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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招花娘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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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抱孙子吗?她忽然觉得自己那七颗柿子蒂吃对了。

第40章 逼夫休妻

不大的圆桌上,一钵小粥几叠小菜。上官云轩独坐桌前,轻握瓷碗,吃得仔细。

“公子,奴婢再给您添些菜。”伺在一旁的欣然见碗里已空,自家公子却仍只顾低头舀着小勺,忙柔声低语将那玉白瓷碗接了过来。

“唔。”上官云轩随口应着,却闻门外一阵疾风掠过,紧跟着便是丫鬟小跑的细碎脚步,不由凝了眉:“是何人在外面?”

“回公子,是……是少奶奶。”欣然朝门外看了眼,见安若兮一双潋滟眸子隔着窗门朝自己扫来,忙尴尬递过碗勺。

一碗清粥顿在半空,却无人接过。

上官云轩兀自端坐,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片刻后又沉了声道:“欣怡,你去窖子里头取点冰块上来。仔细着些,莫让它化了。”

“是,公子。”欣怡福了福身便要往外头走,不想一转身却险些被撞个趔趄。抬起头,见自家少奶奶红肿着半边脸,如风般向桌边扫过,慌忙一颔首,急急出了屋子。

“上官云轩,你盖个印子吧。”安若兮越过桌椅,将一指文书拍在上官云轩面前,语气低沉,听着竟很是平静。

女子柔滑的袖摆拂过面颊带来一股清风,鼻尖是一股新鲜水墨香,上官云轩微微蹙了眉。若照着往日,这女人定然要怒气冲冲杀将进来,继而再“变态、臭瞎子”等恶劣言语叱骂开,却不想今日竟是如此风轻云淡。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便朝身侧欣然轻语道:“欣然,上头写着什么?”

欣然闻言低头朝那白纸上扫了眼,不过寥寥几句,两道杏眉却立刻深深拧起,忙朝安若兮不安道:“少、少奶奶这是……”

“不用装什么扭扭捏捏,不就是一纸休书,我自己念就是!”

假惺惺。安若兮看也不看二人,自取过纸页念开:“今上官云轩,因妾室安若兮身家不白,不守妇道,不尊礼俗,屡次与人偷欢而不思悔改。特立此休书,即刻解除婚约。自此任其婚嫁,再无瓜葛。”

安若兮一气念完,便朝上官云轩面前一拍:“如何?若还嫌我写的不够贴切,再加上些风骚多情红杏出墙人品拙劣等等,我也不介意。左右你从一开始便看我不爽快,干脆休了,也免得我日日在你面前晃悠,徒添恶心……”

安若兮说着,又朝一旁的欣然冷冷扫过一眼:“……还扰了你们众人安稳。”

平日里只见得少奶奶看书睡觉,懒散随性,几时见过现下如此咄咄模样,周身像是环着一抹刹冷气息。欣然忙朝自家公子身旁拢去,尴尬垂了眸子。

http://。有小风透过窗子吹进,那纸页被吹得浮起页角,沙沙作响。

呵呵,倒真是个善变的女人,昨夜浅语低囔蜷在自己怀里久久不愿松手,今日却要逼我休妻么?

炫上官云轩只顾淡笑着一语不发,一汪幽深的眸子微向下弯着,因见若兮停顿不语,便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还有么?”

书“你……”安若兮本是强捺着一腔愤恨而来,却不想上官云轩竟是如此态度,脸颊处火辣辣又开始灼烧:“冷眼旁观自己的女人被不问青红皂白当众煽耳光,你还要怎样?既然嫌我这不好嫌我那不端,不如干脆休了简单。你给我盖上印子便是!”

