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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盗墓手记-第63部分

小说: 盗墓手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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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马上出发,队伍之中,郭熙明一本吐得一塌糊涂,可是毕竟早年是军队出身,底子已经打下,我们放慢速度,再喝了一些溪水,走了半个多小时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口中一直嘟哝见鬼了见鬼了。这次真***见鬼了!方才临走之时,我本想一把火烧掉棺材和尸骸,何永进拦住我说,反正这老女鬼也没有下什么毒手,还收留了我们一晚,买个人情,反而把她遗骨收拾好安葬了。

我们穿梭在雾气弥漫的森林里,幸亏指南针没有失灵,所以一直循着既定路线前进,大概走了两个多小时,突然眼前豁然开朗,雾气散去,我们走到一个对风口,往下就是一排排民居,黄泉村到了!

从高处眺望,黄泉村约莫有两三百个房屋,山间缺乏泥土之类的建筑材料,所以都是直接用石块垒积起来。湘西旧时属于古扬子海,后来地壳变动,沧海为桑田,岩石多是沉积岩,唯独此处怪异,我看到的岩石,居然清一色是黑色的岩浆岩,似乎是千百年前,该地爆发过巨大的火山。岩浆岩之一的玄武岩历经风雨,表面更加黑油油,看上去整个黄泉村就如一个黑色的魔鬼之城!

黄泉村这个名字,我第一次听说是在九年前,那是在过去的有间旅店里,我一不小心杀死了赶尸匠,何永进大惊失色,说出了黄泉村乃是传说中驯养僵尸之村落。之后我又陆陆续续得到一些信息,那黄泉村是以制造僵尸和赶尸匠出名,与过去的罗家集村乃是敌对关系的村落。我推测起来,那黄泉村是当地的土著,而罗家人则是外来的家族,本来就为了土地和水源发生争执。加上两个村子都是莫名的神秘村落,一个蓄养僵尸,一个信奉邪教,两毒相攻,斗地毫不厉害。我看过罗家人遗留下来的书信后,认为最终还是黄泉村技高一筹,施展手段在几十年前把罗家集全村屠戮。但是他们也没有好下场,终于在几年前遭受奇怪的灾害,全村消亡。我不认为这和罗家人无关,或许就是罗明翰干的吧。可惜他已经死掉了,我问不出什么话来。那血衣夜叉,或许就是黄泉村的遗民。

我们循着山坡走下,来到黄泉村门口。按照中国古老的村居结构,在村口种植了一棵大樟树,树上挂着一口召集村民之用的铜钟。眼下大樟树已经枯死,身躯扭曲成一个怪异的模样,好像是一个人身受酷刑以后才死去。上面的铜钟更是残破不堪,当我们路过的时候,突然咣当一下,铜钟猛然从树上掉了下来,把我们吓了一跳——吊绳断了。

因为我和郭熙明都是外人,只有何永进是本土湘西人,理所当然地让他走在前面,明知黄泉村里面的人统统死绝了,但是我们三个不知道怎么了,不约而同地把登山杖举了起来,时刻防备。

我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村居。假若在其他地区,只要不是罗布泊之类的,几年无人烟,老早就长满了草木。但是这里与其说的村里人都死绝了,还不如说是整个村子都死掉了。我看不到一只野鸡、一只野狗,连地上长的野草都没有。四周静悄悄的,偶然才有一阵风吹过石头隙缝,发出嘶嘶的惨叫。

走了五六步,我窥视着民居,突然举起手低声喝道:“等等!”

何永进、郭熙明两人戛然止步,看着我走进一间村居。这间村居的房门老早破败不堪,我轻轻一推,哗啦地就倒下,扬起一层烟雾。我穿过烟雾,走进里面。和许多贫困的山村居民一样,里面是集食宿一体的房子,石床就在灶台旁边。我之所以走了进去,是因为看到石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形。明知极有可能是死人,但是经不住好奇还是进来看看。

果然在石床上侧躺着一个人形,背对着我,衣衫上布满灰尘,看衣服,应该是一个女人。我上前小心翼翼地登山杖一钩,女人的尸骸转了过来,突然咔嚓一下,一样东西掉了下来,我一呆,愣愣地看着地面,竟是一具小小的骸骨。

原来这女人是怀抱着孩子一起死去的。

女人和孩子老早化作尸骨,空荡荡眼窝一起凝视着天空,诉说着恐怖的经历。尸骸我见多了,不觉得很可怕,凑近女人是尸骸,挑开衣衫,仔细检查了一下骸骨,这才走开。

何永进在门口迎接我,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不是什么僵尸咬死的!”我摇摇头说。

何永进说道:“僵尸杀人,实在过于玄奇,如果是我,也是不大信的。你看出来了吗、他们是怎么死掉的?”

