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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gosick 2 其罪无名-第13部分

小说: gosick 2 其罪无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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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中央带着点黑色的东西是

  眼珠。

  房间里突然变冷,充满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感觉。

  和人类相比之下稍微小一点,似乎是动物的眼珠

  眼球在杯中随着水的摇晃而移动,黑色部分后传向这边。一弥好想大叫“有眼珠!”又注意到维多利加的视线,于是硬是装出平静的模样,放下杯子。

  “怎么啦?”

  “没有、那个有、有虫。我请荷曼妮等一下过来换水。”

  一弥把水壶放回桌上,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3

  天色慢慢变暗,宁静黑暗覆盖(无名村),众人感觉到一日已近结束。从维多利加房间窗帘拉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巨大橡树与缓缓落下的燃烧太阳,消失在阴暗深处。太阳一下山,村子便染上一片漆黑,只有乳白色的雾气和白天一样,随风在黑暗中载浮载沉。

  阴暗纠结的橡树枝丫,在黑暗中仿佛骨骸的集团般,浮现漆黑的骨骼。

  “把窗帘拉上吧,维多利加。”

  一弥站起来,拉着窗上垂下的绳索。沉重的天鹅绒窗帘一面摇摆一面闭上。

  深陷在摇椅里的维多利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思考。和谢尔吉斯与客人吃过简单晚餐,回到房间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模样。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到,跟她说话完全没有反应,一弥叹息着回到原来的位置,朝着代替椅子的迷你衣箱坐下。

  突然有人敲了敲门,还没等待回应就把门打开。有人随着衣物隐约的窸窣声进房,一弥起身迎接。

  ——来的人是荷曼妮。

  两手抱着装满热水的黄铜容器,低声说:

  “这是洗澡用的热水。请以冷水稀释后使用。”

  打开位于房间深处的浴室薄门,放下水桶又快步离开。一弥皱起眉头。

  荷曼妮没有发出脚步声

  就像没有任何人走过

  一弥感觉她与红发修女蜜德蕊是完全的对比。如果是蜜德蕊,走路时必定会发出比壮汉更大的脚步声。可是荷曼妮别说是脚步声,就连存在感都很微弱,因此令人感到神秘

  离开房间时,荷曼妮突然回过头来,瞪大眼睛,像是要翻出眼珠般看着一弥与维多利加。

  慢慢张开薄而苍白的双唇——

  “有事请拉铃叫我。”

  “知道了。”

  门关上。

  维多利加突然变得心情很好,从摇椅上跳起来,像在跳舞一样奔向浴室。讶异的一弥过去一看——她已经开始将热水咕嘟咕嘟倒入黄铜支脚的奶油色浴缸。小小的膝盖跪在贴有黑白格状磁砖的地板上,高兴地看着装满热水的浴缸。

  对着她一副高兴得快要哼起歌来的模样,一弥感到不可思议:

  “究竟怎么了?”

  维多利加抬起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我喜欢洗澡。”

  “耶?嗯,原来如此。人家说旅行可以看到意外的一面,此话果真不假。维多利加,你喜欢漂亮的东西跟洗操吗?

  “”

  “还有书和零食对吧?另外还有荷叶边和蕾丝。然后干嘛用那种吓人的眼神瞪我?”

  “少一副好像已经看穿我的样子。”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维多利加装成没听到,从行李里拿出洗澡用品组——光亮的象牙扁梳、带有玫瑰花香的香皂、金框的化妆镜——突然转头瞪视一弥。

  “干嘛呀!?

  “现在是淑女的人浴时间。滚一边去。”

  “对、对、对不起!”

  一弥起身冲到门口,又回过头:

  “我就待在走廊上。万一发生什么事就叫我一声。”

  没有回答。

  一弥来到走廊。把门关上。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单独一个人站在走廊上,不安突然涌上心头。神秘的深山村落与村民,和同行的四人也不太认识。突然停止的收音机、水壶里的眼珠

  越是感到不安,就觉得走廊左右晃动,墙壁和天花板从四面八方朝一弥压迫过来。一弥用力摇头,不愿被不安打倒。

  (都是因为维多利加说她绝对不回去的缘故吧?一定要尽量避免发生危险)

  透过门板,房里隐约传来水声。哗啦、哗啦、哗啦声音很小,与其说是入,还不如说是只小猫在洗澡。

  然后

  听到房间里传来远处维多利加的声音:

  “喔、喔、喔”

  “维多利加!?”

  一弥急忙转过身。开门冲进房里,仔细一听

  “我喜欢洗澡——”

  “!?”

  “因为暖洋洋~~”

  (歌?)