小“呵呵,你既日日念叨着我是个二瞎子,又如何冷眼旁观?那印子多年不用,早便不知放去哪儿了。”

说自己的女人 ?http://。上官云轩嘴角微抿,淡淡一笑,却又转头看向欣然:“今日这清粥喝得倒是爽口,不过稍微有些凉了。欣然,你让人再盛些热的上来。”

网欣然唱了声“诺”,对着安若兮服了服身子,盈盈碎步自去外头招呼。

“上官云轩,你不要给我逃避话题!”最恨每次发火这厮便摆出一副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根本不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一般。安若兮恼了,方才那一巴掌下来时自己便定了心要离开这里,左右这大凉国民风开放,休妻本是正常。

当下又将那纸休书朝上官云轩面前拍下:“没有印子你写个名字也罢。总之一句话,我今日便要跟你离婚!”

“离婚?呵呵,这词儿倒是有趣得紧。”上官云轩微微勾起嘴角,两道浓密的睫毛盖住眼帘,遮住一片阴影。却又指了指身旁轻声道:“不是梦里头都在嚷嚷着饿么?欣明,给你家少奶奶搬张凳子过来。”

“不劳烦欣明。上官云轩,你不印也可以,姑奶奶倒也不稀罕那一纸破文书!”女人但凡要发怒,最恨的便是男人故做闷葫芦。安若兮狠狠咬了咬唇,双脚一跺拂了裙摆一阵风般出了屋。

“砰——”,隔壁传来一声巨响。上官云轩眉峰微敛:“把这剩下的半钵粥端过去。”

欣明颤颤应了声“是”。少奶奶的脾气自己是见识过的,平日里安安静静看书写字,虽随性懒散,但若要真正发起火来,那脾气却也很是吓人。

因见二公子面色森冷,忙福了福身子端起盆钵往门外走。

*

隔壁卧房,安若兮一脚踢开房门便朝床上摔去,红肿的脸颊触在被褥上一股咸辣生疼,疼得眼窝子都泛开了红。

向来便是个随遇而安之人,这上官府有吃有喝自己倒也能凑合着过下去。可恶那上官老头,分明知道这几件事与自己无关,为了面子却仍大巴掌盖下来。因为自己出身寒门便可如此轻贱么?

还有那一群私下嚼着舌根的奴才,但凡看着自己出丑,便如万分解气般舒坦。左右都不把自己当人,还不如干脆休了便是,有手有脚的就不信一个人活不下去。如此想着,心里愤懑便越发火盛,正要坐起去拾掇行李。

“少奶奶,奴婢给您盛了粥……”门外传来欣明弱弱低呼,有细微的脚步缓缓走进。

“不用端过来,姑奶奶从此再不吃他上官家的粮食!”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窝,安若兮一把揽过蚕丝薄被又将头蒙起。

“既是我的女人,不吃我家粮食,莫不是要饿死?”冲入鼻尖的却是一股淡淡清茶香,上官云轩不知何时已坐在床边,语气淡淡,似若清风:“如此沉闷天气,蒙着脑袋做甚?”

薄被上袭来一股力道,安若兮越发使劲拽紧:“走开,出去盖你的休书!”

上官云轩却不过轻轻一扯,便扯了开去。一块冰凉的白色棉帕子递了过来,摸索着敷向红肿脸颊:“早便吩咐让你别出来,现下又怪开了别人……肿的可是左脸?”

上官云轩手中动作仔细,那深潭般的眸子里隐隐一抹好笑之意。冰凉的指尖拂过若兮细腻脸庞,却有一滴温热落入掌心,便又沉了声道:“……哭了么?”

冰水中浸泡过的棉帕子泛着透心凉,原本红肿火辣的脸颊一瞬间似乎松弛开来。安若兮抬头看了眼上官云轩那张隐隐带笑的清俊面容,又觉很是丢脸,一把拂开上官云轩的手,自取了毛巾覆上:“谁哭了?马后炮,不用你管!”

假惺惺,若真对自己有心,方才老头那一巴掌下来为何不发话?

