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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知返-第26部分

小说: 知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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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霍远,后者的目光却让她不寒而栗——震惊、迷惑、愤怒黑眸里蕴藏的种种情绪凌迟着她。
她突然间气怒——他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这样看待她?他自己呢,还不是和封嫣出双入对,谈笑风生?
这一顿饭,四人各怀心思,却看起来相谈甚欢。

“那么,今天我就不送你回去了?”封云微笑看着知返。
她点头:“嗯,霍远和我住在同一间酒店。”
“再见喽。”封嫣依依不舍地摆摆手。
霍远也是微微颔首。
目送着车影远去,他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冷着脸拉开车门坐进去。
“上车。”他望着后视镜中的身影,沉声命令。
她站在原地不动。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又紧,下一秒他猛地推开车门,大步走回她身边箍住她的手腕就往车里推。
“你干什么!”一直处于压抑的情绪骤然爆发,她忿恨地瞪着他。
他锁住车门,车子以吓人的速度驶上路面。
“住在同一间酒店?”他低沉的冷笑回荡在车厢,“你怎么不告诉他我们住同一个房间?”
“我是在封大小姐面前给你留面子,你不是应该感谢我么?”她反唇相讥。
“你什么意思?”黑眸窜上怒焰,他几乎一字一句地问出口。
“你自己心里清楚。”她轻嗤。
“请问我该清楚什么?”他咬牙切齿地,“抱歉我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还要麻烦你解释一下——比如,为什么封云能这么爽快地把数亿的工程交给我,还指定你做设计?”
“你在怀疑我?”她瞪大眼,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暗示。
“我没这么说。”他被妒意冲昏脑,无视她震惊伤痛的表情。
“这样不好么?”她望着他,忽然嘲讽一笑,眼里微热,“省得霍先生你亲自卖身。”
“你不要这么幼稚,”他冷冷地望着她,“说一些自以为是的废话。”
“我自以为是么?”她望着他绷紧的下颚,自嘲一笑,“你是封嫣带给她父亲的惊喜呢——”
“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对她没有半点兴趣!”他骤然低吼,不耐地打断她,“我认识她是完全是工作的关系,就算她对我有感觉也是她的事情——”
“你是不得已对吧。”平静的声音轻轻飘荡在空气里。
他怔住。
她望着他,眼神里的那抹失望与哀伤,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让他突然间说不出话来。
他把车停在路边,转头望向她,心底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你想说什么?”他僵硬地开口。
“每一次,你都是逼不得已,对吗?”原本明亮的眼瞳里,水气渐渐漫上来,“和穆宁藕断丝连是不得已,和苏瑾纠缠不清是不得已,误会我是不得已,不听我解释是不得已,忘记我也是不得已从头到尾,你没有错,错的人,其实是我。”
“你在说什么?”他震惊地望着她,心剧烈地跳动,狠狠地敲击着胸口,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如雷贯耳,在他脑中炸响,惊得他几乎难以呼吸。
她说,他忘了她?
他遗失的那些记忆,是关于她?
彻底失了镇静,他蓦地捉住她的双肩,胸膛起伏不定:“你给我说清楚!”
“小游应该叫霍游,”她盯着他的眼睛,判了他死刑,“他是你的儿子。”
握在她双肩的大掌骤然收紧,狠狠地握痛了她,可在这一刻,她却有种报复的快感。
那双向来悠然无波的黑眸,此刻满是惊愕与痛楚,那张总是平静从容的脸庞,此刻满是慌乱与歉疚。
可是,她已经不稀罕也不在乎这些了。
“还是想不起来对吗?”她笑得有些残酷,分不清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不过没关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他,她也是这么过下来了。
“知返——”他凄然出声,望着她染红的眼眶,嗓音异常沙哑。
他仿佛可以窥见她此刻强装镇静的外表下有一颗怎样重伤的心。
她竟是他曾经的爱人。
小游竟是他亲生儿子。
他几乎可以想象他带给她一段如何艰难的岁月。
可是该死的——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对不起,知返——”言语连自己都觉得苍白,他抬起的手想触碰她,却被她冷淡地挡住。
“从两年前到现在,你从来都不曾信任过我。”她疏离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他。
他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任何可以辩解的理由。
“我们完了,霍远,”她轻声开口,声音冷静得不可思议,“除非你想起一切——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再靠近我和小游。”














