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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第四者-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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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双羽咬咬嘴唇,“您还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容总都觉得我活得很自我。”
  “别被他的话困住了。”老太太望着她,细语绵言的安抚中又带三分劝诫,“谁都不是你,那么张嘴一说,做不得数的。你不好太当回事。”
  狄双羽受教,可要做到完全不畏人言,她不行。“是不是要到您这个年纪,才能真正做到什么都不介意?也不为那些委屈的事抱怨、记恨?”
  “光靠这些情绪,解决不了事情。”
  “可有些事真是绞尽脑汁也解决不了的,怎么都没办法解决,也不敢告诉别人,说了也是惹人烦,跟着操心。想装作没事,心里又难受”她掸着指尖的饼干屑,这只手上的拂掉了,又沾到那只手,怎么也掸不干净,弄得手掌上都是碎渣。“除了越想越烦,什么都干不了。”
  老太太拿了一方手巾,拉过她的手。
  狄双羽离开座位到她身边站着,摊开手给她。
  老太太仔细擦净她一双手,又在她掌心轻轻拍了拍,“容昱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为难你的事?”
  “没。”狄双羽连忙否认,“不是他。”
  “他不懂怎么对人好,但我相信对你,他没有恶意,有话不妨直接跟他讲,以免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真不是因为容昱,阿姨,您别错怪他,他对我很好,真的,反倒是我经常给他添乱,惹他不高兴。”
  “那就好。”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阿姨无心过问你们年轻人的相处,是怕他太没分寸,你又太客气。”
  “谢谢阿姨。”狄双羽鼻子一酸,摇摇头,“但确实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做错事,错得很离谱,又改不过来,像进了死胡同,走不出去,又退不回来。”
  “我能帮到你吗,孩子?”
  狄双羽蹲下来,喉咙发堵不敢开口,只能感激地仰望老人慈爱的眉眼,沉默地摇着头。
  “我懂,有些路是得你亲自去走,否则过不去。我能帮到你的,也就是在你实在走累的的时候,劝你歇一歇。”老太太将手放在她头上,摸着她不够柔软的发丝,“要是害怕在别人面前丢脸,可以在我这儿放任,我这把年纪的了,不会笑话哭闹的小孩子。”
  “哭闹不是也解决不了问题吗”她这样问着,眼泪早已经簌簌落下,“明明不是您的错,却要您跟着心里添堵,对不起。”
  “你看啊,云彩积得太厚,就要下场雨,可不管我想不想让它下雨。人心事多了也承受不住,哭会儿吧。”
  狄双羽仰起头看漫天乌云,泪水从眼角到颧骨,滑过脸颊,沿着下巴流进领口,也有一滴直接滑落,比当天的雨更早地打湿了脚下的院子。“阿姨您知道吗没有人要求我做什么,从来没人要求的,我却把自己逼成、这样很难受”她双肩颤抖,哽咽变作啜泣,却希望每个字都能完整发音,结果却让气息更加急促,“我到底、是成了一个坏人了。我其实不想伤害、任何人,可也不想被人伤害阿姨,这是心魔吗?我觉得,世界上会有你不害他、他就会攻击你、的存在。我只想保护自己啊,可是用伤害别人、阻挡未来的伤害,当然不够善良吧,所以这些都是我的报应我觉得自己很卑鄙满口谎言、欺骗像我这样的人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所以我连死、都不敢阿姨,我还有救吗您教教我”
  老太太并不应声,也不打断她自责的剖白,只用柔软的手指从她额角至发顶反复而轻缓地顺抚,另一只手悄悄抬起,朝院子外面刚下车的人摆了摆手,阻止他走近。
  容昱听从母亲的话站在了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瑟缩的身影,脸色远比山雨来前的天色更阴郁。


☆、第八十章

  柏林一早就给狄双羽递话;“海亮让你下班在单位等他一起走。”
  还是庆功宴的事;狄双羽白他一眼;“不去。”
  柏林这下仔细观察了;还真有怒气,“别冲我来。”他把自己择得干净,“没我什么事;我也不去;就给你捎个信儿。”
  “柏总~”狄双羽笑着提醒他,“我系统里还剩一个进度;今晚上加个班就能搞定,你把我撺掇出去喝酒,只能下个礼拜再来验收了。”
  柏林拍胸脯保证,“我给你回了海亮去,”
  狄双羽拱手作个拜托打发了他,揉揉酸涨的双眼,只觉头疼欲裂,从前额到两侧太阳穴,眼皮也怦怦乱跳一早上了,想是昨天哭太凶了的原因。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略微浮肿的眼睛直摇头。丢人是丢人,倒总算没那么胸闷了,好歹能上来口气。就是旭华那小子说话不算,答应晚上会过去接她,又说下雨不来了。她也不好意思麻烦老太太的司机,两个老人就这一个小伙子照应着,万一送他出来这会儿有个什么闪失,她把命赔给容昱都不够。最后还是在院子里住了一夜,旭华倒是良心发现起个大早来接她,总算赶得及上班,连衣服都没换。
  旁边洗手的女同事被她那双眼睛吓着了,“你这是又熬夜啦?”
