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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如意王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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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第五章

    皇帝想着心事,解开冕冠放在一旁,有些颓然的在床沿坐下,正准备宽衣,便感到床上隐隐有了动静,回头便见岑修儒揉了揉眼睛,想来是方才坐下的动静将他闹醒了。

    “皇上。”尾音还带着点疑问,又是眨了眨,眸子才算是清醒了一些,岑修儒当即斜撑着床榻坐了起来,“皇”他忙要起身行礼,却是被皇帝伸手拦了。

    皇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没事,躺着吧。”

    听这口吻是异常的柔和,若非是知道了皇帝心有所属,放在往常,岑修儒定是又要浮想联翩了。

    他默默的往床的里侧挪了挪,给皇帝腾出了位置来,既然已明白皇帝情有所钟,再痴求也是徒然,他只能试着断了自己的念想。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欲断了念想的人却是过来撩起了一把火。眼前落下一片阴影,竟是皇帝俯身欺上,感到对方自肩上滑落的长发落在颈窝,岑修儒发痒的缩了缩脖子,带着困惑对上皇帝的双目。

    “皇上?”

    “明日召见瑜国外使,朕弄点印子,若是害怕便将眼闭上。”

    “”眼见皇帝靠的更近,毕生渴求的耳厮鬓摩即将实现,岑修儒却是心下大乱,一时悲从中来,不能自持。

    皇帝见他欲言又止,那神情不像是平日里千依百顺的模样,一时没有继续,而是问道:“怎么了?”

    他以莫大的力气才做下决定,哪里能受得起如此撩拨,渐渐心里的苦涩也转为了对皇帝的质问:“皇上身周有那么多人为何是臣下?皇上若是真不愿纳妃,大可拒绝。”这话说出口,岑修儒鼻子发酸,眼一闭忍了眼泪,眼眶却还是红了。

    “”皇帝一时没有回答,静了静,才开口道,“你以为,瑜国要联姻的对象,是朕?”

    听见出乎意料的话,岑修儒睁眼看了看皇帝,对方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在。

    “所谓联姻虽是为了两国邦交,却同时也是送出了人质,瑜国如今在南边盘踞一方,国力昌盛,怎会白白将公主外嫁。”

    “那?”

    抽了抽鼻子,岑修儒感到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若不是如此

    见他仍想不通,皇帝的神情有些不耐,叹了口气,还是开口解释了:“是你。他们的目的,是要你入赘。”

    “要我入”岑修儒怔了怔,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皇族中适婚的人除了皇帝之外,还有自己。

    与大皇子的一番交谈内容回到了记忆中,若是瑜国对自己的能力深信不疑,那果然他们的目的应是自己才对。而对方毕竟是公主之尊,若要无端拒绝恐怕影响邦交,更怕的是对方坐实了自己的如意本事,到时不知会引起什么争端,因此皇帝才会作出这几日反常的举动,想来是为了明日能以断袖之情婉拒瑜国的联姻。

    想明白了这前因后果,岑修儒真为自己的愚钝跳脚。随着目光移回身上的皇帝,在对方漆黑的眸子看到了自己细小的身影,岑修儒突然发觉,他的皇兄心中并非没有自己,尽管可能是出于亲情,或出于其他皇帝确是曾为他在着想。

    只是这微不足道的恩惠,就将他再度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迷失方向,沉沦其中。他知道,自己已是无可救药。

    俯身的皇帝方才解开了衣带却未脱下,那衣料便自然而然的垂下,像有重量一般让人无法分神,岑修儒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魔怔了似的,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伸手就将身上的人抱了住。

    几时见过这人有过逾矩的举动,被突然搂住腰的皇帝惊得一颤,正要发怒,却透过紧贴的地方传来身下人的细颤。

    心一软,训斥的话便没能出口,在口中徘徊了几番,取而代之的,却是安慰的话语。

    “别害怕即便先皇去了。”

    那人让人魂牵梦萦的声音在耳边柔声萦绕,听得岑修儒几乎要落下泪来。

    “朕也一定会保你一世平安。”

    ——————————————————————

    皇帝执笔在砚上轻轻一拭,才写几个字,便见岑修儒又添了水,重新研磨,不由停笔道。

    “这朱砂墨浓则浓矣,却是太不实际,干得快,又是不润笔,说到墨朕看你用的松烟墨便是上乘。”

    岑修儒仍有些恍惚,皇帝说完了话才是回神,只抓住最后一句,忙道:“不过是父亲从陈州顺的,皇上喜欢,臣让家父再捎些过来。”

    “那倒不必。”

    皇帝只是随口一提,自然是婉拒了。

    此时殿外听得传报声,得知刘将军来了,皇帝当即便变了神色,执笔墨还未干,却是再次作势蘸笔,装着无意的往殿门看。

    刘吟进殿之时,几乎以为自己踏进了另一个次元,短短一夜,皇帝与小王爷的距离怎么就仿佛近了许多,气氛都不同了,这一人提笔阅函一人添水研墨的场景落在刘吟眼里是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当即便是挂上一抹笑,长剑往腰上一挂,直直朝岑修儒杀气腾腾的去了。

