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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凤栖朱明-第100部分

小说: 凤栖朱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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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孕之人本就情绪不稳,这番话自然是无法让婉儿宽慰,她拽着马全的袖子发急道:“爹爹,你泄露了他们的事,他们……他们不会杀人泄愤吧?”
  马全看了看面容憔悴消瘦,满脸恐惧的女儿,全然没有怀孕之人的丰腴,心中一酸,他急忙安慰道:“不会的,他们本就是质子,对方还要留着他们的性命来威胁于我,我向你保证,他们定会安全无虞。”翁婿俩又是发誓又是赌咒,方才让婉儿勉强安下心来。
  朱允炆将岳父大人送走后,带着婉儿回到了两人所住的厢房,他紧紧抱着妻子不松手,用头蹭了蹭她鬓角,反复摩挲着她隆起的肚子,满足的喟叹了一声,只觉从未这般安心过。婉儿回想起这几个月颇有些艰难的日子,却是无法立刻释怀,她躲开了允炆落下的唇,又拍开他抚着自己肚子的手。
  婉儿瞪着有些愕然的朱允炆,似笑非笑道:“你们倒是行的好计谋,将我们一众女子都耍的团团转。你们所谋之事甚大,我如今若是还心有怨怼,是不是有点太不识抬举?”朱允炆此时如何敢驳她的话,他谄笑着小心翼翼道:“哪里哪里,婉婉你应该怨,应该怨,都是我们这些男人不好。”
  两人冷战,自己独守空房的日子真真如噩梦般,允炆已是受够了。他生怕婉儿把自己赶出房间去,眼珠微微一转,急忙道:“婉婉,这次从头到尾都是你父亲的主意,他与黄子澄、凉国公父子商议的,我只是配合而已。”三言两语,已是迫不及待的将自己老丈人供了出来。
  婉儿见他满脸讨好,如同乞食的小狗般,身后仿佛摇曳着来回摆动的尾巴,哪里还是百官面前那个威严端凝的皇太孙。她又仔细端详了他的脸,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嘴上胡茬横生,眼睛下面青黑一圈,显见近日颇为辛苦。
  婉儿的心微微有些酸软,心中叹了口气,却也无法硬着心肠和他继续闹别扭下去。她想了一想,嘴唇蜻蜓点水般划过他的脸颊,笑道:“那你必须全须全尾的把我母亲和弟弟们救回来。”朱允炆见婉儿展露笑颜,心中大喜,抱着她肚子又亲又啃,口中乖儿子乖儿子的叫个不停。
  朱允炆已是旷了许久,乍然沾到婉儿身子,没过多久就开始动手动脚,几乎是情难自禁。他又惦着肚中的孩儿,却是不敢来真的。两人耳鬓厮磨了大半宿,婉儿被闹得有些疲惫,沉沉睡去前,却听耳边传来允炆幽幽的声音:“婉婉,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真真是度日如年。”
  第二日清晨,婉儿如同往常那般,亲自帮着允炆穿好身上的冠服,又替他绾上头发。边绾着头发边心不在焉的想着母亲和弟弟们,手上一滑,那碧玉发簪竟是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婉儿吐了吐舌头,想也没想顺手从头上取下自己的发簪给允炆插上。
  “咦?怎么想起用这个?”朱允炆有些诧异的问道,这发簪正是那走马兵符。婉儿浅浅一笑:“懒得再去寻了,你晚上回宫再还给我便是。”允炆心中突然涌起股不安,却又抓不住那种不安之感从何而来,他晃了晃头,将那莫名其妙的念头抛在了脑后。
