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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糟糠之夫不下堂-第80部分

小说: 糟糠之夫不下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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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身体,并无异样。”弯月睁开眼,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公主没病找病吗,或者说,你根本就是个庸医。”兰惠怒喝道。

“公主的病患,不在体,而在心。”弯月放下了丝线,不卑不亢地答道。

“说下去。”云天公主面色清冷,眼睛盯着这个玉般的娇小男子,心中那憎恨的火焰腾腾燃烧起来。

“思伤脾,怒伤肝。公主脉细滑,鼻间发红,想必公主最近思虑过多,郁气集结,导致饮食不畅,进而有喜甜厌腻,食欲不振之感。”

“那你说说,我思什么,怒什么。”云天公主脸上的表情抽搐的很,心中暗藏的秘密被这个小男人几语说透,偏偏这个小男人还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她都不忍心罚了。

这,就是子翔喜欢的男人吗?整个一娘娘腔,浑身找不出一点儿男儿气。

混乱的年头,流行混乱的口。

云天公主的眉头不可见的拧起:“江大夫可有医治的良药?”

“回公主,小的会给公主开活血理气的药,但心病还须心药医,公主还须打开心结……”

“放肆。”兰惠又一个巴掌打了下来:“你一个小小的医正,也敢论公主的是非。”

周围的侍卫哑然,想不到,云天公主和她的下人竟然蛮不讲理到这等地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已经两个巴掌下来。便纵四皇子五皇子,也从未像她这样恃宠而骄。

一大一小,简直就是两个泼妇。

可怜的憨厚的江大夫……

弯月捂着脸,火辣辣的剧痛传来。而云天公主看向她的眼神,此时更是嗤笑中混杂着得意。

她做了什么,惹了这两个人,明里如此折腾自己?

“咦,公主嫂子,今儿怎么这么生气?”一声打趣儿,从后面传来,一个墨绿色的影子,从远处骑马悠然而来。他翻身下马,怀中抱着一只兔子,牵马走来。

“是你。”云天公主扫了他一眼:“孙大公子,你不去跟着捕猎,来这里管本宫的闲事吗?”文人小说下载

孙大公子?孙儒才?弯月悄悄地瞥了他一眼,的确,眼前的男子像极了曾经的纨绔少年,只是,这个男子眉目中,无端的多了几分狠戾。

听说,绿柳在为孙家添孙后,行为越发骄纵,对其他的侍妾更是横竖看不惯,暗地里使坏下绊子。就在两年前,绿柳不知犯了什么事儿,死在了孙家那深深的宅院里,听闻死状极其凄惨。

尽管对那个小丫鬟没什么好感,可弯月的心里,还是为了她的这番结局而惋惜。

孙儒才将怀中的兔子交给兰惠,兰惠如得了宝似的交给了云天公主,讨好的说道:“公主,好可爱的兔子呢。”

“这只兔子,怎么有伤?”云天公主皱了皱眉头,看向手上的暗血。

“刚刚猎的兔子,若是嫂子喜欢,我直接为嫂子烤了吃。”孙儒才露出一个魅惑的笑,一双眼是非不明地看着云天公主。

兰惠拿出帕子,细细的为云天公主擦拭血迹。

云天公主推开兰惠,她拿过帕子,为小兔包扎起伤口,嗔道:“你们这些男人,就会造孽。”

这位云天公主,虽然骄纵任性,可她的心中,终是存了一分女子的柔软。

孙儒才笑嘻嘻地靠向了云天公主:“难得嫂子这么仁心,谁人若是娶了公主嫂子,真是上辈子积福了,可惜我那位世兄……”明显话里有话。

“可惜了什么?”一阵马蹄声,慕若霖驾着马,跟着贺狐狸一前一后的赶了过来,长年习武的他,耳力自然比别人强一些。

“可惜慕世兄得了公主,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世兄的好福气。”孙儒才话锋一转,明显的恭维起二人,尽管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酸涩。

这位孙公子,他看向慕大少时的不甘眼神,是否意味着他对若梨的事情依旧释怀?

此时,狐狸也下了马,走到了弯月面前,瞧着她肿起的双颊,怒意浮现。他冷冷地扫过云天公主和兰惠,最终目光定在了兰惠那微红的手上。

被贺狐狸阴冷的盯着,兰惠冷不防打了一个冷颤,她下意识的靠向公主,头都不敢抬。

反倒是云天公主,头昂的高高的,一双眼睛高傲的扫过了众人,最后落在了她的夫君和狐狸的身上,嘴角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慕若霖扫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撇过脸去。这个女人,虽然贵为金枝玉叶,可她的心思,像极了孙夫人,得不到的东西,情愿玉石俱焚,也不留下一条后路。这样的女人,爱的执着,也爱的疯狂,被她们爱上的男人,除非爱上她们,否则定是一场噩梦。

