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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烟水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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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所熟识的那个常红着脸浅笑的,在晨曦中白衣飘飘一脸淡然的云呆呆么?

有什么痛,在胸口漫溢开来,而这种痛也竟不似之前所有经历的痛,如同是从心上生生割裂了,难以复员。

我走的很慢,以至于李常几次三番地停下等我。终于李常也不再前行,心疼地看住我:“妹子,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吧。我一直在想,云公子不是这样绝情的人。”

李常的话惊醒了我,是啊,云呆呆不是那样的人,他自始至终没有敢看我一眼,是因为他的眼睛从来没有不会说谎,他一定是怕我跟着他会吃苦才让我走的。这样想着,我便毫不犹豫地冲着李常点点头,飞一般跑了回去,只留下身后轻轻的叹息声。

重回道觀,所有的人都微微吃了一惊,我顾不上许多,想二叔和碧落问道:“他呢?”

碧落心领神会地努努嘴:“又去陪老爷了。”

我点点头,急忙向道觀后去了。云雪岸侧坐在胡老爷子的墓前,有一滴晶亮的泪正坠落下来。我心中一酸,云呆呆啊你何苦这样强忍着。正要出声,云雪岸却已先说了话:“你怎么还没走?”

仍是冰冷的语气,而刚才的泪痕也在转眼之间被抹了干净。

我不理会他的淡漠,只道:“我不走!”

“那随便你好了,不过我也不会带你走。”

“我自己有脚,我跟着就行。”我不服气地争取着。

这一次云雪岸没有马上答话,而是站起了身向我身边走来:“要怎样你才肯走?”

我咬住唇,忍着心内的起伏:“为什么一定要我走?你是怕我吃不了苦么?我知道你在为我打算,但是我……”

“不是!”云雪岸突然打断了我。

“那……是什么?”我禁不住悬起了一颗心,“真的因为你所说的我是‘外人’,所以你要赶我走?”

云雪岸的脸上浮起一种奇怪的表情,似笑又非笑,仿佛是那种心碎后偏又强作欢颜的神色:“不完全是,因为我仔细想过了,觉得我不能再和你一起,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一直遇上些匪疑所思的祸事,原本的平静再也没回来过,如果你还跟着我,只怕我今后就没有顺利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我是灾星?”我悲哀地笑起来。

“差不多吧。”云雪岸别过脸去。

“所以要赶我走,怕我连累你?”

“是!”云雪岸大步走了开去,“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你偏要问得如此清楚么?是我不想你跟来!”

“真的这么讨厌我?”我几乎哭出声来。

云雪岸的背部起伏着,许久终于冒出一句:“对!我讨厌你!你走,你现在马上立刻走,不要再回来!”

再也抑制不住满眼的泪,我回身望住他:“云雪岸,我恨死你!”脚下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这几百个日日夜夜竟在转眼间烟灭了,那个在树林里捡根树枝说要保护我的云呆呆,那个看见别的男人示好就莫名吃醋的云呆呆,那个买了面人又不敢送出手的云呆呆,那个在我病着的时候日夜守候着的云呆呆,竟在刹那间于人海中消散了。

我模糊着双眼,脚下一个不稳,向近旁的凸出的青石摔了下去。几乎在同时,有道白色的光拦在了我的面前,将我稳稳地托住了,一双纯净的,充满关切的眼毫无保留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云雪岸忍着后背锥心的疼痛,想将扶着我的手轻轻放开,然而我却一把扯住了他,将头扎进那受着伤痛的胸口:“我不走了,就算你讨厌我,要赶我走我也不走了。”

云雪岸挣扎着还想说话,我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知道你不会说谎的,就算骗得了我也骗不了你自己,更何况现在连我也骗不了。”

云雪岸闻言垂下了眼,他本就不是个善于掩饰的人。过了许久,云雪岸才说道:“青儿你不该回来的,跟着我,今后的路还不知道有多艰难,四叔一定会派杀手到处找我们的。”

“所以我才要跟着你,你那么笨,动不动就相信人家……”话没说完,云雪岸已将我揽入怀中。第一次,我与他如此贴近,甚至能听得见他心跳的声音,潮湿而温暖,在这样寒凉的季节里,彼此取暖。

第五十四章 相助

当我和云雪岸一前一后地重新出现在道觀中时,二叔和碧落都露出了欣慰之色,他们没有问,但都已猜得出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我了。

云雪岸走进二叔:“听爷爷说在西北还有我们的部分弟兄,是不是可以赶过去和他们会合?”

