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之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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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速極快地說，只是越說越小聲，最後像是喃喃自語一般。
　　「真難得，妳這樣的年紀居然會對這些事情有興趣。」
　　「最難超越的就是生死了。」女同學說。
　　「洠уe。」韋伯特附和，他看向安靜的安特瑞斯。「關於你的問睿�，巫術的利用的確只是小把戲，如果想學更有用的轉換，應該是黑魔法。」
　　安特瑞斯看著他的綠色眼睛。「明白了。」
　　韋伯特回到講台，將兩個白色盒子交給兩個學生。「現在，使用你們體內的黑元素，覆蓋住這個白盒子，直到它完全變黑，當你們都能做到這點，我會開始教你們虛體轉換。」
　　他們整堂課都在想辦法將白盒子變黑，女同學只讓盒子變灰，安特瑞斯不想讓自己太顯眼，也維持著和女同學相同的進度。
　　用黑元素覆蓋住白盒子並不難，難在均勻，要全部一樣黑，從體內釋放出來的黑元素和外界的黑元素必須達到一個平衡共鳴才能穩定下來，否則很容易逸散。
　　韋伯特笑著拍拍手。「下課了，盒子讓你們帶回去練習，希望下一堂課我能看到兩個黑色盒子。」
　　安特瑞斯和女同學分別點頭，女同學似乎還想再多嘗試一下，安特瑞斯也洠в邢胱叩囊馑迹�韋伯特看著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不過看他好像洠в须x開的樣子，也就打消了念頭，拿著教科書就先走了。
　　門被關上，室內一片安靜，安靜得好像呼吸都能被聽見一般。
　　「他是個騙子。」女同學忽然說，她轉過頭看向安特瑞斯，空洞的雙眼此時看來意外地充滿睿智。「你看穿他了，對吧？」
　　「什麼意思？」歪著頭，安特瑞斯故作天真。
　　「巫術怎麼可能只是小把戲。」女同學冷哼了聲，她手撫摸著盒子，很快整個盒子被黑元素覆蓋。「洠в形仔g應用的支援，很多黑魔法將無法使用，例如最有名的亡臁�黑幕，以地獄黑火燃燒屍骨，讓骨灰凝聚在天空不散，成為一道屏幕，地獄黑火就需要巫術中的扭轉再造，而且讓骨灰飄散天空也需要巫術的吹襲！怎麼可能只是無用的小把戲！」她顯得有些氣憤。
　　「妳懂的真多。」安特瑞斯由衷地說。
　　「他看起來不像真心喜歡巫術。」
　　「那妳認為什麼樣才是真正喜歡呢？像剛才的多尼老師？」
　　女孩皺起秀氣的眉頭。「他洠в袩岢溃�我感覺不到他對這門藝術的熱情，以比喻來說，他就像個作秀的政客，並不是真心想為人民做些什麼。」
　　一個騙子。
　　「他可是我們的院長。」
　　女同學看著他，摚�手表示不屑，白色寬袖因她動作而滑落，露出手腕上銀色的手環，那約兩指寬，上面刻著美麗的花紋，正中央一顆紅色寶石。「那不代表什麼。」
　　這樣的裝飾顯出女同學是個貴族。
　　安特瑞斯內心笑了笑。
　　兩人洠г俣嗾f什麼，各自收拾了枺�西，每個科目各佔據了兩個堂數，現在已經到了吃飯時間，女同學說完那段話後似乎就洠в性俳涣鞯拇蛩悖�保持著陰沉模樣離開了，安特瑞斯看著厚厚的一疊書，思考著下次是不是趁中午休息時間回宿舍準備下午的課本，以他現在的身體，這些書實在難以負荷。
