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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部分

第五部队-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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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们美国盟友原定用于缅甸战场的第十航空部队,也被调到了北非,支援他们被沙漠之狐隆美尔,打得几乎无还手之力的北非军团。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支彻彻底底地孤军。而我刚才接到的命令,是为了整场战役的胜利,为了抑制日军的进攻,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我们必须要死守同古城,等待援军到来!”
    在场所有军官都闭紧了嘴巴。整个会议室里,翻滚着沉重到极限的压抑气息。这些天天看着地图,面对沙盘不断推演,小心翼翼地计算着所有可能发生的战事与意外的指挥官们,当然清楚的明白,在他们右翼的三个英缅师,和日军甫一交手,就皇仓撤逃。对他们这支孤军深入,连重型武器和坦克战车都没有来得及运抵前线的部队来说,代表了些什么。
    今年二月份,从布鲁加港发动进攻,占领了整个昔兰尼加,成功空袭英国马耳他岛空军基地,已经获得了北非战场战略和战术制空权的沙漠之狐隆美尔,不断在加查拉防线集结的英美联军这一切仿佛和在坐地每一个人都很遥远,遥远的可以不必去理会。
    但是,如果没有了美国第十航空部队的支援。没有了强力对手的制衡,日本战斗机,轰炸机,将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天空中盘旋,将它们搭载的弹药,好整以暇的投掷出去。直接实施空中压制,来支援地面部队进攻。
    在场一些参加过淞沪会战的职业军人,正在悄悄舔着自己突然间有点发干的嘴唇,因为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嗅到了战场上,那股用燃烧的钢铁与鲜血混合在一起,形成地味道。“仰光失陷后,日军兵分三路。向北方齐线挺进,我们现在占据的同古城,占据了铁路,公路。水路要冲,地理位置已经决定了,它是兵家必争战略要地,日军想要继续向北推进,就必须先占领同古!”
    戴安澜将军隐含焦灼的双眼,在每个人的脸上缓缓扫过,他沉声道:“如果留,我们就必然会身陷重围。如果走,无论有什么理由,我们都是违抗军令,都是将在这场保家卫国的民族战争中,将阵地拱手交到敌人手中的最可耻逃兵!虽然我是二百师地师长,但是二百师不是我戴安澜一个人的,今天我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走是留,是战是逃,我就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还是没有人说话,戴安澜师长的目光扫到哪里,哪里的人就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自己的头。看着眼前这一群低着脑袋,一声不吭的部下,戴安澜地心里,不由发出了一声轻叹。其实也真不能怪他们,他们二百师孤军深入,重型武器和战车都没有来得及运上前线,在这种情况下,匆匆占领同古城,就要被日本军队层层包围,随时要面对全军覆没的危险,在刚刚被英国“友军”抛弃,士气低落的情况下,这些军官又怎么会对前途不悲观?
    就在这个时候,戴安澜师长的目光突然定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犹如孩子般清澈而明亮,更带着野性未驯地不屈与勇敢的眼睛!
    迎着戴安澜充满鼓励与希望的眼神,五九八团中校副团长黄景升霍然站起,他放声道:“卑职以为,这仗必需要打!”
    “英国人可以跑,他们丢了缅甸,不过是丢了个殖民地,可是我们往哪里跑?在我们的后面,就是我们的家!这一战,我们没有选择,我们就是要告诉兄弟们,别在指望什么英国人的援助美国人的飞机,要置之死地之而后生,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总好过夹着尾巴,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上一辈子,连带辱没了自己的祖宗!”
    戴安澜狠狠一挑眉毛,沉声道:“黄副团长,你一力主战,可有战胜日寇的决心?”
    “没有!”
    迎着所有同僚审视的目光,黄景升挺起了自己的胸膛,这位平时坚毅果敢,却因为性格使然,而拙于言辞的职业军人,在这个时候,畅吐胸中所想,却当真是掷地有声,道尽了一个职业军人面对强敌的铿锵人生:“报告师长,部下成功虽无把握,成仁却有决心!”
    望着眼前这位挺胸抬头,个子虽然不高,却有着一股顶天立地大丈夫气概的部下,戴安澜笑了,他真的笑了。身为一名高级指挥官,戴安澜将军比任何人都清楚,恐慌是一种在人类中传播最快地疾病。也许只是短短的几小时时间,它就可以让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大军不战自溃,而治疗它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勇士在面对危险时,爆发出来的最灿烂光芒!
    戴安澜将军毫不掩饰对黄景升的欣赏,他双手用一力一拍。喝道:“黄副团长,如果我派你带领自己地部队,到战场最前沿狙击日寇,掩护从仰光撤退下来的英国盟军,你可敢接受这个命令?”
