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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掩盖-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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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不死的已经变了态,白天像个人,晚上就是一只公狗,每天夜间都要搂着一个女人睡觉,可从不发生关系,但他有很丑的怪癖他是自己做到了头,如果我不先下手,他早晚也会把我送上死路的。”

“这是哪一天的事情,是透水之前发生的吗?”盛利娅摸着对方的下颌,她感到孟船生在点头。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警察已经盯上我了,沧海我没办法再待下去。我想订了婚咱们一起走,到海外发展。你就是我的希望,有你的帮助,我们不愁再建起一条大船

“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要再招惹他们,曲江河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你告诉我,舱房底下关的是谁?”盛利娅起身披上了浴衣,盯住他问。

“老温这帮子王八蛋,啥时候都是烧不透的社会渣子,净给我惹事!”孟船生骂起来,“他们抓到一个卧底警察,非要往死里整。你替我去料理一下,不要把事整绝了。”

孟船生见盛利娅应承地点头,也坐了起来,像是在下最后的决心。盛利娅用胳膊碰了碰他,关切地问道:

“船生,要是真走,这亿万身家怎么带?况且你也出不去呀。”

“利娅,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剩下的事你不要管。一切都安排在咱们订婚仪式之后。现在,我要让你吃个定心丸,看件重要的东西。”

孟船生下了床,穿好了衣裤,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他很快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弯腰打开了桌角处的保险柜,从中抽出一个发黄的本子,那正是宋金元当年记载的受贿人员名单。里边还夹着一张对开的纸,他抽出来,放在盛利娅的面前。

盛利娅注意到,这是一张暗股分红的明细账单,上边列着一些人的名字,有的人她还相当熟悉。除了矿管、金融部门,还有海关、渔政的人员。在他们名下,密密麻麻记载着股金份额、分红折算和每笔增益。只听孟船生在一旁说:

“巨轮是一家大的合股公司,任何股东都要承担义务,上了船就得齐心合力划桨。谁不尽责,首先就完蛋!”说这句话的时候,盛利娅看到他脸上明显浮现出的一股森冷之气。

“有了这层护身符,我怕什么?不过,”孟船生卖了个关子,不无讥讽地笑道,“他们可不叫黑社会,因为他们用不着收保护费啊!”

直到这个时候,盛利娅才知晓大船的吃水究竟多深!它拥有的有形无形资产大得实在无法估算。其注册资金,才仅是这冰山的一角。

孟船生此时眼神有点怪异,他在向未婚妻交底,表白着自己的真诚,展示自己的实力和雄心。内心也在同时打着算盘:小美人,只要订了婚,你就将成了笼中之鸟,你的股份绝对在我控制之下。到那个时候,你只有乖乖地投怀送抱。无论金钱还是美人,我孟船生要来个一马双跨。

71

这天下午,在省委政法委,由加毅飞主持了一个小范围的秘密会议,会议由沧海市委书记袁庭燎、省公安厅厅长巫志飞和省武警总队长参加。

加毅飞传达了隆万民对此项工作的指示:剪彩仪式和活动按既定方案举行,并抓住这个有利时机,一举摧毁孟船生犯罪组织。

“这样做有一定风险,但只要我们精心组织,严密控制,就能确保万无一失。”加毅飞神色很严峻,“截至目前,孟船生还没有觉察到我们会提前行动,行动要求严格保密,内紧外松,一切工作以大型活动的安全保卫工作为掩护。您看怎么样,袁书记?”

“感谢省委对我们的信任,”袁庭燎点点头,面色凝重,“万隆书记已给我通过话,他近期还要在金岛搞调研工作,沧海工作没有做好,给省里增加了负担,但临战之前还不是总结教训的时候。鉴于这次大型活动和抓捕行动同步进行,市委建议巫厅长和总队长坐阵金岛,并在警力上给予增援。”

巫厅长说,指挥问题还是由严鸽同志部署。警力可从临近市区调集,公安厅指挥中心的两架直升机将以航拍为掩护,控制大船周围的陆海情况,同时派一名副厅长机上指挥。

加毅飞颔首同意,带着轻松的笑意对严鸽说:“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我们的严司令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严鸽说,“我只有一个请求,建议恢复曲江河同志的职务,参加一线指挥。”

加毅飞摆了摆手说,“这件事我和老巫已经交换过意见,曲江河陡然亮相,恐怕会打草惊蛇,不利于麻痹孟船生,还是由你全面指挥,不是还有政委晋川吗?让他协助你,对他也是关键时刻的考验。曲江河‘双规’可以解除,但面目不变,进入大船在暗中协助你的工作。”加毅飞看着表最后加重了语气。

“从现在起,行动进入倒计时,一定做到内紧外松,力争做到兵不血刃。行动代号为‘立体作业’。”

