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妃 作者:梅果-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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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
“一个太子妃就让你变成了这样,”安太师看着自己似乎已经面无全非的女儿,心痛道:“当初我就不该送你去应选!”
“这个时候说当初还有什么意义?”安锦颜道:”父亲还是尽快找出一个凶手来,不管这个人是谁,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就行。”
“哪怕是一个无辜的人?”
“只要能让太子置身事外,这个人无辜与否我不在乎。”
安太师又是半晌无言。
“父亲要尽快,这件事瞒不了皇子们多久。还有,如果上官勇愿意,可以让锦曲做他的继室。”
安锦颜连安颜曲也算计上了,这让安太师全身充满了无力感。
“我也祭拜过锦绣了,”安锦颜把要说的话都说完后,站起身对安太师道:“女儿这就与太子回宫了。”
“太子妃娘娘就这样走了?”门外,老太君站在走廊上,看见安锦颜出来后便问道。
安锦颜看看空无一人的庭院,对老太君一笑道:“太君找我有事?”
老太君说:“祭拜过锦绣丫头了,你不问你娘亲怎么样了?”
“只要我当太子妃一天,那么我母亲就一天是安府的主母,”安锦颜走到老太君的身边道:“太君应该不会为难她的。”
老太君往旁边一让,说道:“我们安家为了太子妃娘娘可是竭尽了全力,还望娘娘你日后不要忘了你出身浔阳安氏才好。”
“太君放心,我不是忘本的人,对于锦绣我只能说声抱歉。”
老太君没让上来要扶她的安太师扶她,对安锦颜道:“安锦绣也是姓安的,为安氏出力也是她该做的事,娘娘这声抱歉多余了。”
“这家里还是太君疼我,”安锦颜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就好像她还是当年在安府里备受宠爱的安府大小姐,竟然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你也不要怪我心狠,”送走了太子与安锦颜后,老太君对安太师道:“我们送她入东宫,就已经把安氏未来的荣辱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我们输不起。”
“儿子要去大理寺一趟,家里的丧事就劳烦母亲了,”安太师心里再膈应,但事情到了这个地位,他也只能先把事情善后了再说。
“我想把秦氏住的院子封起来,”老太君叫住安太师道:”以后我们安家养着她就好,你的身边不缺女人,把这个忘了吧。”
安太师冲老母亲微微点了一下头,匆匆离府往大理寺去了。
从这天起,秦氏院子的院门就被砌死,秦氏夫人再想出来是不可能了。
☆、63心伤
心死如灰的一夜过去后,安锦绣从昏睡中醒来时,已经是这一天的下午。世宗清早就已经回宫,只是将吉利留下来伺候。
知道绣姨娘的死讯,是从一个奉茶上来的小太监嘴里听到的,安锦绣在这一刻,是再也承受不住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噩耗,这一次的昏迷让安锦绣不但在倒地时磕伤了太阳穴,还差一点就一睡不醒,就这么跟着她的娘亲一起去了。
向、荣两位太医不敢让安锦绣就此死去,这个女人死了,世宗不会饶过他们。在救不醒安锦绣的情况下,荣双对安锦绣用上了烧艾之法,安锦绣转醒过来时,被艾炙的双臂已经被烫红了一片。
两位太医不敢与安锦绣说话,但也不好离开,站在了床榻旁守着。
吉利过来亲自动手为安锦绣放下床帐,一边还劝安锦绣道:“夫人,人死不能复生,您还是想开一点,节哀顺便吧。”
安锦绣看向吉利,目光带着水汽掩饰了她所有的情绪。连太医都不敢跟她说话,那个小太监怎么就敢与她说话?想必是受了这个太监总管的支使。这个太监,安锦绣将身体侧躺了过去,这个太监想她死,想让她这样活活心痛而死。
吉利看着安锦绣侧躺了背对着自己,自觉自己这是自讨了没趣。看安锦绣泪眼汪汪,一副娇弱可怜的样子,吉利这会儿觉得这个太师的庶女不足为惧,也就是长了一副好相貌,这样的女子宫里多的是。吉利突然就有些放心了,这个女人就算是得了圣宠,进入后宫之后,也一定不是宫中那些娘娘们的对手,活不长,应该就是这个叫安锦绣的女人的命了。
自己的母亲竟然会自尽了,是知道了自己的死讯后才做出的事?躺在床上的安锦绣默默流泪的同时,思量着绣姨娘的死。痛苦绝望之下,还能再考量着身边的事情,是上一世那个工于心计的安锦绣能做出的事。如今与上官勇相守一世的心愿已经破灭,一心要报仇的安锦绣,连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又变回了前世里的那个助白承泽成皇的女子。