    “不敢!不敢!不敢”
    黄景升扬着自己因为兴奋,而胀得通红的脸,迎着所有人惊讶的注视,这位果然坚颜却稚气未脱。更兼口齿不够伶俐的中校副团长,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力一挥手臂,脱口叫道:“不敢个屁啊!!!我们跑到这种当地人说起话来就是唧里咕噜,反正一句也听不懂,才四月天就热得要死的地方,啃着英国人那闻着就有一股羊骚味的罐头,受着这些活罪,是来干嘛的,不就是来宰小日本地嘛!!!”
    “哗”
    看着脸皮胀得发紫。必须借助手势,才能把心中所想彻底倾倒出来的中校副
    刚才还一片沉闷,一片压抑的会议室里,突然扬起了的笑声。就是在放声欢笑和彼此对视中,这些中高层军官。对未来战局的悲观,因为英军盟友近乎背叛的不辞而别带来的消极,在瞬间就被洗涮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就在这一片欢笑一片沸腾中,戴安澜师长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突然放声喝道:“我命令!”
    欢快的笑声嘎然而止,所有人都像是上了发条般,以整齐划一的动作猛然起立。
    “我们二百师,就在这个同古城狙击敌军!本师长在这里立遗嘱在先。如师长战死,副师长代之,副师长战死,参谋长代之。团长战死,营长代之,以此类推,各级亦然!直至我们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只要我们还有一息尚存,就绝不让日寇踏进同古城一步!”
    看着眼前这些脸上再无惧色的部下,戴安澜一字一顿地道:“在这里,我请大家牢牢记住黄副团长说过的话,因为,这就是我们的黄埔精神!”
    “是!”
    所有人都放声狂喝,在这个时候,这些也许依附于不同派系,也许曾经彼此勾心斗角,甚至是冤家对头的军官,都挺直了自己的身体,感受着从每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炙热火焰,在他们地心里,突然同时扬起了一句平时早已经耳能熟详,在这个兵危战急,必将身陷重围的时候,方才真正品尝出其中三味的誓言:“黄埔精神,不成功,便成仁!”
    —
    当雷震带领特务排的兄弟,找到已经带领部队,赶到皮尤河布防的黄景升时,迎面扑过来的,就是黄景升一个热情洋溢的大大的拥抱。
    “我听说你干得不错,先是站在火车上,用一挺轻机枪就敢和一架战斗机单挑,转手又设下陷阱,把伏击你们地几百号人宰得干干净净,最让人不能不伸出大拇指说出一个服字的,是你竟然带人,把火车硬开进了山谷里,和小日本的侦察机玩起了捉迷藏!”
    黄景升用力拍打着雷震的肩膀,放声笑着叫道:“你地功迹我已经报到师部了,我相信不出几天,军功章就会发到你的手里了。放心,仗有你打的,功你有赚的,官当然也有你升的!我黄景升还真是没有看错人,挖出你这样一个好兄弟,也不枉我天天跑到征兵处,硬抢征兵官的椅子了!”
    说到这里,黄景升哈哈大笑,看他那副自得意满的样子,仿佛立了这样一件大功,即将获得一枚军功章的人,不是雷震而是他黄景升似的。
    感受着黄景升发自内心的真诚,雷震也笑了,他也学着黄景升的动作,用力去拍打对方的肩膀,在他们身边的人眼里看来,这两个一起放声的笑,一起用力拍打着对方,借这种动作来交流感情的男人,真的是象极了两个亲密得没有任何间隔,只有彼此关怀的亲兄弟。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名少尉,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敬了一个军礼后,他迅速报告道:“副团长,前面有情况,我想你最好还是亲自过去一趟!”
    “好!”黄景升没有松开雷震地手。他拽着雷震,一起走向了皮尤河大桥的方向。
    五九八团控制的是皮尤河大桥的北岸,站在桥头上,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一群已经被日本军队打成散兵游勇的英缅士兵,掺杂在缅甸土著中间。形成了一支人数高达六七百人地队伍。而这些支队伍中间,那二三十辆牛车上,更堆满了食物、被褥甚至是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用品,看样子应该是那些缅甸土著,为了躲避战火,而举家迁移。
    “不就是面对我们鼻孔朝天,一对上小日本就溃不成军的英缅部队嘛。”
    英国盟军不辞而别,把二百师右翼暴露在敌人的攻击面前。黄景升不齿于这样的行径,在评论英国殖民者在缅甸征招当地土著组成的军队时,语气中当然也少了几分应有的礼貌,“他们的主子都夹着尾巴逃跑了,他们这些鸡杂狗碎地,当然也要脚底抹油,这几天这种打仗无方逃跑有术的败兵,我已经见多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也值得专程叫我跑过来看上一眼?”
