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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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手心爬动的虫子
“好，我请你吃面。｜｜”我忽然改变了口吻。
因为我又看到了一只手，那手上有一只饿虎的纹身。
那手正放着黑色丰田车车窗处。正是那一胖一瘦的黑衣人，正坐着车上，竟然追了上来。
我心想，黑大叔英勇威武，一把就将两个司机给抓住了，似乎还是个“死去活过来的人”，或许有些本事。我急忙转过身，靠在一根柱子后面，小心翼翼地看着那辆黑色丰田车。黑大叔发现了我的异样，扭过看了一眼来路，看见了黑色丰田车，道：“那两个人要抓你？”
我点头说道：“是。”
黑大叔笑道：“没事，咱们先找个澡堂洗澡，洗干净再去吃东西。要是他们找上门来，我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黑大叔走上来，一把把我给提住了。我将书包拉到一边去，感觉到方口罐子没有什么声音，心想黑大叔不是什么坏人。
黑大叔走得很快，找了许久，找到了澡堂。
“你请。”黑大叔也不客，竟要一个十岁的小孩请客。
我道：“好，我只有十块钱了。”
“不是来了两个送钱的人吗？不着急。”黑大叔哈哈地笑道。
我们一大一小进了澡堂。我浑身臭烘烘的，早就想洗澡了，黑大叔和我的气味差不多，两人一走进来，澡堂里的人立马散开了。我们两人跳入了澡堂里面，原本清澈的水变得混浊起来。
“妈个比，谁啊？”有个混身赘肉的汉子对忽然传来的怪味表示不满。
黑大叔见我有些害怕，无所谓地说道：“没事，你洗你的。”黑大叔站了起来，扭动脖子喊道：“嘿，这呢。”赘肉汉子脖子上吊着大金链，瞧了一会黑大叔，张口骂道：“好臭的猪尿味。”
我只见眼前一闪，黑大叔的拳头已经打在了赘肉的肚子上。
好快的动作，我竟然没有看清楚。赘肉汉子的肚子发了很明显的变化，疼痛感从肚子传来，嘴巴变形，大声地叫着，整个人飞了出去。
扑通一声，落在水池里面，挣扎里了两回都没有站起来。
黑大叔天神一般地退了回来，有些无奈地看着我：“太不行了，本以为是一个硬茬。”
我连忙吐舌头，只求快点洗干净走人，这个赘肉大汉一看就不是好货色，指不定会叫人。在我心中，怂蛋都会叫帮手来帮忙的，折冰锐就是一个。一想到折冰锐，我就气得不行，捏紧了拳头。
“黑大叔，咱们洗快点走吧，他们会叫人来的。”我出于好意地说道。
“你叫我什么？”黑大叔听着奇怪的称呼，哈哈地笑了起来，完全不在乎即将降临的危险。
“黑大叔？”我一时心急，把心中的想法给喊了出来，急忙改了过来。
“小屁孩，我不姓黑，我姓白。你不该叫我黑大叔，该叫我白大叔的。”黑大叔说道。
黑大叔说完话，瞪大眼睛看着我。我看着黑大叔的眼睛，竟然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黑大叔的眼睛，竟然有蓝色的光芒。这是一双蓝色的眼珠子。真是太神奇了。
“可是，你这么黑，我为什么要喊你白大叔。”我较真地说道。
这不是很奇怪嘛，明明黑不溜秋的人，喊他“白大叔”，那种感觉真是奇怪。
黑大叔叹道：“好吧，其实我一点都不黑。只不过在山中抓一种毒虫的时候，被毒虫给咬了，然后变成那么黑……更可恶的是，毒虫咬了我之后，全身僵硬，变成一具黑干尸……更倒霉的是，遇到了什么三猫和二狗……”
“是二猫和三狗……”我在一旁纠正道。
“你可真是个较真的小孩。”黑大叔说道，“二猫和三狗竟然是做干尸生意，竟然以为我是一具从坟墓跳出来的干尸，贴上茅山符，还用绳子捆住了，还要运到广州卖给老蛇。”
我这下才明白，黑大叔是有这样悲惨的遭遇。
“我差点以为你是死人呢。”我说道。我想起了黑大叔抓了一只黑色的虫子，有些好奇地说道：“那黑色虫子跑了，还是被你抓住了？”
黑大叔道：“寻常的小孩，听到虫子都吓得要死，你倒好，竟然一点都不怕，真是奇怪了。”
我心中得意地说，那当然，我自小就见惯了什么蜈蚣、蝎子、眼镜蛇蛇类，一只小虫子有什么好怕。
可我嘴上却说：“是吗，可能是我胆子比较大吧。”
黑大叔来了性质，将左手伸了出来，道：“被我抓到了，你瞧。”
