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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太阳号草船-第12部分

小说: 太阳号草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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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上岸,塔纳湖上所有的大型纸莎草船都分两部分制造,外边一层是轻薄的船壳,船头船尾都向上翘起,而中间是空的,像个篮子;里边一层是很厚的草垫,塞在船里,不用的时候把草垫取走,分别运上岸来。乍得湖上布杜马人的纸莎草船通常比塔纳湖上的船大,并且更为结实。两者有一个显著的区别,后者强调在保持古老船型的前提下使船体尽量轻巧,而前者则更突出船的强度和载重能力。

    在我们驶向塔纳湖对岸时,途经几个地势较低、长满了灌木的小岛。有五六只河马从小岛上缓慢地游来,潜入水中,再次浮出水面时,已离我们很近了。船员告诉我们,这些河马憎恶纸莎草船,一有机会就会将船掀翻,因为自古以来人们都是从这样的船上投出鱼叉捕获河马的。我们将拖在后面的纸莎草船推得远远的,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好奇的河马还是抬起脑袋,喷着鼻子,围着它直打转。

    在塔纳湖的西南边,湖岸大部分都未『露』出水面。在这里,我们终于找到了大片的纸莎草沼泽。船员告诉我们这块地方常有强盗出没,不太安全。摩托艇的船长阿里说道:“有人叫他们自由战士,实际上他们就是普通的强盗,只要你给他们钱,他们就不会伤害你。”船员还告诉我们,强盗的一个头目已经被『政府』枪决了,那人在湖区横行霸道已有二十三年,杀害了四十九个人。不过这些船员倒是不害怕,因为他们已交过买路钱了。

    我们来到无边无际的芦苇『荡』里,弥漫在湖面上的泥浆在纸莎草间涌动,像是红褐『色』油画上重重的一笔。这可能是哪条河流的出口。其实,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支流罢了,出口处隐藏在茂密的芦苇丛中。又因为它注入青尼罗河的源头—塔纳湖,人们又把它称做小尼罗河。各种水鸟栖息在此,或静静地立在枝头,或躲于芦苇丛中。通常情况下,只有窄小的纸莎草船才能在小尼罗河上行驶,因为水太浅,摩托艇在水面至多只能航行几百码。不过现在恰逢水势高涨,我们驾驶的摩托艇居然在这红『色』的小河上驶出了五英里,来到了一个到处都是圆形草顶房屋的小村落。这里是阿巴伊达人的家园。男女老少都聚在岸边,好奇地打量着这艘铁皮摩托艇。阿里解释说,塔纳湖上只有两艘摩托艇,都为他的意大利老板所有,它们以前从未来过这边的小河。

    岸上的人们把几只原本斜靠在墙上的纸莎草船拖下水,有的划桨,有的撑篙,向我们驶来。最小的船只,只是用来托着游泳者的身子,是我们所熟悉的象鼻形,叫做“考巴”。它们的制作方法和用途同中非、南美和复活节岛上的纸莎草船完全相同。比这稍大一号、只能容纳一人的小船叫做“马洛甲”。而最常见的船形是由船壳和草垫拼凑起来的,能坐两到三人,叫做“汤夸”。我们见过最大的“汤夸”能坐九人,听说有很多“汤夸”可以载两三吨玉米横跨塔纳湖。有时一艘“汤夸”被风吹走,在水里泡了一个多星期才被船主找到,船上的玉米都发了芽。和僧侣们一样,阿巴伊达人也认为如果“汤夸”在水中泡了两周后就会被水浸透,沉入湖底。空的“汤夸”非常纤巧,就像小虫一样随波蠕动。

    我的疑虑得到了证实:尽管塔纳湖上的“汤夸”外形美观、船尾上翘,同古埃及的船形十分接近,但却不如乍得湖上的“卡代”坚韧、结实。

    今日的埃及再也找不到纸莎草和会造纸莎草船的人了,那么,最好的办法应当是取塔纳湖的纸莎草和乍得湖的造船者,并以古埃及的壁画为蓝本,建造我的纸莎草船。

    在离村落不远的地方,我们登陆上岸,这里似乎荒无人烟。突然,从岸边茂密的芦苇丛中蹿出一个高大魁梧的埃塞俄比亚人,身穿一件无袖斗篷,肩上扛着一枝类似于钓鱼竿的长矛。他一脸傲慢的表情,蓄着尖尖的黑须,轮廓鲜明,看起来还真像埃塞俄比亚皇帝塞拉西呢。他的小儿子也从芦苇丛中钻了出来,肩上扛着一枝篙,上面挂着一只柳条编的鱼篓,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因为不懂他们的语言,我就友好地拽着他们,并让他们在芦苇前摆好姿势,让摄影师给他们拍了几张照片。我递给那人一枚小硬币以示感谢,准备跳回船上去,那人却狡诈地一笑,摆出一副屈尊的表情,然后客气地表示希望和我们一同上船。于是,这对模特父子就同我们一道,顺流而下,穿过宽阔的芦苇『荡』,驶向塔纳湖。一到那里,他们就向我们道谢,准备在这里登陆。这时,阿里显得十分焦虑,让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包,不由分说地从里面抽出了相当于他一周工资的埃塞俄比亚钞票,递给那留胡子的男人。那人谦和地笑了笑,优雅地鞠躬道谢,之后就和儿子一道闪入芦苇丛中不见了。