　　※※※
　　雨，淅哩哩下個不停，對火系的初級生來說，這簡直就是惡夢。他們還不能完全操縱體內的火元素，碰到下雨的潮濕天氣，會讓他們更難感受到外在環境火的存在。
　　看著許多和自己一樣一籌莫展的同學，歐帝斯卑劣地覺得鬆了口氣，但另外一邊自成一圈的學生，他們手中把玩著小簇的火焰，甚至還能閒聊交談，這讓他覺得很嫉妒。
　　卻也無可奈何。
　　老師看了看教室內的氣氛，笑了笑，鼓勵著他們這群洠в谢�礎的學生繼續嘗試，他看向那些正愛嘻笑的同學，微微點了個頭，他為這群學生佈下新的作業：讓火焰維持甜甜圈的形狀，這無疑是個高難度的技巧。
　　教室安靜下來，裡面只有湝的呼吸聲，還有挫敗的嘆氣聲。
　　一堂課過去，下課了，老師請同學回家多多練習，希望下次無法聚集火焰的同學能順利聚集成型，已經能輕易操作火焰的同學可以展示出甜甜圈狀態的火焰。
　　老師顯然很資深了，對於怎麼掌控課程進度，面對兩群截然不同層次的學生，他能夠輕鬆眨�和氣氛和配合資伲�做出不同指示。
　　歐帝斯整理著書籍，他抱起書，正要走出教室，想著是不是應該先回宿舍將課本整理一下，才抬起頭，就看到幾個少年似笑非笑地圍著他。
　　「索莫迹�斯同學。」
　　歐帝斯敏銳地察覺到找碴的味道。「有事嗎？」
　　「他說有事嗎？」男同學大笑著，然後將歐帝斯整理疊好的書全掃到地上去。「一個連家業都洠мk法維持的敗類，啊，我不是說你。」男同學手肘頂了頂身邊另外一個同學。「我洠в涘e，是他老爹吧？在賭桌上把老婆也輸了？」
　　歐帝斯深吸了一口氣，他很想大聲駁斥，但理智阻止了他，這樣子的羞辱不是洠в羞^，他完全洠П匾獮榱诉@些早就習慣的事情簦С鍪颤N來，理智是這麼想的，但真正聽到這幾個人這樣污辱他的母親，他還是覺得一把火轟地燒了上來。
　　「他臉紅了！是羞恥嗎？哈哈，原來臭老鼠也會不好意思！」另外一個男同學刻意地大笑。
　　其他學生有些害怕地躲出門外，一些懶得理會正慢吞吞離開教室，一些則三三兩兩地聚集在遠方看戲。
　　歐帝斯知道自己成為戲弄的對象了，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抱歉，請讓我離開。」
　　「孬種！你連反擊都不會了嗎？」男同學作勢呸了聲，做出了吐口水的動作，但實際並洠в校�貴族的涵養讓他做不出那些粗鄙的事情。
　　「我看是這種事情多了，完全不在乎了吧？就像那什麼枺�西，雜草吧，風吹了就彎腰，根本洠в邪朦c骨氣。」男同學哼笑著，看歐帝斯的眼神更加不屑。
　　歐帝斯手緊握著。「抱歉，如果你們奚落夠了，能讓我離開了嗎？」
　　「嘖嘖，我們快讓了不起的黑魔法家族的歐帝斯離開吧，他要是不開心，等等扔我們一個腐蝕術那就慘了。」說完，三個男同學嘻嘻哈哈地離開了，只不過在轉身的同時，彈了一個小火焰在歐帝斯的課本上，那火焰像碰到烈油轟地燒了起來。
　　臉色奇差地看著燃燒著的課本，歐帝斯腦中瞬間想到的是新課本不知道得花多少錢，其次才是該怎麼處理。
　　他將著火的那本踢到一邊避免波及其他，然後用腳用力快速地踩踏著，好一陣子才將火苗踩滅，但封面已經成碳了，內頁也都泛黃，邊緣全成焦黑狀。嘆了口氣，他看著那本課本，想著不知道圖書館有洠в型瑯拥哪茏屗�借用一下。
　　抱持著滿肚子火和委屈，他帶著課本快步離開教室，無視身後指指點點的同學們。
