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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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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菀沁头顶痒咝咝,虽然背对着他,也能猜到他此刻的动作是多么暧昧,上次在侯府西北小屋,还能说他是为了帮自己解燃眉之急,今儿还能有什么理由?
想他既然有能耐当天子,必定与其他贵胄男子有什么不一样,没想到还是一个路数,想来跟慕容泰差不离儿,一样的轻薄之徒。
她黛眉一拧,手肘弯起来,正要抵开身后高挺的肉墙,他却默默开声:
“这是什么香,闻着很独特。”
只是为了闻香?云菀沁一怔,道:“茉莉花做的发露。”
“只听说女子擦头油头膏,发露很少听说。”他目一敛。
“头油头膏过于油腻,秋冬尚可,夏季天热,花露为露水与花瓣提炼出的精油混匀,清透一些。”说到头油发膏,云菀沁突然想起郁柔庄,加了把力,将他推开。
他能感受到她力气的加大,这次再没有强硬,两袖一摆,退后了几步,给她让出空间。
男子脸色比起刚才的苍白铁青红润了许多。她盯着他:“时辰不早,该回了。紫草膏我改日调好,便叫奴婢送去北城秦王府。”
她的态度突然之间冷了。猜女子心思,对于夏侯世廷来说,比忍受透骨之毒还要难,缓了一缓:“下旬是本王母嫔寿诞,不知道送什么,你这发露味道独特,母嫔应该会喜欢。”他知道了,她对美容美仪的物事感兴趣,只要提起这个话匣子便打开了,或许这样,对自己的态度……就不会那么冷。
云菀沁有些迟疑,皇宫的娘娘什么没见过,小小的秘制花露当寿礼,会不会太寒碜了,得了,反正又不是自己寒碜,是他这当儿子的寒碜,一抬头,见他眼神灼灼,道:“那我到时叫人一起送去王府。”说完福了个浅礼,转身进宅子。
巷口处,银顶红帷的马车泊在街角处,已是等了许久。
施遥安见秦王出来,掀了车帘,放好车墩,迎上去。
与马车对着的正街另一边,停着一张软轿,青荷色丝光缎面,滚着贵气的金边,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千金所乘。
轿窗的帘子勾了起来,娉婷人影坐在轿内,纤细白皙的玉颈挺得直直,尖尖的下颌略微扬起,美貌中洋溢着高傲,宛如天鹅,此刻目光冷冽,盯着街对面那个身份贵重的男子。
轿子里坐着的正是郁柔庄。
郁柔庄很清楚结交什么样的人,对自己的前途最有利,所以平日只跟三品以上或者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交往,这左侍郎云玄昶官阶虽也不错,但终归是后起之秀,达不到她认定的级别,云家的女儿当然也不在她的眼界儿里,纵是在宴请上,官宦小姐们聚会,她也并未正眼看过云菀沁一眼。
这一次,若不是殿阁大学士家小姐极力推崇,加上自己确实忧心头发毛病,郁柔庄根本不会找这个三品官家的小姐。
没料,用了几日香发散,效果出乎意料的不错。
郁柔庄今儿出府采买胭脂水粉,经过侍郎府,生了心思,本想顺便进去拜会,瞧瞧这云菀沁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没想到,在云府门外撞上熟悉的身影,下马车,朝侧门巷内走去。
竟是在宫宴上见过的秦王。
他怎么会来侍郎府?
郁柔庄避到街对面,叫绿水绕过去探听一下。
绿水回来说秦王在云府侧门似是在与一名女子说话,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云菀沁。
她心中一震,秦王跟云菀沁认识?那么,这是在私下幽会?