  穿戴齐当,婉儿又将他送出春和殿,却见候在殿门前的贴身太监却有些眼生。她蹙了蹙眉,有些疑惑道:“秦全儿呢?”朱允炆冷冷一哼,眼中闪过丝阴鸷:“不过是个忘恩背主的奴才,昨日已被我拿下了。”
  婉儿大惊,只觉极为意外,正要再问,却见舆銮已是停到了殿门前,她只好咽下心中的疑问,对朱允炆道:“我中午准备按照御医的食谱熬些汤羹。你下午晚朝后先回这里捎上我,我们一起将吃食亲自送去乾清宫,我等着你,不见不散。”朱允炆微笑着颌首应下了。
  在经历了劳军的那场风波后,惊吓加气恼,洪武帝几日内就已鬓角皓白,竟是苍老了许多,精神也大不如前。他每日只能勉强撑完早朝,而下午的晚朝只能由皇太孙朱允炆代为举行。
  奉天殿正中的龙案旁设有书案和椅子,供每日早朝晚朝皇太孙所用。王仪被洪武帝拿下后,吏部的不少官员也受到了牵连,一时之间吏部的人事竟是混乱万分,一些重要的事务,很多时候甚至需要皇太孙亲自处理。
  这日晚朝时,朱允炆正与吏部的官员交谈时,却见耿璿满面急色,匆匆的进到奉天殿内,竟是顾不得旁边的官员,也顾不上行礼,凑到他耳旁低声耳语了几句:“殿下,秦全儿今天下午被人从锦衣卫诏狱救走了。”
  朱允炆眼眸一缩,已是勃然大怒,他徒地站了起来,几乎将书案掀翻。朱允炆将耿璿拽在一旁,低吼道:“这怎么可能?锦衣卫诏狱的犯人被人救走,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你和杨言期到底是怎么搞的?”
  耿璿朝旁边袖手垂目而立的吏部官员努了努嘴,苦笑道:“这不,我们那儿和吏部没什么区别,王宁任指挥使,在锦衣卫安插和收买了不少人。王宁倒后,我们已清理了一大批,却也难免有漏网之鱼。锦衣卫内部之人要劫诏狱,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
  朱允炆虽是震怒,却也知他所言非虚,面色方才稍缓。他眉头紧锁道:“秦全儿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劫走他又有何益处?他们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两人左思右想,讨论来讨论去,却是毫无头绪。想起至今仍纹丝不动的徐增寿,朱允炆突然涌上些许的不安。
  他皱着眉头沉思良久,方才对耿璿道:“小璿,你和杨言期先不用再找秦全儿了。你去找师傅和蓝子龙,将京卫指挥使司的主要官员和各卫所将领的名单仔细分析分析。凡是与徐家走的近的,统统派锦衣卫监视着,二十四小时轮番盯住。对了,还有曹国公府。”
  耿璿听到一半时,就已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锦衣卫历来只听从洪武帝一人调遣,这却是有些逾矩,想到这里他颇有些踌躇。朱允炆见他满脸迟疑,已是知他顾虑,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尽管去做,我现在立刻就去乾清宫向皇祖父请示。”耿璿心下一松,领命离开了。
  朱允炆向晚朝的官员略微交代了几句,就带着侍从和蒋瓛等一干侍卫们离开了奉天殿。一行人到了乾清宫,却见殿前轮值的小太监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朱允炆问道:“皇祖父午饭进了几碗饭?午休时歇息了多久?现在精神可还好?”