  狄双羽扁扁嘴,“看了个特感人的电影,哭了半宿。”
  同事被她这种精神深深打动了,“看来是工作严重不饱和啊。”托着她下巴把五官打量了一番,“脸可是挺饱和的,肿成这样化妆包留给你?”
  “算了,今天都宅在公司,也不出去啊,搁这儿吧,用完了给你拿回去。”她想起来了,待会儿有个不能这张倦脸相见的人。
  戚忻对她那个大浓妆很无语,“没事儿老把眼睛涂得左一层右一层的,眼珠子都熏红了。”
  狄双羽抛个媚眼,“这不来跟你约会吗?”
  戚忻龇牙直乐,“是为了吓唬我吗?没戏,这活儿就得你帮我弄。”一纸袋的资料报告拎到她面前,“抓紧帮我赶出来啊,评上优秀了请你顿大的。”
  “我还保你是优秀是及格的?能拼出来就不错了。”狄双羽接过来翻了翻,“写我肯定能写,但这玩意儿我一窍不通,都是扒资料,回头你自己得好好审一遍,闹出笑话了可没我什么事。”
  “这不用你说,关系我实际经济利益的事,能不上心里吗?”单位要求各科室做成果汇报,主要是给主管部门领导过目,为了配合过研发预算,做得多不如做得好,一个漂亮的展示文档比苦干一年都重要,可以说直接涉及到整个科室人员的福利问题。戚忻他们科每年都是一个女同事负责汇总配注释做PPT的,今年赶上人家休产假回不来,一群人临到下通知了才想起这个事,都没做过,各自找门路。戚忻看好狄双羽了,虽然领域不同,算起来也是文案工作。“你先看一遍,做的时候缺东少西了再找我。”
  狄双羽大略看了看,没几本书,不是什么大工程,“我发现我现在什么润笔都能赚了。”
  戚忻哄骗道:“你要真给我做成优秀了,我可以给你联系联系其他科室的业务。”
  “就你们这伙连工作总结都找枪手的废物点心对我们国家的医药事业真是彻底绝望了。”狄双羽叹着气,把资料拢起装好,口袋往旁边椅子上一搁,不小心碰掉了原先放在上边的背包。抬腿一挡,包是挡住了,顺着敞开的拉链掉出来一堆物件。
  戚忻摇摇头,弯下腰替她逐一拾起:钱包、名片夹、原珠笔,还有一个透明的小药瓶,职业习惯,对药瓶多看了两眼,写的是维生素C,可里面药片显然不是原配。维生素给药剂量一般比较大,没理由这么小一粒。
  狄双羽端着背包等他把东西装进来。
  其它的一古脑还给她,戚忻留下药瓶,打横放倒了拿在手里,仔细看药片上的成份标记。
  狄双羽知道骗不了他,劈手夺过来,“我治痛经的。”
  戚忻真好奇她的生理构造,“你是随时随地都能痛经吗,还用天天把止痛药放包里背着?而且还这么多!”目测她急待收起的那个药瓶里足有四五十片,忍不住低吼,“你在哪儿开出来这么多的强痛定啊!?”
  她假装没听见,招手喊服务员,“帮我们催下餐好不好?”转过头,对面那位药师仍然一脸追究地盯着自己,狄双羽拗不过他,只好据实交待,“我也不是经常吃,就是前两天收拾药箱翻出来看快期了,怪浪费的你别跟葭子说啊,她又该大惊小怪了,不像你这种专业人士对药品有着正确而科学的认识。”
  “知道我专业就别整这么多虚词儿。”戚忻听她一句真话没都有,压着火问,“什么时候开始吃这个的?”
  “原先就有,那阵熬夜熬得节,落了偏头疼毛病,去医院开的”
  “小小——”敢一次性开出这种数量的一类精神药,除非那医生是不想干了。
  “我不会滥用的。”她徒劳地保证,“有时候头疼得想撞墙,没它真不行。”
  “你这么说我更没法看着不管。把药给我,”他伸出手,“你不能再吃下去了。”
  狄双羽只说:“家里还有。”
  戚忻也跟着头疼起来,“你吃这个只会更睡不着觉,不睡觉头就更疼,你要吃到什么时候?你就这么想去见易小峥吗?还是着急想起和关允的那些记忆?你想都记起来是吗?我都知道,我来告诉你。你不用这么逼自己!”无力地在餐桌上捶了一拳,“这算什么啊,既然难忘就不要忘啊!”