他真的不想,慕府再出现一位孙夫人。可是,这个女人啊,太贪心了,贪心的他身边,不能出现其他的女人。

“慕兄,我和廖兄去下面看看。这位是江医正吧,哈哈,久闻莲衣公子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有相见恨晚之感。不知公主可否割爱,让我与莲衣公子共叙一番?”孙儒才见公主与慕少将军间气氛非常,忙笑道。

“油嘴滑舌。”云天公主的眉目略微松开,她扫了眼弯月:“想去就去吧。”

“多谢公主。”弯月不卑不亢的跟着孙儒才,骑上了一旁侍卫的马匹,同狐狸策马飞奔了下去。

兰惠和一众侍卫,也识相地离开,将偌大的空间,留给了这对儿负气的新人。

“夫人有不开心的事儿,何必拿别人撒气。”慕少将军的脸,依然侧对着云天公主,冷冷问道。

“相公的这声夫人,我还真受不起。在相公的心里,我始终比不上一个死去的苦命女人,更比不上,相公身边那位善解人意的姨娘。”风轻轻卷过云天公主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一时间,竟看不清相公的表情。

“夫人何出此言。姨娘担心父帅安危,屡次请教于我,也无可厚非。至于幺一,她虽然故去了,但好歹与我有总角之谊。我没有照顾好她,实在愧对秦世伯。”

云天公主眯着眼,揣量着他话里的点滴:“请教于你?为你擦脸也是请教吗暗送秋波也是请教吗?你每天晚上,对着画像黯然伤神,仅仅是因为思念吗?”云天公主的声音,调高了起来,一听就知她愤怒异常。

慕少将军眉头蹙起,他的妻子,又开始钻牛角尖了,无论怎么说,都消不去她心里的疑惑。终究是个贪心的女人哪。

无论怎样的女人,贫穷还是富有,想要的,只是一个专一的男人。就算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她们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份从一而终的感情。所以,男人才会摇头,叹一声:贪心的女人啊……

殊不知,万紫千红,想要的却只是一个你……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为什么就这么难?               

作者有话要说:总角出自《诗经·氓》“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一般指少年。总角之约自然是少年的约定啦。幺一和慕大少也算青梅竹马,可惜幺一家道中落,沦为官妓,这些年来,一直是慕大少在护着她。所以,当幺一被逼婚时,她第一个寻求帮助的,是慕大少……

最近,家里的两只白猫闹腾了个够呛,整日里为争宠打架。两个死东西大概是对春节独自过节气恼,待我回来后,每天都要整我几番。晚上睡觉时,两个钻到床底下开运动会,某只不好心的坏蛋叼着灯绳,一上一下的整夜闹鬼。我用电脑时,一只按住我的键盘,打出梅花乱码,一只哀怨的坐在桌子上,一双眼shuashua我。一只偷喝我杯子里的水,一只直接将杯子推到在地,华丽丽的碎了鸟……最要命的是,两只争宠争得在我腿上打架,尖锐的爪子,痛死偶鸟……

有了这两只不消停的东西,神马都是浮云……

☆、马下生疯当者迷

待骑马策奔出那片令她难堪的山腰后;弯月不禁出了口气。那位云天公主和她的侍女;作何苦大仇深的折磨自己?

孙儒才策马;和贺狐狸一左一右的伴在她的左右。此时;孙儒才的眼睛正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弯月,心中揣测着眼前人与贺狐狸之间的关系?

断袖之癖?想不到;还君还好这口。

这个男子;是否会成为还君的弱点呢?他拭目以待。

感觉到孙儒才不怀好意的目光,弯月别过头不去看他,心中暗自寻思,这个人如此盯着自己;难不成察觉出了什么?

想到那次她和若梨的算计,弯月的心,就跳的咚咚的。

狐狸的目光微微流转于两人之间,这个丫头,难道认识左相家的公子?为什么一副做贼心虚模样?

孙儒才不着痕迹的扫了狐狸一眼,开笑道:“廖兄,让你见笑了。我与莲衣公子一见如故,总觉得我们似曾相识。不知江医正以前可有来过京城?”

弯月心下一惊,这家伙说出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她敛了敛心神,答道:“曾经来过京城,当时并未做久留。”

孙儒才“哦”了一声,继而问道:“江医正,可否认识蘅芜馆的幺一姑娘?”

弯月低下头去,打太极拳似的答道:“幺一姑娘的推算术天下闻名,能与她相识,实在是鄙人的荣幸。”

孙儒才“嗯嗯”了两声,似是怀念般说道:“幺一姑娘蕙质兰心,一手推算术更是举世无双。可惜了,红颜薄命,终是白玉落尘。”

想起了不知在何方的静姝,弯月的面上,一阵黯然。

一旁的贺狐狸,见孙儒才的话里多有打探之意,心中暗生疑窦。随着二皇子的私通柔然败露及逃离京城后,与他联姻的左相家摇摇欲坠,势不如前。自从孙夫人去后,孙家与慕将军为首的武官形同水火,几番内斗下来,孙家非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损兵折将,白失了几名心腹。

经受了这些变故的孙家,终于收敛了锋芒。然而,在看了父亲手中的密报后,他却觉察出了几分怪异。首先,左相虽然位极人臣,肚子里非但不能撑船,还睚眦必报。以他这样的性子,甘于人下,实在是匪夷所思;其二,孙家虽然按兵不动,但其手下,却频繁出入西山的苍云寺,苍云寺,坐落于京郊偏僻之处,平日的香火自然比不上城里,他们去那里,又是因了什么?

