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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部分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281部分

小说: 重生之一品皇家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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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东宫偏门打杂的一名公公。”婢子回答。
“将他叫过来。”
婢子遵了吩咐,将人叫过来。
那名公公听闻风声,得知兰昭训将秦王妃领进了颂元殿,匆匆过来,正盯着窗内的动静,被良娣身边的婢女从背后一喊,魂都飞了,差点没摔了手上盘子,到了良娣这边,还在发抖。
蒋妤一看他双腿打筛子,更是心中有数儿,啪的将团扇掷到公公的脸上:“好你个贼兔崽子,居然敢在东宫鬼鬼祟祟,还在颂元殿偷窥,是不是手脚不干净,还是有什么花花肠子,想要为祸东宫!”
这个良娣,素来在东宫跋扈,尤其皇后家宴被揭发一事后,很被太子器重,公公不敢得罪她,跪下来:“奴才可不敢为祸东宫啊!”
婢女斥一声:“那为什么秦王妃一进去,你就偷偷摸摸地张望?还不老实招了!”
公公腿软交代:“奴才只是帮人盯着……盯着罢了,那人交代过,秦王妃只要来东宫,便得看着。奴才见她今儿来了,过来看看……”
蒋妤豁然开朗,仍是质问:“是谁?”
公公吭哧了会儿,不敢不说:“是秦,秦王。奴才不过是贪银子,加上萃茗殿的章德海与奴才是同乡,才财迷心窍,不过——奴才除了盯着秦王妃在东宫的行踪,再没做其他出格的事儿,也就是皇后寿宴那日,跟秦王汇报过一次。求良娣饶恕,切勿责罚,切勿将这事告诉给太子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蒋妤嘴角一扬,她管不了,阻拦不了太子,却有人管得了,阻拦得了。
骤然,她厉声:“好你个狗东西,东宫的下人,却帮别人盯着东宫的事儿,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敢叫我不告诉太子?!”
公公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磕头,不住的求情:“奴才每次都说得适可而止,并没太过分,就是怕影响了太子与秦王的关系,也怕太子丢了名声,良娣明察啊!”
适可而止?怎么能适可而止!蒋妤脸色恢复了些许,声音媚柔:“想要我不告诉太子也行,就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公公喜从天降:“请良娣提示。”
蒋妤敛了目:“你既然一直盯着秦王妃在东宫的举止,那秦王妃在东宫与太子交往的每一个细节,应该全都清楚吧,你巨细靡遗的,全都告诉秦王。”
**
殿内,太子手支颐,歇倚在外殿的软榻上。
隔着轻纱帘子,兰昭训轻柔道:“太子爷,王妃来看您了。”
太子支起身子,依旧一身宽松大袍,方便伤口长肉,道:“嗯,你们两个坐吧。”
兰昭训深晓太子心意,叫下人都退下去,自己则抱着孝儿坐得远远,垂着头逗弄儿子,并不做声,留两人相处。
云菀沁见他坐姿健稳,伤势应该已差不多了,仍关心道:“太子的伤快好了吧。”
“勉强能够下地,走动还有些困难,”太子一笑,“所以,老三还能在朝上多过几天的瘾。”
云菀沁道:“太子说笑了。太子是储君,秦王不过是辅佐之臣罢了。”
太子笑着眼睛一眨:“咦,有什么事想求孤?”
云菀沁不犹豫了:“表哥的事,谢过太子了。”
太子笑意顿散,脸色沉暗几分:“不用谢孤。孤并没帮到他。可惜了,本是要进詹士府,无限风光的人,如今,只怕去岭南的路都走了一半。孤每每想着,心里就有些痛。”这话也不是装,培养个亲信,太不容易,一下子发到几千里外,没了,能不叫太子憋气。
“国法最大,太子不要自责,事实上,表哥确实是杀了人,犯了罪,便是皇上在场,也不能不顾高祖的金科玉律。”云菀沁道,顿了一顿,“只是,红胭是为我表哥抵罪,太子应该也知道。这样死了,实在是冤枉。”
太子知道她的意思,沉默了良久,才道:“沁儿,你刚才也说了,国法最大。杀人偿命,又遇国丧,这个案子,总得有人抵死,若不是洪氏,就是你表哥。”
这话一出,云菀沁手中茶杯一松,砰一声撞着几案。
她恍恍起身,跪在红毯上:“太子!”