不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死讯,就算自己死了,母亲还有安元志这个儿子,绣姨娘怎么可能舍得让安元志一个人独活于世上?安锦绣在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种种可能,最后她的脑子里又出现了昨夜这间客房里的画面。她的母亲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虽然走路时看不出什么,但是,安锦绣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血流进喉间,腥甜的味道充斥了安锦绣整个的口腔喉间,昨天这里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是她的娘亲替她受了一切。该死,这些人该死!仇恨让安锦绣全身如在烈焰上灸烤着,要将她烧为灰烬,就算上一世白承泽最终弃了她,她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恨过。
不能死,在自己的眼前发黑,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眼看着又要失去知觉时,安锦绣手指抠着锦缎的床单,跟自己说,她还不能死,她死了,她的这些家人们就白死了!她还要保住上官勇的命,所以她还不能去死,就算不报仇,为了上官勇,她也不能死。
“夫人!”床上半天没有动静,这让守在床榻边的向、荣两位太医又放心不下了,知道了自己娘亲的死讯后,这个小女子晕过去后差点一睡不醒,这会儿这个小女子不应该痛哭吗?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荣双撩起了床帐的一角,探头往床帐中望去,还没看清安锦绣的样子,荣太医便先闻到了血腥味。“夫人,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荣双慌忙问道。
安锦绣的两片指甲向外掀起,让两位太医都感觉肉疼,安锦绣自己却全无反应。
“夫人,我为你包扎一下,”向远清手里拿着镊子,想将两片掀起的指甲拔下,可是面对着满面泪痕的安锦绣,向太医又下不了这个狠手。
这两个都是世宗专用的太医,与他们处好关系,对自己有用,心里对向、荣两位太医定下了一个价值后,安锦绣跟两位太医示弱道:“两位大人,我这会儿心里难过,觉不出疼来。”
向远清道:“拔指之痛,在刑部可是酷刑之一,请夫人忍耐一下。”
荣双拿了干净的帕子,对折了几下后,让安锦绣咬住。
十指连心,将指甲拔下的疼痛,是锥心之痛,可是安锦绣最多也就是面色显得更加苍白,除此之外,真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荣双在一旁叹了一口气,看安锦绣的样子,美貌归美貌,可是真不像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落在世宗的手上,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向远清这里刚替安锦绣处理好伤口,世宗便又到了。
这个时候的世宗已经知道了绣姨娘昨夜投井自尽的消息,世宗没有想过绣姨娘会知道他与安锦绣的事,只道这是安太师为了以防万一下得手。虽然绣姨娘是安锦绣的生母,可是世宗对一个自己连面都没见过的太师小妾,着实是生不出什么同情心来。爱屋及屋的心思,在世宗皇帝这里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听向、荣两位太医说了安锦绣的病情之后,世宗让客房里的人退下,自己坐在了床边。
“圣上,”这一回,看着世宗的安锦绣没有再流泪,只是眼神悲切,给世宗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你生母的事朕听说了,”世宗将安锦绣揽在了自己的怀里,抬起安锦绣的左臂,将衣袖推了一些上去,大片被艾炙之后的烫痕出现了世宗的眼前,“朕知道你伤心,可是就当是了朕,你也不要再折腾自己的身子了,”世宗对安锦绣道:“你父亲会好好办她的丧事,不会亏待了你生母。”
安锦绣心中冷笑,人都死了,要一个风光的丧礼又有何用?更何况,安氏能给一个妾室,还是一个自尽在府中的妾室多风光的葬礼?她的娘亲连安氏的祖坟都入不了,还谈什么亏待不亏待?
“疼吗?”世宗看了安锦绣的手臂,又看了包扎着的手指,轻声问安锦绣道。
世宗说话时的气息扫在了安锦绣的脸上,想到这个人用过自己的娘亲,安锦绣是一阵恶心,直觉就想把世宗狠狠地推开,只是安锦绣最后什么也没做。推开世宗后的后果,她这个还想活下去的人承担不起,所以只能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说话就是很痛了?”世宗问安锦绣道。
“是疼,”安锦绣低声道:“妾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不是还有朕在?”
安锦绣仰头看着世宗,问道:“圣上就不怕吗?”
世宗看着安锦绣这张苍白精致的脸说道:“朕要怕什么?”
安锦绣幽幽地道:“妾是女子,但也知道众口烁金。”
“太师之女安锦绣已经死了,”世宗摸着安锦绣的脸道:“你只不过是一个与她同名同姓的女子,世人的众口如何烁掉我这个天子?”