果是个善变的女人。上官云轩只觉手心一松,淡淡一笑,朝身后招了招手。

身后欣明便递来半碗小粥,虽心下纳闷公子今日之举,却也暗暗为自家少奶奶欣慰。

上官云轩取了勺子,仔细舀了一勺清粥盛在半空:“我上官家世代门风严谨……百年来,还从未有过逼夫休妻之事。”

精致银勺里一盏微微冒着热气的小粥,浓浓米香,对面男人一双空洞眸子波光隐隐,虽毫无光泽,却分明在定定望着自己。

安若兮心下一阵别扭,撇过头偏要恨恨道:“少来,规矩是人定的。你不是早看我不顺眼嫌我不清白风骚多情么?休了我你大可以收了你的漂亮丫鬟,我也可以去过自己的潇洒日子,两相互利,左右都不吃亏。”

“呵呵,既做了我的女人,这事倒也由不得你做主。”

女子口气横横,微微泛着鼻音,呵,好一股酸味。上官云轩俊眉微挑,又举着勺子淡淡道:“这粥倒是爽口,再要不吃,可就凉了。”

由不得我?安若兮生气了,上官家都是如此作风吗?打上一巴掌再给颗糖吃,真以为我是你的玩物?

因见上官云轩宽松绸缎衫里隐隐几簇暧昧紫红,当下又觉很是丢脸,一股愤懑浮上心头,忽地便坐起朝上官云轩肩上咬去。

一瞬刺痛!上官云轩身形一晃,却仍只是坐着不动。

肩膀很宽,安若兮只顾用了力去咬,待抬起头时,那白色面料上已隐隐渗出淡淡血红。

“可是要报那一掌之仇……”察觉女子松口,上官云轩清俊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浅笑:“现下可是解恨了?”

“远远不够!今日你必须休了我出门!”讨厌的男人,偏要装着如此耐心做甚?安若兮懊恼地伸手朝上官云轩胸前一搡,葱白小手却被忽地握紧。

身旁女子言语虽怒气冲冲,听在上官云轩耳中却带着孩童般的执拗。如兰气息近在咫尺,上官云轩忽又想起昨夜榻上女子紧紧缠裹自己,盈盈细腰一握气若游丝的娇弱呻吟,心里忽然泛开一汪柔软。

“啪——”一碗小粥掉在地上,玉白瓷碗碎了一地。

“该死的女人,非要如此不知进退么……”

安若兮只觉腰身一紧,一双长臂环了上来,有暖暖气息触在耳旁,慌忙抬手推搡:“上官云轩,走开,粥都散了。”

“若兮……”上官云轩手中力道却又是一紧,语气低沉,竟难得的柔和:“再过两年,我的眼睛便能好了……”

这是在性/事之外,这个男人第一次叫自己名字,那宽阔的胸膛里一抹清淡气息,熏得安若兮眼窝子越发泛红:“讨厌的臭瞎子,看我出丑不是很开心吗……如此假惺惺做什么?”

上官云轩却如未闻,修长的手指抚上女子柔滑青丝,又将那柔软的身子朝怀中一紧:“几日后便是我母亲忌日,到时我带你一同去看看……”

“公子,老爷让您过去……”门外欣然轻步跨进门,抬头却见榻边二人低语相拥,杏眸一敛,脸色沉沉尴尬退出。

第41章 坟山绑匪巢

夏日黄昏,天空一抹橙黄。盛京城外,一座小山临着坟冢拔地而起。山上绿林繁茂,小径通幽,虽因四周凌乱坟冢而平添出几番萧瑟,远看着倒也景致怡人。

半山腰处一片幽密树林里,一间用废木头凌乱搭起的破旧小屋在黄昏下泛着阴冷气息。因着四面无窗,房门紧闭,那屋中泛着浓浓霉臭,分不出黑天白日。

“水……来人哪,给老子水……”肮脏的墙角歪咧咧蜷着一名花衣少年男子,长长青丝凌乱散在清秀面容上,双眼微闭,两手被粗糙麻绳紧紧缚在身后,捆得如同一团麻花。似乎已是十分干渴,原本红润的口唇燥裂开一块块泛白皮子。