“沁儿,你不求老三帮忙,能够来找孤,孤很高兴,”太子并没即刻叫她起来,“可是,孤这次只能对你抱歉。”
怎么没求三爷帮忙?只是想多个机会罢了。可没想到,竟真的这样难。
他若说不行,那就肯定是不行了。他平日调笑自若,旷达不羁,一遇正事,却比严厉的人,还要严三分。
云菀沁喉头宛如被噎着一层水雾,咽不下去吐不出。大局已定,红胭,她的红胭,难道就真的这么没了。
隔着帘子,太子见她睫上挂着泪露,眼色一敛,强站起来,走前几步,欲要打帘将她搀起来。
兰昭训见太子不顾伤势,弯腰一刹脸色一紧,似是忍着疼痛,忙支起身子:“太子爷——”
幸亏云菀沁看见,马上站了起来:“太子请坐下。”
太子收回手,轻道:“对不起。”
兰昭训心中惊讶,将儿子搂得紧紧,埋下头,只当听不见。
云菀沁勉强咽下眼泪:“太子身在高位,许多人盯着,越是如此,越是不能轻易触碰国法,我不怪太子,太子也别这样说。”却再没心情多留了,打起精神:“时辰不早,我先出宫了。”
“嗯,昭训,送秦王妃。”太子见她失望,也觉得心情颇失落,颇虚脱乏力。
兰昭训应下,抱着孝儿,与云菀沁一块儿出了颂元殿。
——
养心殿。
病榻上,宁熙帝见姚福寿回来了,将珐琅药勺丢进碗里,让妙儿端了下去。
他坐起来,眉一动:“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将国舅爷叫走了,两个人应该还没说什么。”姚福寿禀道。
宁熙帝脸色松弛,却又叹了口气:“这孩子,朕低估了她的性情,为什么非要穷追不舍。”
这事儿摊在哪家都不是小事,又关系到最亲近的同胞弟弟,搁谁能不好奇?正好她跟那蒋胤又是认识的,到嘴边的话,怎么会不问。姚福寿也没说什么,只道:“皇上放心,反正秦王妃已经走了,明儿国舅就要走了。”
宁熙帝却显然未放心下来,想了想,开口:“朕也算领教那丫头了,今天走了,明天指不定还得来,就算不准她进宫,她恐怕也得在外面找个机会跟国舅碰面!——姚福寿。”
姚福寿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忙弯身:“奴才知道,马上就去安排。”
宁熙帝点点头。
姚福寿见他脸色红润了一些,试探:“皇上这些日子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
“噢?”
“嗯,就是从——与云少爷见面开始,皇上心情就好多了,身子受心情影响,也跟着越来越好了。”
自己身体怎样,宁熙帝自己最清楚不过,这个病,只会每况愈下,怎么会越来越好?或许只是因为心情不错,精神饱满些,看上去不如之前那么憔悴,可核子里,早就是腐了,烂了。
姚福寿迟疑了一下,又低声道:“其实,便是叫秦王妃知道也没什么关系。老奴说个逾矩的话,皇上若是这样抬爱怜惜云少爷,这会儿就算……就算将那云少爷正名,也不无不可。若是往日,便是云少爷进了宫,皇上也不能时刻分心照顾,只怕云少爷在后宫生存艰难,得不到好对待,还怕遭了人荼毒……可如今,皇后没了,太后就算有异议,叫人去劝劝,也就好了,两个主位若都无反对之音,其他娘娘们更是不敢说什么……眼下,倒是个好机会。如此一来,倒也能名正言顺,不用这般私下……”
“不。”宁熙帝打断他的话。
这样喜欢那孩子,暗中拼命提拔着,偏偏不给他明位,姚福寿也不懂皇上想什么。
宁熙帝却是倦道:“你去办事吧。”
待姚福寿离开,宁熙帝仰在迎枕上,心事重重。
后宫倒是没什么阻碍,可前朝呢?
后宫女人间的互相戕害都这样触目惊心,前朝更是肃杀无情。
一旦将那孩子正名,便是将他设在一个风刀霜剑的境地。
他身子日渐不好,这把椅子,多少人越盯越紧,他能不知道吗?
其他皇子,再不济,或是有母家的倚靠,或身边有养了多年的近臣良将,或有多年做皇子的经验懂得怎么应对人事,待新君上任,起码能够自保。
而那孩子,除了突然从天而降的名分地位,什么都没有,年纪又小,跟裸身奔于刀雨中没差别。
他在生,能保他周全,可一旦不在了,能保证那孩子不受人嫉恨?
