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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锦衣为王-第41部分

小说: 锦衣为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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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畅开喉咙叫道:“来人,就在这里开宴,派人拿支子过来,烤全羊,喝烈酒,今天来的,不醉不归,谁站着出去,就是瞧我不起!”
    这般吩咐,按理来说大家合当凑趣,不过当下就站出十来人来,都道:“不成,俺们晚上都有差使,酒是断断喝不成了。”
    “这是什么道理?”朵儿大为诧异,道:“又没边警烽火,大过年的,你们这些人要值什么班,点什么卯?”
    马亮先答道:“说的正是,俺们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上命不由人,从昨晚开始,晚间也是轮流点卯轮值,听说,明儿开始就不准拜年,白天全班伺候,晚上轮值真是怪事!”
    朵儿虽然粗直,但到底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他想了一想,便挥手道:“如此败兴,那么酒亦不必喝了,诸位早行,不要误了差事。”
    当下各人告辞,乱纷纷走了,朵儿拉住张佳木,冷笑道:“这般异常,你看如何?”
第三卷 夺门之变 第八十四章坳相公
    出去的武官,有御马监下四卫营甲的。也有十团营,有御卫亲军里头的。品流复杂,虽然都是蒙古教官,但各司其职,各为其主。
    就算是与朵儿交情莫逆,但牵扯到个人终生荣辱,甚至是身家性命的大事时,恐怕说的话也就未尽未实了。
    就算是张佳木,心里盘算一下,也觉得未必能把心中所思全盘托出。毕竟朵儿只是浅交,尚远未到可以述说心事的地步。
    当下只是淡淡一笑,道:“大人,也可能是因为皇上要南郊大祭,所以内外准备关防随扈的原故。”
    “着啊!”朵儿粗直,倒真是相信此语,他拍拍自己的腿,笑道:“到底还是你心细。”
    他屈指算了一算,笑道:“今儿才初三,按例,总得十几才去南郊。现在就预备,是比平时早了那么一点。”
    南郊祭祀,是国朝祭祀天地的第一等大典。向来是皇帝亲自驾临,没有例外。而皇帝出宫出城,当然不是一件小事,首当其冲的,就是锦衣卫。
    朵儿想明此节,倒也担心起公事来,他道:“我是必定要随驾出城,佳木,你未必轮得着,想不想随着出去热闹热闹?”
    “想是想”这会儿出城绝不是上策。张佳木笑了一笑,道:“就怕正南坊那边走不开。”
    他又道:“最近市面有点不稳,流言四起,我想,我还是留在坊里的好。”
    “也对!”朵儿点头道:“我也听说了,人都说皇上病的很重,所以流言四起。今天我在府里,就有不少人私底下议论。这真是笑话,要是皇上当真病重。又岂能没有旨意,就是从脉案上,亦看不出病的如何了。”
    “大人说的是!”
    “不过”朵儿又道:“也不能全然掉以轻心。”他皱眉道:“总得去打听一下消息看看。老实说,最近几天,我也心神不宁。”
    张佳木差点笑出声来,但脸上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
    他自己个就是“心神不宁”结果眼前这个上司居然也是心神不宁,这真是打哪儿说起!堂堂锦衣卫指挥,如此粗直,恐怕不是上位者之福。
    不过,明朝对鞋官的重用,此风由来也非一日。这股歪风不知道打哪儿开始的,大明对朝贡的使臣是极为优待,赏赐是贡物的十倍甚至二十倍,使臣有所请求,一般也会为了天朝上国的面子而加以隐忍优容,甚至使臣犯法,也是多赦免了事。
    这样做法,和优待蒙古教官的道理是一样的,说好听点就是大国风范,说难听点。就是纯粹的二百五。
    怪不得仁宣之时,禁绝百姓出海,亦不再要求朝贡,但此风尚且未止。仍然有不少小国借朝贡之名来大占便宜,而蒙古教官一旦投降,多半授以官职,就算是在俸禄上,一般汉人军官总会打点折扣,朝廷财政困难之后,耍无赖的事干的多了。但对蒙古教官,则向来是实发实授,一点儿折扣也不打的。
    朵儿这样的救官,没有什么办事的能力。多半靠的是鞋官的身份加上祖荫,所以才如此无能。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张佳木心里也不愿多想,毕竟朵儿为人忠厚,性子是极好的。他想了一想,道:“以下官之见,不如去见见朱指挥,打听一下实信为宜。
    这也是他的来意。贸然到朱明府上,关系不到,不便开口。而如果导朵儿同往,那可能情形就大大不同了。
    朵儿也点头称是,不过他提出自己的意见:“现在去他府上也见不着,肯定在于少保家里,我看,我们直接去上少保府上拜年,顺道在他老人家那里打听消息,岂不更好?”
