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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孽欢:冷情上神,请休妻!-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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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遇冷冽起身,一指指向锦年,“给我滚!要你在这里多话挑唆,那要不要换你来做主子啊?”

锦年勉强稳住身形,瑟缩地低下头去,唯唯诺诺道:“是,是,是属下失言了,宫主息怒,属下立刻去煎药。”

“哼!”

无遇不耐冷哼。

锦年转身,仓惶离开。

锦年刚刚离开,无遇亦是一口鲜血喷出,同时身体重重跌回椅子里。他无力地瘫坐,呼吸粗重,衣服上全是血,看起来甚是骇人,而更可怕的还是他此刻的目光。他望着远方,却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眸混沌颓丧,如一瞬间从巅峰落至谷底。他唇角微微勾起,自嘲,而后竟低低笑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呵……”

空旷的大殿之上,回荡着他低低的笑声。那笑声,却仿佛是兽王临死前的嘶吼,绝望至极。

怀陌再敬宫主,宫主再将他视若己出,他也毕竟不是宫主的儿子。

锦年一句话,刹那间挑起了他心底最锋利最伤人的那根刺,挑得他气血翻涌攻心。

呵呵呵呵……不是我的儿子。

素素,这就是你留给我的好儿子!好儿子啊!他终究是萧越仁的种,他竟敢伤我!

“怀陌,你敢对我动手?”

“我不想和你动手,但你若你一定要杀沉醉的母亲,便是逼我出手。”

“我杀她又如何?你敢杀了我?怀陌,你竟敢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害我,我真是白救了你,白教了你,竟不知你是这样狼心狗肺的家伙!”

“狼心狗肺又何妨?我欠你的,来生必定一一还清,但是今生,我便是遭天谴,便是不得好死,也绝不会让你伤害沉醉。”

“我又没有要杀沉醉!”

“你杀的是她相依为命的母亲,你是她的亲爹,却杀她亲娘,你可知,她若亲眼所见,那么她往后的人生都会遭这噩梦折磨。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做?”

“即使杀了我?”

“即使杀了你。”

……

和怀陌的对话字字清晰,就像是有人凑近他的耳朵,生怕他听不见一般,又一字一字地重复了一遍。

无遇瘫坐在椅子里,如被人抽去了筋骨,笑声却愈发的大。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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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迅速将伤药煎好了送进来,彼时,无遇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是目光仍旧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有方才的教训在前面,锦年这时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走到锦年身旁,“宫主,喝药了。”

无遇闻声,这才闭了闭眼睛,轻轻应了一声,伸出手去。

锦年小心地将已经凉好的药递上。

无遇从头到尾没有看锦年一眼,另一只手随意挥了挥,赶他离开。

锦年叹,“宫主趁热喝药,属下告退。”

无遇如行尸走肉一般将药碗凑至唇边,药的气息拂到鼻间,霎时,无遇失神的双眼猛然睁开。

“啪!”药碗摔至地上,刹那间破碎。

然而,正是这电光火石之间,离去的锦年忽地转身,三只飞刀从袖中射出,每一只都直朝无遇命门。

传言,锦年的飞刀,江湖上能躲过之人不超过三人。力无虚发,刀刀透心而过。

无遇受伤在先,受创在后,这时又因为跟随身边三十多年的人暗算,又惊又怒之下,身形也迟滞,躲过了两柄飞刀,第三只却生生刺中,正是他左胸的位置。

幸而他多年修为,躲避不及,却仍是迅速后退,又将那飞刀的力道减弱,这才没有透心而过。

然而,仍是受了不轻的伤。

无遇连连后退至墙边,同时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向远处的锦年。只见他这时再不见了三十多年来的毕恭毕敬,一手背负在身后,腰板挺得笔直,如已然掌握了他的生死一般,一侧唇角阴邪的勾起。

“你,你……竟然背叛我!”

无遇大怒大痛,一手扶住受伤的左胸,另一只手一指指向锦年,因为愤怒,手指在空气中颤巍巍的发抖。他话落,一口鲜血吐出。

锦年遥遥看着无遇,冷笑,“背叛?我从未背叛!我本是皇室血脉,生来便为诛杀你这逆贼!可笑你竟毫无所觉,生生让我等到了这机会,也是你活该。离渊,今日,你命数已尽。”

锦年话落,同时,从他身后涌入约莫十人,个个身形如魅,他们身上还穿着九清宫的衣服。眨眼之间,已将无遇包围。

锦年冷冷立在外围,唇轻启,“动手!”

