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奏鸣曲-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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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为你一直张扬奢侈。”伊琳娜不客气的说：“打胜仗的时候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们现在吃了败仗。不能让士兵们看到指挥官狼狈的样子。”
　　“哦？”米高扬疑惑的问。
　　“杂木桌子，破桌布，随用随丢弃的餐具。士兵们看了，会认为长官们随时准备逃跑。”伊琳娜说。
　　“才不会，我们要坚守十天呢！”米高扬立即说。
　　“是的，所以要有坚守的样子。”伊琳娜笑笑，喝了一口酒。
　　米高扬看看桌子，看着不远处的士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赶紧把这也记下来，又学了一招。
　　“对了，伊琳娜，我们怎么守十天啊？我心里没底。”米高扬问：“你有什么防守计划？”
　　“当然没有，我又不是神仙。”伊琳娜说。
　　“可是！”米高扬真的急了。看着他满头汗，伊琳娜笑了：“不过进攻计划，我倒有一个。”
　　战后的斯摩棱斯克一片废墟，法军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栋没烧透的房子，供拿破仑居住和工作。不大的客厅挤满了人，大家脸色轻松，都在听拿破仑讲述下一步作战计划。
　　“解放俄罗斯的战役已经两个月了。各位和将士们浴血奋战，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俄军的损失超过了四十万，他们已经没有精锐部队了。而现在，我们距离莫斯科只有五百公里了。”
　　“万岁！”有人带头，大家齐声高呼起来。
　　古斯塔夫皱皱眉，他不喜欢这个气氛。元帅们的会议应该是解决问题，不是为拿破仑歌功颂德的。
　　“下面我们进攻，继续向前。九月底，我们会在莫斯科痛饮庆功酒！”拿破仑兴奋的说。
　　“万岁！”又是一阵欢呼，古斯塔夫沉默不语的样子特别碍眼。
　　“我必须提醒皇帝陛下，我们的战争没有获得俄国农民的支持。相反，我军的一些违纪行为，引起了俄国人的极大不满。我恳请皇帝陛下，整顿军纪，特别是来自莱茵联邦的仆从军。”古斯塔夫说。
　　“这些等攻下莫斯科再说。”拿破仑不在意的挥挥手。
　　“军纪同样很重要，那些仆从军正在烧杀抢掠，破坏我军的根基。我们不能忽视”古斯塔夫忍不住继续说道。
　　“我说了元帅，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下莫斯科。其他的一切推后！”拿破仑盯着古斯塔夫，目光有些阴冷。
　　达武拉拉古斯塔夫的衣袖，他叹口气，不说话了。
　　“其实，我军被俄国民兵骚扰的也很厉害。最近一周，我们的辎重兵一直被俄国人偷袭，每天都要伤亡一百人。从明斯克到斯摩棱斯克的道路已经不安全了，物资能运过来五成就是胜利，这太糟糕了。”负责后勤的苏尔特元帅说。
　　“小爬虫，不入流的手段。”拿破仑不屑的说。
　　“可是很有效，我的皇帝。”苏尔特担心的说：“明斯克区域，我们有十万人用来保护运输线。现在还要加上斯摩棱斯克，最少还要十万人。俄国太大了，真是见鬼！”元帅诅咒着。
　　“你不会厌倦军功太多的，我的苏尔特。”拿破仑亲切的拍拍他的肩膀：“我给你十万人，清剿斯摩棱斯克区域。至于物资，抓紧时间抢运一批过来，囤积在斯摩棱斯克。粮食是我们的命，我的元帅。”
　　“不要多久，我们就能拿下莫斯科。那个时候，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拿破仑透过窗户，看着俄罗斯大平原。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还有巨大的财富，都是法国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梗是朝鲜战争时期美军总司令李奇微的。这货打了第四第五次战役，给中朝军队造成很大的伤害。当时志愿军势如破竹，美军已经把家伙往船上搬，准备撤退了。这个货临危受命，担任总司令，第一件事就是整顿餐桌。把装备搬回来，把破烂的金属盘子换成日本古董瓷器。整个第八集团军一下子稳定下来了后来大家都知道，有了金三胖。

☆、突袭

　　斯摩棱斯克，法军军营。大军开拔之后的第三天，从后方运来的物资，慢慢的把军营填满。
　　这里已经变成巨大的仓库。法军用石头和厚木把军营建成堡垒。修了悬门，还有炮台。
