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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贵妃转正实录-第34部分

小说: 贵妃转正实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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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久而久之便养成一副纨绔性子,虽有头脑,但骄奢任性,荒弥无情。
  若大昌正逢盛世,这样一个皇嗣即位,加上忠臣良将尽心辅佐,也并非难以为继;但彼时举国刚经历几场大战,实在经不起再多动荡了,这时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勤勉谨慎的掌舵者,方能带着大昌恢复元气,从百废待兴中走出来。只有爱惜才会谨慎,只有来之不易才会爱惜。具备这些素质的,唯六皇子齐衍。他自小在宫中最不堪的境遇中谋求生存,从一无所有到在一干皇子中脱颖而出,每一步都走得艰辛,但正因如此,也每一次得到都显得弥足珍贵。他珍惜这个皇位,多年隐忍下埋藏的,是用皇位证明自己的欲望。只有这样的皇帝,才是国家与百姓所需要的。
  看着容青政不说话,容夫人泪流更急,抓着他的袖子哭道:“老爷,咱们退吧。别争了,君王的猜忌咱们承受不起,妾身这么多年对你从来言听计从,未有忤逆,今日只求你这一次。向皇上请辞吧。已经搭进去一个女儿,若哪一日禹哥儿再有好歹,便是要妾身的命啊。”
  听着妻子的哀哀哭泣,容青政心里苦涩莫名,鼻子一酸,微微仰了仰头。
  容夫人见了,缓缓伸手敷上他床边紧握的拳头,低声道:“原先我总觉得是公爹逼你,可现在,你何尝不是在自己与自己较劲。我知道,你心里也是苦的。”
  容青政闭了闭眼,有两行泪滑下来,他紧紧握着妻子的手,却说不出一句应允的话来。
  因为在所有为国为民,信义忠诚的背后,容青政也有自己强烈的政治渴望。从踏上仕途那一天起,他便知道了自己的理想,那目标远远不是忠臣良将那么简单。家族荣耀的浸染既是滋养也是负累。容青政渴望超越,渴望突破,年轻时他锋芒毕露,却始终活在父亲与祖父的光环下,唯有干出比先祖更大的事业来,才能再次光耀门楣。容青政想要造福百姓,但更想位极人臣,几十年为官,他见惯浮沉,也看到了这个王朝腐朽凋敝的一面,而对这个国家,他却有着自己独立的设想。容青政虽心怀抱负,却从未想要谋反,也正是这个原因,指引他投诚齐衍,因为在不篡位的前提下,寻找一个明君效忠是最好的选择。如同穆敬梓渴望通过皇上的手让自己的家族世代显赫,容青政却希望通过一个明君实现自己的经纬之才、盛世之愿!当面对先帝留下的战乱过后的国家时,容青政心中忍不住泛起丝丝莫名的兴奋,因为他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来大展拳脚、名留青史,这是他等了五十年的机会。
  当今皇帝身上凝聚了容青政的所有抱负,他怎么能够放手?所有的理想不过刚开了一个头,他怎么能甘心?
  可正如那句‘当局者迷’一般,容青政早就陷入了自己也不自知的漩涡当中。他只看到了齐衍勤勉谋断的一面,却忘了这个年轻帝王心中有比他更大的抱负,他也忘了,每一个明君心中都存在一个盛世,而这个盛世,从来不假人手。
  在齐衍心中的青史中,写在第一页的,永远不会是他容青政。
  。
  月朗星疏
  开县衙门小院内,几个丫鬟小厮来往忙碌。穆衡淡淡扫了一眼通明正房,面无表情。
  “将军,已经给少爷收拾妥当了。”穆衡身边的副将走过来。
  这副将口中少爷正是被绑的穆泽。穆泽自小在军中历练闯荡,全凭自己的努力才有了今日,围剿几百个胸无点墨的流民根本不在话下,到达开县第二天便将穆泽救了出来。
  “嗯。”穆衡点点头,道,“找几个稳重的伺候着,给少爷压惊。”
  “是,”那副将凑近穆衡,低声道,“几个丫鬟少爷都留下了。”
  “倒是轻车熟路。”穆衡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罢了,便依他意思。今晚我不过去了。那些流民可安置妥当?”
  “有几个嘴硬不服,已经单另关押。其余都发给了米粮,安置在城中各处。”
  见副将欲言又止,穆衡问道:“还有什么话?”
