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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宰相千金太难宠-第69部分

小说: 宰相千金太难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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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前,水城中那些复杂的记忆纠缠在一起,天上忽然风云变幻。
  而飞沙外面,夜宫昊看着夙笙,彼此都露出一个苦笑:“看来,一切都要结束了。”
  四道光芒从天际划过,千军万马不复存在,再看梦若,却是红衣黑发,面容冰冷,一如天山上万年化不开的冰雪,司空则白色锦服,面容亦是冷得可怕。
  夙笙打量着一身正装的夜宫离,不,准确来说是云徽:“神帝。”
  人间的湮灭,也见证了神格的回归。
  可是那天色依旧阴沉得可怕,一道黑色的雾气缠绕在天地之间,倏忽化为了人形。
  却是在夜羽仙身体里复苏的殃翎魔尊。
  “真是一出好戏呢!”殃翎魔尊的笑声听着很刺耳:“只是如今本尊只需动动手指,便能叫你们毫无反抗之力云徽,这是你欠我的!你害我差点魂飞魄散,今日我便要将从前的一起讨回来!”
  “天地之大,却也容不得你放肆!”梦若没有顾夙笙的阻拦,御风而上。
  比起夙笙的惊讶,云徽和司空神情依旧淡然,只是二人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许久,夙笙才讪讪道:“她竟如此不同,竟能够抵挡魔尊的锁魂印。”
  一柄长琴在她手中浮现,正是那柄七弦瑶琴,却无端断了二弦。
  “你何苦与我作对?”殃翎魔尊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只一挥袖便将她的凌厉攻击挡在身外:“若是你能归顺于本尊,本尊绝对会给你不低于在神界的地位!”
  “做梦!”昏暗的风沙将梦若的发丝卷起,在空中撕扯着。
  “你这样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司空负你伤你,你该恨他入骨,却为何还要站在他的一边!”之前对梦若颇为忌惮的殃翎魔尊如今看起来尤为随意,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大功将成前的得意。
  “梦若既为神界帝女,又怎能计较个人恩怨?”梦若一时神格回归,大敌当前,却也没有思及,而殃翎魔尊却是隐隐地再告诉她,一切,都和千年前的不同了。
  人世一场,她又怎能将前尘尽忘。一时间,眸光复杂。
  “既是你不归顺于本尊,那么”殃翎魔尊将手中黑色雾气拍出,梦若心下一惊,那瑶琴又幻化为一柄长剑,险险地挡住攻击。
  司空神色微变,似是要上前,却又被云徽拉住,他神色淡然:“你我皆法力全失,你是想让她分心吗?”
  “你说怎么办!”夙笙亦是一脸焦急,狭长的狐狸眸子里尽是担忧。
  云徽没有答话,却是袖中有流光飞出,加入了天空中的混战里。夙笙当即会意,水蓝色的长剑也如流星划过长空,盘旋在梦若指尖。
  三大神器具现世,殃翎魔尊目光轻蔑,微离了半寸,而神色却在下一刻大变。
  “这怎么可能!”
  便见飞沙走石,三道流光盘旋在梦若周围,她闭上眼睛,长风在风中飘舞着,红色衣裙如血般殷红
  殃翎魔尊黑了脸色,黑色雾气愈发浓厚地从手中拍出,却始终无法越过梦若身边的重重阻碍。
  梦若复又睁开眼,那双眼睛如血般殷红,凌厉地透着杀气,她怀中抱着一把七弦瑶琴,镶上金红色的边框,七根完整的琴弦闪着夺目的光芒,却又与之前不同。
  “不!”殃翎魔尊手中的雾气还没凝结,便被梦若以音为线编制的网重重缠绕,那闪着红光的线又有如刀刃般尖利,却又如火般灼热,如冰般寒冷。
  她在天际之间坐下,随着曼妙琴音的响起,她的身影重叠,在天际之端散开来。
  “不!”
  又是一声琴音破碎,殃翎魔尊极为狼狈地跌落在地上,仰望着云端的那人,一如千年前的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殃翎魔尊身边的黑色雾气犹如望不到底的深渊,他忽然抬眼看她,眼中有着决绝的疯狂:“神若帝女!难道你竟不好奇自己的来历吗?”
  “他们都因本尊的锁魂印丧失了法力,可唯独你!”
  云徽似乎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虽然能推断一切,可是无论是梦若还是林夕若都是一个谜,他心中升起了一个可怕的推测
  “你自诩为高贵的神族,可是你不过是个魔而已!本尊的复活还多亏了帝女帮忙呢!”殃翎魔尊笑得极为阴冷:“你真的以为本尊便能毁灭天地吗不!只有你,自盘古孕育天地以来的第一位兵主,才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你身上流淌着的是魔的血液!”