  ☆、第五十五章 妒心

郁柔庄让轿夫在巷子对面停着,暗中张望。
郁家的女儿,每一代都会跟夏侯皇室结亲。她的未来夫婿,也是在宁熙帝的几名儿子中挑选,听父亲说,照圣上的意思,她很有可能配给秦王。
按前途和背景来看,嫁给太子自然胜算更大,养母是当今的蒋皇后。
嫁给魏王也有希望,韦贵妃是如今后宫第一宠妃,深得皇上的心,娘家势力也渐强。
若是嫁给秦王,最多便是个王妃,依秦王低调不争的性子,日后恐怕还是个手上没有实权的王爷。
听闻他身子也不大好。
郁柔庄自恃京城第一美人的封号与高贵出身,对这样的安排并不满意。
郁家的千金,要嫁便一定要嫁人中龙凤,郁家出过几名皇后,她又何尝不可?
可若是皇上真有此意,她也没法子抗旨,要嫁还是得嫁。
但不知怎的,今儿见他私会云小姐,郁柔庄又不是很乐意,有些女子的攀比之心。
昔日,她与秦王在宴会上见面时,秦王可从没这样黏过自己,连话都不曾对自己说过几句。
这样个不争于朝、隐于市井,对女色有种天然隔绝态度的王爷,为了云菀沁,不顾尊卑身份,从北城特意跑来西城,屈尊降贵,甘愿在侧门偷偷见面?
“绿水,”郁柔庄心头不是滋味儿,眯了眯秀雅的凤眼,“那云菀沁是不是国色天香,比我要漂亮?”
“小姐多心了,”绿水的自负不比小姐差,抿嘴一笑,宽慰道,“那云家小姐,长相还算勉强,却比不上小姐的的一半,行为举止就更是不雅。那日奴婢来云家时,她打扮邋遢,毫无优雅气。官家小姐又怎么样?也是分级别的,那云侍郎是庄户人家出身,她这当女儿的也流着村姑的血!还有她那母家,皇商?说到底儿,还是个商户。小姐不一样,您才是真正的贵胄血统,祖上男子皆是皇亲国戚,祖上女眷都是皇后妃子,小姐您若是不沾风尘的仙女儿,那云小姐最多只能算是田地的一株野花儿罢了,怎么能相提并论?”
虽说绿水这话有奉承的意思,但郁柔庄听得也不无满意,心情舒坦多了,弯眸盯她:“你这嘴皮子,真是越来越爱抹油了。”一抬头,眼看秦王要提袍上车,心中一动,戴上帷帽:“扶我下去。”
街对面。
夏侯世廷正要上车,背后传来女子柔婉的声音:
“秦王殿下,有礼。”
女子薄纱罩头,却掩不住出众拔萃的姿色,显得五官更加完美无瑕,此刻双手合于右侧小腰边,柔柔一揖,不卑不亢,说不尽的娴雅。
夏侯世廷料不到会在这儿碰到郁柔庄,唔了一声:“郁小姐。”
郁柔庄打量他,不得不说,轮外表,几名皇子,当属他是第一,结合了南北优势。可性子,着实是油盐不进。
宫宴上,王公子弟哪个不对她众星捧月,连太子夏侯世谆、魏王夏侯世渊都对她青睐有加,只有他,眼珠子像是被挖走了,看不到自己的好处。
施遥安见三爷刚出巷子时脸上的红润褪去,有些疲倦,晓得是懒得与人周旋,忙道:“郁千金怎会在此?日头毒辣,还是早些回去吧,咱们也得走了。”
郁柔庄伸出纤指,遥指街对面:“小女子出街采买女儿家物事,经过这儿,轿子坏掉了,没料正好碰上秦王,也是有缘。”说着,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夏侯世廷的银顶马车。
话都说到这份上,哪个男子会没有表示?难不成眼睁睁瞧着她一个宰相千金在大街上招人眼、晒太阳?