  “先前泽少爷实在下手委实重了,听说先前有些闹情绪的流民,都给就地正法了。”
  “好生安抚着吧。”穆衡淡淡道,“穆泽也是立功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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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容青政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心思啊~~~他不是愚忠的人。。
 

第七十三章 奏章
更新时间2014…2…15 0:11:58  字数: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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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衡的捷报很快传到朝中,林平广的关于瘟疫与灾情得到控制的折子也同一时间放上御案,并申请继续留在四川,直到河道开拓再回朝,言辞中颇有‘大昌水利,舍我其谁’的意味。
  对林平广的请求,朝中也没什么人站出来反对,因为大伙都认为林尚书这是铁了心要立功,赈灾叫穆敬梓的儿子搅黄了,就在疏通河道上下了狠劲。不过巴蜀水利一直是大昌的一块硬骨头,多少年都是吃力不讨好,京里的官员大多出身较优,靠着祖宗荫庇当差,没人眼馋那穷山恶水的地界。
  同百官们一样,齐衍也没多想。从前几个月上书彻查兵、吏二部开始,林平广想洗去自己媚臣的名分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拓清河道正是齐衍一直想做的事,现在林平广主动请缨,他自然不会拒接。
  默许了林平广的折子,齐衍又夸了穆衡两句,无非是什么将门之后,先祖遗风之类的话,好好追忆了把穆年飞、穆敬仪两位将军。弄得穆敬梓心里极不是滋味,半天挤不出一个笑来,自己还没病没灾的活着呢,夸奖死去的爹和大哥有什么用,又想起自己这次没能立功的儿子,穆敬梓心里对穆衡又莫名的嫌恶记恨起来。
  “九弟前些日子说芜国五王子来朝一事,现下安排得怎么样了?”齐衍不是没看到穆敬梓臭黑的一张脸,但心里却觉得这个便宜舅舅越来越不讲理,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当皇亲国戚的。合着就因为与太后交好,满朝上下就都是他们穆家二房的了,连流民都能给你那不成器的儿子绑了票,难道还要朕给他加官进爵不成?齐衍决定晾晾穆敬梓,转而问起理藩院的事。
  “回皇兄,五王子来朝一事,均已有所筹备。”礼亲王齐诤走出来,“芜国王子素来仰慕大昌佛禅,臣觉得,不如将住处就安排在西城外慈惠寺,待初秋时,正是鸟廉果熟、松涛杂梵的时候。想必芜国王子也会喜欢。”许是办成了差事的缘故,齐诤虽不改谦恭之态,但说起话来多少有了些底气。
  “很好。”齐衍对这个地方很满意。芜国王子倾心佛禅,而佛禅讲究什么,讲究坐亦禅,行亦禅,讲究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实。不管这些道理芜国五王子是否真的领悟,但却在此时此刻与齐衍尽量避免破费的愿望不谋而合,“朕记得慈惠寺的住持也是位高僧,讲经极好。”
  “是,”齐诤欣然一笑,“正是如此才选址慈惠寺。况慧慈寺去年刚修葺过一番,稍作准备芜国王子便可直接入住了。”
  “九弟办事,朕自然放心。就按你们说的办吧。”齐衍满意笑道,“回头做个预算出来,给户部,告诉他们拨用多少银子。”
  齐诤恭敬一揖,道:“在此事,五哥与容相均出力甚多,臣弟不敢贪墨。”
  “哦?”齐衍颇感兴趣,“五哥也参与其中?”
  “是,臣有本奏。”许久没有在朝中说话的齐铭走出来,从袖中抽出一封奏疏,交到一旁太监手上。
  齐衍接过奏章,扫了几眼,玩味的神色渐渐郑重,半晌,他拿着那份折子,看向立在下首一言不发的容青政,神色莫明,冷冷道:“容相与延亲王,下朝在太和殿等朕。”
  。
  将手浸在刚提上来的井水中,容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是酷暑,可冷宫井中的水却冷得刺骨。手指在冷水中舒展一下,她抓起一把皂角,就这木盆中的粗布衣服细细搓洗起来。
  流光推开房门便看到容萧正吃力的将盆中的脏水倒出去,忙跑过去抢下来:“主子,您怎么能干这个?!”容萧十根手指都被泡得皱皱的,早没了过去的细白丰腴,看得流光一阵心疼。
  “有什么不能。”容萧微微一笑,推她道,“就着天还亮,你快去绣帕子吧。”
  流光把着盆没有松手:“奴婢晚些时候绣也是一样的。”
  如同冷宫内关的是最没地位的妃嫔,看守冷宫的奴才也是整个皇宫最没出路的太监侍卫。可即便如此,却也是踩低捧高个不断,太监侍卫们总是有各种法子来刁难,酸饭馊菜已是常事,但更让容萧担心的眼看就要入秋,在这样阴冷的地界,她们二人只有两床薄被,怕是要被冻死不可。所以,只能用仅有的耳环簪子好言央求送蜡的老太监,求他夹带些针线进来,二人绣帕子折绢花,以求存些银钱换棉花,留待秋冬度日。可这里的奴才哪有纯粹的好心,十分的银子转过他手也要扣出七八分去。流光无奈,只得又寻另外法子挣钱——给看守冷宫的太监侍卫洗衣,伺候奴才中的奴才。
  “晚上天暗,你又不舍得燃烛,伤眼睛得很。”容萧道,“你往后不要接绣活儿了,不若打些络子,虽挣得少,好歹不怕天暗,我同你一起,多做些便使得了。”说道这,容萧嘴角笑容淡了,鼻子有些酸,“这打络子,还是我跟流珠学的,也不知她现在。”
  “没消息就是好的。”流光劝道,“主子不知,咱们这儿离后山不远,宫里要是死了什么宫女太监大多都是要送到那里的。”
  “不是要一把火”容萧问道,“我听说,成了灰还要”
  “哪能在宫里烧呢。”流光苦笑一下,“一般都是在后山,有的成了灰,有的便扒了衣服随便扔在岗子上。死都死了,还说什么后事。”
  容萧剧烈一抖,颤声道:“那流珠她。”
  “她应该还活着。”流光沉吟道,“这些日子出了膳房送饭和侍卫行队,都静得很,奴婢没听到旁的声音。宫里送死人都是用轮车的,那轱辘碾过的声音,不曾有。”
  “她还在掖庭宫?”