　　守军们围在营门，懒洋洋的晒太阳。这个季节，是俄罗斯最舒服的时候。这些来自莱茵联邦的士兵们，难得的享受着休息和安逸。
　　“什么声音？”一个士兵疑惑的抬起了头，远处好像有战马的嘶鸣声。
　　“一定是运输队又来了。”他的同伴们不在意的说。
　　“又有活了。”大家抱怨着，一起看着大路。烟尘扬起的又厚又高，来的是一支规模巨大的运输队。
　　或者，是骑兵队？
　　“敌袭！”守军的军官到底见多识广，立即判断出这是快速接近的骑兵。
　　“拿起武器！进阵地！把大门关起来，拉上拒马！”守军们七手八脚的关上大门，毫不留情的把手脚慢的丢在门外。
　　大路尽头，烟尘中一支骑兵队出现。闪亮的马刀，高筒帽，灰色军装让法军开始绝望的哀嚎。哥萨克！是冷酷无情，毫无人性的哥萨克部队。
　　祥和安静的后方军营立即变成地狱。
　　米高扬和伊琳娜赶到的时候，哥萨克已经把外围的法军清理干净了。骑兵绕着军营跑，一边示威一边巡逻，杀光逃出来的人。禁卫军的士兵们在军营外列队，准备进攻。
　　“这简直就是一座城堡！”米高扬不敢置信的看着法军军营。
　　“法国人在建筑上的成就有目共睹。”伊琳娜说：“不过不用担心，我们有炮兵师。”
　　他们身后，是排成长列的炮兵车。为了突袭斯摩棱斯克，禁卫军费了大力气。急行军三天三夜，从森林边缘绕道，还带上了全部炮兵。
　　事实证明，这些炮兵用处大了！
　　炮兵师摆开阵势，对着法国人猛轰。法军前几天施加在俄国人上的猛烈炮火，现在轮到他们自己尝尝味道了。几十轮炮火攻击之后，坚固的墙壁上已经打开了十几个口子。
　　“前进！禁卫军！跟我冲啊！”玛法耶夫一马当先，带着部下杀了进去。
　　米高扬紧张的看着缺口处的白刃战，伊琳娜却扭头开始看不远处的斯摩棱斯克。经历了一场大战，城市已经变成废墟。她用力的攥紧了马缰绳，这一切，法国人都要偿还的！
　　等到她重新关注战局的时候，营地已经硝烟弥漫了。无数深绿色军装的俄军，杀进营地。大门被从里面打开，哥萨克们骑着马冲进去。胜利了！
　　“我们成功了，伊琳娜。”米高扬兴奋的说：“这是我们收复的第一座城市。我们是英雄！”
　　“或许吧。”伊琳娜笑笑，英雄也要看有没有命回去。
　　“下面我们去哪？要不我们去打明斯克。”米高扬跃跃欲试的问。
　　“去哪？当然是回去。”伊琳娜不客气的敲敲米高扬的脑袋：“法国人在我们后方也有二十万人。我们只不过是出其不意，能活着回去就偷笑了。”
　　“下一步怎么办？这么多东西呢，难道都丢了？”米高扬问。
　　“烧掉！打扫战场，一个小时后我们撤退。”伊琳娜看看法军营地的燃起的黑烟，喃喃自语：“希望能来得及。”
　　法军追击俄军残部的行动很迅速。拿破仑知道，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他的五十万大军实在微不足道。只有尽快征服莫斯科，让俄国人屈服，才能保证最后的胜利。
　　古斯塔夫率领骑兵军像烈火一样卷过俄罗斯平原，追击着俄军。他已经知道，殿后的这支部队是彼得堡军，指挥官是伊琳娜。
　　彼得堡军顽强抵抗，还是节节败退。可是古斯塔夫没有放松警惕，那个大胆勇敢的女人，他最爱和最熟悉的伊琳娜，最喜欢出其不意。
　　古斯塔夫向拿破仑发出警告。前面阻击的俄军不足一个军，俄军应该有埋伏。
　　拿破仑对此毫不在意，他不在乎俄国人在前方布下陷阱，玩弄什么把戏。他的军队攻无不克，他的炮兵无坚不摧。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必然灰飞烟灭。
　　法军前进的非常顺利，除了古斯塔夫，所有人都认为俄军已经败了。直到一天晚上，军使快马加鞭送来一份令人绝望的军报——俄军收复了斯摩棱斯克。
　　苏尔特元帅的战报详细的记载了斯摩棱斯克的灾难，还有损失。
　　俄军释放了战俘，抢光了武器弹药，烧毁了全部军资，只在斯摩棱斯克呆了一天就消失了。据现场的战俘汇报，他们是向西去的。
　　向西！想想就后背发凉。这些如狼似虎的俄国人，直奔法军后勤线去了。伊琳娜出手，直接打在法军最薄弱的地方。
　　“这个混蛋！一点都不绅士！”拿破仑气得摔了杯子。他的元帅们腹诽着，伊琳娜本来就不是绅士啊。
　　“调部队回防，调两个步兵军和一个骑兵军，还有两个炮兵团，对，就是那两个重炮团回防。他们的速度太慢，会拖延大军的速度。”拿破仑咬着牙下定决心。
　　“我觉得伊琳娜不会向西，那是自找死路。她现在应该绕路回去了。我估计不要几天，她就能出现在我们的正面。”古斯塔夫想想还是对拿破仑说。
　　“是的，我知道。”拿破仑拍拍古斯塔夫的肩膀：“我相信你的判断，可是我们不得不防啊。”
　　“我们只控制了从明斯克到斯摩棱斯克，宽度不过一百公里。看，俄国没有被占领，我们只是拥有一个长条。我们的后勤线实在太薄弱了，有了一个大胆的伊琳娜，就会有更多的人去冒险。不得不防啊！”拿破仑叹着气说。
　　古斯塔夫看着拿破仑，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对战局的担忧。