  一弥对于自己的惊慌失措感到丢脸,凑近门板,刻意粗鲁的说:

  “维多利加,你在干嘛?”

  “唱歌。”

  “唱得真烂!”

  愤怒之情震动空气,从浴室传到一弥身边。一阵沉默之后,一弥正打算回到走廊时,维多利加以有如从地底响起的低沉声音说道:

  “你说我唱得烂?久城,你唱来听听?”

  “什么?才、才不要。唱歌多丢脸啊。”

  “久城给我唱。”

  “唔。”

  一弥虽然后悔取笑维多利加的举动,却也不敢违逆,两手插在腰上,回想起在故乡时常唱的童谣,嘹亮地唱了起来。

  ——当时还是小孩子的一弥曾经以尚未变声的童音唱过这首歌,母亲和姐姐都拍手高兴地说:“一弥歌唱得真好!”、“父亲和哥哥们都不会唱歌呢!”但是在被父亲和哥哥撞见自己在唱歌,斥责这样缺乏男子气概之后,一弥就成了独处之时也绝不哼歌的人。因为很久没有唱歌,一唱起来就越唱越起劲。

  一弥挺胸唱出嘹亮的歌声,浴室的门里传出被某种东西丢中的“叩咚”声:

  “吵死了!”

  “明、明明是你叫我唱歌的!”

  一弥泪眼蒙胧,不再唱下去。只有小声说:

  “很棒吧?”

  没有回答。

  一弥垂下头闭上嘴。

  房间里除了隐约的水声,再度重返寂静。只听到一弥的心跳声与天鹅绒窗帘被风吹动的轻微声响。

  不时会有迷途的白雾,从窗帘的另一边闯进屋里,又蓦然消失。

  一片寂静。

  远处又传来狼号。

  还有鸟儿振翅声。

  ——视界的角落有个东西动了一下。

  一弥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抬起头来——眼睛的确看到有个东西动了一下。慢慢环视整个房间,没有发现任何变化。

  (不可能。刚才确实有东西动了一下?)

  附有帷幔的大床。

  迷你衣箱。

  摇椅与豪华的圆桌。

  衣柜。

  天鹅绒窗帘。

  接在墙壁上的镜子。

  镜子?

  一弥仔细端详“它”。

  镜中有东西在动——是床铺、放在床上的松软羽毛被褥。没有任何人的平坦床上,不知为何微微鼓起。

  一弥回头看着床铺——与刚才一样平坦。

  再看看镜子。

  ——映在镜子里的床铺,羽毛被一点一点膨胀。

  房间里的灯光闪烁,变得昏暗。

  镜中的羽毛被越来越胀。已经可容一人睡在里面,还是继续变大、变大

  一弥叫出声来。

  不假思索朝着面对走廊的门打算逃走可是又想起维多利加还在里面,于是回头往浴室的方向,敲了敲薄门:

  “维多利加!维多利加!你没事吧!?”

  没有回答。

  一弥再度想起突然失声的收音机和水壶里的眼珠。

  (太诡异了这其中一定有蹊跷!!维多利加!!)

  ——房里的灯熄了。

  突然被黑暗所包围。

  一弥为了保护维多利加,紧紧守在浴室门口,不断呼喊她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

  一弥大声呼喊。

  房里的灯突然又亮了。

  镜中鼓起的床,不知何时恢复原状。

  “你真的很吵耶。到底在闹什么?”

  大约十分钟之后,维多利加才从浴室里出来。

  身上穿着白色荷叶边加上以水蓝色蕾丝束带的膨松睡衣,头上戴着白绸圆帽。金色长发有一半收在帽子里,剩下的一半散落在背后。

  一弥筋疲力尽。一屁股坐在摇椅上。

  维多利加很生气地说:

  “告诉你,那是我的椅子。”

  “”

  一弥起身开口。断断续续描述刚才发生的诡异现象。不知为何,维多利加竟然不感兴趣地打起呵欠,把洗澡用具组小心收起,四处寻找装有MACAKON的袋子。

  “维多利加,明天天一亮就回去。”

  听到一弥迫不得已的声音,终于以吃惊的态度抬起头:

  “为什么?”

  “因为太危险了。竟然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情这个村子太诡异了。像是收音机突然没声音,不也很诡异吗”

  “你说收音机?”

  维多利加开始低声自语。

  可以听到她小声嘀咕:“真麻烦。”

  “怎、怎么了?”

  “告诉你,那只不过是个小把戏。”

  “什么!?”

  维多利加打了个大呵欠,好像在说没办法:

  “你还记得放收音机的矮柜上,还放了什么东西吗?”