  “戚忻,你觉得难忘是什么意思?”在他费解的注视中,狄双羽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有一次和同学去爬山,误吃了很多毒蘑菇,差点死了。现在十几二十年过去了,我还能记得那种蘑菇长什么样,当时吃它的时候是什么心情,甚至什么味道的。我能记它一辈子,因为得知道:这玩意儿以后千万别再吃了。”
  戚忻眼瞳微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难忘不难忘的,能怎么地啊?”她说,“记着他,也就是为了要离远远儿的。”
  人只会被活着的对手打败,怎么会为死人困扰呢?如果真是想念易小峥,她大可找个高一点的建筑跳下来,放弃与这场疼痛清晰的梦境纠缠。可是,易小峥才是梦,她到底不能一辈子睡在有他的梦中。
  她歇得够久了,哭也哭过了,路还没到头,总得往下走。
  没到下班点,邰海亮已如约过来要人,狄双羽扬着一张很有说服力的倦颜,“亮总,再不回家睡觉,我非猝死了不可。”
  邰海亮多玲珑的人,不跟她多费口舌,留了一句:“那我先走啦。”重音在中间那个“先”字上,意思是你早晚都得乖乖过来。
  狄双羽也听明白了,“好的。”
  【有时候觉得没胃口,什么也吃不下,可一旦饿起来,还是会想到最爱吃的那家餐厅。还有比饿肚子更难过的事吗?进食是动物的本能。大部分的伤感,吃着吃着就忘了。】
  段瓷正在看狄双羽这条刚发出来的微博,邰海亮推开包厢门进来了,还带了条选择题,“双羽活蹦乱跳地病了,要回家睡觉。双羽没见着关总亲自上楼请,要回家睡觉。你们说我用哪条表述更合理直白一些?”
  知情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笑起来,不明真相的忙着打听。
  关允无奈地揣起手机起身,“她在几层了?”
  段瓷伸手拦了一下,“我来。”很有把握地拨通狄双羽电话,“病了还发微博?”
  狄双羽说:“病了哪儿也不能去,只好无聊地发发微博啊,不像你们有酒有肉的。”
  “哎呀~那很严重呀,”咳一声,“看来真得差人去探望一下呢。”
  “段总,”狄双羽丑话说在前,“您必须得跟我喝一杯了。”
  段总爽快答应。
  段三杯是不胜酒力,但从不躲酒。狄双羽一到,他便举杯遥敬,当然,同时把在场所有人都捎带上,也是只有他这种酒品才能干出来的事。一通激励简短短的祝酒辞过后,“段某先干为敬,各位尽兴。”一时间玻璃杯叮当撞响。
  狄双羽连座儿都没捞到,半杯红酒先下肚了。
  邰海亮不出所料地看着她,“怎样,还玩不玩反抗了?”
  狄双羽嘴里泛苦,撇着嘴去找零食。
  段瓷转身在舞台边的吧台前坐下,拿起点餐单向狄双羽摇了摇,“双羽过来看看,这儿的食物能不能和你‘最爱的那家餐厅’媲美。”
  邰海亮抽走餐单当扇子用,“您哪位啊,自来熟,见美女就搭讪,不觉得后背凉嗖嗖吗?” 扬着下巴指向不远处的卡座。
  这间独立包厢面积很大,俨然一个小酒吧,有灯光聚焦的舞台,有几组沙发围拢的卡座,有飞镖盘、卡牌桌的游戏区,二十几人在里面活动是绰绰有余。除了关允,狄双羽还看见另外两个原来瑞驰的同事,其中就有许宝乐,是项目总监级别的。段瓷看重的果然不仅仅是关允这个领头羊,而是瑞驰养了多年的肥壮羊群。
  卡座周围光线较暗,看不清坐在那儿的关允是什么表情,但显然他一直关注着这边。接到邰海亮挤眉弄眼的招呼,起身正要走过来,半路被拖去唱歌。拦路者还嫌不热闹,嚷着让段瓷也加入,段瓷挺难为情地摆摆手,“你们先唱,我唱完还有人敢点歌吗?”
  邰海亮哈哈笑,“他说的是真的,要不我给你们开开嗓吧?”回头抓了把开心果,就见狄双羽不知何时已在段瓷对面坐下,正往他的高脚杯里斟酒,一脸的不怀好意。“我要不等会儿再去?”老板安危要紧。
  狄双羽拿红酒瓶口指着他,“一边玩儿去。”满杯酒递给段瓷,“怎么的领导,工作干得不好啊?”
  邰海亮被吓着了,“十一你自己保重吧。”这主儿再有两杯下肚绝对就敢拿瓶底子抡人了。
  段瓷一杯酒下去已经欢脱了,弓着腰坐在吧凳上,手跟着音乐在自己大腿上打拍子,人有点发飘,脑袋还精得跟鬼一样,“知道找谁报仇吧?”
  邰海亮一甩头,“陪关总唱歌去鸟。”
  段瓷一派邪气地朝狄双羽勾勾手,“太吵了,近点儿说话。”
  狄双羽拉着凳子坐近,“段总要说什么——”桌上酒杯也挪近一步,“也得先干了这杯。”
  段瓷压着手跟她讨价还价,“你得容我缓缓,连干两杯我肯定直接喷了,太毁形象。那还有第一次喝酒的。”他指了指唱歌那几个新营销的同事,“你放心,双羽,我今儿就没想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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