随着严鸽从省城的返回,整个沧海市以治理市容市貌、确保剪彩仪式顺利进行作为中心工作。立即,大街小巷办事处居委会的标语上墙,进行车站码头整顿秩序的车辆进进出出,卫生城管和交通工商人员也纷纷走上街头,小商小贩占道经营的摊点顷刻烟消云散。直到晚间,严鸽方才召集局领导和几个主要支队的负责人作小范围的秘密部署。经过对预案逐环节的检查,唯一的隐忧就是大船与鲸背崖连接处的地下矿井,由于王玉华的联系中断,情况不明。

为确保万无一失,严鸽决定进行一次彻底的排爆安全检查。

刚提任的晋川政委自告奋勇说,排爆是我的本行,船内和坑道的安检由我来负责,我还从未登过这座大船,今天也开开眼界,见识见识。晋川在部队曾是工兵团政委,严鸽也觉得比较适合,便点头应允。又因晋川分管警卫工作,便说,你这项任务完成后,代我坐到剪彩仪式的主席台上,统一负责来宾首长们的安全,我来盯死孟船生。

晋川率卓越、梅雪等人进了大船,孟船生接报,立即乘了电梯,带着副手沙金出来,在宽敞的接待室迎候。

“欢迎晋政委大驾光临,荣升后一直没有捞得上祝贺,抱歉抱歉。”

“不客气孟董事长,巨轮号明天举行一系列大型活动,届时省里领导参加,根据指挥部的要求,我们要履行对场地内的安全检查。”

“杀鸡还用得上牛刀,派个治安处民警来这儿,俺就得头点腚撅,咋还能劳您的大驾?”

“局里分工,由我管大型活动的安全检查,你这里爆炸物品比较集中,董事长肯定能够理解配合,支持我的工作。”

“没有一点问题,”船生回头对沙金说,“局里这样关照咱,我们更不敢大意,你沙金马上把其它活儿停下,好好陪同晋政委,把这大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都要走到,有一点不到位的,我拿你是问!还有,要不折不扣按晋政委提的要求整改,绝不能有丝毫马虎。”沙金诺诺应声,船生又对晋川说:“恕不奉陪了,中午时间允许的话,船生想请晋政委吃个饭。”

“来日方长,吃饭就免了。”晋川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立即,数十名持扫雷探测器的治安警察对大船上下逐层进行地毯式安检,包括每间室内的电视机、电话机和沙发,室外的电梯间、供暖供水系统,特别是地下船舱部分,不留一处死角。同时,对大船内的住客进行了全面清理,检查后便布放了警力。

大船甲板的主席台面上,十几部探测器又对所有的桌椅、沙发、扩音设备以及花盆、花篮等摆设物品逐一检查,在甲板的休息室、衣柜间包括大船300米处辟出的停车场和签到处都无一遗漏地进行了梳篦式的探测。安检完毕,所有场所全部上了警力。沙金注意到:100名身着制服的消防警这时列队登船,在每一个栏杆处上了警卫哨,士兵们一个个面朝大海,背向主席台,挺胸收腹,纹丝不动。

落日的余辉,把大海染得一片浮光跃金。此刻晋川立在大船和鲸背崖的连接处观察。在这里,大船尾部已和大猇峪坑口以及拆掉养殖厂的崖顶连成一片。大船背倚鲸背崖,鲸背崖衔接着大船的尾部,在大海上形成蔚为壮观的画面。只见蓝色的波涛正一线涌来,在高高的石壁处溅起雪白的水花,又悄然退去。从安保角度看,这里是不可能有人攀登上来的。晋川下意识地看看手表,此时是六点钟,正值大海的退潮时间,海平面距离石崖的涨水线还有二米多高,按本地的潮汐规律计算,退潮一个小时后的10分钟开始涨潮,今晚涨潮最高点的时间应当是9点10分,明天的涨潮时间应推后半小时,就是9点40分。

晋川之所以计算这段时间的水位变化,主要是考虑散场时大船的吃水深度,以便在多处出口敷设甲板通道,安全疏散登船的群众。对此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就喊了卓越梅雪随他一起下船,看一看大船底部的连接情况。

大船附近的海滩上,明天大型活动的物资已运抵到位,上千名的腰鼓队、盘鼓队和传统的鲅鱼节民间旱船正在站位演习。晋川他们在沙金引导下,从船体和山崖的裂隙处进入了旧有的金矿坑口,很快下到了八层平巷的那堵水泥墙处。沙金在一旁介绍说,坑口的胶结充填已经接近尾声,马上要进行永久性封闭,还需要搞一次定向爆破,为了大型活动的安全,炸药雷管都在三天前清除了。晋川命排雷手逐层检测,也都布上了警力警戒,等他返回坑口时,已是满天星斗。