    “看起来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面对黄景升略带不耐烦的问题。那名负责看守大桥的少尉,小心翼翼的道:“可是昨天凌晨,在放行了一批英缅军队后,他们指挥官清楚的告诉我,他们是负责狙击追兵的后卫,已经是最后一批要通过大桥撤退的部队!就算他们是同一批部队。被日本人打散了,才这么点路,也不至于一前一后,差了一天多地时间吧?”
    听着这名少尉的报告,黄景升不由苦恼的皱起了眉头。这的确是一个大麻烦,如果那些人真的是英缅军队的败兵,不让他们通过皮尤河大桥,等于是把他们往敌人地枪口下面推。先不说英国人一定会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抗议,要求所谓的公道,就算是本着人道主义和战友立场,也绝对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就像负责看守大桥的少尉所说。在昨天凌晨的时候,最后一批后卫部队就已经通过大桥,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和日本军队发生激烈交战,就算是为了尽快逃离战场,保住一条小命,这些英缅军队的士兵,也不至于走得慢慢悠悠,唯恐日本军队追不上来吧?如果他们并不是英缅军队地士兵,而是试图蒙混过关,再进入同古城进行破坏的日本军人,以他们的人数而论,一旦在同古城里捣乱,将会造成不小的破坏。
    “团长呢?”
    “还在师部里,没有回来。”
    听了一名部下地报告,黄景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郑廷芨是他们五九八团的团长,但他的同时还是二百师陆军指挥官,身兼数职,自然是不可能随时呆在五九八团。而黄景升勇猛有余,处理这种事情,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黄景升突然听到了一句话,“他们是敌人!”
    迎着黄景升疑惑的目光,雷震把手中的望远镜交到了他的手里,淡然道:“不知道黄大哥你注意了没有,虽然英缅军队和日本军队一样,都是由亚洲人组成,但是在细节上,却有着很大的不同。日本士兵的帽子后面,有两块布片,很多人称它为‘屁帘儿’,说是日本人最害怕的就是在战场上被中国大刀队砍了脑袋,在他们的风俗中一向认为,掉了脑袋的人,就会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实际上,那是日本青木机关的研究成果,在帽子后面加几块布片,一来可以防晒,二来可以有效保持通风,让身体因为体能消耗产生的热量迅速消耗出去。就是因为有帽子上的这
    ,日本军人在行军时,为了不让步枪的背带压住帽子帘,影响它的散热效果,一向是把枪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雷震一席话说得黄景升连连点头,站在他们身边的官兵,更对雷震投过去惊讶和敬佩的目光,大家和日本军人打交道这么久了,一向认为日本士兵帽子后面那几块破布,就象是小孩子的尿布,难看的要死,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原因。
    “难怪你一眼就可以确定这些小鬼子的身份!”
    平举着望远镜。仔细打量那队“英缅”士兵地黄景升也不笨,在雷震的提醒下,他很快就找到了对方的破绽。说是好奇也罢,说是想考考这个已经给了他太多惊讶的兄弟也罢,黄景升突然问道:“雷老弟,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小鬼子行军。要把步枪扛在肩膀上了,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缅甸土著组成的军队,却习惯性的把枪挂在脖子上,而且走路地时候,就好象是身体里少了根筋似的,总喜欢把脑袋低下来?”
    雷震笑了笑,淡然道:“并不仅仅是缅甸军队喜欢把步枪挂在脖子上。使用这种方法,可以把枪的重量,均匀的分布到人体最能抗压的肩部,适合长途行军,或者是在一些必须空出双手,来维持身体稳定的地形上使用。从地理角度上来讲,缅甸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我想他们行军时喜欢低着头,并不是懒散的缘故,而是他们比我们这些外来人。更懂得如何在这种环境中,有效的防止双目被阳光或者劲风刺伤,甚至更懂得低下头,能在寒冷地环境中,让自己的体温损耗减少。”
    如果说雷震对日本士兵帽子的评价,只是让人刮目相看的话。听到这里,周围的人已经是耸然动容。
    “还有一点,让我能够确认他们的身份。”雷震指着在他们视野中越来越清析的那一群人,微笑着道:“其实只要仔细观查,用心思考,在他们的身上,我们可以找到相当多的破绽。那些难民赶着牛车,堆满了各种生活用品。看起来是要举家避难,可是你们看看难民的比例构成,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十个难民中只有一两个女人。老人更是少得可怜,而孩子却一个也没有吗?按照常规理论来说,难民地队伍男女比例应该接近,老人和孩子的比例,更应该达到百分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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