十人领命,同时出手,个个如影如魅,竟看不清动作招式,只见一团阴影,如紫色的轻烟,如影如幻。无遇虽受伤,亦不到任人宰割的地步。更甚,罗敷的背叛、怀陌的背叛、锦年的背叛,已将他的心彻底掏空,崩溃之下,只听得一声嗜血的嘶吼响彻大殿。

继而,十人同时倒地,无遇所在的周围,一片血光乍现。

打斗暂时停止,这才见无遇身影。他的都发已经散开,脸上混着紫色和黑色,他的眼睛里跳动着血腥的红色,直指锦年处。

足尖,点地,无遇飞身而起,直朝锦年。

而在这时,倒在地上的十人却又忽地同时起身,如死士一般,不怕死的再次将他包围。

无遇怒极攻心之下,早不用战术,每一招,每一次动手,就是十分全力,毫无保留。

外围,锦年微微一笑,眼前疯狂的无遇正正让他满意。他一笑之间,袖中四只飞刀同时而出。准确地避开眼前晃动纠缠的十人,直中无遇。

“啊!”

一声凄厉嘶吼,一场殊死之战终结。

无遇疯狂的身躯重重倒在地上,肉体和体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双手、双脚分别被锦年的四只飞刀死死定在地上,鲜血,顺着四处流出。

他的眼睛里原本风起云涌的疯狂,一刹那也湮灭。这是不可一世,指点江山的人物认了输。

锦年这才缓缓走近,他终成为几十年来第一个可以居高临下这么看着无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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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的脚刚刚落地,怀陌便睁开了眼睛,手臂旋即环过她的腰。

“去哪里?”

身后,只听他低低的问,然而,他也只是问而已,他显然不要她的回答,不待她说话,手上用力,便将她拉回去,她跌入他的怀中,他随即半压上她的身子。

“这么晚了,不睡觉要去哪里?”

怀陌静静看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原来话还是要问的,只是他比较偏爱这样的方式,将她紧紧控制在自己怀中,随他怎么审。

沉醉看着他的眼睛,只见里面一片沉静,丝毫看不出倦意,她低声问,“你没睡?”

“我睡了。”

“骗人。”她轻哼。

“没有骗人,只是你一动我就醒了。”他叹,“以为你还要睡,这才没有出声吵你,没想到你却要走。”

“我没有要走,我只是刚刚做了不好的梦,想要起来吹吹风。”

沉醉说着,推了推他,“你不要总压着我,我现在有孩子了,你会压到它。”

怀陌静静看着她的眼睛,半晌,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

沉醉半夜要去吹风,怀陌自然是要陪着的。于是半夜,两人不睡觉去院子里。

今夜的月亮是残的,沉醉坐在秋千上,头懒懒靠着秋千的绳子,去看残月。

“为什么睡不着?”怀陌立在她身后,将她半搂入怀中,手轻轻抚着她的头。

“我梦到……无遇被文帝囚禁起来了。”沉醉沉吟。

怀陌挑眉。

沉醉自说自话一般低道:“可能是白天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你不想他这样?”

沉醉摇头,“不想。”

“其实若是这样,你眼前的困境就解开了。”

“没有解开。”沉醉叹,“论心不论迹。我想,我娘真正想要的是无遇从心中谅解她,而不是他受到伤害,如果这样,即便我娘活着,她往后的人生依旧痛苦。”

怀陌若有所思,而后,方才轻轻应了一声,“恩。”

“怀陌,你说我娘和无遇是孽缘吗?”

“什么是孽缘?”

“不能有好的结果就是孽缘。”

“嗯,不是。”怀陌回答得很确定。

沉醉惊讶,抬头,看向他,只见他眸中含笑,也正凝着她。她一喜,问,“真的?”

怀陌笑,“他们已经有你这么好的结果了,怎么没有好结果?”

沉醉哭笑不得,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和你说认真的。”

怀陌把玩着她的手,反问,“你不好吗?不好也没关系,我满意就好。我也说认真的。”

怀陌故意和她岔开话题,沉醉恼了恼,仍见他丝毫没有自觉,用力将手从他手中抽出,站起身来,回房。

刚刚走了两步,却忽地被他从身后横抱起来,她低呼一声,下意识抱紧他的脖子,“你做什么吓我?”

她狠狠睨了他一眼。

怀陌顺势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哑声笑,“你似乎不信我说的话。”

“你说的就是玩笑话。”她没好气。

“那可不是玩笑,你好极了,要是没有你,我的人生该少去多少乐趣?”他的眼神绝对是不怀好意的,又故意俯在她耳边低道:“我们这就去证明你有多么的让我满意,嗯?”