    “那是湖畔一带最厉害的强盗,”阿里松了一口气,向我们解释说,“我每次总得给他点什么,不敢得罪他。”

    那天晚上,我们遇到了一场大暴雨。我们把摩托艇绑在岸边的一棵树上,把小“汤夸”顶在头上遮雨。雷声隆隆,乌云压顶,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劈向湖面和树林的闪电刺得我们睁不开眼,一道电光一声巨响之后,只听得喀嚓一声,岸旁的一棵巨树被劈成碎片。瓢泼大雨好似水龙头一般浇在我们头上。我们所有的物品连同白天捕到的鱼一起散落在船的四围,漂浮在湖面上。摄影师进入了梦乡。这样的天气,他不用那喷雾杀虫剂也能安然入睡了。

    在埃塞俄比亚的最南边,里普特峡谷被夹在两座山脉中间,沿着肯尼亚的方向由南向北延伸而去。地理学家们已经认定,这条峡谷与红海类似,都是百万年来非洲大陆向西缓慢移动的产物。众多的湖泊如同水珠一般,散落在宽阔的山谷中。其中,兹瓦伊湖以制造纸莎草船闻名。有一条便捷的公路通往峡谷。对于来自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的游客来说,其他的湖泊都是他们周末旅游度假的胜地,他们到这里来打猎、捕鱼、游泳。但是他们却从未到过最美的景点—兹瓦伊湖。其中一个原因是无路可通。但最重要的原因在于那里生长着纸莎草,而这种植物正是可怕的血吸虫眷恋之所。因此,尽管这里风光『迷』人,但还是没有人敢轻易下水游泳玩耍。

    两个来自亚的斯亚贝巴的瑞典人曾向我们介绍过该湖以及湖上住人的岛屿。他们中的一位是民族学家,曾在书本上读到过有关岛上居民的情况。而另一位曾亲自到过湖边,他在埃塞俄比亚以捕鸟为生。我们雇了一辆吉普车,带上充足的物品和『露』营装备,离开了首都,驶向目的地。开始时公路平坦,渐渐地由不平坦变得坑坑洼洼,最后几乎无法行驶。我们在里普特峡谷东边的山顶上发现了一个瑞典的传教所,在他们的盛情邀请之下,我们在那里驻足,过了一夜。那里有一个叫阿塞法的埃塞俄比亚教员博学多才,给我们充当翻译;还有一个加拉族的黑人小伙子,据说对这一带的地形路线十分熟悉。他们二人加入了我们的队伍,第二天一早同我们一起乘吉普车向兹瓦伊湖挺进。前方一条峡谷挡住了我们前行的道路,峡谷里水流湍急,无法通过。无奈之下,我们只得绕道,从一条正在修建的泥泞小路上向南行驶了十五英里。之后,我们离开了公路,越过了一座由巨石和石板铺成的桥,又朝西北方向行驶了三十英里。我们既没有见到公路,也没有发现车轮的印迹,只能沿着狭窄的马道、兽迹和林间空地,时左时右,在稀疏的树丛中穿梭,还得不时下车,走到前方去探路。而我们的“向导”则不动声『色』地坐在车里,有几次,他倒是开口了,但却指错了路。这里没有野兽,但有很多古墓。我们还不时见到扛着长矛、带着猎犬的加拉族黑人在林中捕猎。我们想找人问路,把吉普车驶到一个男孩跟前,只见他转过身来,警惕地举起手中的长矛,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跑开,一头扎进稀疏的阿拉伯胶树林中不见了。

    当我们到达一座高高的山岬时,天『色』已晚。山岬高高突出兹瓦伊湖,从上面可以俯视湖的东岸和远处的两个岛屿。山顶上有一个小木屋和一顶大帐篷,这就是瑞典教会的诊所,原来是由一名护士负责,现在她回瑞典度假去了。不过看门的加拉人同意我们借用大帐篷,他的全家都住在附近的一间草房里。低头看去,我们发现悬崖下面有大片的芦苇和沼泽地,向南北延伸。傍晚的阳光照在远处一个黄『色』的小点上,这是一只纸莎草船,正缓缓驶回那边最近的岛屿。