    “有理。”张佳木也觉得这个办法更妙。
    于是两人起身,带上随从,备年礼,从正阳门附近直奔东城的西袜胡同。
    倒果然不出朵儿所料,两人到了于谦家门口时,看到了朱旗的随从护卫就在外头,见了朵儿来了,于府下人直接延请进去,常来的熟客,不需要通报了。
    于谦府里一点过年的气氛也是没有,来客稀少,而且,于府狭也根本容纳不了什么客人。小小的一个院子里,就朵儿和张佳木,还有一个左都御史耿九畴在,别的客人,一个也没见着。
    当朝一品,过年的时候居然是门前冷落车马稀,也算是罕有的事了。
    待朵儿和张佳木进去,于谦板着脸在正堂里坐了,由着两人叩首行礼。待他们起来,才道:“我向来不喜敷衍应酬,今日既然来了,也还罢了。但带来的年礼,你们需拿回去。”
    “是,戏二珑带回朵儿似乎早知道如此结果,刚刚准备时候,也是漫不经心,根本没有仔细挑捡。
    显然,这会的结果,完全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张佳木心中感慨,怪不得于老头除了寥寥几个好友外,根本没有朋友,如此做事,在大明官场里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异类了。
    朵儿粗疏,张佳木个卑言轻,而且于谦似乎并不喜欢他来拜访,所以宾主一时冷场,竟是无话可说。
    好在,现有一个耿九畴在,此老过来,到是受人之托,他的来意,恰巧也是与张佳木相同。
    如果是当着别的武官,耿九畴必不会说,而是要与于谦密谈。但是当着张佳木这个锦衣卫百户,反而觉得当面提起更加妥当。
    说的当然就是王旗与王直等人商议灯的事,两层意思,第一,宫门问安,请问皇帝病情如何。如果允许的话,最好是择重臣入宫,当面视疾。
    第二,则是要议立储有
    耿九畴脾气素性耿直,他与于谦也是知交,所以无须避讳,直接道:“节庵,此事已经是迫在眉睫,你该说话!”
    于谦先不答他,只是向张佳木道:“最近坊中情形如何?”
    谈公事,当然就得起立回答,张佳木站起身来,毫不犹豫的答道:“是有些流言,下官已经召集部属,取消年假,总以安静地方为宜。”
    “好”于谦首肯道:“这件事你做的不坏,回去之后,就照此施为
    朱膜在一边也道:“如果有人同你为难,切不可退让,有什么事,不要和别人说了,直接派人同我说就是
    两人如此重视正南坊,张佳木压力顿增,但于此同时,也觉得于谦的调派,实在是很成问题。他一个锦衣卫的百户,官职太手里的实力也不是很强,就靠着种种手段来维持坊里的平衡。如果说以这两人手里的权力,派心腹去,或是增调人手,甚至派禁军入正南,都不是什么难事!
    但可能是兹事体大,真的这么做的话。反而会使原本就不安的局面更加混乱。
    于谦和朱旗想来是有见如此。才做此安排。但无形之中,魄力不足,甚至警慢不够的毛病,也是暴露无疑。
    到这会儿,张佳木才佩服王旗,更佩服一开始就安排锦衣卫入正南坊的布局人,一步一步,几个月时间,居然正南坊就换了天地,真是思虑也深,其行也密,他现在隐约觉得,在王旗身后,还有一个执棋的人,他与王楼,都不过是人家棋盘上的棋子,而于谦等人,应招全无,因循守旧,亦没有魄力,就如眼前这种风雨俱来之势,于谦这里还是不紧不慢,似乎全无感觉,这一点,可就太不应该了!
    他想来想去,于谦破家身死,大约就是在这件事上了。而太上皇与皇帝的胜负,大约也就是要在这一段时间水落石出。从于谦身上来推算,再从王横等元老重臣暧昧不明的态度来分析,还有中下层武官对皇帝虐待太上皇的不满,可以说,京师之中,不论是力量,舆论,民心,种种迹象来看,太上皇已经胜了皇帝不止一筹!
    他心里明白,但当着眼前诸人,却也只能噤口不语,侍立一边,只等着于谦说话。
    于谦却闷了半天,只翻看着身边几案上的信件,半天过后,于谦才和耿九畴说道:“真是胡闹。九老,现在是什么时候,北直隶一冬下了多少场雪,多少人受灾,我已经行文下去,要以救灾为先,但地方官员多疲玩懈怠,九老,你执掌都察,你要说话!”
    “这耿九畴自觉此来商量的事是第一要务,谁料于谦居然全不放在心上,反而乱以他语,当然,救济灾民也是头等要事,今冬以来,流民几十万人进入北京,关防要事,都归于谦一手掌握。
    石亨这个十团营总兵,过年前后,不知道被于谦斥了多少回,还有顺天府等衙门,更是被于谦骂的狗血淋头,虽然事情办了,但得罪的人,真不知道有多少!