“水、水……他妈的,快给老子拿水来——!!!”少年喊了几句,见四周无人回应,懊恼之下猛然嚎开嗓门,那涩哑的吼叫震得一屋子老鼠顿时惊慌失措携家带口逃回各自老窝。

“呵呵,还能喊得如此大声,看来潘大少爷还是不够渴么……”空寂的屋子正中,忽然响起森冷低笑,那声音虽沙哑低迷,却带着迫人气势。

“谁?方才是谁在说话?快给老子滚出来!”听闻人声,墙角处潘少辰像是抓到了救命草,艰难睁开肿痛双眼,那斜歪着的清瘦身板便寻着声源费力靠拢过来。

破旧小屋正中不知何时置了一张竹藤编织的精致躺椅,一名带着面罩的黑衣男子颀长身子斜倚其上,很是悠哉地晃着二郎腿:“自然是爷在说话……怎么?盛京城鼎鼎有名的潘大少爷莫不是未老先衰,这么快便忘了在下么?”

见地上少年愣怔着不语,那男子便又很是好笑地舀了舀手边木桶里的水瓢:“还是……被我那蒙汗药给下傻了?呵哈哈!”

桶里水声叮咚,听在干渴难耐的潘少辰耳中有如天籁,当下只觉胸口一股火烧得越发难耐,那清瘦的身子便又往黑衣男子处使劲挪了挪:“少废话!狗日的,先给老子喝口水……”

“嘁,爷若偏不给你又如何?”黑衣男子浅笑着靠向椅背,越发将那水桶舀得“哗啦啦”声响,修长的腿忽地挑起,朝潘少辰下巴处狠狠搡去一脚。

“嗷——敢打老子?我/日你祖宗!”潘少辰清瘦身板在猛然力道下朝地打了个滚,狠狠晃了晃满头金星,这才看清面罩下男子一双波光潋滟的锐利眸子:“混……混老三?!果真是你!早该猜到是你个下贱/种子,还不快给老子松绑!”

盛京城里能和自己对着干的除了这厮还能有谁?潘少辰哽了哽干燥似要冒烟的喉咙,涩着嗓子叱道:“……王八蛋,别以为脑袋上蒙块破布,喉咙里呛个塞子本少爷就听不出来了?妒嫉爷爷看光了小娘子,有本事你自己爬墙去,绑了老子算什么好汉?!”

“嘿嘿,你愿说谁便是谁。我既然敢绑了你,自然不怕你报复……另外,顺便再提醒你一句,那小娘子即便现在做不了爷的女人,哼哼,早晚也会乖乖脱光了趴在爷身下。”

面罩下黑衣男子眼中一道阴狠掠过,猛地揪起小潘少爷头顶凌乱青丝,一把将那小脸整个儿摁进水桶里:“方才不是要喝水么?爷爷这便让你喝个够!”

“咕噜噜——”偌大一个水桶里顿时腾开数个大小水泡。

“唔,救、救命啊——,混、混老三杀、杀人啦——” 咸涩腥臭的冷水浸得小潘少爷两眼翻白,一双长腿在地上使劲扑腾开。不过片刻功夫,那水中的泡泡却越来越稀小。

没用的草包!黑衣男子一抹薄唇阴冷地向上勾起,左右目的还未达到,倒也不想轻易要了他的性命!那揪着发丝的手一松,小潘少爷一个趔趄便歪倒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混老三,你、好你个王八羔子,你给老子喝、喝的这是什么马尿?!”潘少辰使劲喘着粗气,嘴上眼角淌下缕缕粘黄水渍,分不清是唾液眼泪还是那桶中之物。一向便是洁癖之人,几时受过这般恶心?那沙哑的声音里虽透着一贯的恶劣,却分明已带了哭腔。

“呵,倒也还不是个十全十的草包。这水虽不是马尿,却是爷爷我特意让人从那死人沟里一瓢一瓢仔细舀出的烂尸液……怎么?潘大少认为可是比那井水来得更有滋味?”男子将水桶朝屋角随意踹开,修长的双腿在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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