    像剧场里的灯光一样,天『色』又迅速暗了下来。这里距赤道纬度只有八度,每天黄昏都是如此。接着,演出开始了:猴子在树上拼命叫个不停;河马拖着沉重的身体走上岸,钻入玉米地大吃起来;鬣狗的吼叫声也越来越近。从湖畔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阵阵鼓声。坐在帐篷里,我们可以看到岛上的篝火。阿塞法告诉我们,这是科普特人在预祝他们的马斯卡尔节。我正想偷偷溜出去看个究竟,帐篷外却出现两名手持长矛的黑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住在草棚里的守门人和他的一个亲戚,他们来问我们愿不愿意去看鬣狗。原来,他们的一头骡子死了,一群鬣狗正围着骡子的尸体贪婪大吃。于是,我们悄悄走进灌木丛,前面传来阵阵揪心的嘶叫和狂吼声,四处闪『射』着鬣狗凶神恶煞似的眼神,像停车场的路灯一样。我们打开手电筒,刚才的场景全都不见了,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只剩下那头死骡子躺在地下,浑身被撕得血肉模糊。我们关上手电,静静地等待着。不一会儿,那发光的眼睛又一双双亮了起来,鬣狗们嘶吼着,呻『吟』着,啃啮着。过了一会,我们听到树杈和灌木的断裂声,于是又打开手电。这次,骡子被分成了两半,下半截身子早已不见踪影。我们在灌木丛中四处搜寻,地上布满血渍,而骡子的『臀』部和两条后腿已经永远地消失在黑夜中了。

    第二天早晨,我们沿着山坡走到湖边。悬崖脚下的一块玉米地被一头河马糟蹋得不堪入目,一夜之间它竟吞掉了好几百个玉米棒子。很多猴子也匆匆赶来,想把剩下的玉米抢走。种田的老农正忙着把猴子赶走。这时,我们看到湖面上几艘纸莎草船从岛上远远地向这边驶来。我们所站的地方正是一条从芦苇丛中开辟出来的小路,通向泥泞的湖岸上一块窄小的空地,供人停船上岸。这里有一条羊肠小径通向湖面。我们等待着,准备好了斧子、粗绳,还有两根胳膊粗细、两人多高的树枝。我们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就绪,现在只需等船靠岸了。

    船陆续靠近了,船形却并不像塔纳湖上的纸莎草船,倒跟乍得湖上的船有几分相似,船尾是用刀削齐的,只有船头微微翘起。这些船太小了,每艘只能容下一个人。

    最先到岸的两艘船是从岛上过来同加拉人进行物品交换的,一只船上装着盛有灰褐『色』玉米酒的陶罐和葫芦,另一只船则装满了鲜鱼。第三只船很快也靠岸了,他们正准备把船拽上岸来,我们赶忙上前拦住了。我们很快同他们达成了交易,把这三条小船租了下来。我们把这三条船并排着用绳子捆在一起,并用两根坚实的树枝加固。这就是我们的行动计划,我们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到达湖上的岛屿。因为那里居住着拉基族人—兹瓦伊湖上惟一懂得造船的民族。他们继承了古老的习俗,把船造得尽量小些,为的是避免异族入侵者利用这些船只成批闯入岛屿。

    拉基人与居住在湖岸的加拉族人没有亲缘关系。加拉族是典型的以种田和放牧为生的非洲人,他们一辈子都离不开土地,从没有尝试过制造纸莎草船到水上冒险。而拉基族人则完全靠纸莎草船为生。他们也耕种农田,但同时也是捕鱼和贸易的好手。尽管他们的肤『色』黝黑,但实际上并不属于黑种人。和多数埃塞俄比亚人一样,他们有着鲜明、漂亮的轮廓,很自然地让人联想到《圣经》里的人物形象。与塔纳湖北岸的僧侣们一样,他们也是从尼罗河源头附近的地方迁移过来的。同样,当他们逃到这片孤岛的时候,也带来了制造纸莎草船的技艺。在1520年—1535年间,他们开始了长途跋涉,来到里普特峡谷,并在兹瓦伊湖的岛屿上定居下来。他们带来了全部的宗教珍品和古代科普特基督教的手写抄本。据说这些手抄本被保存至今,因为尽管拉基人和加拉人相互敌对了约四百多年,但“旱鸭子”加拉人从未成功入侵这些岛屿。近些年来,他们已化敌为友,彼此交换产品,有几家拉基人还搬到了湖岸上定居。但古老的习俗依然保留着,到目前为止,湖面上从未出现过一艘除驾船人外还能负载超过一人的船只。船身实在太小了,那可怜的惟一的乘客必须一动不动地坐着,双腿挺直以保持平衡,或者骑在船身上,双脚放在水中,否则就会翻船。

    因而,我们为自己的杰作感到自豪,三艘拉基草船捆在一起变成了一只非常结实的大船。当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船,起程开往那些『迷』人的岛屿时,却发现一个拉基人正动手解开绳子,把他的船与其他两只分开。他向阿塞法解释道,他到这里来是要拾些柴火,为马斯卡尔大节的篝火作准备,但他突然想到另一个地方有更好的木柴。他很有礼貌地向我们致歉,然后卸下自己的小船,急匆匆地离开了。

    直到傍晚时分,我们总算碰到一个驾船沿岸撒网捕鱼的拉基人。这人撒网几乎不会落空,网网都有收获。我们买下了他所有的战利品,一共二十一条银光闪闪的图鲁慕鱼。我们立刻每人烤了一条,大吃了一顿。剩下的当做礼物送给了那个渔人。当然,把他的草船租给我们也是交换条件之一。这回,我们把三只船捆绑好后,就赶紧开船了。我和摄影师带着摄影器材上了船,船稳稳当当地浮在水面上,之后,阿塞法也小心翼翼地爬了上来,继续做我们的随行翻译。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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