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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唐朝公务员-第33部分

小说: 唐朝公务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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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想再请三天假”。

“恩?你的课业耽误好几日了吧?”,林学正知道唐缺不是那等借请假由头逃避学堂的人,说完这句后笑了笑,“为什么请假,只要理由充足我便准你”。

请假的理由唐缺原不想说,但现在却是不说都不行了,“实不瞒学正大人,学生看中了一个女子,想趁着这两日还没到县衙入职的空挡回家一趟,跟二老双亲商量一下此事”。

“哦!这倒是大事,这假该准,一等你入职后天天点卯的,只怕也真没时间回家了,给你四天假,怎么样,够不够?”。

“尽够了,多谢大人!”。

搭手搀着笑呵呵的林学正上了马车,目睹马车走远后,唐缺这才拍了拍身上的衫子向家中走去。

今个儿蒙张县令的照拂得了县衙里的职差,有一份全额薪俸拿着,至少养家糊口是尽够的了。这消息要是唐张氏两口子知道,还不定乐呵成啥样。

既然有了一份相对稳定且又不错的收入,结婚的事情也到该解决的时候了,一来唐缺实在看烦了别人听说他十八岁还没结婚后流露出的那种古怪表情;再则毒寡妇的年岁也不小了,她嘴上虽然不说,但从今年以来的种种表现看明显是有些心急,自己这边儿老吊着也不合适。

至于第三个原因却跟这个新职司有关,《大唐律》中虽然规定男子十五就成年,但人们意识里凡是没大婚的男子其实就算不上成年,“心还没收拢,没个定性”就是时人对这种人挂在嘴边儿上的顺溜评价话,以前倒还没什么,但他如今毕竟是县令大人的“秘书”了,以后接触的人与场面又自不同,再单身着的话可就不老好。

当然,最后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跟这两个女人在一起相处时感觉很好,毒寡妇与兰姐儿都是一心对他,与她们相处,唐缺不仅能享受到男女情爱,心下更隐隐有一种亲情的成分在里边。既然跟她们相处的感觉这么好,那结婚又有何不可的?

这次得了职司二老知道后肯定欢喜,趁着他们高兴的时候把这事说了,没准儿他们一高兴就答应了也说不准呢!

这夜的星月其实都算不上好,但在心情正好的唐缺眼中,却别样看出一股朦胧美来,“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同样事物只因心情不同,看来就决然是两种感觉了!  

第六十七章 虽未富贵,亦可还乡!

 心里打定了要结婚的主意后,唐缺回到住处推开二进院门时,再看到里面透出的,就份外感受到一种安宁的温暖。

这就是家的温度与味道吧!

唐缺没回来,毒寡妇她们也就没吃饭的等着他,此时见他从外面走进来,高兴的什么似的,过去三四天没见,傍晚回来一趟又匆匆走了,妇人心里只怕也是想的很了,唐缺刚一进来,她就从屋里迎了出来,因是走的太快,晚间怕天凉而散披在肩上的夹袄掉在了地上都不自知。

“走时我还交代了的,说吃饭不用等我,怎么就是不听话”,站定脚步的唐缺伸手一揽,便将快步迎上来的毒寡妇搂进了怀里,嘴里继续调笑道:“你这可是明目张胆的罔顾夫命,待会儿看我怎么罚你!”。

因是丫头们都在身后,对于唐缺的亲热毒寡妇心里虽然欢喜,但面儿上总还是有些含羞,便挣了几下,见没挣脱也就认命了,不过回话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罚就罚,只要你在妾身身边,就是天天罚也行”。

要回家商量亲事的事情唐缺原准备等饭后再说,此时感受着妇人的深情,终究是没忍住,双手捧着妇人桃花般的脸蛋儿,故意用一种若不经意的语调道:“这可不成,我明天就得再出去一趟,怎么着也得三四天吧”。

开在唐缺掌心里的桃花应声就有些枯萎,“又要出去?这次是到那儿?”。

“回家看老娘去”。

“哦!”,毒寡妇先是随口应了一声,随即才反应过来,前些日子唐缺可是说过等有空就回家说亲事儿的,这一反应过来可就了不得了,瞬间由淡淡的遗憾转为极度的惊喜,因情绪与表情的转折太大,以至于她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

唐缺不等毒寡妇说话,已是低头吻在了妇人惊喜过度的脸上,“这几天好生洗洗,准备嫁人吧!”,哈哈一笑声中,唐缺搂着妇人进了花厅。

整个晚上,妇人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过,整个人也跟定不住似的,摸摸这儿,捡捡那儿,晃的人眼晕。以至于唐缺根本就没法子看书,即便他都躺下准备睡觉后,妇人竟然又从外边儿跑了进来,只说明天她正好要去庄子看看,执意要跟唐缺同行。