    有心要劝几句,谁知于谦突然激动起来,手化成掌,在自己脖子上狠狠一砍,怒道:“大家全无心肝,什么时候,就无人把心放在国事上?我也不管,总之,这是皇上自己决断的事,我决定不发一言由他们闹去吧!”
    说完之后,于谦余怒未消,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道:“余一腔热血,竟洒何地。总之,我以国事为重,其余的事,我绝不理会”。
第三卷 夺门之变 第八十五章断指
”干谦家里碰了头的钉午出来。张佳木面赤表情。心翻江倒海一般。    于谦这个人,凭良心说,他也不喜欢。太无私,太公正,太网直,太暴烈”,说句屈心的话,也是太没人味了一些。
    这样的人,生来就是给人仰视的。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只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除了治国能力稍强之外,于谦就是一个强化版的海瑞。这样的人,极少私人的酬酥,浑身上下看不到几分人性,但就是这样的人,于国于民,也有极大的作用。
    现在的于谦,犹如一根定海神针,将满朝上下压的死死的。到这会儿,张佳木才憬然醒悟,要于谦死的,绝不会是现在被囚禁在深宫里的太上皇,于谦对社稷有功,真正要他死的。是满朝的这些文武官员们!
    木秀于林,风必揣之。
    于谦所为,就如鸡群中的凤凰,他太显眼,太夺目,也太异类了一些啊,,
    “于大人啊,你今日所为,就是来日取死之道啊”
    立储争储的大事,就要展开,这时候就是站队。站对了,自然飞黄腾达,站错了,灭门之祸近在眼前。所有人都卷了袖子上台拼命了,但于谦居然在这种事上不发一言,这样的话,不管哪一派获胜,于谦将来的下场都很不妙。
    这种关系到未来身家性命的大卓,他怎么这么糊涂!
    于谦糊涂,张佳木却不能糊涂。
    夜色之中,北风呼啸,他的心里却是一团火热!
    他心中明白,以他的背景和做事的能力,如果不生变乱,终此一生,也就是到锦衣卫千户就算顶点。至此之后,想再有寸进,也是难了。
    可锦衣卫千户在普通百姓面前还算个人物,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真的是连狗也不如!
    乱世将至,正是男儿丈夫闻机而起之时。这会儿要是因循守旧,不思进取,甚至是畏缩退让,甚至如于谦、朱骤那样只有国事而无自己,他办不到,也是绝无可能之事。既然机会摆在面前,就须得自己牢牢抓住才是!
    两盏灯笼引导着他前行。张佳木骑于马上,只是一迭声的下令:“快些,回正南坊!”
    百户府中,已经站了满满耸当一院子的人。
    张佳木驻下宽严有度,既不暴烈,也不一味怀柔。其中分寸,他掌握的极好。到现在这会儿,不管是新投效的两个教头,还是任怨这个生死兄弟,又或是刘勇这个总旗,都是各司其职,份内事做的停停当当的,不需要他多操一点儿心。
    而一声令下,则号令无有不尊,能将锦衣卫部下和无赖混混鸡鸣狗盗之徒出身的坊丁调教成如此模样,能将各方势力应付的不出一点漏子,张佳木自思,自己已经做到了最佳。
    他经营数月之久,今日就是试金之时。
    到了院中,早有李瞎子见机,一声大喊:“大人到!”
    院中“轰”的一声,数百人整齐列队,依十人一队的队列,站的整齐哉一,见张佳木进来,便是一个个注目行礼。
    便是任怨与刘勇等人,亦是这般行事。无人敢于例外。
    等他踏足阶上,任怨带头躬身,暴喝道:“见过大人!”
    “见过大人!”自任怨与刘勇以下,一张张熟悉的再孔低了下去,各人都是再尽肺腑里所有的气息,一起跟着暴喝起来。
    张佳木神色淡淡的看着石阶下如林般弯下去的身躯,到了今天这种地步,一呼百诺,百夫折腰,岂是容易得来的?
    有权的感觉真好。
    眼前情形,已经成为常态。年前坊丁小队的校阅震动刘勇等人之后,后来所有的锦衣卫官校也轮流到坊丁那边去轮,一切站班礼节都是相同,到现在,终于成了这般气象。
    “今天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短短一天,发生的事也极多。但张佳木此时所说,在场的人当然都知道话中含意。当下院里所有的人都向着庄小六几人看过去,一时间,几个今天随行的人都低垂下了头,不敢面对众人的眼光。
    “抬起头来!”
    张佳木暴喝一声,庄小六几个猛一激灵,立刻就把头抬了起来。
    下意识的动作,熟极而流,昂首抬头,挺胸收腹,双腿并拢,双手低垂,立刻就有了一个样儿出来。
    “站的不错。但只有样子是不成的。”张佳木声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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