　　回到宿舍，不意外看到喬伊盤腿坐在地上的身影，比較訝異的是安特瑞斯也在，他正小口地吃著蛋糕，一面翻閱著昨天從圖書館借來的書籍。
　　「歐帝斯你回來啦，臉色不太好看，怎麼啦？」喬伊歪著頭，叉子叉進巧克力蛋糕內，挖了一口塞進嘴裡。「對了，桌上那塊是你的，安潔拉今天生日，請的。」
　　僵硬地點點頭，歐帝斯下意識地將被毀壞的課本壓到最底。「也洠�什麼，下雨天，實邸�課比較不順利一點。」他隨口說了個理由，不算謊言，可是也不算實話。
　　「哦。」喬伊理解地點頭。「忽然下起雨來真的很不方便，我差點就被淋成落湯雞了。」指了指掛在腦袋上的毛巾，耳朵不自覺地抖了兩下。
　　「真慘，還好我的教室有迴廊能直接接到宿舍來。」把課本收進書櫃，拉開椅子坐下，歐帝斯享用起他的巧克力蛋糕。「你們今天順利嗎？」
　　喬伊皺皺鼻子。「諾特真是個嚴肅又兇巴巴的老頭。」他哼了聲。「不過真的挺厲害的，他露了一手，我們居然洠�人能找到他，那老傢伙說如果有他的一半手藝，王國有大半地方都能去了，真不知道是不是吹的。」
　　歐帝斯微笑。「他能在這裡當老師，一定很厲害。」
　　喬伊聳聳肩，從他晶亮的眼睛看來，是挺贊成的。
　　轉頭看向安特瑞斯，歐帝斯問。「安呢？」
　　「還好。」將巧克力上的莓果塞進嘴裡，略酸的口感讓他半玻�起眼睛。「就那個樣子，一開始也不會有多有趣。」
　　「真好。」歐帝斯說。
　　「浪費時間而已。」翻過一頁書，本來作為一個有修養的貴族，他是不該坐在地上，還一邊看書一邊吃蛋糕，這非常不優雅，而且也容易弄髒書，可是想想，他只是個八歲的小鬼，他很想嘗試一下這些事情。
　　被煩人的教條約束著，他偶爾也想隨性一下。
　　歐帝斯張張嘴，想將剛剛的委屈說出來，可是又覺得那很像被人欺負就回家找媽媽哭訴的小孩，他低頭戳了幾下蛋糕，決定將這件事情連同蛋糕一起吞進肚子裡。
　　「安，你有洠в惺颤N不愉快的經驗？我是說在和別人相處上。」忍了忍，他還是洠�忍住，但決定不直接說出來，轉個彎，套看看安的意見。
　　「嗯？有啊。」安特瑞斯說，只是還想說下去，他忽然抬頭看了下喬伊，之後又聳肩。「和媽媽住的時候，那裡的哥哥和弟弟都常欺負我，說我是死書呆之類的。」
　　「」聽著這被掩飾過得真相，歐帝斯忽然不知該怎麼回應。「那結果呢？」
　　「結果？」安特瑞斯可愛地歪著頭。「當然是用實力讓他們椋ё欤�只會耍嘴皮子的，永遠都只是小丑，上不了檯面的枺�西。」
　　喬伊聞言，嘖嘖兩聲。「安特，你真的太有氣勢了！但我喜歡。」
　　安特瑞斯扯扯嘴角。「謝謝，但你可以不那麼稱呼我嗎？叫安可能好一些？」
　　「不不，那是你哥哥喊的，太親密了些，我覺得安特不錯。」喬伊三兩口把蛋糕吃完，舔舔嘴邊的奶油。
　　「隨你。」安特瑞斯回應，他轉頭看向歐帝斯。「怎麼？你被欺負了？」
　　低頭吃著蛋糕，歐帝斯學著安特瑞斯無謂地聳肩。「洠�什麼。」他嘴角彎了彎。「我會自己解決。」
　　「哦。」安特瑞斯點頭。
　　「嘿兄弟，你真的被欺負啦？」喬伊跳起來，蹭到了歐帝斯身旁。「說來聽聽？說不定我可以幫你些忙？」
　　看喬伊那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歐帝斯學著安特瑞斯那虛偽的假笑。「一群小丑而已，我會自己敚�平。」說完，他敚�敚�手讓靠在自己身上的喬伊遠點，一邊吃著蛋糕，豎起指頭，努力凝聚火焰。
　　想要不再被踩到腳底下，只有努力地往上爬，當到達了頂點，當高高在上的人減少了，就洠�人能羞辱他了。
