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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朝秦不暮楚-第160部分

小说: 朝秦不暮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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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云清猛地抬起头,她又惊又喜,正想挤出笑脸来向连瑜道谢,却听连瑜道:“所以,其实在你的眼里,你的乳母是半个娘,是比我的亲娘重要许多的。”

    “虽然每个人都是有亲疏立场的,可是夫人你这样子,我也是会失望的。”

    方云清听到此言,顿时僵住,只听连瑜又道

    “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我让人送你回娘家!”

    方云清不敢置信地看着连瑜:“老爷,您,您这是不要我了么?”

    连瑜看看她:“我其实很想直接写一纸休书给你,可是方大人好歹也是我的同僚,平日里也有几分交情,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总得给他留三分面子。不过他毕竟没把女儿教好,这一点我想我有权利去问问他,怎么就送了这么个拐卖良民,不分是非的女儿给我来!!”

    方云清这会儿反应过来,哭道:“老爷打我骂我都好,可不该往我头上泼脏水!我什么时候拐卖良民了!”

    连瑜看了看她:“那么,你发卖燕惜惜的时候,可拿了她的身契?你拿不到的,就算你把这宅子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的,因为她是良民,当日我赎她初来,立刻就给她办了良民的户籍。当然你压根不会在意这种事儿,因为你只顾着铲除眼中钉,哪里还顾得这些!”

    连瑜说到此处,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的,本来觉得你毕竟是受人蒙蔽,来之前想着把胡氏放出去,让你在院子里禁足几个月,罚几年的月钱也就是了。可到现在,你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连起码的按规矩办事都做不到,家里的妾室稍微招惹你一点点就被你或打或卖,而你自己的乳母翻了大错却各种包庇至于触犯律法什么的我就不说什么了,回家去吧,我会请方大人给你讲讲,按照大郑律,你干的这事儿够打多少板子的!”

    连瑜说罢,不再去管嚎啕大哭的方云清,走了出去。门外,胡氏带着几个丫鬟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连瑜看了她一眼,道:“你们去给夫人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让管事送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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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瑜骑上马;心情依然很糟糕;处理方云清主仆当然很简单;退一万步;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又有方云清犯错在钱,想要休妻再娶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可这不是现代;女人因为犯了错而被丈夫休弃;这辈子基本上也就完了。而且以这个时代的标准而言,方云清的所作所为在大部分人眼还真够不上被休的地步。

    以他上辈子的习惯,做出这样事情的女人,放在他面前一分钟都会让他暴躁的,可放在这个时代;他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

    本朝没有宵禁,尽管已经是戌时中,街上还是十分热闹,连瑜骑着马,不多时到了秦府。侧门的门房打开门,迎了连瑜进来。

    连瑜径自朝芳姐的院子走去,进了院门,才走到芳姐卧室的门口,便听到屋里头传出秦昭清脆的笑声,紧接着是穆巧巧的说话声:“不行不行,笑的我浑身疼,这曲子真是公子教姑娘的?这么难听!”

    秦昭笑道:“我骗你干嘛!就是他教我的。我说人家的词牌是水调歌头,你得照着水调歌头唱,他说许你们往曲儿里填词,就不许我给词填曲子了?那天不知道哪里弄来个琵琶,魔音灌耳地弹了大半夜,最后被穆叔叔满院子追着揍!”

    芳姐笑道:“这事儿阿昭没撒谎,我当时也觉得难听的要命,结果瑜儿喝醉了,别人越说他越来劲儿,恨不得爬到树上弹琴,把自己当了猴子呢!”

    秦昭笑嘻嘻地说:“要不然我送他的灯罩子上怎么画猴子?没画个抱琵琶的猴子算是客气的了!”

    连瑜原本心情不好,闻听此言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掀了门帘进来,笑道:“阿昭又趁着我不在说我坏话,该打!”

    秦昭扭头看连瑜,哼了一声:“这都什么时辰了,才想起过来看芳姐跟巧巧!要你作甚,还不如养只猴子。”

    连瑜伸手点了她额头一下:“促狭鬼!”然后转过头,见芳姐倚在床上,穆巧巧趴在一边的矮榻上,他笑道:“这倒是不错,都凑到一起了,热闹啊!”

    芳姐道:“我闷得慌,巧巧也闷得慌,中间隔了个厅,说句话都要让人传话,麻烦的很,我就干脆让她到这边来,吃饭什么的都一起摆了,省得折腾两遭。”

    连瑜扭头冲秦昭行礼道:“阿昭,辛苦你了!”

    秦昭笑道:“我没干嘛,白天一整天都在外头跑,一直都是冯先生陪着芳姐的,天擦黑才回来!”

    连瑜笑道:“说来还是不是忙活咱们自家的活儿?哎呦,我还得再行一次礼,辛苦阿昭了!”