我的眉毛不由得卷了起来,说道:“非常奇怪,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不像是瘟疫袭击。而是一下子就死掉了。就像有种看不见的杀人武器,杀人于无形,实在太奇怪。”

何永进叹道:“反正也不管我们的事情,走吧,去找找坟墓。”

山里人为了节省土地,一般都把死人的坟墓都迁葬在一片固定的山地上。我们走过村头,就看到了坟墓区,一边是比较整齐的坟墓,另外一边却是尸骸乱放的乱坟岗。何永进的妹妹既然是被人买来殉葬,自然是安葬在坟墓区里,我们一块块地看着墓碑,倏然眼前一亮,前面一方墓碑,上书:爱子某某儿媳何水仙之墓。

“就是这里!”

何永进激动地不得了。

三个人当下脱下了外褂,拾了几样家么,就开始干起盗墓贼的勾当。我倒是无所谓,帮战友一把,可是郭熙明苦了,这个家伙原本以为我们来找宝贝,但是想不到是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无奈之下,也只得干了起来。三个人大男人力气大,加上山村小墓,埋葬的也不是很深,不过片刻,就挖出了两口棺材。当登山杖一把撬开棺材盖之后,何永进身形顿时定住,脸上神色呆滞,因为他看到,棺材里躺着两具尸体,尚未腐烂的衣物清楚的显示,这是一男一女。

何永进痛苦地蹲下去,像个小孩子一样,捂着额头哽咽。我长叹一口气,他们兄妹情深,这远远不是我这个孤身一人的光棍所能体会。我把目光移向女人的骸骨,按照常理推断,等下何永进定然将其捡起来,收拾回家安葬。我细细盯了一眼,突然大叫道:“不对,这女人不对,绝对不是你妹妹!”

“什么!”

何永进顿时跳了起来,叫道:“你说什么?”

我指着女尸裸露的牙齿说道:“从这副牙齿的磨损程度来看,这个女人的年纪绝对超过八十岁,怎么可能是你那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妹妹呢?”

何永进顿时陷入迷茫中,口中喃喃自语:“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嘿!老母鸡换鸭,真***邪门了!怎么回事?

我扭头看到何永进一直苦苦思索,额头冒出丝丝热气,面颊通红如关公,浑身上下不住轻微地抽搐,竟然是有些思想过度,走火入魔的情形,若不再及时抢救,极有可能像是工作超标的电动机一样,冒烟烧坏。于是我急忙上面安慰道:“老何,我看另外一具棺材里的尸体是个年轻男子,颅骨顶部骨缝还没有愈合,死的时候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而所谓配冥婚,总不可能是配这个老太婆吧?既然不是殉葬,说不定就是男死尸他妈。由此有一件事我们可以确定,你妹妹尚未有死亡的证据,尹老板很有可能就是你妹子!”

何永进猛然一震,顿时从迷茫中清醒,面露惊喜的神色,大笑道:“也对啊!我们过来的目的,就是确认我妹妹死生。没有尸骸,就不可说她死掉。尹老板极有可能便是我妹妹,但是因为某个原因,而暂时不能与我相认。哈哈!”

何永进想通了问题,立时心情舒爽,浑身一下子就年轻了四岁一样,容光焕发,那种忧愁悲哀的黑雾从他身上无影无踪,回复了当年开朗战士的模样。

第二案:悬棺赶尸 十 秘银之村

1

我们回到有间旅店之后,我旋即遭到林白水一顿臭骂,谁叫我不辞而别,因此只能低头认错。而何永进看尹玉旻的眼光,更是奇怪多了。

大概一个礼拜后,我们所需的物品一一运抵,其中最重要的是两艘小汽艇。

我们考虑到山区的河流不会非常宽大,所以汽艇也是颇为袖珍,每只汽艇长五米,宽两米半左右,可以乘坐六个人。我们包括罗明申、何永进、郭熙明一共四个人,又招募了四个民工,加起来八个人。这八个人分为两组,我和罗明申一组,外加两个民工。而何永进与郭熙明加两个民工一组。汽艇其他地方放置探险用的物品和食物药品。如此准备充分之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我告别林白水,罗明申与何永进告别风骚的老板娘,一起踏上未知的旅途。

我和罗明申一组的汽艇在前面带路,后面的一只汽艇保持十多米的距离跟随,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一直以不住时速十公里的速度在河里缓缓行驶。湘西自古便是一片荒蛮的区域,自从上古黄帝战胜蚩尤之后,此地向来为蚩尤苗裔所占据,自北宋时开发湖广,也因此地山高林密,土地贫瘠,蛮人不服王化,弃之不理。由于没有人类的打搅,这里的森林始终保持着原始状态,从河流两岸望过去,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竟然无法再深入半尺。据我所知,这些河流发源于高山,流向平原,却没有汇入大江大河。因水源有限,河流规模亦是不大,不过十多米宽,抛锚测量五六米深而已。若是在江南地区,如此小河,老早干涸化作小溪。幸亏树木扎根河岸,保持了水土,河流为此没有淤塞。

这条小河就如我们遭遇的其他森林一样,像是死一般的寂静,河水清清,看不到半条鱼,半株水草,不禁叫人啧啧称奇。据罗明申讲道,虽然这条河流水量颇大,灌溉农业绰绰有余,但是当地土著传说河水是上古时期蚩尤死之前留下的血,宁可饮井水,也不敢吃半点河水。有外来的人不信邪,饮了河水不久,即可暴病身亡。我当然不信这套玩意,但是还是尝试了一下,用手头的仪器化验一下,发现硫含量超标,喝进肚子,时间久了,确实会出人命。据我所知,银一类的金属,喜欢和硫结合,这条河流,果然与僰人之秘银有莫大关系啊!