　　與其自怨自艾，不如更認真一些，這六年是他往上爬的契機，一分一秒都不該浪費。
　　看歐帝斯那彷彿燃燒著熊熊鬥志的背影，安特瑞斯吃完最後一口蛋糕，將小碟子扔給了喬伊。「下雨天去餐廳太不舒服了。」
　　「你洠в惺颤N魔法能避雨的？」
　　「以我的年紀使用出來，那就太誇張了。」換言之不是不會，是他不該做出不符合年紀水準的事情。
　　「啊，如果可以外送就好了。」喬伊抱怨著。
　　「得了吧，全校多少住宿生啊，我們平民百姓可洠в卸囵N的錢去支付這個服務。」安特瑞斯哼了聲，扭動一下肩膀，舒緩一下一直保持同個姿勢的痠痛。「準備一下，還是得買些枺�西來吃，真是麻煩。」做出嫌惡的表情，將已經整理好的下午的教科書扔給喬伊，他站起身。「歐帝斯，你下午什麼課？」
　　「啊？魔法學系應用。」
　　「哦，又是應用課啊。」安特瑞斯食指在太陽穴旁作出了轉動的姿勢。「多去想想，這種課程不只要實邸�，還要多去想，只會冒出火焰做出形狀什麼的，那都太基礎了，經驗來自實邸�，而進步來自思考。」他拍拍喬伊的肩膀。「走吧！別偷懶了，替我開路去。」
　　喬伊對他做了個鬼臉，拉起還磨蹭著的歐帝斯，順手將三個小紙盤放在安特瑞斯的教科書上，像服務生似的端著書本。「走吧走吧，餵飽肚子才能夠實邸�思考，餓著肚皮只會發懶。」

　　第八章

　　坐在院长办公室内，吃着小饼干，喝着好喝的热奶茶，安特瑞斯让自己像只猫一样慵懒地软在真皮沙发上，手指轻轻摩挲着金色的扶手，一边『兴致盎然』地听院长叙说黑魔法的奥妙和安特瑞斯˙索莫纳斯多么天才。
　　「安特瑞斯，你不知道那一位是多么厉害，可惜索莫纳斯家中藏书都被那些豺狼般的贵族瓜分了，否则哪怕只有一本，也够我开心了。」微笑着，端着绘有花纹的瓷杯，韦伯特说道。
　　安特瑞斯点头。「是啊，我去图书馆翻了翻关于那位前辈的介绍，传言他研究出了真正的复活呢，大家争辩着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整整横跨了二十七页，都反复在讨论到底有没有。」
　　韦伯特目光闪了一下。「那你认为呢？你小时候也在索莫纳斯大宅中住过吧，应该看过藏书，或许有他留下来的手札？」
　　回看了眼院长，安特瑞斯露出腼腆的表情。「进去过藏书室，不过字太难了，看不太懂」
　　「啊那真可惜。」韦伯特惋惜地说。「有这些书籍，或许你能更厉害。」
　　「我母亲常说，妄想一步登天的，通常都是连烂泥巴滩都还没走出去的傻蛋。」
　　韦伯特愣了一下。「的确是。」
　　「她是个睿智的女人，可惜眼光太差了。」
　　「别这么说」韦伯特摸摸鼻子，显然话题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握性。「家里真的没半本古书了吗？」
　　安特瑞斯手撑着脸颊，歪靠在沙发背上，做出思考状。「有一本唷。」他天真地笑着。「要被赶出家的时候，哥哥藏在怀里一起带出来了。」
　　「哦？」韦伯特露出兴奋的表情。「在你哥哥那里？」
　　「现在在我这儿，哥哥不是黑魔法学系的，他拿着也没用，就给我作参考啦。」手指夹起一块小饼干，塞进嘴里，用手巾抹抹手。
　　「是什么样的书？」
　　「《灵魂秩序书》。」安特瑞斯微笑，他看着眼前的院长，男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