    连瑜见芳姐精神挺好,穆巧巧看着也好多了,心里大大松了口气,又说了会儿话,见两人都有些累了,便让丫鬟们服侍二人歇下,自己则跟秦昭一起走了出来。

    连瑜跟秦昭走到院子外头,小声说:“阿昭,真是麻烦你了!”

    秦昭哼了一声:“你也知道麻烦我了?外头的事儿呢,我早就说好要管的,且又有钱拿,没问题;可你家里这摊事儿算怎么回事儿?好歹也是个四品大员,家里乱成这样子,传到御史耳朵里一参一个准儿!”

    连瑜叹气:“我知道!”他扭头看看秦昭:“有空没有?有空的话,去樊楼陪我喝两杯?”

    秦昭白了他一眼:“这会儿不说我年纪不够不能喝酒了?还是你准备你喝着我听着?”

    连瑜说完也觉得自己的主意馊极了,苦笑道:“算了算了,本想着大晚上的在你家呆的太久了不好看,这才想着出去可是这么晚了带你出去,更不是回事儿,罢了罢了!”

    秦昭见他精神不是很好,心里一软,口气和缓了不少:“算了算了,我便舍命陪君子了,等我一下,我换了男装跟你出去。”

    两刻钟后,两个人已经坐在了樊楼的一个小院子里,连瑜心情不好,索性叫了几个女伎又是唱又是跳,天魔乱舞地折腾了一番,大概是连瑜身上的低气压太明显,女伎们硬是不敢往他跟前凑,一个一个纷纷冲秦昭抛媚眼,胆子大的那个领舞的胡姬索性端了酒杯过来给秦昭敬酒。秦昭被雷的外焦里嫩,想到自己作为女孩子竟从来没人提过亲,也没过啥追求者,反倒是扮作男装总是横扫一大片,真是苦逼至极!连瑜本来心情压抑,见此情形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昭也是个放得开的,见舞姬冲她抛媚眼,也没扭扭捏捏的,兴致勃勃地问了舞姬的名字,又从荷包里掏了两个小金锞子,口中说让那舞姬拿去玩,舞姬的眼睛都要直了,越发粘在秦昭身边不肯走。

    到底还是有正经话要说,秦昭随便又扔了几个银锭子给其他伴奏的伴舞的女伎,要她们退下,这才冲连瑜道:“无瑕哥哥,你心情好点没有?”

    连瑜点点头:“看你扮一把花钱如流水的纨绔子弟,确实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

    秦昭看看他:“做个风流的纨绔子弟容易,可做个风流的高官不容易。无瑕哥哥,你家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怎么嫂子把巧巧给卖了?”

    连瑜叹了口气:“好什么好?早就看着不顺眼了,今天不卖明天也得卖是我疏忽了,竟没有意识到,她是没把妾当人看的。”

    秦昭看看连瑜:“大家闺秀,基本上都是这样子,你居然才知道么?这不是你自己选的么?”

    连瑜这会儿已经喝了不少的酒,晕乎乎地说:“我哪里知道她这么傻啊?我当初跟她家定亲,看上的不就是个贤惠知礼的名声么?我不就是不想娶那些不拿人当人看的高门贵女么结果往低里找,还是这样儿”

    秦昭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你真的以为,这天底下有贤惠大度到完全不在意丈夫纳妾的女人么?”

    连瑜摇摇头:“没有,我还真没那么想过。所以我这应该算是交易吧!我降低标准,去接纳一个原本没机会成为我妻子的女人,相应的,她的父母在我们成亲前就知道我的要求是什么:不为着贤惠大度这一项,我干嘛要娶这家的女儿?”

    秦昭点点头:“你的主意打得不错,基本上如果是聪明一点的女人的话,起码在你有生之年,做到皆大欢喜是没问题的。嗯,嫂子果然太傻了。”

    连瑜虽然喝醉了,可是脑子却还清醒,闻言不禁笑了:“你又逗我,什么叫在我有生之年啊!”

    秦昭看看他:“怎么,你居然听不懂我说的什么意思?聪明的女人,知道你的脾气,在你活着的时候当然要乖乖的,反正该有的都有,无非就是忍受几个不可能踩到自己头上的妾室嘛!憋气怕什么呢?这种事儿呢,活到最后才是笑道最后的呢等她熬死了你,那可就舒爽了!你那些小妾什么的,年轻漂亮的呢,她可以统统卖了,白得一大笔钱;岁数大的呢,她随便找个庵堂,一年随便给个十两八两的银子给庵堂做香火钱,管她们吃糠咽菜呢!实在觉得难看的话,在家里弄出个小院子,圈起来,只说是给你守孝吃斋念佛,不出两三年绝对死个精光——一辈子的大仇,轻轻松松就报了,你看舒爽不舒爽?所以我说,嫂子笨嘛!”

    连瑜的只觉得满头的酒劲儿瞬间散了个干净:“阿昭,阿昭,你说的认真的?”