这“正好”的也太是时候了,不过唐缺也能理解她的心情,点点头应了,去就去呗,这有啥的。

第二天早上唐缺醒过来后,才发现妇人早就准备好了,甚或连随身要带的物什都在包裹里装好了,看她这样子,只怕是昨晚也没能睡好大一会儿。

揉揉睡意惺忪的双眼,唐缺这才注意到毒寡妇竟然是一副前所未有的盛装打扮,身上是嫩黄颜色的罗银泥九褶裙,上身穿着一件儿五晕罗银泥衫子,衫子外闲披着一袭大幅的单丝红地银泥帔巾,头发一改往日成熟的倭堕髻而梳成九贞髻,发饰也由金步摇簪子换成更显淡雅的乌木珍珠簪,淡远的远山眉中心处有轻轻一点艳红欲滴的芙蓉形花子,正与嫩吴香的唇样相得益彰,唇眉之间的脸上淡扫腮红,她本就是少女时便以好颜色闻名全县的美娇娘,这番精心的盛装打扮出来,更是漂亮的扎人眼。以至于刚刚睡醒的唐缺连着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适应妇人这令人有些无法逼视的艳光。

如此打扮出来的毒寡妇除了看着漂亮之外,另一个更大的特点就是显得年轻了许多,她现下就这样出去,别说三十岁,就是说她二十一二只怕都没人怀疑。

见妇人从衣衫的颜色到妆饰都煞费心机的掩饰年纪,唐缺心中油然生出一些怜惜来,伸手将眼巴巴看着他的妇人拉过来坐在自己怀里,口中笑说道:“今个儿可不是喜日子,你要是这模样出去我可不放心,太漂亮了,万一被人抢走我就没媳妇儿了”。

听唐缺夸她漂亮,妇人明显长出了一口气,边闪着脸躲避唐缺的嘴,边道:“别,小心脂粉花了!赶紧起来吧,天儿也不早了,咱们该动身了”。

梳洗罢吃过早饭,唐缺拉住了过来收碗儿的兰姐儿,“这次你守家,乖乖的,我们三两天就能回来”。

兰姐儿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毒寡妇,低着头应了一声“嗯!”。

出门上车的时候,门房老高看到盛装打扮的毒寡妇明显愣了愣神儿,因这次回去有丫头们跟着,唐缺倒不好跟毒寡妇亲热,其实即便没丫头跟着,毒寡妇这样子也没法子亲热。

两人一路说着话,路途倒也不寂寞,正午时分,村口已经隐约在望了。

唐缺就此下了车,毕竟他们婚事还没定,若就这样一起进去未免不合适,也显得毒寡妇太轻浮了些。

撩开车窗,妇人柔声问道:“你准备啥时候跟二老说咱们的事儿?”。

闻问,唐缺略一沉吟后道:“明天晚上吧,这事不能来的太急,总得先打个底”。

毒寡妇点点头,没就此再说什么,只说让他归家后注意衣裳饮食,别生了病才好。殷殷嘱咐了好一会儿后才放下车窗的布幕。

妇人的马车远远去了,唐缺放缓步子看着两边儿绿意盎然的田亩,悠悠的朝村口走去。

到村口后他没急着往里走,而是缓步上了左边的小丘,登高而望,整个村景儿历历在目,从自家的坡地到摇摇欲坠的房屋,再到村学乃至毒寡妇的庄子,唐缺一点点细细看去,就是这些承载着他穿越最初的记忆,也正是在这些地方,他慢慢的由一个后世的穿越人渐渐融入了这个一千三百年前的时代。

也正是这里,给他构建了跳出乡村的踏板,不管他在大唐的公务员生涯能走多高多远,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小村子都将是他永远无法忘却的起点。

唐缺在小丘上感怀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下了山丘往村里走去,村学里上学比县学晚,放学也比县学晚,正往里走的唐缺恰就碰上了放学的人群。

那些年纪大些的倒也罢了,一些刚刚开蒙的小屁孩学生远远看到是唐缺后,顿时就围了上来,嘴里唧唧喳喳的问着各种古古怪怪的问题。

唐缺心情好,也没觉着烦,一路被孩子们围着说笑的到了家门口,路上遇着的村人见着他都是老远的就笑着打招呼,只因孩子们实在太闹,所以才没上来寒暄。

唐缺还没到自家篱笆前,早有孩子献宝似的冲在前面进去报信儿了,转眼儿的功夫,唐张氏就从屋里急步走了出来,看她双手**的,分明是正在做饭。她后面跟着的是唐栓,见着儿子回来虽没说话,但脸上的笑容半点不比老婆少。

“爹,娘,我回来了,家里都还好吧?”,走进家门了唐缺才想起来自己实在是太混蛋了,好容易回来一趟竟然空着手什么都没带,“早上走的太急,你看我这啥也没带”。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带啥,家里啥没有?”,唐张氏看着出去一个多月后明显白皙了不少的儿子,不知怎的眼角就湿了,“进屋,快进屋!”。

进屋之后,唐张氏抓了几把炒豆子打发走孩子们后,一家三口这才能安心说话,唐缺先问了家里的情况,他走之后这段日子家里光景不错,今年雨水什么的都好,坡地里的收成应该差不到那儿去。徭役啥的因有刘里正照应,虽然出工还是要出,但安排的都是轻省活路,对于唐栓而言远远算不上累。

至于村子里,连刘里正都如此旗帜鲜明的照拂着唐家,其他人更是亲热,见了唐栓老哥长老哥短的招呼,如今但凡村中那户人家要办红白大事,或是家里来个尊贵些的客人,唐栓也成了村人们必邀的陪客,自打儿子上了县学,半辈子没在人前显荣过的唐栓如今俨然也成了村里公认的体面人。

唐张氏说到这些时,笑的一脸舒心,倒是唐栓几次咳嗽,矜持着不想再让她说下去。家还是这个家,房子还是这个破房子,但两口子的精神状态比之唐缺刚穿越来时已有云泥之别。  

第六十八章 你不要命了?