安锦绣垂下眼眸,“妾心难安。”
世宗抱紧了安锦绣,这个小女子要是此刻心安理得,他反而要对这个小女子防上三分,现在这个小女子离了他就一定无法存活于世了,这种唯一的心态,让世宗对安锦绣更多了一份保护的心意。“你日后就什么也不要想了,只想着朕就行。”
“我家将,上官勇呢?”安锦绣这时问世宗道:“他还活着,上官家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世宗道:“那朕就将他也处死。”
安锦绣依在世宗怀中的身体一僵,脸色顿时一片死灰,她不是没有应对之策,只是这会儿听世宗亲口说出这话,安锦绣的心口是一阵剧疼。
“锦绣?”看安锦绣的样子不好,世宗一边抱着安锦绣,一边就冲门外喊道:“太医进来!”
向远清和荣双进屋来,看见又面无人色昏倒在世宗怀里的安锦绣时,都是面露苦色。
“还愣着做什么?”世宗冲两位太医着急道:“她这又是怎么了?”
荣双为安锦绣又把了一回脉,这一回荣双把脉把了很长的时候,然后又犹豫了半天,就在世宗要发怒的时候,这位医术高明的荣大太医才对世宗道:“圣上,这位夫人伤心过度,长此以往心脉必伤。”
“她的心脉是已伤了,还是没伤?”世宗问道。
荣双知道世宗会发怒,但也不敢不说实话,道:“已伤。”
世宗轻轻地将安锦绣放下,替安锦绣盖上了被子,对向、荣两位太医道:“你们先将她救醒。”
两位太医不敢怠慢,忙都又走到了床榻前。
世宗走出了房去,不一会儿两位太医听见门外的院中传来了一个小太监哭喊求饶的声音。
向远清正为安锦绣下针的手就是一抖,“不关我们的事,”荣双忙对自己的这个同僚加老友道:“你要小心,她若是出事,那个小太监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告诉安锦绣绣姨娘已死噩耗的小太监,被世宗命侍卫拖出去杖毙。
吉利跪在世宗的面前自打耳光,是他治下不利,才让这小太监多了嘴。
世宗对吉利道:“这是朕容你的最后一次,若是屋里的人再出一次事,朕一定不再留你!”
吉利忙就在世宗脚下磕头如捣蒜,安锦绣这个女人若是没有掀起风浪的本事,那他还操个什么心?往后他一定让这个女人安稳地活着到进入后宫为止。
世宗转身进屋,安锦绣这时还没醒,世宗问荣双:“朕这时带她上路回宫,她能受得住路上马车颠簸吗?”
☆、64君无戏言
两位太医都跟世宗摇头,将床上的这位带回宫他们没什么意见,只是这位进宫之后,还能不能活下来,他们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世宗看两位太医都摇头,便没再提带安锦绣回宫的事,只是问荣双道:“她怎么还不醒来?”
荣双说:“圣上还是让夫人多睡一会儿吧。”
世宗坐在了床上,抬眼看看两个还站在他面前的太医。
“臣告退,”向、荣二位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忙就往客房外退。
世宗扭头看向睡着的安锦绣,就算是在睡梦之中,这个小女子也是深锁了眉头,“你这还是不信朕?”世宗手摸着安锦绣的眉间,低声自语道:“看来上官勇朕是不能动了?”
安锦绣在自己的这个梦里,除了身陷一片漆黑之中外,什么也没有,无来路也无去路,她就站在这片漆黑中,茫然四顾。前方有孩子的哭声,像是平安,安锦绣便往前跑去,只是那哭声就在她前方,她却怎么也追不上,身后突然又有上官宁叫大嫂的声音,如往常一样调皮跳脱,安锦绣回身又去追这声音,只是仍旧追不上。黑暗中,最后只剩下安锦绣一人在奔跑,那两个声音早就消失不见,陷入这梦中的安锦绣知道,自己永无出路了。
世宗躺在了安锦绣的身边,虽然如今佳人在侧了,但是他也累了,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置太子,想想城南旧巷的那场大火。
日落之后,庵堂里还是如往常一般响起了出家人的晚课颂经声。
世宗的小憩被庵堂里响起的钟声打断,睁开眼,看见被他搂在怀里的安锦绣面色潮红,嘴中喃喃自语,世宗仔细听了,也没听出来安锦绣在梦呓些什么。
看着荣双又被世宗叫进了屋去,向远清突然就觉得自己主修外伤,是他年经时做过的最英明的决定。宫中的女人没有多少机会能受外伤,也不会有人找他这个治外伤的大夫说什么生子,调养的事情,所以比起荣双这个倒霉蛋,向远清的日子一向要好过很多。
荣双进屋一看安锦绣的样子,就知道这位大病一场的下场是逃不掉了。
安锦绣被荣双用针扎醒,睁开眼时,眼中的阴冷让荣大太医的手就是一抖。
“锦绣?”世宗探头来看安锦绣,喊着安锦绣名字的声音中带着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