  “矮柜上?呃收音机、圣母像和装饰用的罗盘”

  一弥陷入思考。维多利加一边打呵欠一边说:

  “罗盘就是磁铁。电器旁边只要有磁铁,就会有所影响。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

  “维多利加,这件事”

  一弥皱起眉头:

  “你当时就发现了?”

  “当然。”

  “那你怎么不说!当时大家、还有我都吓坏了”

  “因为当时我脑子里都是别的事。”

  “你啊”

  维多利加坐在摇椅上,盯着口中念念有词的一弥,然后站起身来,像是受不了地开口:

  “久城,你真是个任性的家伙!”

  “那是我想说的话!”

  “没办法。久城,为了让你这种任性又半吊子的好学生也能理解,我还是把它语言化吧。”

  “真是抱歉。”

  “不过相对的,你不准吵着要回去。我绝对不回去。”

  “嗯。”

  维多利加细步走上走廊。一弥正打算追上去:

  “你乖乖待在那里。”

  “知道了。”

  “还有,在我说可以之前把眼睛闭上,好好反省。”

  “反省!?反省什么?”

  无奈的一弥,只能按照维多利加的吩咐把眼睛闭上。

  维多利加关上门,似乎去了某处。

  寂静。

  不知从哪里传来从很接近的地方,某个东西发出“嘎答嘎答”的声音。一弥虽然很想睁开眼睛,但还是忍了下来。

  终于’

  从很近的地方传来先前离开房间的维多利加的声音:

  “可以了,把眼睛睁开。”

  一弥睁开眼睛。

  ——挂在墙上,可以照出胸部以上的镜子里,不知为何映着维多利加的头顶。只能看到白绸圆帽和一点闪亮金发。

  也可以听到声音。

  “你懂了吗?半吊子好学生。”

  “完全不懂。维多利加,你到底在哪里?”

  靠近镜子仔细端详,原本的镜子不知何时不翼而飞,像是窗子一样空空荡荡。隔壁是一个和这个房间左右对称的客房,维多利加为了把头从四方形的洞里伸出来,正拼命把背挺直。

  似乎终于接受再怎么抬头挺胸也够不到,维多利加跑到某处,找来一个可以用来垫脚的小箱子。看来相当轻巧的箱子,对维多利加来说却显得太过沉重。只见她咬紧牙根,慢慢将它搬了过来。

  垫个箱子之后,维多利加的身高终于和一弥差不多,从方洞里伸出头来:

  “喏?”

  “嗯。”

  领悟到一弥还是没搞懂,维多利加站在箱子上狠狠跺脚:

  “也就是说,有人来到这个房间把镜子拆下。久城,你看到的不是镜子。而是有人躲在这间房的床上,想要吓唬你。”

  “”

  一弥和维多利加的眼光直直相视。

  平常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因为她现正站在垫脚的箱子上,所以两人高度相当。一弥直接对上维多利加大大的绿色眼眸。

  “懂了吗?”

  维多利加睁大眼睛盯着一弥,似乎很担心他到底听懂了没有。一弥突然沉下脸。维多利加急忙问道:

  “怎、怎么啦?久城?”

  “也就是说,有人做了刚才的事。”

  “是啊,没错。所以没问题了吧。”

  “问题大了!”

  听到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的维多利加把眼睛睁得更大。一弥的怒气顿时无处可发泄,咚咚踢着地板:

  “如果是鬼倒还好,大不了代表这是间鬼屋。既然这是人干的而这里不是我的、而是维多利加的房间。这表示有人想要吓唬你,所以故意这么做。对吧?”

  “”

  “维多利加”

  “”

  “是谁,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不知道是谁,或许是村民之一。但是我推测原因应该是我是柯蒂丽亚的女儿吧。”

  维多利加以非常低沉的声音回答。

  维多利加就在眼前的小脸蛋,还有眼眸都蒙上阴影,面无表情。一弥一直观察着她的脸。然后维多利加的声音开始颤抖:

  “或许是村民相信柯蒂丽亚是会带来厄运的罪人,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或者是真正的罪人害怕我发现真相”

  “维多利加”

  村民混浊的绿色眼珠在一弥的脑海一闪即逝。村民们举起手中的武器,打算赶走维多利加。最后出现的是允许他们入村的谢尔吉斯。还有在客人里找出维多利加,谴责柯蒂丽亚罪行的荷曼妮睁大的眼珠。以及安普罗兹明明和蔼可亲、有说有笑,但是遇到某些话题却又突然转为冷淡的态度

  可以感觉到这一切背后都有谢尔吉斯的存在。他想要保护村子,这件事或许和维多利加追求的真相有所

  维多利加以顽固的声音宣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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