晋川回头再看鲸背崖,由于海水开始涨潮,海平面距离涨水线只有一米多高了,他打亮强光手电,沿着海面观察,突然发现石崖上有一处黑乎乎的东西,定睛看时,是由于海水侵蚀形成的一个圆形洞窟,涨起的海水已经开始涌进洞口。他想了想,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就让卓越组织人员再去检查一下,自己转身上了鲸背崖。

崖上黑黝黝的,只有一处光点在一明一灭,他很奇怪,就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有人正倚在一根电线杆下边的础石上吸烟,那人竟是孟船生。不禁起了疑心,心里暗忖:这位船长此时在这里出现,不知要玩儿什么把戏,还是认真提防为好。

“晋政委辛苦,饭不吃、茶不饮,分明是和船生见外了,该不是要和我这个民营企业主划清界限吧?”对方迎上来,手中擎着香烟。

“没有这个意思,公务在身,这样总是方便些。”他接过了对方的香烟,防风火机映照着他的脸,显出几丝矜持的笑。

“我太理解了,不然小弟在政委荣升后早去拜访了。今天我是熟不拘礼,有些话要给老兄建言,得罪的地方,还请包涵。”旁边还有一块石头,孟船生挪过去坐了,把自己这块石头让晋川坐,让他背倚着线杆。

“不客气,有话尽管讲。”晋川坐下来,徐徐喷出一口烟雾,两人的距离很近,但晋川的脸却望着大海。

“有人说,在沧海市公安局,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曲江河是揣着糊涂装明白,我原来觉得有几分道理,但现在看来,恰恰相反。”孟船生顿了一下,他注意到对方已经开始转过脸来。

“听说我大姐要出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局长的位置让给曲江河,你还是原地不动的二把手。”

“我是部队干部,从来不相信马路消息,况且对职务之事,我向来听命于组织,再说对这事儿从不抱奢望。不知道你船生老板身在商界,反倒偏偏热衷政治。”

船生笑了笑:“在商不言政,哪能赚大钱?可真要讲政治,我今儿是在龙王爷门前卖水了,你晋政委可是政工老本行,我哪敢在您这儿胡扯啊,你是组织的人,我还是找一个组织上的人来和你聊聊。”

他抽出手机飞快按了一个号码,和对方接通了,“晋政委在我这里,他正在对大船安检,对,着实辛苦,忙了一天了,好,我让他接电话。”孟船生说着把电话递了过来。晋川犹豫片刻,接过了于机,听筒里传出十分熟悉的声音,是侣文龙副部长。

“晋川哪,还在忙呢?”对方的话语中有股亲和感,好像近在眼前。

“谢谢侣部长关心,对,我们就是在为企业保驾护航嘛,是,保证明天的活动万无一失,你明天来吗部长?”晋川认真作答,带着谦恭。

“我去,作为民营企业这一块,也是我们组织上应当关心和扶植的,再说,组织部下属的科技服务中心也正和他们搞协作。他们不容易啊,为金岛的开发建设出了力,作了贡献,也招惹了不少物议啊。好吧,你工作吧,但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噢。”电话挂断了,可对眼前这个小木匠,晋川的感觉却发生了变化,什么原因说不清,很微妙。

船生走了,卓越上来了,他向晋川报告了复查的结果。

原来,刚才晋川发现的那个洞口,因涨潮已经涌进了海水,他是和梅雪从崖顶吊了绳子一同进去的,里边是一处天然的石洞。听渔民说,涨大潮的时候,洞口就被淹在了海水下边,里面很深,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物品。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倒是水下部分。据沙金说,在大船底部,有几百吨经过药剂处理的尾矿填压在下边,因此还要派潜水员带探雷器开展工作。晋川听了看看表说,等明天上午退潮再安排这项工作,接着,他拨响了严鸽的电话。

“我是晋川,已经层层签了任务责任书,布上了警力。对,我个人以党性和身家性命担保,可以说万无一失了。”

72

这天晚上,大大小小的帐篷在大船周围的海滩上撑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个蘑菇,对大船形成了一个马蹄形的包围圈。由于市区参加剪彩仪式的职工和学生离这里路途较远,各种服装、道具和乐器锣鼓,连同新闻单位的电视直播车都先行运来,由民警负责安全。同时,大量警力也悄然集结在这简易的房间中备勤,以便分批接替大船内外执勤的哨位。近四月份的天气,已带有初夏的温馨,空气中开始闻得到鱼汛来临时特有的那种海腥味。

刑警支队的几个家伙就挤在一台面包车里说笑话。卓越此时悄悄从车内走出来,目光向一片银色的海滩搜巡着。几个小时前,他和梅雪一同下到鲸背崖的那个洞窟之中,洞中积着没膝的海水,梅雪让他打着手电,自己进到纵深处查看了一番,等她出来的时候,面色变得苍白,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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