  小太监见皇太孙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答道:“皇上今日精神好了不少,中午进了两碗饭,比平日多了半碗;午休眠了两刻半,起身后在后院走了两圈,又批了一个时辰的奏折,直到刚刚才开始歇息。”
  朱允炆只听洪武帝精神比往日竟是恢复了不少,只觉郁结的心思微松,他抬腿边往寝殿走,边对小太监笑道:“伺候的好,闲时可以去春和殿领赏。”一听有赏,那小太监心花怒放,口中谢恩拍马道:“殿下,您与太孙妃殿下可真真是至诚至孝之人,可不,太孙妃殿下刚派人送来了亲手熬制的汤羹。”
  朱允炆兴冲冲的脚步立时顿住,他倏地回过头来,满脸愕然中带着深深的恐惧和惊惶,他一把揪住小太监的领子道:“你……你说什么?是谁送来的?”那小太监见皇太孙适才刚刚放晴的脸瞬间变得阴云密布,吓得浑身直抖索,结结巴巴道:“是太孙妃派……派人送来的。”
  朱允炆放开小太监,顾不得多说,拔腿就向寝殿内冲去。蒋瓛心中念头微转,已知出大事了,连忙带着侍卫们跟了上去,冲进洪武帝寝殿时,已是被看到的情景吓傻了。坐在几案边的洪武帝口吐白沫,奄奄一息,赵明正扶着他失声大哭,而旁边却是跪着已经满脸死志的秦全儿。
  将秦全儿拿下后,想着只不过是个小角色,就未来得及跟乾清宫的人说,是他轻敌了,如今方才酿成大祸。朱允炆又恸又悔,疾步上前扶着洪武帝,张了张嘴,哽咽着叫了句“皇祖父”,眼泪扑簌扑簌往下直落。
  正喘着粗气的洪武帝,见着朱允炆眼睛一亮,他挣扎着拉住他的手,断断续续道:“我……知道……不是,不是……你媳妇。你四……四叔反,徐……徐……徐家辉祖,马……蓝可用。大明……大明……大……”
  洪武帝头一歪,一代叱咤风云的开国君主竟是这般撒手人寰了,直到临终前还惦记着大明江山。到了这个时候,朱允炆还是不敢相信,他最崇拜的,无所不能的皇祖父已经驾崩了,大明王朝最坚实的顶梁柱在瞬间轰然倒塌。朱允炆将头埋在洪武帝的尸身旁,眼泪无声无息的从他脸颊上滚滚流下,瞬间已是将龙袍浸湿。
  殿内等人已全部跪下,蒋瓛是一群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他有些担忧的看了看皇太孙,膝行上前拉他的袖子,“殿下,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召马侍郎和凉国公他们入宫。”赵明此时也已反应过来,跪在朱允炆面前哭诉道:“殿下,趁着皇上驾崩的消息传出去之前,你可得快些拿主意。”
  秦全儿抬眼瞧了瞧正埋头恸哭的皇太孙,竟是趁几人愣神之时,起身拔脚就往寝殿外跑,口中边跑边高声嚷道:“太孙妃毒死了皇上!太孙妃毒死了皇上!”
  秦全儿的惊呼却是惊醒了朱允炆,他站起身来,从蒋瓛身上抽出刀,紧追出去,只听一声尖叫戛然而止,秦全儿已被拦腰砍成两半,鲜血四溅,整个大殿被染得血红一片。惊叫哭泣声四起,往日庄严肃穆的乾清宫大殿已是乱成一片。
  黄昏已至,血色般的晚霞映红了大明王朝大半的天空。

  悄然谋夺禁军权

  洪武十三年洪武帝在除掉胡惟庸与废除丞相制的同时,为防止军权的过分集中,将具有统兵之权的大都督府,改为中、左、右、前、后五军都督府,分别管理京师及各地卫所。只是五军都督府统兵的范围,却不包括锦衣卫、上直卫等亲军禁卫。
  蓝云在洪武廿六年底被升至中军都督府任从一品都督同知,作为东宫心腹,虽是无人敢质疑他倚仗了皇太孙之势,却也难免暗中腹诽。蓝云为人骄傲,自调任都督府之日起,就夙兴夜寐,谨慎勤恳,军务与人事很快就已上了手,遂中军都督府上下却是无人再非议。随着蓝云在都督府地位的稳固,上门找他撞木钟的人愈发多了起来。
  这日午时,蓝云直待中军府衙中空无一人,方才想起已是午饭时分,他正要准备起身出门,却是被不速之客堵在了府衙内。蓝云抬头一看,来者却是左军都督府的都督佥事。
  又是一个撞木钟跑官的,蓝云有些无奈,只好起身与其周旋。寒暄了几句后,那人环顾四周,已是从袖里掏出一张地契模样的文书,偷偷摸摸塞到了蓝云袖子里。