  “本尊死了,即使不能杀了你们,也要令你们生不如死!”黑色雾气再次缠绕,殃翎魔尊的笑声渐渐扭曲,一团比墨还要浓黑的雾从梦若身体穿过,却在阳光下一声惨叫,渐渐湮灭。
  “姐姐,姐姐——”
  小若的声音响起,顿时两张容颜,两种声音迅速地重叠着,“姐姐,我就是你啊!姐姐——”
  光影重叠,梦若想起了那不为人知的过往
  殃翎魔尊所言,不虚。
  她是盘古开天辟地时孕育的一朵白色莲花,却生在奈何桥下,忘川河边,虽是孕育天地精华而生,却亦正亦邪,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便是如此。
  佛祖有心渡她,将她的恶封印在忘川河的另一边,为曼珠沙华,就是后来的小若,因此也孕育出了三大神器之一舞弦琴心。
  而善的一部分却化成了曼陀罗花,修得神位,为神若帝女。
  可惜她是兵主的事情瞒不了永世,只因为她爱上了司空。她和司空就像一个美丽的错误,注定相爱却永世为仇,至死不休。她终是因为司空坠入尘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姐姐”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脸上,那声音遥远得如同来自异时空,梦若睁开眼,看到的是一身盛妆的梦如。
  因为帮她化去一部分黑色雾气,梦如本就低微的仙力消耗得一干二净。
  “你,又是何必?”梦若叹息着,伸出手,却又被梦如握住。
  “姐姐,你恨我吗?”
  虽是梦如在千年前被邪魔侵入心念,渐渐迷失本性,才至于对转世后的梦若恨意入骨,可是若不是因为嫉恨,邪魔又怎能找到一丝缝隙?
  “可是姐姐,我恨你!”梦如看着她笑意凄惨:“我们虽以姐妹相称,可谁都知道,你孕育天地精华而生身份尊贵,而我,不过是忘川河边的凡花,我样样都比不得你!”
  “可是姐姐,若是你死了,他会一直恨着我,而我死了”梦如没有说下去,那双昔日明媚夺目的双眸溢出泪花,她的身子在空中慢慢变淡,她启唇,那声“姐姐”湮灭在风中,她的身子一下子碎成了残花。
  无数的黑色雾气盘旋在梦若身边,她神色哀伤,眸中有着令人心惊的决绝,云徽惊慌,却是在下一刻被梦若封住,停在原地。
  “只能这样了,不是吗?”梦若淡淡地笑了,她闭上双目,有一滴泪珠顺着脸庞滑落,落在地上,开出绝世的曼珠沙华。
  “若儿!”
  司空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惊慌和绝望,可惜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
  如血的火焰在她身边腾空而起,热浪卷袭着她,梦若的身形在滔天的火焰里愈显黯淡。
  忽然,她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她诧异地睁眼,那张清晰如昨的容颜浮现在她眼前:“你疯了!”
  “我说过,这一次,我绝不会放手!”司空戏谑着吻上她的唇:“怎么千年了,你的法术还是没有长进,一个定身决便妄想奈何得了我吗?”
  黑色的雾气透过司空的身体,可他的神情带着她千年前未曾看过的桀骜不驯和笑意,她看着他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成如雪般的颜色。
  梦若眷恋地用指尖抚过那张与她纠缠了千年的容颜,在下一秒却用尽全力将他推开:“忘了我吧!”
  她黑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着,纠缠出玉石俱焚的决绝,红色的裙摆如血般殷红,她伸出手,却还没来得及触摸到那张容颜,便迅速地湮灭在滔天的火焰中。
  对不起,我还是等不到你的来世了。

  番外篇
  番外·男主(上)
  他算计了一切,却唯独算不到人心。——题记
  自从母妃的死的那一日,他所有喜怒哀乐的情感也都被尽数埋葬在那个杂草丛生的冷宫里。
  那一袭代表着无上尊贵的镶金凤凰裙角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那个女人笑得一脸慈爱,可是他不动声色地躲开她抚摸的指尖,微微地侧身:“儿臣参见母后。”
  十岁,足够明白所有事情。
  在这个后宫里,只需一句话便能掩盖皇后杀害他母妃的真相,改了母亲,,只是他很想问一问那个素未谋面的生父,你还记不记得在冷宫里有一个你的女人和你的儿子?