六十二、误佳期







“你想走的话,明天也不迟,”霍远站在一旁看着她整理衣物,声音低哑,“先好好睡一觉,我知道你现在不想面对我,我去别的房间。”
她手中的衣架掉下来,他弯腰去捡,递给她的瞬间,他看见了她眼里闪烁的水泽。
心顿时抽痛,他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知返”
“放开我。”她轻轻出声,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晶莹的眸子里,有着清晰的伤痛与哀怨。
他僵住,可是依然不想放手,仿佛他一松手,她就会从眼前消失。
“知道么,每一次面对你,我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就像一个落水的人,已经声嘶力竭,很想努力浮出水面,却又忍不住想如果放弃,这样沉下去,就不用挣扎得这么痛苦了,”她低头看着紧握住她手臂的大掌,话语里有浓浓的鼻音,“你能体会吗——我对你的感情就是如此,如果你无法伸手拉我一把,那么就干脆走开,不要管我。”
在她的话语里,他得知她对于他一直放不下,一直深爱,也明白了自己将她逼进了怎样痛苦的困境。
他紧抿着唇,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抬起头,脸上竟有一抹带泪的微笑。
这样强作欢颜的温柔,如利刃一样凌迟着他的心。
“知返”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你知道我爱你——”
“可那不是我要的爱,”她轻声地,固执地打断,“没错——站着面前的仍然是你霍远,我也感觉到你爱上了我,但那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承认自己这样像在无理取闹,可我就是心里难受,我每天看着你,想着从前的事情,脑子里不停地重播,比对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你知道么?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疯掉!”
“凭什么只有我一个活在回忆里?凭什么你说一声爱就想把过去的一切抹杀重新开始?”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流个不停,“继续爱也好,忘记也好,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的!不能放下,也不能拥有,我只能一遍遍地自我催眠,想着你有一天会想起来,也许就在下一秒,也许是明天——”
他猛地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可即使抱得那么紧,她无助而委屈的哭泣仍是不断地逸在耳边,重击着他的胸口。
“对不起忘了你。”他吻着她的发,眼里酸热。
 如果可以,他宁可失去记忆的那个人是她。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疲倦,她的绝望,即使他们共有一个小游,也无法改变她要离开的决心。
她关上了一直为他敞开的那扇门,因为无望的等待已经太久。
他也知道他应该就此离去,留下来只不过是加深她的痛苦与难堪。
可是他舍不得。
舍不得放手,舍不得离开。
即使失去了记忆,他也一直贪恋有她在身边的温暖,从前是,现在也是。
“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那我只有逃走,”她终于停止了哭泣,轻轻地退开身,水雾朦胧的黑眸坚定地望着他,“也许有一天你能把我找回来,可是现在,我必须离开。”
他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缓缓松开手。
“那么你就逃走吧,”低哑而紧窒的声音轻轻扬起,他的微笑温柔得让她又想掉泪,“只是,不要逃得太远,也不要让别人带走你。”

他用一夜的时间去等待隔壁的那一记关门声。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
他看着司机帮她把行李搬上车,他看着她抱着小游坐进去,关上车门。
天光未白,空气还带着忧伤的蓝,她竟是这样迫不及待地要逃开。
没有去送她,是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地强行留下她。
车影渐远——他忍不住想,她可会回头望一望,就像他一直站在这里,看着她就这样离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透窗而入,刺痛了他的眼,他才转身离开,回到原来的房间。
打开门,房里依旧有种暖暖的气息。
他坐在床上,缓缓躺下,枕畔是属于她的馨香。
摊开手,他无意识地拉开窗头柜的抽屉,一抹熟悉的颜色入眼——那她那本和他一样的爱玛仕笔记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忘记了带走。
深吸一口气,他轻轻翻开扉页。
给知返——我的宝贝。
心神俱震。
本子从指间滑落,掉在地毯上,他伸手去捡,手抖得那样厉害,捡了两次才拾起来。
那是他自己的字迹,一笔一画,如刀子一样刻上了他的心,痛得血流不止。
沉痛地闭上眼,恍惚间,他听见有人在耳边亲昵笑语——给知返这个时候不应该写点什么甜言蜜语么,怎么感觉像小时候老师的题字,没劲。