  蓝云早已谙熟这些官场规则,叹了口气,还未来得及推辞,只听那佥事已是低声道:“子龙兄,咱们长话短说,此次前来,是想恳请子龙兄在皇太孙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如今左军都督府的都督同知一职尚且空悬……”
  蓝云正有些不耐烦,对方话末之言却是让他一惊。蓝云身子微微顿住,收去了敷衍的心思,他面不改色的将那佥事拉到一旁,笑着问道:“你这就太过客气了,你们左军都督府的都督同知不是曹泰曹兄吗?这位置啥时候空悬出来的,我怎会不知道?”言语间却是缓和了几分。
  蓝云勋贵出身,出仕之后一路顺风顺水,为人颇为清高,这般柔声细语却是极为罕见。那佥事有些受宠若惊,他眼睛一亮,已是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部抖了出来,“子龙兄,你消息也太闭塞了,曹同知都调去京卫指挥使司三四天了,兵部的调令早已下来了,你怎会还不知道?”
  曹泰,蓝云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已是泛起了嘀咕。这个曹泰的父亲曹良臣是老曹国公李文忠的老部下,跟随其北征时战死,彼时曹泰年纪尚幼,故老曹国公对其素来爱宠,仕途上也多加扶持。曹泰与曹国公李景隆更是打小一块长大,情同兄弟。
  蓝云脑中捋着曹泰与曹国公的关系,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耳旁却传来那佥事的叨咕:“莫说你觉得诧异,我们左军都督府众人亦是纳闷,好端端的从一品同知不做,却要去做个二品指挥使……”
  蓝云在京卫指挥使司呆过,自然是知道端倪,京卫指挥使司负责掌统卫军,护卫宫禁,守御城门,拱卫京师。他们的长官指挥使品级虽不高,却是大明朝堂一个特殊而至关重要的职位。从某种意义上说,它甚至影响到皇帝的安危与存亡。
  “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蓝云竟是有些心烦意乱起来。他将那佥事打发走后,也顾不上去吃午饭,回到自己屋内左右思量,想着这万分诡异的武官调动,愈想愈心惊。想到李景隆已多次针对父亲时,蓝云再也忍不住了,他起身换上一身常服,向兵部疾步走去。
  蓝云在兵部府衙门口截住午饭回来的马进周,顾不上分说连推带攘的将他拉进了屋内。五军都督府与兵部各司其责,共理防务,前者管统兵,后者管调兵,两者既相互配合,又互相钳制。马蓝二人相交甚笃虽是满朝皆知,但为了避嫌,却是很少在府衙这般亲近。
  见蓝云火急火燎的模样,马进周心里咯噔一下,已是有些不祥的预感,凭他对蓝云的了解,定是出了不小的事儿。蓝云看了看门外,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问道:“曹泰前几天调任京卫指挥使的事儿,你可知晓?”
  马进周扬了扬眉,有些无奈道:“兵部也是有分工的,京卫指挥使司的武官任命由右侍郎负责。”话音刚落,马进周已觉不对,他微微眯了眯眼,眉头紧皱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若我记得没错,曹泰在左军都督府任都督同知,他这调任,可是不升反降啊?”
  马进周脸色微变,他急忙唤来兵部武选清吏司主事:“你速速去将这一年来京卫指挥使司和上直二十六卫五品以上职官的调令取来,对了,还有这些武官的档案。”在那主事退下之前,马进周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上前几步在他耳旁吩咐道:“莫要声张!别惊动了右边。”六部中,左右侍郎或多或少皆有些芥蒂,那主事心领神会的领命退下。
  马进周与蓝云屏退左右,两人将那一摞调令文书一分为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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