    秦昭冷笑道:“你觉得我说不可能么?这个世界的规矩摆在这里,女人嫁人之后,后半辈子注定要围着一个男人转,如果有人堂而皇之跟她抢男人,你觉得哪个女人能忍?像我这样的,自然可以立刻去离婚,可大部分女人敢么?有这个本钱么?她没本事教训男人,心里头又不甘,可不是要把气撒到别的女人头上!按你想的,你给你妻子家里丰厚的聘礼,对了,我知道你还把鼓楼那边的铺面偷偷给嫂子家里了,你觉得你是用这些换来你妻子的安分守己,却不想想,你平日里对她,对她家再好,难道能比得上一心一意对她的好么?男人眼里,妻子的一切都是他的;可在女人眼里,丈夫的一切何尝不是她的?”

    “无瑕哥哥你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句话的意思你该明白的。算你运气好,娶了不算聪明的女人,换了个聪明的,稍微使点手段就能让你那些妾生不如死;再能忍一些的,像我说的,忍到最后,这些妾还不是随便她发落?”

    “前几天镇国公的丧事儿,你过去吊唁了吧?听说那场大乱了吧莺莺燕燕的一大堆,大冷的天,只穿着里衣被拖出去发卖,镇国公到处显派老婆贤惠不管他,结果这边他的头七刚过,那边所有的小妾被国公夫人一勺烩。那两个这一二年最得宠的,直接就给卖到了青楼里。多少浮浪子弟闻风而动,竞相高价去求跟国公的小老婆睡一睡?”

    秦昭说到这里,冲连瑜冷笑道:“无瑕哥哥,来日你官居一品了,却不知道到时候,你最得宠的最年轻的小妾,被卖出去的话,一夜值多少!”

    秦昭说罢,脑袋往前一趴,再没了动静。

    连瑜凑过来一看,只见她两颊绯红,这会儿已经呼呼地大睡起来,再往她手边一看,杯子是空的,拿起她这边的酒壶,晃了晃,下去一大半儿,喝了这么多,怪不得醉成这个样子。

    连瑜看看秦昭,心想:是啊,不喝醉的话,阿昭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怕是早就对自己这个风流劲儿不满意了吧?只是碍于情面一直把这些话憋在心里没说出口。

    连瑜伸手推推秦昭的肩膀,却听到秦昭哼哼着说:“十二郎,你要是敢纳妾,我就不要你了!”

    连瑜听到这话,不禁苦笑,自己把小姑娘都吓出心理障碍了!

227
  方舟皱着眉头坐在书房里;听杜氏发牢骚:“小清虽然有错;可女婿的气性也未免太大了!从来只听说过做妻子的闹脾气跑回娘家;谁听说过做丈夫的吵个架就把妻子赶回家——”

    杜氏的话才说了半截;却不妨方舟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够了!少说这些没道理的话!一般男人遇到这种事不会把妻子赶回家;起码也得再附上一张休书才合适!”方舟说到这里,站了起来;在屋子中间转了两圈;扭头冲杜氏道:“你有空跟我抱怨女婿,不如去好好教教女儿!今天女婿上完朝,跟我提起把小清送回来的事儿的时候,我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我这是跟他多大的仇?把女儿送过去,把人家的亲娘气病;两个妾一个卖了一个打了。你当你的女儿是公主呢?闹到这份上还好意思嫌弃女婿不给你面子!你以为咱们家有多大的脸!”

    杜氏听到这话,眼圈也红了:“老爷,我何尝不知道小清做得不对,可是,她总是咱们的女儿,我这不就是在你面前发个牢骚么?方才见了小清,我还不是劈头盖脸地骂了她一顿,赶了她去佛堂罚跪!”

    方舟听杜氏这么说,语气也和缓了下来:“我知道夫人是个明白人,罢了罢了,我去教她!养不教,父之过!我早该多管管她了!”说罢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朝后院走去,杜氏一路小跑跟过来:“老爷,小清有错,你骂骂她就是了,她可不是她那几个兄弟,皮糙肉厚的”

    方舟一边走一边说:“我不会打她的,她都出嫁了,是别人家的媳妇了,我打什么?我现在只后悔她小时候没有多打她几顿!”

    

    此时已经是初冬,没有取暖设备的佛堂,温度跟外头差不多。方云清身上只穿了夹衣,跪的时间长了,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

    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却不敢回头,她听得出来,是父亲的声音。

    方舟进了佛堂,看到女儿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心里头也是一疼,但这种感觉刹那间便被他甩到了脑后。他走到走到方云清身旁,轻声问:“你知道错了么?”

    方云清冷的声音都颤了,流着眼泪点着头:“我知错了,爹爹,女儿知错了!”

    方舟叹了口气:“你哪里错了呢?”

    方云清哭道:“我不该妒忌,我不该对婆婆不关心”

    方舟失望地摇了摇头:“看来我没猜错,你母亲教训的不在点子上,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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