二叔点点头:“不错,不过那些弟兄都很分散,人也不是十分多,而且由于之前联络的不多,恐怕要花时间找一找了。”

“怎么没有联络人么?”我诧异道,按道理来说各个分部都会有专人联络的。

“只可惜他已经被老死杀害了。”二叔的脸上又掠过痛楚的表情,“他假意说老帮主有要事相商,约了各地的联络人来到江宁城,然后将他们囚禁了起来,凡是不愿意推举他作新任帮主都惨遭杀害了。”

“那我们只好先去到那里再作打算了。碧落,我们还有多少银子。”云雪岸转向碧落。

“回少爷,只有一千多两了。”碧落有些为难,“可能会有些困难。”

“不要紧,这么多人难道还能饿的着?”云雪岸特有的冷静在此时竟发挥的尽致。

“对了二叔,从今天起你能不能教我武功,很后悔当初没有听爷爷的话,否则也许我现在就可以为他报仇了。”云雪岸认真地看向二叔。

二叔满意地笑了笑:“武功自然可以教你,虽然你已过了初学的最好时间,但以你的悟性应该比别人要更快地学到精髓才对。”

“好,那云儿拜见师父了。”云雪岸依礼下跪,被二叔连忙扶起,“云儿不必如此多礼的,不过二叔还是有一句话要对你说,所谓仇恨来的容易去却不易,人一生不能被仇恨所牵绊,若是为复仇而活,即使将来手刃了你的仇人也不会令自己快活的,相信你爷爷也不希望你这样。”

云雪岸沉吟着低下头:“云儿明白。”

“希望你真的明白。”二叔的眼睛仿佛一下看进人的心里,“更何况这世上还有你牵挂的人。”二叔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向我,我慌张地连忙低下头去。

然而云雪岸却回头坦然地看着我:“云儿知道的。”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二叔道。

我却有些迟疑了,云雪岸捕捉到了我的犹豫:“怎么了,青儿?”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怕说重了会砸伤我一样,再不似之前的冰冷。

“没什么,可惜大哥不在这里,不能和我们一起走了。”我叹道,当时只想着回来找云雪岸,竟把李常生生地给忘记了。

然而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妹子在这里,我怎么能走呢?”我惊喜地抬头,只见李常正双臂抱刀斜依在门边。

“李大侠!”云雪岸急赶几不走上前去,“李大侠千万别怪罪雪岸之前的无礼……”

话未讲完,李常已摆了摆手:“你之前说过什么我已不记得了,我这个人就这样,不开心的事没有必要放在心里,何况你又是另有隐情。”

云雪岸颇不好意思地一拱手:“多谢李大侠。那么我们就一起上路吧。”

山路本已不好走,为了避人耳目,我们尽捡一些小路,然而就在这样常人不会出现的小路上,出现了一顶软轿。

所以的人都在一刹那间站住了,谁都知道这不会是一顶寻常的软轿,也不清楚这轿中的人会有什么来历,什么目的。二叔与李常,以及随行的十几个青竹帮弟兄都将刀柄握的紧紧,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那顶软轿被四个明显身怀轻功的人抬着,转眼就到了面前。轿一落地,也证明那轿中人确实是冲着我们来的。

云雪岸刚要发话,轿中已传来朗朗的笑声,我一惊,这笑声怎的如此熟悉,不仅是我,云雪岸也微微皱了皱眉,显然他也应该是认识这此中人的。

笑声还在空气中回荡着,轿中的人已轻轻地落了地。

“邹公子!”我惊道。来人竟是富甲一方的邹家公子。

邹公子谦和一礼:“苏姑娘好久不见,在下实在很想念。”

我脸一红,躲在了云雪岸的身后,不再答话。云雪岸轻拍了拍我的手,走上前去:“邹公子有礼了,不知邹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

邹公子淡然一笑:“我是来会你们的。”

“来会我们?”二叔的刀已显露寒光,凭他在江湖多年的经验,这恐怕不是个好的相遇。

邹公子却不以为然,径直走到了我们面前:“诸位不必诧异,更不必紧张,在下并无恶意。”说着又转向云雪岸道,“我已听说了云公子家中的事,请云公子节哀顺便。”

“多谢!”云雪岸依旧礼貌地回应,声音中听不出波澜。

邹公子瞄了一眼躲在后边的我,笑道:“看来苏姑娘的确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邹某我没有看错人,只可惜你终是要走的。不过在你们走之前,邹某有笔生意想和你们谈谈。”

“谈生意?”云雪岸奇怪道,“我们还有什么生意可谈么?”

“在江宁的确没有,因为江宁织造已经被别人占了,不过在别的地方也许还可以有什么江南织造,江南布庄什么的呀?”邹公子说的很轻松,仿佛他并非是站在一个荒山上,而是在装璜考究的厅堂,酌着上好的茶与人谈合作一般。

这一次,连云雪岸也听出了其中大有文章,忙问道:“邹公子请明说。”

“好。”邹公子走到一边,款款道来,“我邹家的成衣坊打算在京城开一家分店,由于京城的布庄我不熟悉,也没有合作过,所以想请和你们在京城开的江宁织造分店合作,独家为我供应布匹绸缎。”

“江宁织造的分店?我们并没有……”云雪岸诧道。

邹公子笑着摆摆手:“以前没有现在可不就有了?”