六十三、解春风







十二月三十日 阴
霍,今年的圣诞节,我独自坐了五个小时的火车去Loch Lomond附近的小镇。傍晚的湖边,听见有人在吹风笛,曲子就叫《Loch Lomond》。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的老电影吗?《魂断蓝桥》里,罗依带着玛拉回苏格兰的家乡,就是这个背景音乐——在那美丽的,美丽的罗蒙湖畔,我和我心爱的人再也无法相聚。其实,我喜欢把它叫作落梦湖,你要是听见,一定会笑我傻气。我怀念你客厅里的那个木柜子,装着好多黑白电影,关于爱情,关于战争,怎么都看不完,一直看到我在你怀里睡过去。你抱我回床上,替我盖被子的时候,其实我都是醒了装睡的,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这样对你耍赖的感觉。
在朋友家做客,他们笑我有了肚子,我骗他们说是吃胖的。家常的Haggis很美味,外面是欢声笑语,而我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暗地。
我很害怕,霍。
你在哪里。

“知返?”
转过头,她循声而望。
黑色宾利停在路边,后座里的人是封云。
知返扫一眼大气抢眼的车身,有些自嘲地一笑。
雅致728,又是一个大富大贵之人,是她迟钝了,早在城南寺里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却没想到确是一个大人物。
“远看以为是一缕游魂在街上闲荡,近看居然是你,”他微笑着打趣,“好久不见。”
“十五天而已。”她下意识地回答。
“啊?”封云显然有些意外她记得这么清楚,不由挑眉笑道,“小姐脑力这么好,莫非不是地球人?”
知返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一晚她和霍远闹翻,再没见过。
“想去哪?我载你。”他下车,绅士地拉开车门。
知返并未推辞,坐进去一脸沉静地朝司机开口:“去火星,谢谢。”
反正不是地球人。
司机一愣,不解地看向封云,后者哈哈一笑,示意他往前开,转头看向知返:“是要去你家乡?”
“是。”她答得简短。
“哦,回去有多远?”
“最近的时候大概5500万公里,最远的时候4亿多公里,2003年8月27日那天我来到地球,因为那时它们是六万年来离得最近的一次,只有5576万公里。”
一起望着星空的夜晚,那个人在耳边说的话,她记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忘记过。
封云却怔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望着她的眼里多了一分探询:“是否不开心?”
她沉默。
开心怎样,不开心又怎样。
日子还不是要继续往下过。
“对了,有件事我有点不明白,”封云疑惑地蹙眉,“你上司霍远拒绝了我的合作计划,把各大建筑商抢着要的工程拱手让人,到底是为什么?封嫣也为了这事弄得挺难过。”
知返心里一震——他拒绝了封云?他这趟从英国回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工程吗?
“知返?”封云的声音将她从失神的状态中唤回。
“噢,”她有些慌乱,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些,“他应该有他的理由吧。”
“是么,真是好奇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至少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很理智的人。”
知返闻言只是轻轻一笑。
“麻烦前面停一下。”
封云望了一下窗外,回以询问的眼神。
“我要接一下我儿子。”她平静地开口。
封云愣住——她这样年轻,居然有孩子?
到底见惯了大风大浪,他的神色立刻回复过来:“那我等你们出来。”
“叔——叔。”知返刚坐进车,小游就窝在他怀里奶声奶气地喊,黑亮的大眼望着眼前的男人。
“真是个漂亮聪明的孩子,”封云忍不住赞叹,有些试探地注视着她,“像你还是更像他父亲?”
“像霍远多一点。”知返没有看他,她的视线停留在小游颊边可爱的酒窝上,知道自己的话语将会给他造成多大的冲击力。
这一次,封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她的拒绝已经很明显。
他忽然间就明白了霍远的决定是为了什么。
揉了揉眉心,他不由自嘲地一笑——他和封嫣都输得血本无归,他和女儿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他未曾挑明,可也许这更惨,底牌未掀,败局已定。
“封先生,我知道你对你妻子一定很是怀念,”知返转移话题,诚恳地望着他,“尽管霍远放弃了这个工程,但我的设计图就送给你了,而且其中很多地方也是你自己的功劳。”
封云会心一笑:“那我也不跟你客套,这笔人情我记下了,不过首先让我请你们母子俩吃一顿晚餐可好?”
知返微笑应邀——这个男人够大气,她想不出拒绝他的理由。














六十四、望春回







二月十四日 雪
情人节。
空气里都飘着幸福的气息,等车的时候看见对面的餐厅里,粉色的气球,隔桌相望的人影。
想起夏日的夜晚,我们也曾坐在同一张书桌前,你看报表,我翻杂志,一起喝一杯冻柠茶,看得累了,便转头啜饮一口,有时同时凑上前,不经意间,碰上了唇。
然后,你吻了我。
忽然发现,我们甚至没有一起度过情人节。
怎么办,记忆倔强地长在我的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里都只写着一个名字。
霍远。
我一直在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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