又怎能叫云菀沁知道?云菀沁知道,就代表老三也会知道。
老三的心思,他不会不知道。
平日再不争不抢,低调无为,这次既然领了摄政的旨意,就已经曝露了他的不甘。
叫老三知道,宁熙帝越发的不放心。
复名正位,是无上的光荣。其他皇子看在眼里,就算不将那孩子当成竞争敌手,也会拉拢他、利用他。
更重要的是,还有她当年的苦苦哀求和嘱咐……
皇帝手一滑,将枕边的男子手绢拿起来,鲜艳如新,唯独剪过的一道裂痕仍看着惊心。
行宫那次从云菀沁手里拿回定情物时,这手绢,就一直放在身边。
他将手绢贴在鼻下,轻轻呢喃:“朕知道,你恨朕,朕便依了你的意思,护好他。”
——
回秦王府时,已经接近傍晚了。
云菀沁一天下来快累垮了,心情也起起伏伏,一回院子,困乏袭来,松了秀发,换了身衣裳,什么都暂时丢在一边,先饱饱地睡了一觉,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床帐外掌了灯烛,一片暗暗的熔金色。
天气越来越暖,她披了件轻软的纱绸披风,趿着缀珠绣靴,下了榻:“初夏。”
没人答应。
“珍珠,晴雪。”
还是没人回应。倒是怪了,她不是很喜欢一大堆下人屋子里伺候,可平日总得有一个人在屋子里,起了身子,朝外面走去,一扒帘子,只见临窗的一面书桌后,坐着一具人影,盯着携带回府的案宗,正背对着自己,沉静其中。
她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真是三爷回来了,只是依他平日的习惯,一回来,马上就会卸冠除衫,换上家中轻敞的衣裳,今天却仍穿着爪龙绣金袍,估计还没来得及换上吧。
刚才喊了好几声,也没答应一声,要不要这么认真。
云菀沁踮了脚尖儿,轻巧走过去,伸开手臂,从背后揽住他精壮腰身,整个人像一团棉花似的贴住他长背,粉颊搁在他肩头,朝他耳朵根子吹气:“齐公公不是说你这两天都歇在宫里,不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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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五章 盯哨

她身上只有一件薄如蝉翼的披风,里头不过是一件寝衫。
他能感受她的体温和曲线,软软绵绵的覆在自己的背上,随着女子的呼吸,胴//体轻微地摩挲着他的背,搅得他险些气血又紊乱了。
几日不见,他勉强镇定了想与她温存的心绪,将她手抓起来,回答:“嗯,朝上的事情理完,抽功夫回府来看看。”
语气不徐不疾,一如平日。
“那等会儿还去宫里吗?”她揽得他腰身更紧,就是不让他起来。
他没有回应,语气含了一丝笑意:“你今天进宫了?”
“嗯,给母嫔请安去了。”
他颔首,道:“进宫怎么也没带上原先拨给你的两个侍卫。”
云菀沁道:“原先那是三爷怕皇后对我不利,现在还需要那么麻烦吗。”
夏侯世廷目色静泊,转了话题:“听下人说,你傍晚才回,怎么,在萃茗殿待了这么久?母嫔没刁难你吧。”语气听起来,也没什么异常。
她听到这里,已经发觉他有些不对劲儿了,这简直是审犯人的调调嘛。
她凑到他耳下,歪着脑袋:“在宫外被韩大人挡住,说你勒令日宫中戒严,不让人进出,我只能带着初夏在外面从早上等到中午,后来遇着长乐公主的人,多亏了公主,才有机会进去。”
“韩通?”夏侯世廷疑问。
“嗯。”
他俊眉拧成一股不悦的结:“这个韩通,做事太墨守成规。”却又侧过脸,眼神微敛,看不清楚思绪:“所以,是在宫外耗了时辰?”
云菀沁怕他循着多问下去,圈住他脖子,娇哝:“何止耗了时辰,车子里又窄又冷,足足跟初夏吹几个时辰的风,腿脚都僵了,晕头转向的,还饿了半天呢。”
虽知道她故意夸大,他仍是脸色一动:“吃了没?”
“嗯,回府后吃了点儿。”她扯远了话题,弯了腰,蜷起手心轻敲腿骨,撒娇:“就是腿还是酸的,站不住。”
夏侯世廷没有半点迟疑,一手握住她软绵腰肢,一手把她的手腕握住,朝前面重重一拉。
她顺杆子滑到他腿上,只听他声音极不痛快:“这个韩通,回头本王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又沉声:“这样坐着,腿脚不酸了吧。”说着,将她室内穿的干净软绣靴,连鞋带脚地捏在大掌内,揉捏一把,嗓音更哑:“这样是不是更舒服?”
她听他要教训韩通,已经很舒心,脚心被他揉得痒,也不知道到底是给自己捏脚,还是吃自己豆腐,缩了回来,翘起粉唇,拍拍他紧绷健硕的大腿:“这个肉垫子倒是最绝,咦,还有弹性。”抱住他脖子,耸动了一下。
他看着她上下起伏,摇晃之间,宽松衣襟滑开,露出胸口嫩豆腐般的一片雪白,姿态很是撩人,免不了目一热,却压下心念,勾起她的下巴,听上去漫不经心:“你跟长乐关系不错?”
“秋狩那次,三爷是知道的,我跟她也算认识一场。”
“长乐那丫头素来被贤妃和父皇宠着,小性子很多,跟公主交往不是个轻松活,赔笑受气是家常便饭。若嫌无聊,想要闺中密友,找将军府上的沈二小姐来做客,景阳王妃也不错,至于宫里的那些公主,你今后少接触,无益。”他淡淡道。
“长乐公主是有些任性,可待我还算不错。”她轻声辩解。
他手指一蜷,放了下来,注视着她,双眸一暗,眼里分明写着到底是本王重要还是公主重要。
云菀沁无奈:“好了,以后进宫,跟她再少来往些。”
他见她嘴巴说得甜,也没多说什么,将她抱起来,站起身,整了一整衣襟:“时辰不早了,本王先去宫里了。你今晚早些睡,累了一天,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不要到处跑了。”
云菀沁明日一早就跟长乐约好,这会儿见他不要自己出门,也没多挽留,嗯了两声,送他出了门。
待回了屋子,初夏进来,拉了帘子,问:“娘娘,三爷又走了?”
“嗯。”云菀沁迟疑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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