    虽然近来刘将军待他好了些,岑修儒却也没好了伤疤忘了疼,心里多少还是害怕的,见状,撒手将墨块丢下,忙是退了几步。好在眼看刘吟就要到眼前,皇帝沉稳的声线缓慢却适时的响起了。

    “刘将军。”皇帝一字一顿道。

    听见皇帝开口,刘吟动作一顿,却还是继续一把将岑修儒揪了过来,对皇帝笑吟吟道:“皇上,臣见建丰侯今日脸上红透透的,不知道是不是病了。”说罢,他回头看向手里揪着的人,却是一愣。他本是怒气腾腾的想把这人好好搓圆拍扁一番,却有些出乎意料的见他神色不是想象中那般开心,什么红透透,分明是一副死了亲娘的脸。

    能与皇帝这样平平静静共处一室,若是以往的岑修儒必然已经是头顶青天狂喜乱舞了,可被他揪在手里的那个小王爷,却是蔫蔫的,连无谓的反抗都没怎么反抗。

    刘吟这一眼看去,手上的动作便是自主的停了。

    “刘将军,把建丰侯放开。”

    听皇帝放下笔再次出声制止,刘吟索性顺水推船的将人放了开,岑修儒脚后跟这才是着了地。

    刘吟心头如梗,直想问问面前的人怎么了,此情此景之下却是不能问,只能保持沉默,伸手抚上他的肩膀,轻轻的摇晃了几下。

    岑修儒这才是抬头看了看对方困惑的神情,只是这么直面着见到刘吟,对方的眉目五官更是清清楚楚,心里反而更闷。

    刘家世世代代都是武将,刘吟不同于父辈兄长,大概是因为长在宫中,虽然身形高挑,乍看一下却是细胳膊细腿,像个文人。尽管如此,眉宇之间的英姿飒爽,举手投足间的器宇轩昂,却是像那一身武艺一般,流淌在血脉之中,不会消退。

    皇上如此中意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刘吟被小王爷长久的望着,先是有些腼腆,叉腰摸着鼻子笑了笑,可见对方神情仍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也不由的跟着皱起眉来。

    他一向看事看人都极为通透,像今日这样被弄糊涂还是头一遭。

    两人各自怀着心事,却不知这相视无言的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又是扭曲了什么样子,皇帝无奈得长吁了口气,终于是回身重新执起笔,掩着唇清了清嗓子。

    “别闹了,马上还要会见瑜国皇子。让朕把这些折子”话一顿,刚写了几个字便觉得笔端有些枯了,皇帝凝视着分开小岔的笔尖,只觉得眼眶也一如手中笔一样的干涸,忙是眨了眨眼,强撑着道,“批完。”

    作者有话要说:  好喜欢看他们互相吃醋啊【

正文 17第十六章

    当跟随更换上盛装的皇帝来到太岁殿时,群臣已在列,岑修儒忙站到群臣间,尽管几个年轻气盛的后起之秀看他的神情带些不屑,大多老臣却还是心如明镜似的。皇帝入座后,便免了群臣跪礼列立两边。

    随着太监们吊着嗓子传见的声音由远自近,瑜国皇子衣着鲜华而张扬,领着一列侍从从殿外款步入殿。

    气势的殿堂,两排文武官,正中高高在上的龙椅,一位黄袍加身的皇帝高坐在上。

    好生气派的架势。

    只不过。能气派多久呢。

    程怀逸无惧的一笑,想到泱泱大国靠得只是一人以求国泰民安,他不得不将云朝看扁几分。

    程怀逸进殿时便一眼认出了站在后列那如意小王爷的的背影,经过时见他不动声色的低垂着眼帘,仿佛在思忖着什么。

    经过如意王爷后,那大皇子便不再环顾,无视满堂官员暗暗打量的视线,直视皇帝,缓缓跪下。

    “瑜国皇子,程怀逸,觐见云朝皇帝。面圣问安。”

    “免礼。”皇帝抬手,声音一贯的没有过多起伏,读不出什么情绪。

    “瑜国地处长江下游,与我朝隔江相望,例年除纳贡之外一直也鲜有往来。不知今日大皇子亲自前来,是何打算?”虽然不带表情,皇帝却开门见山的问道,看来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瑜国虽小,地处偏远,土地贫瘠,却也深知国之联盟,至诚为善。这是我等此次从瑜国带来的一点薄礼,一些心意不成敬意,云朝地大物博,见笑了。”说罢,程怀逸使了个眼色,身后的随从便上前了几步。太监步了下来,结果了礼品单子,呈了上去。

    与昨日的单子并无异,粗略的翻了翻,皇帝便放在一旁的太监手中,微笑道:“大皇子谦虚了。瑜国国土辽阔地肥物美,人称鱼米之乡。又岂能以一个地处偏远的小国自居。”

    “皇上过誉了,此番在下前来,一来是履行例年的纳贡,二来”

    说道此处,便是一直走神的岑修儒也回神了,毕竟这两日来的准备就是为了今日的婉拒联姻,却不料在众人的注视下,程怀逸扬起嘴角,却是朝另一个方向说去了

    “二来以示瑜国交好之诚意,实不相瞒,父王已有退位之意,待归国后在下便是下任瑜王,此番在下亲自前来,正是为我国云朝之邦交。”

    ?