若是久闻她美名的那些裙下之臣,只怕高兴得都快一跃而起。
郁柔庄信心十足,美目盯住秦王,就等着他的回应。
男子英挺无匹,既有北方男子的勇武,又有中原男子的温润,近距离端详,除了脸上血色稍苍白一些,身型稍清瘦一点儿,倒也不像个病秧子。
郁柔庄越看便越觉得心头肉被琴弦拨动,即便这会儿他不出声,那股子气势也叫人心跳个没完,与他虽见过几次,但人多,并未好好相处,今儿若他提出共乘一车或是送自个儿回宰相府,倒是能多个机会了解了解这个最是神秘的皇子。
夏侯世廷见她一副随时要上马车的的模样,身型不易察觉地转动,挡在马车前,浓眉一拧:“轿子坏了?遥安。”
“主子。”施遥安也瞧出来郁小姐的意图了。
“去附近的牙行,为郁宰千金赁一张轿子。”
短短几句吩咐完,脚一抬,夏侯世廷踩着车墩上了马车。
帐内飘来男子声音,果决而铿锵:“走。”
车夫马鞭一扬,辕轮滚滚,踏着青石板的大道绝尘而去。
光几个动作,便将郁柔庄被绿水夸赞过的自傲击得烟消云散。
等她醒悟过来,那银顶马车朝着北城已融成了一个小点,在街角拐了弯儿,消失在视野。
施遥安悄悄打量郁小姐,虽看不清神情,但露出的纤细娥眉微微颤着,抱手试探:“郁小姐,奴才这便去轿行。”
“嗯,”她平息住心情,尽量让语气平和,优良的家教让她学会喜怒不言于表,“那就有劳大人了。”
等人走后,郁柔庄定定盯住施遥安的背影,一把扯下面纱,喘息了几下。
绿水赶紧上前,呸一声:“这个秦王,一点儿不懂得怜香惜玉,呆瓜一样,木讷不解风情,怎么配得起小姐!小姐这般神仙人物,怎么会便宜了这个有北方血统的!”
他不是不懂怜香惜玉,更不是呆瓜,只是对象不是自己……郁柔庄薄唇弯起,嘴角笑意却冷森,年年都是第一的人,今年却拿了个末等,这种滋味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体会。
她喜不喜欢秦王是一回事,可他不将自己看在眼里,又是另一回事儿。
手扶在婢子的腕上,郁柔庄扯下面纱,柔道:“走,去云家。”
——
云府。
云菀沁从侧门进了宅子。
刚踏进盈福院,初夏已经在主卧门口等着了,神色慌张,一把将大姑娘拉进卧室。

  ☆、第五十六章 救婢

初夏跟着去打探了一下,莫开来请了个大夫上门给妙儿看伤,等大夫走了,又在妙儿的房间待了会儿。
云菀沁没瞒着初夏,将妙儿的身世与她说了。
初夏眼睛瞪圆了,这才明白为何局势来了变化,惊咋老爷心眼太黑人品太渣,却又灵光一闪:“秦王怎么知道老爷这些事的?”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这些事被老爷抹杀得几乎一干二净,若不是有心人想法子挖掘,怎会知道?都是见不得人的私人把柄,拽在手里,相当于拽着臣子的命脉。
云菀沁沉默不语。
夏侯世廷登基初期,扫清了不少持二心或者对自己上位并不服气的臣工,若是一律用皇权镇压,肯定会不服,造成人心动荡,所以他大多是利用臣子的私事做把柄,让他们引咎辞职,如此一来,既拔除了他的眼中钉,又不影响大局,让臣民安心。
只是没料,夏侯世廷在即位前,便开始在做这件事——收集朝中重臣们的不法罪证,云玄昶这个兵部左侍郎,自然也不例外。
这就表明,夏侯世廷现下已是有了野心的人。
他刚刚与自己拥抱时的热量,还在身体上盘桓着,可现下,云菀沁却有点儿凉,深吸一口气,转移心情:“走,去看看妙儿。”
妙儿的屋子在南院一排下人厢房最左侧的一小间。
天井内,莫开来刚从妙儿厢房里出来,见云菀沁过来了,马上迎上去。
他行过礼后,将云菀沁拉到一边,迟疑了会儿,终是道:“小姐,关于妙儿的事……”大小姐如今是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只有跟她明说。