这一次,皇家狩猎,选择了西山猎场,狐狸的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知不觉间,他的马已经夹到了两人中间,出神的他,自然没有注意到,孙儒才从怀中掏出的折扇,还有扇柄上发光的银针。

一声轻响,狐狸坐下的马匹,忽然抬着腿嘶鸣起来,前蹄不停地荡,糟糕,惊马了。

狐狸紧紧勒住缰绳,然而,身下的马儿却越来越高亢,不停地踢起前蹄,一副誓要将身上人摔下去的势头。

“狐狸。”弯月情不自禁的出了声,紧张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心,在此时悬了起来,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只随马上下抖动的狐狸……

孙儒才的眼凉凉地扫向弯月,这个男人,还真是“鸳鸳”情深呢。

那就再加点儿料,让他看看,男人之间,是否也有山盟海誓儿女情长……

扇柄下的银针射出,正中马臀。马儿挨不住疼痛,撒起丫子呼呼地跑了起来,比刚才的样子更加疯狂。

此时,弯月策马追了上来,她紧紧地靠着狐狸,说道:“狐狸,跳过来。”

狐狸坐下的马儿是彻底发了狂,在弯月接近它的时候,它毫无预警地向弯月那里撞去,两匹马纠结的撞到了一起,扬起了漫天的烟尘。

而狐狸的身体,也在此刻飞了出去,烟尘中,他抱到了一个软软的物体,意识到了她的柔软,下一刻,狐狸翻身,抱着她倒在了沙土地上。

“狐狸。”在他怀中的弯月摇着他,脸上尽是不安。这只笨狐狸,怎么就这么傻,难道他不知道,刚才的决定差点儿就会叫他粉身碎骨?

“江大夫,你们没事吧?”孙儒才策马赶了过来,在看到躺在下面的狐狸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弯月回过头,正巧扑捉到了这丝光芒。然而,她眨眼的瞬间,孙儒才已经急切的走了过来,问道:“廖兄可好?”

狐狸忽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我很好。”声音如腊月天的冰块,寒的不得了。

孙儒才明显被狐狸吓到了,他弱弱的点了点头,脸上挂着的表情是不安。

“狐狸,真的没事?”弯月不放心的问道。

狐狸点了点头,他走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马儿身旁,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弯月和孙儒才也在旁查看着,三人心思不一,良久,狐狸站起身来,指着马肚说道:“这匹马被狗咬过。”所以发狂。

望着没入马肚的细箭,孙儒才心里那个悔啊。他只是射出了一枚银针,还是射到了屁股上,这只细箭,明显是之前就被人放出的。他何必多此一举再放一枚银针啊。

狐狸似笑非笑的看向孙儒才:“孙公子,真是明枪易躲,疯马难防。以后骑马时可要检查仔细了,若是被此宵小害去,此不冤枉!”

孙儒才硬着头皮答道:“那是自然,廖兄以后还要多加小心。”

狐狸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一旁,弯月已经牵起了她的马,示意他坐上去。狐狸一个翻身,上了马背,顺手捞起弯月,两人一同策马离去。

孙儒才晦气的上了马,夹了夹马肚,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殊不知,一双冷漠的眼睛正在林子里,远望着这一切。

“狐狸,你真的不要紧?”弯月坐在马上,问道。

“谁说不要紧,我浑身都被某人压的难受。”狐狸在后面哼哼道,顺便嘟囔了一句:“死丫头,有件事儿你可要从实招来。”

“什么事儿?”

“你刚才,不顾一切的挡在我面前,是不是心里对我有感觉?”狐狸坏坏的问道。

弯月噎住,这只狐狸,又在臆想连篇了。

她撇了撇嘴,说道:“哪有。”

狐狸听着她那蚊子般的声音,眼睛都笑眯成了缝。这丫头,口是心非,看她还能支撑到几时。

狐狸就地勒住了马,跳下马来。他笑嘻嘻的拉下弯月,将她抱到了怀里。

“狐狸,你皮痒。”弯月脸红的踩了狐狸一脚,气呼呼的抽身说道。

“刚才那么心疼人家,现在听了两句,就受不住了?”贺狐狸打趣儿道,表情像极了怨妇。

“狐狸,老实说,你跟那个孙公子,是不是有仇?”

狐狸无谓的笑了笑:“有些事儿,有些人,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算无仇无怨,也保不准哪天不会兵戎相见。你的脸还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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