见云雪岸还在低头不语,邹公子向身后的随从招呼了一声,那人立即递过来一张银票,邹公子将银票塞到云雪岸的面前:“这是一万两银票,应该够开一家分店了。”

此时我已完全明白了邹公子的用意,他是怕直接资助我们云雪岸一定不会接受,因此采取了这样迂回的方式。我存感激地看看他,又看看云雪岸,谁知云雪岸竟推辞了:

“邹公子,这笔银子实在太多了,恕我不能接受,邹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邹公子并没有缩回手:“你先不必谢我,我是个生意人,我的眼中就只有赚钱,这笔银子当我先借给你们过渡一下,等将来生意有了起色再慢慢还给我,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为了帮你才资助你,我只是信任你们的手艺,诚心想合作而已。难道云公子对我邹家的诚意还不相信么?”

话说到这份上,云雪岸即使明知对方是帮助自己,也不好再推辞什么,只好收起了银票。邹公子这才笑了:“以后我们就是合作的好伙伴了,那还不叫你的哪些手下把刀收一收,我可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用不着这么警觉吧。”

二叔和帮中兄弟早已忘了这茬,听他这么说,全都不好意思地将刀收回了刀柄。邹公子见状又招呼着刚才那四个轿夫上前来:“这几位是我邹家新聘来的,此次和你们去京城帮助你们一起重开织造府,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另外,既然你们答应合作,就要听在下一句话,在京城开的织造府需要冠上‘邹’的名号,凭我家里的地位,那些杀人的毛贼应该不敢轻举妄动的,如果谁为难你们就是和我邹家过不去!”

我不由在心里暗暗叹道,这邹公子果然不是个寻常人,几乎所有的细节都被他想好了,看来这个萍水相逢的朋友,这个整天生意长生意短的富家公子还真是个侠肝义胆的人。我不禁朝他深深一瞥,不料这一瞥正巧碰上他看过来的眼神,邹公子又是一笑:

“看来苏姑娘对在下的印象又好了一些。在下这么做还真是有一些私心的,苏姑娘不肯过来我的成衣坊帮忙,但终于可以和我有些合作了,也让在下今后有正当的理由去京城看姑娘了。”

我发着窘,只好答道:“公子说笑了……”

邹公子哈哈笑了:“苏姑娘倒是比之前腼腆了许多,看来和什么人在一起多少能感染些他的气质。”邹公子若有深意地看向云雪岸,“很羡慕你,替我好好照顾苏姑娘吧。在下告辞了。”

“喂——”我连忙叫住他,“邹公子,你把轿夫给了我们,你怎么下山去?”

邹公子回眸笑道:“下山还不容易,我有两只脚,自然是走下去了,莫非苏姑娘始终对我们这样的富家少爷有陈见,认为我们从来都要以车代步?”

我刚想再说什么,邹公子已抬脚向远处走去,然而走了没几步,又回过身来:“对了,在下有一件事忘了,常陪在苏姑娘身边的那位叫玄子的小兄弟是不是失踪了?”

我一凛,赶紧问道,“正是,公子有他的消息?”

邹公子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姑娘可还记得怡春院的嫣红姑娘,她在一次无意之中告诉我,城里那个有异能的叫做思衍的小孩子也失踪了,而有人曾多次看见过一个和玄子一般大的少年天天找他,不知道会不会是个巧合。”

玄子找思衍?找他做什么,玄子为何又一直瞒着我,我沉默下来,似乎感觉到有什么秘密在渐渐靠近,却又那么遥远。

第五十五章 京城

再回到京城,已是寒冰刺骨的冬。

重开织造的生意还算顺利,只不过改了名字为江南织造,加上邹家的帮助,倒确实没有人来干扰,反而因为有不少邹家的老客户或老朋友时常来照顾一下生意,于是江南织造很快便在京城站住了脚,渐渐地有些京城达官显贵也会前来光顾订购这里的布料。

云雪岸虽然每日勤苦地练武功,然进展有限,毕竟已过了可塑极强的时期。我与他,也只是见面时互相报以淡淡一笑,言语比从前少了,懂得的却更加多了,便是那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可以传递所有。

这一日,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快到正午的时候,有店中的伙计兴奋地跑来:“云老板,苏姑娘,有贵客有贵客来了!”

我和云雪岸对视了一眼,连忙放下手中的事物,匆匆地赶到外堂。只见那厅堂中央站着一个身穿白色富贵裘的年轻人,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金如意,一边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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