  “许是如此,掖庭宫不光有刑罚,也有苦役。”流光眸色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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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让流珠来陪贵妃呢~~~
  

第七十四章 君臣对
更新时间2014…2…16 0:49:35  字数:2356

 
  齐衍将手中的奏章又看了一遍,才转向齐铭,问道:“五哥,你觉得此法可行?”
  “依臣看,此法实行起来虽有难度,但若是互通得当,收效可观。”齐铭一向淡薄俊雅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激动,恳切道,“我大昌幅员辽阔,物阜民丰,但自给自足之外,如何加多利用,以彼之长,补自之短,方为长久计。”每天在户部看着国政赤字,代管户部的齐铭是干着急,这次全国各处以四川为首都有不小的灾情,田地旱涝损坏不一,即便是等到秋收,因为夏涝,国家也不能大肆收税纳粮,最好的结局也是紧巴巴的艰难维持。可谁有能确保来年没有什么天灾人祸?维持一个国家的运转,没有一处不用银子。
  直到丞相容青政找到他,并拿出开商方案,齐铭才发现容青政的政治觉醒有多么敏锐。大昌的经济,早就需要一剂猛药来根治。这办法实行起来并不容易,但却是一劳永逸的良方。
  齐衍没有立刻应允,将目光从齐铭身上挪开,淡淡道:“先帝在时,曾说商人逐利而走,不可重用;一旦委以重责,必千万人景从,届时无人务农开荒,国本动摇。”
  “皇上,”从上朝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的容青政终于开口,“试问天地之间,谁人不是逐利而走?依臣看,皆‘利’的表现各有不同罢了。农垦逐米粮,贩夫逐钱财,兵丁逐功绩,百官逐名权,莫约如此。咸利相加,方成一国,国与无立,何谈兴强。现大昌国库空虚,百废待兴,何不借贩夫之势,罗他国富资?况商重利且重信,走游南北,可谓接连别国的最快途径,臣以为,边塞小国虽对大昌称臣俯首,但鞭长莫及,难保其忠。观大昌现状,侵残之法,当水滴石穿,润物无声,是为上策。”
  太和殿内很静,齐衍并没有看向容青政,半晌才道:“容相,你总知道朕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却好似有说不出的无奈感叹。
  容青政起身跪在地上,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年轻帝王:“臣只是知道大昌需要什么。”
  百官百态,齐衍从来都知道,可在这个历经两朝的老臣身上,他看不明白。朝之重臣,所求的,无非是财、名、权三者,而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官员有贪念,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有贪念,就有弱点,有弱点,便可拿捏。荣亲王贪财,林平广贪名,穆敬梓贪权,所以齐衍可以招拢荣亲王,把握穆敬梓,并放心的将林平广放在四川,毕竟知道一个人所求,再揣度他的行为目的,就不难。
  可现在,财、名、权,容青政都不要,他不耽于美色,不沉于享乐,不骄不躁,足智多断,伴随大昌两朝帝王,却几十年如一日的为国家奉献自己的一切。而且,与酸腐死谏的文臣不同,容青政并不是十分耿直的人,从他在当初夺嫡氏的表现就能看出,此人好深藏,善诡辩。但他展示给所有人的,却是如今无欲无求的一面。
  这让齐衍感到不安,也忌惮。一个没有弱点的臣子是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容青政如同一根哽在他嗓子里的刺,感觉得到却无从下手。每一条容青政提出的政见齐衍都细细看过,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忐忑,那些利国利民的建议已经远于大昌现下的需要,有些甚至会触动到容青政自己的利益。齐衍没有功夫感动,他只觉得,容青政已经超出了一个臣子的范畴,他对待大昌,更像是对待自己的毕生信仰。他早就为大昌如何走向盛世计划完全,而帝王,不过是利用的一只手。他不是贪为官之权,而是弄帝王之权,容青政执迷不悔在一个臣子不该有的梦里。
  齐衍知道容青政想要什么,可他不能给。
  “你已经五十岁了。”齐衍的声音有些倦怠,他不讨厌容青政也不恨他,只是觉得都到了这个年岁,何苦如此。
  “是,臣已经五十岁了。”容青政像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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