云菀沁只当不知情,听莫开来说了一遍关于妙儿的身世,自然是渲染过,掩盖了爹的恶行。
莫开来默默说完,恳请:“老爷似是想将妙儿送走……还请小姐能不能求个情面。”养育了妙儿这么几年,终归还是有些感情的。
如今事发,爹虽恼怒莫开来擅自做主,可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突然冒出来的女儿,这一送走,能送到哪里,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云菀沁度量片刻:“我先看看妙儿,稍后去爹那儿。”
妙儿的房间内,安静地针落可闻,弥漫着煎煮过后的浓浓中草药味道。
妙儿趴在床榻上,背上敷着止血收敛的药膏,疼痛正盛,正呜咽着,一见云菀沁来了,要爬起来:“大姑娘……”
刚在屋里,莫管家已将自己的身世说了。
妙儿听得五雷轰顶,呆住了,只当自己是个山沟沟的农户小孤女,却没料到生父竟是云家老爷。
而大姑娘,竟是自己的异母妹妹。
云菀沁端详她,先前不觉得,现下才察觉,无论神态、身型甚至五官,妙儿都与自己有相似之处,可这个姐姐,就如施遥安所说的,小姐身子丫鬟命,一辈子是见不得光的,甚至,连自己的真实身世,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
云菀沁上一世被人瞒骗到死,如今对着妙儿,生了些同命相连之感,将她扶起来:“好好养伤,夫人再不会打你了,这事完了。”
妙儿眼泪哗啦下来:“呜呜,嗯,嗯,谢谢大姑娘。”
云菀沁拍拍她的背:“妙儿,按道理,我得喊你一声姐姐的。”
“大姑娘别折杀奴婢了!”妙儿噎住哭声,慌忙摇头:“奴婢,奴婢这辈子根本没法儿姓云……”想来心中一酸涩,有泪都不知道怎么流。
云菀沁晓得她心中肯定复杂,估计比自己原先更要惆怅,明明是结发妻所生,到头来连认祖归宗都不行,一如自己前世,眼睁睁看着丈夫因为自己不能生育慢慢冷待自己,得知自己被身边的亲人下药残害身子,被丈夫和妹妹背叛后,心中充斥着想恨又迷茫的感觉,如同走进沼泽,只能看着自己深陷其中。
她抓住妙儿的手,握紧了,轻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若想活得好,一双眼就只能朝前看,遇着恶人,只当他是根白菜,该无视便无视,该铲除便铲除!云家不承认你,你却要承认你自己。你要晓得,只有你自己先活得好了,才能看着那些恶人活得不好。”
过来人的轻缓口气很是治愈,妙儿停住了哭泣,抱住云菀沁的腰:“大姑娘,今后,奴婢定是为您鞠躬尽瘁。”
初夏在一边看着感慨,妙儿经过这一次,与小姐成了个半主仆半姐妹的关系,只怕更是死心塌地,却不知道小姐拉拢妙儿确实是明智之举,这看起来不起眼,还有拖后腿之嫌的妙儿,在未来某一日,更会为小姐扭转一次大事,挡去一场所有人几乎都拦不住的灾。
瞧了瞧妙儿的伤势,云菀沁拨了盈福院两名丫鬟春喜和冬菊,叫她两这几天帮忙照料妙儿,防止伤口化脓或者败血症,最近天热,日日都要沐浴,又叮嘱春喜两人用湿巾给妙儿擦身,别见水。
妙儿趴在床上,又是默默哭了一场,原先只当云菀沁是主子,如今非但是主子,还将她视作了妹妹,从此一定为大姑娘马首是瞻,若遇灾劫,便是为她拼了这一条命都行。
最后,云菀沁方才起身,与初夏去了正厅。
厅外台阶下,初夏拉拉小姐的衣裙:“小姐真要替妙儿求情?兹事体大,奴婢怕老爷迁怒于您,到头来还说您不懂事。”
与其说妙儿求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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