 见他们如此,唐缺自然也高兴的很,问完家里的事儿后,他掏了一贯钱出来递给唐张氏,“娘,这次回来也没给你们买点啥,这些钱你拿着,你跟爹都置套新衣裳,有剩下的平时想吃什么就买些”。

“家里有钱,上次你走时剩在家里的一贯都还没动呢!你出门在外窟窿大,留着自己用”,不仅唐张氏不肯要,唐栓也一再说话让唐缺收起来。

“爹,娘,你们放心吧,我有钱”,唐缺把钱强塞在了唐张氏手里,笑着道:“再说我在县衙里新谋了个差事,每月得有三贯六的薪俸,您二老就放心吧”。

一听到这话,唐栓也顾不得那一贯钱了,一下子炸起身道:“啥,你在县衙当差了?”。

“是,昨晚上刚定下的,这趟回城之后就该入职了,所以呀,这贯钱你们就放心花,以后每个月儿子最少也得孝敬你们这个数儿”,唐缺边笑着答话,边伸手拉着唐栓重新坐了下来。

“阿成,你干的啥差事?是常干?不是短工?”。

“跟着张县令做刀笔吏,娘,我领月俸的,您想想那儿有打短工领月俸的?”,听儿子笑吟吟的说出这话,唐张氏腿软的想站都站不起来了,天爷爷,月俸三贯六,那一天就有一百二十文的工钱!听说在衙门里干事的中午还能省上一顿饭,这都能合上一百三了!何况儿子还是跟着县太爷干事,那可是县太爷,全县的人都得归他管着!

老祖宗啊老祖宗,你们总算是开眼了,开大眼了!

也不知是太过惊喜还是被县令老爷的名头给吓住了,唐张氏两口子有好一阵儿都有些迷糊,等他们清醒过来后,反倒不知道该说啥了。

唐张氏起身后就去锅里把做到一半儿的饭给盛了起来,唐栓起身连说了几个“好,好生干”后,就出屋直奔正在场院里刨食儿的鸡群而去,

中午吃的是焖米饭,炖老母鸡汤,唐缺看着碗里的鸡汤泡米饭,不期然的又想起刚穿越来的时候,他吃的第一顿也是鸡汤泡米饭,眼前的一切就像个轮回,现在既是过去一年的终点,又是新一个轮回的起点。就在这看似简单的不断轮回中,他必将带着这个曾经一贫如洗的家庭一步步走向更好的生活。

当天下午,唐张失两口子没再上坡干活,留在家里陪着儿子说话,唐缺有意捡县学和城里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跟二老说,把他们逗的直乐,天伦融融自不言表。

当晚,从村人口中听说唐缺回家的刘里正亲自上门,死活要拉着唐缺去他家吃酒,他也知道唐缺去了县衙里帮忙的事儿,却不知道唐缺如今已经到了张县令身边儿。唐缺也没提这个话茬儿,两人这通酒一直喝了个多时辰才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起身后,唐缺任二老如何劝说都不放手,硬是扛起农具跟着他们一起上了坡,直把路上碰到的村人们稀罕的不得了。

直到唐缺真正干起地里的活儿来,他才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行了,毕竟有年把时间没碰农活儿了,这不刚没干多久,就觉得全身酸疼的厉害,腰上也跟去年一样跟坠了磨盘似的扯着疼,掌心的肉皮更是磨的通红通红。

饶是如此,唐缺还是咬牙坚持住了,陪父母也好,尽孝心也罢,这样的机会毕竟是越来越少了,等他正式入职之后,只怕就想再干活唐张氏两口子也会为了他的体面考虑不给答应了,如此说来,这也许就是一家三口最后一次在一起劳作了,就算是给自己穿越一年的生活做个结,他也得把这一天好好坚持下来。

再说,唐缺也有刻意的心思在,近几个月以来他的路总体而言走的挺顺,有时候心里也难免冒出些自得的浮躁,而打消这种浮躁的最好手段就是脚下的这片土地,踏踏实实的在这片土地上干活,受累,流汗就是最好的清醒剂,可以提醒自己目前的状态是如何的来之不易。

他必须让自己把去年熬苦三个月明白的道理刻进骨头里:下多少种,收多少苗;流多少汗,吃多少饭!

人生的奥妙或许有很多,但这个最粗浅的道理却是立身乃至有所成就的根本,尤其是像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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