我瞪了眼睛看了一下，才发现了黑大叔的手心上面，似乎有个东西在爬动，那虫子和一般毛毛虫一样大小，来回爬动，正绕着掌心转圈。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那个凸起来虫子，还没等我靠近。黑大叔吓我：“小子，不要乱摸，它要是跳出来咬你一口，可有你好受的。”
我的手急忙收了回来，扭过头去，不再搭理黑大叔。太气人，竟然吓我。
“不要这么小气，给你摸摸。”黑大叔用手肘推了推我。
过了一会，实在熬不过心中的好奇感，我转过身子，摸了摸那凸起的小虫，感觉虫子的温热，可惜，隔着一层皮肤，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实在想不通，一只虫子怎么能够在手心里面活动，如果是一只巨毒的虫子，这个黑大叔为什么还能活得好好。
黑大叔见我深思：“小子，是不是好奇了，想不想学。”
要是师父问我的话，我肯定点头答应了。
我收住了好奇，道：“不想，虫子都钻到手心了，那得多痛啊。”
“小子，你倒是骄傲得很。”黑大叔收住了手心，站了起来。
因为赘肉汉子果然是叫来了几个人。不过，一切都被黑大叔轻而易举解决了，很快澡堂里面落满了牙齿。黑大叔喊道：“小子，洗完走吧。”
从澡堂出来，黑大叔低声道：“快走，黑衣人跟上来了。”
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里，我和黑大叔还是被那两个人堵住了。
“让开。”胖子对着黑大叔叫嚷，伸手拍了拍腰间，似乎在威胁黑大叔。
黑大叔笑道：“你是在告诉我，你身上带枪了吗？”
瘦子尖嘴猴腮，不高兴地说道：“不要找不痛快，你和这小孩不熟吧。”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能放着不管吗？”黑大叔不高兴得说。
“是吗，那就怪不得我了。”胖子衣服一撩开，拿出一把黑色的手枪。
黑大叔不等那胖子拔出手枪，身子快速动弹，一个踢腿将胖子的手枪踢飞，两只手如同毒蛇一样刺了出去，将胖子和瘦子的脖子给扣住，直接顶在一面灰灰的墙面上。
胖子道：“你想清楚……这个头是你出的吗？”
瘦子骂道：“你还想不想活，看你打扮……是玄门里的人……我们黑煞的事情你都敢阻止……我看你的手段，不知道我们的厉害吧……这小孩不是你可以罩的……”
“还没有人敢对我白月明这样说话。”黑大叔彻底愤怒。
我感觉他身上杀气腾腾，那股怪异的杀气，我在师父的身上也体会过。
同时，我心中咯噔一下，原来黑大叔真的姓白。
胖子原本的气焰一下子熄灭，惶恐地说：“你是……你是白无常……”
“无常是我的称呼而已。”
黑大叔没有等两人再说话，只是咔咔……咔咔……几声，黑大叔折断两人的手骨，两人痛楚不已，黑大叔不客气将两人口袋里面的钱给搜了出来。
随即暴喝了一声，两人身上爬出两只青色的虫子，黑大叔伸脚将虫子给踩死。
“还会用青蚨虫追踪，果然不简单。今天留你们一条性命，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这个小孩我白无常罩着了……”
两人手骨已经断了，但脚还在，从地上挣扎地站了起来，拼命地跑着，好像这个黑大叔真是白无常，可以勾人的魂魄，跑慢一点，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你叫什么名字，小子？”黑大叔转身对我问道，一双蓝色的眼睛充满了力量，好像要把我看穿一样。
第七章、毒可杀人，亦可救人
一股强大的气势压过来，我竟然无法躲开。（）
这股强大的气势告诉我，眼前这人是个强者，正是我想成为的那种人，毕竟我太弱了。
我知道只有成为强者，才能有这样的气势。
在强大气势压破下，我的嘴巴不由地张开：“我叫萧关，萧萧落木的萧！”
“你姓‘萧’，你是从哪里来的？”黑大叔接着问道，语气有一丝惊讶。
“从湖北边界的萧家村那边来的。”我老老实实答道。
黑大叔听了这话，更是惊讶，蓝色的眼睛似乎有些动情，好像有泪珠在转动，想了一会，问道：“那你父母呢，你的家呢？……”
我摇摇头，握紧拳头：“我没有父母，我是个孤儿，跟着师父一起长大。我师父走了，我现在要去找我师父……我的家被一辆红色大汽车给撞毁……”
说着说着，我竟然要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黑大叔面前，我觉得很安全，平时忍着不流泪竟然要流泪了。
黑大叔语气和缓了许多，笑道：“好了，小孩，我带你去找你师父。在动身之前，我们先去吃饭吧，好好休息一晚上，然后去办一件事情，事情一完咱们就动身。”