  他冷漠地看着太监宫女将母妃的尸体拖走,草草埋葬,冷漠地看着宫女太监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嘲讽着他的身世。
  原来他不过是父皇醉酒后的一次错误,他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哀莫大过于心死,在袖底的手攥紧成拳,那个女人却匆匆跑来,将他揽进怀里,素来温柔的她竟是责打了那些奴才二十刑杖。可他还是冷冷地看着一切,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父慈子孝,多么可笑的笑话!他嫉妒夜宫离能够拥有完整的爱,适逢水玉和琉璃交战,他自请去了战场,有一个飞扬跋扈的小女孩拉住他,哭着和他去了战场,她说她叫钱如。
  他很感激她,因为在那样许多被鲜血染红的日子里,有这样一个还关心着他,她哭着为他的伤口上伤药,她笑着问他会不会娶她。
  他没有回答。
  因为感激并不是爱。
  登临天下之后,他封她为贵妃,可是封妃当晚,他却烟霞宫门前独站一夜,他不想碰她,因为他不想伤害她。后宫的妃子一个个纳进来,可是他却无比地清楚这些妃子不过是权衡朝臣的一枚枚棋子,固然要巩固皇位,可他却向来不是个喜欢被左右的人,花贤妃是敌国间谍,似淑妃是老太妃的侄女,玉德妃则是牵制慕容将军的一枚棋子。
  每年母妃的祭日,他都会喝得酩酊大醉,可纵使是大醉,他也不会失去作为一个帝王应该保持的警戒,他看见一个长得极像母妃的女孩,如若不是因为那几分像,普通宫女妄想爬上他的床,他早将她斩于剑下,他闭上眼睛假寐,冷冷看着她用钗子在手臂上刺出血,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冷冷地看着清晨她娇羞的面容,一切都让他觉得恶心,可他还是赐了她位分,为雨贵人。
  后宫的女子都是想要荣华富贵吗?那么他给她!这金碧辉煌的寂寞深宫有什么好的,既然她想要,那么他就给她永世的宫墙孤寂。
  钱如所做的那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因为没有爱情,所以才会如此不在意罢。他不晓得那个曾经善良的女孩为何会变成如今的局面,也或许这才是她的心机。
  他不曾妄想会爱上一个人,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以为他要守着冰冷的皇位过余下的一生,除了林家之后,封钱如为后也未尝不可,只是他厌恶女人身上的脂粉味,也不会去碰任何一个女子,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留有子嗣,在遇见林夕若之前,他心如止水。
  林夕若是一个变数,直至影响他的一生。
  爱情来得总是这么莫名其妙,只是,他怎么可以爱上她呢?
  新婚之夜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应付她,却不知道去的那一刻只看见一个倚在床边熟睡的女子,那女子火红嫁衣,容貌艳绝。
  第二日钱如设计陷害她,在从前他默许,可是这一次,他却不忍心,他不在意竹落的死活,毕竟不是他的子嗣,毕竟没有爱情,对于雨嫔的背叛,他没有感觉,反正她也从来不是自己的女人。他生气的只是林夕若的沉默,她的不辩解。
  他第一次失眠了,深夜露重,他不忍心,他竟是放弃了扳倒林家的机会,可是牢房却忽然起了一场大火,他冲进大火,不想失去她,如是而已。
  这也是他第一次训斥钱如,以前的钱如怎样做,哪怕是杀了宫妃他都可以视而不见,可偏偏她是特别的。
  他讨厌有别的男子出现在她的身边,他会因为她的失踪将宫廷内外翻了个底朝天,他会心绪不宁,这是君王的大忌,可是他不愿承认,他,怎么能爱上她呢?
  母妃的祭日,他喝得酩酊大醉,他没有睁眼,却第一次没有反感女子的接触,他居然放下了防备,沉沉地睡了。
  他与她作戏,殊不知丢失的也是他自己的心。
  江山美人,他知道孰轻孰重,可是他还是没办法容忍她躲在花叶熙怀里哭泣,如妃设计了他,他雷霆大怒,却被钱如问得哑口无言:“皇上,难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可是他后悔了,他后悔放手了,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他居然在凤舞宫捉住了她,他欣喜,即使她只是为了一个宫女回来的。
  他由着她在后宫里折腾,可让他气恼的却是她将别的女子生生退给他,难道他就那么不值得在意吗?
  她在酒杯里下药,他笑着一饮而尽,在她离去后,却冷着脸将安秀儿的穴位点住,他的女人只会是她,药效不难解,只是格外煎熬,让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又跌跌撞撞地跑回来了,既是送上门,他又为何不要?
  他上前封住了她的唇,他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只是这一刻他不想放手,他忽然想和她孕有一个子嗣,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拴住她,也绝了那些男子肖想的心?
  可是他还是失去了她,是他将她生生推开,如妃有孕了,可是他该如何告诉她,孩子不是自己的,他若是昭告天下,钱如又如何立足,他纵然不爱如妃,却还是有一份感激在里头。
  他的爱一向决绝,他看着她跳下城楼,看着她在别的男子怀里,他拉开弓箭,却射偏了。
  得不到的便要毁灭,可是为什么他如此舍不得?分明只是一个仇人家的女儿啊!
  他杀进水玉,却看到烧毁的皇宫里有一个盛装的女子,姣好的容颜已被大火烧得不堪,他几欲癫狂,时至此时,他才明白,这种爱,刻入骨髓,也许就是从第一次不忍开始的。
  他再次找到了她,这一次他真的不想放手,真的只是想放弃一切,他真的不能再失去了,爱入骨髓,他如何看不出来她的失忆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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