沉醉脸一红,某人毫不迟疑,已经抱着她回房。

据说,***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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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怀陌去上朝,然而,早朝时间到时,文帝没有出现,只有复泽带着圣旨出现——文帝有旨,今日免朝。

众大臣听得这消息时,霎时间,不约而同地安静下去,愣住了。怀陌亦微微抬了眉头,惊讶。

文帝是不是明君不好说,但确是当之无愧的勤劳的君主。从他还是太子时起,几十年来,只要他在京中,从未断过早朝,甚至是当年他的大婚第二日,依旧按时上朝。

这时忽然免朝……待大臣反应过来,随即便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萧尧上前一步,蹙眉向复泽禀报,“儿臣求见父王。”

怀陌心下了然,这是萧尧的试探。忽然不上朝,是不是龙体有恙?可是当着所有大臣的面这事却是不好问的。只听复泽道,“皇上有令,今日谁也不见。虞王也请宽心,皇上龙体康健。明日早朝依旧。”

不动声色里,也辟了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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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怀陌的……真的不是沉鱼

百官离宫时,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猜测文帝免朝的原因,只是自然是猜不出结果来的。有几名官员走至怀陌那里,想要探听这位少年丞相的意思,怀陌只淡淡笑道:“皇上素来勤政,明日早朝依旧,说不定会自己道明因由。”

怀陌说罢,率先离开。

一路上,亦在思考个中缘由。什么能让他免朝?

归结来,无非只有三个原因:生病,离京,还有……

生病不是,时机还未到,还不到要免朝的时候;离京也不是,没有得到消息;那么,是……最后一个原因绫?

怀陌思及此,心头猛地一跳。还在半路上,便将马车叫停,命了小黑进去。

小黑不久便出来,之后快马消失。

怀陌回到丞相府,并没有回房或是去书房,却是去了庸皎那里,只是不巧。庸皎若是知道怀陌今日会去看她,恐怕哪里也不会去,不会让怀陌见不着人呲。

怀陌到时,丫鬟禀报,“庸小姐去拜访醉夫人了。”

怀陌闻言,眉头顿时拧紧,转身,迅速离开。

庸皎确实去了沉醉那里。

她到的时间早,也就是朝中早朝的时间,那时,沉醉还在睡。但是庸皎知道,沉醉一定会见她,所以时间早不早她并不理会。

果然,丫鬟进去通传出来,便让她等候,不久,沉醉就出来了。

两人也不陌生了,更不必虚与委蛇,沉醉出现,便开门见山地问:“什么事?”

庸皎看了看沉醉红润的脸,随即,目光又落在她突起的小腹上,淡淡一笑,“自你嫁进来,我还不曾来拜见过你,如今我是客,你是主,客人理应拜会主人,这是礼节。”

沉醉点点头,“礼节是礼节,不过也只是小礼而已,更大的礼节庸小姐知道吗?”

“哦?”

“知趣识礼,不死缠烂打。”沉醉微微笑着看进庸皎的眼睛里。

此时的庸皎一脸病态,是个人也能看出她在病中,沉醉一点都不怀疑她是在装病。虽然已经不是沉鱼那张脸,只是有些神态,还是沉鱼,譬如眼前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庸皎似乎怔了怔,随即笑着摇头,“礼节似乎也应该先讲先来后到。”

沉醉闻言,心底顿沉。

先来后到……

一开始,这的确是她不敢面对的一个尴尬。沉鱼,确实先于她。只是现在,沉醉却不这么想了。若说先来,到底是谁更早一些?

凝了凝,沉醉顺势笑问,“先来?果真比我先吗?”

“你会不知?”庸皎反问,“我与他十多年的感情,怎么算也远远比你深厚。”

“十多年?那是十几年?”

庸皎微微凝滞。

沉醉笑问,“你难道已经不记得你与他初次见面在何时?”沉醉低低的笑,微微嘲讽,“那么,也许你对他的感情也远远不如你声明的那样深厚。”

庸皎脸带薄怒,“我与他何时初见,有必要告诉你吗?”

“没有,”沉醉笑着摇摇头,忽地站起身来,缓缓走至庸皎身边,“你没有必要告诉我,是我想要告诉你,即便是论先来后到,我也不输你,沉鱼,你没有你所以为的那么名正言顺。”

庸皎凌厉的目光猛然射向沉醉。

沉醉毫无畏惧地迎视向她,一时间,她将庸皎眼中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庸皎眼中的愤怒,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恼羞成怒,而那恼羞成怒里,是细微得几乎察觉不出的心虚和恐惧。

沉醉只觉心中有什么渐渐明亮。

庸皎这时忽地收回目光,走开去,冷笑,“刚刚还大义凛然地告诉我识趣知礼,原来点颠倒是非黑白,强词夺理也叫识趣知礼?”

沉醉笑,又缓缓走至庸皎身前,静静盯着她的眼睛,唇轻启,“我记得,我幼时在草丛里救过一个受伤的大哥哥……”

“你胡说!”

沉醉的话未及说完,便被庸皎劈头打断。庸皎愤然指向她,手指因为气怒而发颤,“好个沉醉,这么久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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