走了两步，黑大叔忽然停住了脚步，又说：“萧关，你不用跟我说普通话，就说家乡话，也就是你们的土话，我听得懂。”
黑大叔的举动让我很吃惊，没有想到黑大叔竟要求我说本地方言。之后，和黑大叔的对话都是方言。
我点点头，跟着黑大叔一起，很快找到了一家面馆。
面馆的老板瘦得可怕，通常说来，开饭馆的老板都是胖子，这个老板真是奇怪，瘦得条干狗一样，一双眼珠子更是不自然地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我环顾着面馆，发现面馆生意特别好，有个年轻人端着满满一碗面，还加了四个小菜，凉拌牛肉，油炸花生米，猪头肉，凉拌顺风，远远超过了一个人的分量。
黑大叔眉头皱了一下，抽出一双筷子，又拿出一块白色的袜子，用袜子抱着筷子放在桌子上面。老板看了这个动作，欢笑的表情收住，将倒出来的两杯水倒掉，又重新换上了两杯水端了出来。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黑大叔和店老板。
吃碗面后，出了面馆，黑大叔边走边告诉我：“把白袜子和筷子包在一起来，是要点破，告诉面馆老板不要在饭桌里面下虫子。这里是庐山脚下，不良老板为了让人多点菜，会在茶水下一些吃食物的小蛊虫，这些蛊虫吃进肚子里面，客人就觉得饿，自然会多点食物。”
我的嘴巴张开，几乎塞得进一个鸡蛋：“可是，不是湖南那边养蛊的比较多吗？”言下之意，这里是江西的庐山，怎么会有这种小蛊虫呢？
我听师父讲过的，湘西那边才是养蛊的宝地。
黑大叔摇摇头说：“湘西的蛊虫天下闻名，但其他地方的蛊虫也不是没有。说起来，整个华夏大地民间养蛊虫的人不计其数，江浙、闽粤、东北、西北都有，高原上更是不计其数，习性不一样，对付的办法也不一样。相比而言，湘西的蛊虫最为出名罢了。湘西最为厉害的蛊虫叫做金蚕蛊，其次厉害叫做七色蛊虫，还有同心蛊虫，这种蛊虫用在情人之间，一旦情人背叛，背叛者饱受七七四十九天的折磨，痛不欲生……心口咬出一个大窟窿，七窍流血而死。”
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连吐舌头。
“这蛊虫可真是毒。”
我说出了这句话，黑大叔又摇头了：“错了，错了。蛊虫虽然毒辣，但是也可以救人。在湘西就有一个极其厉害的蛊医，可以使用蛊虫救人。”
我有些迷迷糊糊听不懂。
“可是……毒药怎么救人呢？”我还是有些不解。
“比如说金环蛇利用蛇毒伤人，很快就会致死。可是现在医学上，蛇毒却有止血和阵痛。我在一份医学报告上看到科学家正研究利用蛇毒中一种成分，用来治疗恶性肿瘤和癌症。”黑大叔耐着性子讲道。
听着黑大叔的话，我想起了师父的话，他也说任何东西都是双刃。
或许，毒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正是它的双刃。
我点点头说：“恩，我懂了。”
“懂了？”黑大叔不太相信地问道。
“懂了。”我说道，“就是说任何事物都是双刃的，关键看如何利用。”
黑大叔很欣慰地点点头，伸出手要摸我的头，我躲了过去。黑大叔黑着脸说：“过来，不要跑。”黑大叔又要发怒，我心想反正被他摸摸头没什么大不了，就靠了过去。一双宽厚的手掌摸在我的脑袋上……
这是师父之外，第二个摸我头的人。黑大叔虽然很凶，但是我觉得很亲切。
一直走到面馆开外的十几米，黑大叔站住了脚步，将一片樟树叶摘了下来道：“利用蛊虫赚不义之财的人，就该受些惩罚。”
话一说外，就看到黑大叔将树叶拿在嘴上。树叶含在嘴上，一下子就发出了很尖锐的声音。
黑大叔身上的气势也发生了变化，这个气势我在师父的身上感受过。
叶子声音传开，面馆的顾客开始肚子疼，大声叫道，东西有问题，赔钱。面馆老板的脸色也开始变了，倒在在地上，口吐白沫，发出杀猪一般的声音。
黑大叔将树叶丢掉了说：“萧关，走。”
“你是怎么办到的？”我问道。
黑大叔笑道：“面馆老板养的蛊虫，利用饿死鬼作为蛊灵养的蛊虫，对人没有什么坏处，就是要多吃饭，为了养成蛊虫，面馆老板自己体内有一只饿死鬼，饿死鬼要吃东西，老板舍不得，自然瘦得干狗一样。我吹树叶，就是为了激发饿死鬼，让它痛苦，饿死鬼痛苦，老板自然也会痛苦。”
我心中暗暗惊叹，一天之中见识了许多稀奇的东西，追踪用的青蚨虫，催人吃饭饿死鬼虫，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