    见大皇子自信满满款款道来,却是对联姻之事只字不提了。若不是清楚的记得那画轴中女子如花的容颜,岑修儒甚至认为是自己发梦。

    皇帝毕竟是经历了诸多场面的天子,对这说法想来虽始料未及,但很快便接受了新词,有礼而不失风范的答道:“倒是朕怠慢了。既是下任瑜王亲自前来,朕岂有亏待的道理。来人,摆宴保和殿,备上歌舞,为瑜王庆贺。”

    ——————————————————

    不过半个时辰,便是歌舞齐备,皇帝与大皇子坐南朝北,侃侃而谈,而群臣也是各自列座。岑修儒对着满桌酒菜,还在想着大皇子突然改口的事,突然是被揪着发带,不由自主便朝后仰去,忙用手支撑着才没摔,定了定神后,便见到了从身后弯下腰来看着自己的刘将军。

    刘吟见他看向自己,松开了发带,将剑丢在长案,便笑着挨着他,在旁盘腿坐了下来,问道:“怎么了,今日一愣一愣的。”

    岑修儒没有发愣的自觉,回想了方才的思绪,实话实说道:“方才,只是在想大皇子为何突然改口,只字不提联姻之事。”

    “”刘吟笑意更深了,夺过岑修儒手中的酒杯便是一饮而尽,喝完还嘲笑道,“这都想不明白?”

    岑修儒虽有种被轻视的感觉,却是反驳不得,只能闷闷的将空酒杯夺了回来:“不明白。”

    “想知道吗?”

    “”岑修儒自然想知道,只是对刘将军这种戏弄人的口吻感到将信将疑。

    刘吟见他那好奇的神色也知道答案了,含笑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果不其然,小王爷纠结了一番,便傻乎乎的将耳朵凑过来了。

    那日光下微微透明的一截耳尖靠近到眼前,诱得刘吟舔了舔嘴角,也凑近了一些,捋起碍事的发丝。

    “说实话这样呼有没有感觉?”操着严肃的口吻,说着话的时候却故意呵着气,见岑修儒听完还是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似是在咀嚼这话和大皇子的联系,刘吟忍不住笑,对着那一直藏在发丝间色泽微红玉润的耳垂便轻轻咬了下去。

    吃痛的岑修儒猛的弹了开,跌坐在一旁,这才是明白了被戏弄,霎时怒气冲天,捂着耳朵“你!你!”了半天,却是儒雅惯了,一时不知该骂什么,憋得满脸通红。

    刘吟满是得手后的喜悦,捶着长案笑出了泪花,半晌才缓过气,打着马虎眼解释道:“好了好了就告诉你吧皇上做戏不是真要人信,连自己人都骗不过,瑜国又岂会上当。这场戏只是在表明态度,让大皇子知难而退,否则当着这文武百官的面被拒,瑜国公主还要不要嫁人了。”

    岑修儒羞愤难当,如今便是得了解释也不屑去听了,只觉得要离刘将军远些,扶着案面起身,拍了拍尘便是要走。不料在他起步之前,皇帝与瑜国大皇子不知是谈到什么,皇帝随兴的执银汤匙轻轻敲了敲酒盅,群臣便是安静了下来,场上的丝竹管弦也戛然而止,舞姬们一收水袖,聘聘婷婷的下去了。

    见群臣们各自回座,岑修儒拉着脸看刘吟满怀笑意的拍了拍身边的软榻,虽是不情愿,也只能回去坐下。

    皇帝道:“方才,朕才得知,大皇子原是不谙歌舞,不若听听大皇子有何高见。”

    瑜国大皇子含笑点头,而后便起身,朝着天子一揖道:“在我们瑜国,宴席间都是比武助兴。小王今日也带了瑜国的几位武将,素来听闻云朝人才济济,不如就来一场切磋,以武会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岑修儒闻言,便是往那大皇子身后所列的将士们看了过去,虽是没有寸兵在手,却也都是浑然一副铮铮好汉的模样。领头那人尤为健硕,身形高大,一身劲装,在那儿一立,仿佛是一座山,逼人的气势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皇帝对云朝武将却也是自信满满,自然是颔首微笑:“主随客便,朕无异议。”说罢,目光便投向了文武百官,道,“尔等敢应战否。”

    云朝素来不乏勇将,皇帝话音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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