千烦恼事要与丈夫商量,此刻只盼他安睡一夜,一切明日再谈。

翌日如常,乾熙帝天未亮便起身上朝,悠儿照顾妥帖后便径直来看真意,进门时正见她就着西林的手喝药,呷了一口就埋怨,“你怎么不做甜的药来?”

西林满面委屈,嘀咕道:“主子您好好喝药吧,若想奴婢长寿些,求您别再出事了。昨夜要不是王爷求情……”

“咳!”悠儿清咳一声,西林连忙住嘴,端着药碗立到一边。

悠儿从她手上拿过药碗,一言不发坐到床褥上,一勺一勺喂给真意吃,苦得那丫头端起碗来一气喝尽了,冲着西林就嚷嚷要糖甜嘴。

悠儿却支开西林,自己拿了一小碟蜜饯递给真意,真意见皇嫂不怒而威之色,心里怕了几分,怯怯地拿了快梅子嚼在嘴里,低声问:“皇嫂您生气了?”

“不气,再气可就气死了。”悠儿又喜又恨,在真意脸上捏了一把,“瞧瞧,病了一日一夜,脸都瘦了。”

真意依身上来靠着悠儿嘻嘻笑道:“没事了,赶明儿我就把肉都吃回来。”

“口没遮拦!”悠儿嗔道,“你但凡乖巧一些,皇嫂就能省心许多。你说你什么不好玩儿,偏去玩火,这不就烧在身上了?倘若那会儿你身边没人,你有个好歹,岂不是要我伤心死?你怎么就不知道疼皇嫂呢?”

真意慢慢回忆昨晚的事情,似乎没有玩什么火,才想起自己是提了盏灯笼,遂道:“定是风一吹把灯笼给点着了,我迷迷糊糊的,灯笼就在边上烧着了裙子也没察觉。对了……那个救我的人是谁?是他说我玩火的?”

悠儿道:“那是在宫里迷路的嘉兰国世子,今日已出宫住到驿馆里去了。他说是看到你烧着了自己,所以过来救你的。”

真意一脸云翳,无奈道:“他可真能编故事。”忽然又记起了什么,腻在悠儿身上神秘而低声道:“皇嫂,我有件事要同你讲呢!”说着伸出左手给悠儿看,“您认得这串琥珀么?”可才发现手上空空如也,不免怔住了。

悠儿怕孩子心里不自在,笑着敷衍道:“怕你硌着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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