这一天我们徐徐前进,不过走了几十公里,见日头西下,便登陆了岸上,支起帐篷,捡了柴火烧起火堆,大家拿出食物,或烤或炙,犹如在野外郊游一般,不亦乐乎,唯独缺了好酒。折腾到半夜时分,各自钻进帐篷入睡。

我躺在帐篷里,感慨万分,眼下丛林里的感觉,仿佛回到了硝烟弥漫的南方丛林战场,让我在叹息的时候不约而同地保持了一份警惕心。我握住雪亮的狗腿砍刀,闭目养神,不知道睡了多少时间,猛然一怔,陡然弹起,立即操刀砍向外边。

叮当!

火花四溅,外面的人反应甚快,低声叫道:“老朱,是我!”

“老何?”

我收起狗腿砍刀,在没有月的天空下,我慢慢习惯暗光,看见何永进面色忧愁地盯着我,手里的狗腿砍刀一收了起来,我忍不住骂道:“大惊小怪,要不是你自己反应快,老早被老子砍了。什么事情?”

何永进犹犹豫豫地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跟着我们?”

我摇摇头,说道:“哪里有人能够跟着我们?我们是坐船的,在河流上,视线毫无遮拦,一目了然,哪里能够跟踪。”

何永进却又是畏缩地说道:“不,我确实是感到了,有人在跟着我们。你在前面可能不知道,但我在后面,一直有一股强烈的感觉,有个人——不不——更像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在跟着我们。那种感觉,我们一起去黄泉村的时候,就始终能够若有若无地察觉,直到回了有间集才消失。但是现在又出来了!”

我晓得何永进生长在丛林里,生物本能地触觉比我还灵敏,为此他在南方丛林战场上如鱼得水。纵然如此,我还是上前摸摸他脑袋,推了一把骂道:“走,睡觉去。”

何永进面色张皇,见我神色坚决,悻悻走开了。

我赶走了何永进,觉得肚子里涨得厉害,就拖着狗腿砍刀来到河边,解开裤带哗啦啦地释放感觉。河边夜里凉风厉害,我瑟瑟打了一个寒颤,转身离开,身子猛然僵住,因为我居然听到叮叮当当的丝竹声。

奇怪,这里明明只有我们几个人,怎么可能有丝竹声?莫非是谁带了收音机,忘了关掉,所以放出来的。可是这声音清脆,仿佛现场演奏一样。

我不由得好奇地缓缓回过头,我看到,在河里飘荡着一艘美丽的画舫,就和我们在颐和园里看到的石舫一样美丽的船只,上面***通明,丝竹悠悠,觥筹交错响声不断传来,仿佛正有人在哪里带着一帮歌姬在开筵席。

一个贫瘠的山区,有什么人居然有此能力弄来一条不亚于游艇一般的画舫招摇呢?莫非,这是鬼船!

想到眼前的画舫极有可能是一艘鬼船,我不禁瑟瑟打了一个寒颤。鬼船我也是听一些常年海外航行的船员说过,在茫茫大海上,时常会碰到空无一人,却仿佛活了一样的船只,名曰幽灵船。至于陆地的江河湖海,除了鄱阳湖在抗战时期出现一艘日本军舰神秘失踪的怪谈外,另外的河流极少显现鬼船。

我死死盯着鬼船,暗暗把手里的狗腿砍刀握紧,明知对付鬼怪刀子没有什么用场,但是手里有刀,心理有了依靠,总甚于无聊吧。我瞧着鬼船慢慢向岸边靠拢,耳边那丝竹声响阵阵,越发响亮,可是看过去船上空无一人,当真如一群看不见的幽灵的举行宴会。

“咚!”画舫撞在岸边,哗啦啦的抛锚声响起,就此靠在岸边不动了。我狐疑地盯着鬼船,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心里害怕,却非常好奇,终于忍不住跨出一脚,踏在甲板上。

我跳上画舫,船只轻微地随着水流左右摇晃,使得我身子也微微晃动。我扬扬手里的狗腿砍刀,仿佛威胁看不见的敌人。这种狗腿砍刀类似于尼泊尔的弯刀,传说是从上古时代就传衍下来,刀身就如一把普通的弯曲大刀,只是刀刃却是逆的,在原先刀背的地方,刀背亦反之。这种结构砍杀极佳,犹如刀刃有个天然地向内弯度,一旦斩中,根本无法逃脱。

我小心翼翼地走向画舫客舱。画舫是一种古代的游艇,比之远航的宝船,结构简单多了,不外乎中间是客舱,尾巴掌舵,前面则是厨房,而客舱占画舫面积的三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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