　　“我以为您看来是我多虑了。”古斯塔夫耸耸肩膀说。
　　“你以为我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不，我亲爱的朋友。”拿破仑笑了：“每时每刻我都要保证头脑清醒，因为我是这支军队的统帅。我们的胜利之路很崎岖，必须小心翼翼，全力施为。你会和我站在一起吗？”
　　“当然，我一直和您站在一起。”古斯塔夫立即说。
　　“那我交给您一个任务，截住伊琳娜和她的彼得堡军。”拿破仑指指地图：“苏尔特元帅说他们有炮兵，那只能在这条路上走。不管他们怎么走，都要经过梁章河谷。”
　　古斯塔夫看着地图上的梁章河谷，心凉到了极点。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去。”
　　亚历山大皇帝任命库图佐夫元帅为陆军总司令，全权负责卫国战争。这个消息迅速传遍莫斯科，传遍俄罗斯的大地，传遍前线各个部队。
　　库图佐夫没有迟疑，带着一个老仆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军队。看到熟悉和可信任的统帅，看到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帅，连续遭遇失败的俄军，再一次燃起了斗志。
　　大家都知道，有了库图佐夫，俄军又要开始进攻了。他们要和法国人战斗，把这些强盗赶出去，让他们付出代价。
　　库图佐夫到达司令部，看到几个熟悉的，精疲力竭的将军。
　　“老朋友们，我们又见面了。”库图佐夫笑着说。
　　“是啊，又见面了。”巴格拉季昂，德莱克利，利哈乔夫等人一个个上前和库图佐夫打招呼：“欢迎您的归来。”
　　“赫尔庆公爵怎么样了？”德莱克利问。
　　“双腿断了，肚子开了几个大洞。不幸中的万幸是他还活着，医生说他能活过冬天就有希望。”库图佐夫叹了口气。
　　“上帝保佑！”每个人都在胸口画着十字。
　　“法国人现在在干什么？”库图佐夫问。
　　“这个”大家脸色古怪，还是巴格拉季昂先说了：“他们停了下来，据说在等待补给。”
　　“等待补给？拿破仑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库图佐夫很惊讶。
　　“我们也是刚刚知道。彼得堡军越过法军，偷袭了斯摩棱斯克，一把火烧光了法军的储备，把法国人搞的很狼狈。”德莱克利说。
　　“还有这回事？是那个伊琳娜干的吧？他们怎么做到的？”库图佐夫问。
　　“据说急行军，绕过法军，还带了大炮攻城。真痛快！”巴格拉季昂说。
　　“现在他们在哪里？”库图佐夫问。
　　“不知道，应该在回来的路上。毕竟那里全是法国人，太危险。”巴格拉季昂说。
　　“地图。”库图佐夫要来了地图，仔细的看了一会：“要是伊琳娜能丢下所有大炮，他们还能回来。”
　　“不会的。您不了解一个炮兵对大炮的爱。”利哈乔夫说。
　　“那就麻烦了。”库图佐夫脸色阴沉：“这里，他们会遇上麻烦。”他的手指指在一个点上——梁章河谷。
　　与此同时，梁章河谷一片嘈杂。彼得堡军正在穿过河谷，道路很窄，炮车堵住了路，骑兵步兵乱成一团。
　　远处的高地上，古斯塔夫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切。他的身后，是整装待发的骑兵军。
　　“我抓到你了，伊琳娜。”他喃喃自语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河谷

　　俄军在梁章河谷中前进，拥挤混乱。军官们竭尽全力，也不能整顿纪律。这支新兵过多的部队，经历了几天几夜的急行军和一场战役，过于疲惫了。
　　“敌袭！”哨兵惊恐的喊声传来，所有人都惊慌的回头看。不远的地方，大队的骑兵翻下山坡，向河谷冲过来。
　　“敌袭！”部队开始惊慌起来，军官们开始抽出鞭子挥舞，可是仍然无法压制混乱。
　　“呯”一声枪响，一个在队伍里大喊大叫的士兵被打中胸口，睁大眼睛死去。米高扬高举着枪，腿还在颤抖：“不许喧哗，继续前进。扰乱军心者，杀无赦！”
　　“不许喧哗，继续前进！”军官们纷纷下马，把士兵抽打着，驱赶着他们继续前进。
　　身后响起隆隆的炮声，没什么大不了的。伊琳娜上校亲自断后，还不相信她吗？
　　玛法耶夫带着他的团断后，当看到古斯塔夫的骑兵冲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肉搏甚至牺牲的准备了。但是马连斯基带着一个营的炮兵及时增援右翼，狠狠的敲打了古斯塔夫的进攻势头。古斯塔夫没有硬闯，在俄军阵地前晃了一圈，丢下一地的尸体退了。
　　“真危险啊！你怎么知道这家伙会从右翼上来？”玛法耶夫好奇的问马连斯基。
　　“因为他是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