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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杀人之门-第14部分

小说: 杀人之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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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哦。好啦,随便你。不过,我不太会画地图唷。”
    前田总算在我递给他的便条纸上画起了直线、四方形和圆形。那地图确实画得不好,但勉强能够知道大致的地点。
    “谢谢你。”我收下地图,向他道谢。
    “你跟你父亲说一声,告诉他我说:‘不可以太让儿子担心。’”
    我微笑点头,在心里回了他一句:“还不是因为你拉他去喝酒害的。”
    地图上显示的地点是附近的闹区。不久之前,我和仓持以及阳子去的咖啡店也在那条街上,有一家路边摊。根据前田的地图,那应该就是关东煮的店。我走近一瞧,果然有香味飘来。
    一条约能容纳五个人的长板凳上,坐了三个客人。因为布帘(* 原本是禅寺在冬季用来防风的垂帘。江户时代之后,商家将其印上店名用来招揽生意。)的关系,看不见他们的脸,不过没有一个背影看起来像父亲。
    我看了看地图,再度迈开脚步。这条路通往“露露”,但我的目的地却不是那儿。
    父亲喝得烂醉回家的那一天,前田曾说:“我们在关东煮的店喝酒的时候,他还像平常一样好好的。可是当我们前往下一家的路上,他却突然停在路边,一直朝着完全无关的方向看。”
    据前田所说,后来父亲的样子就变得很奇怪。我很笃定父亲应该不是去“露露”,而是前往酒店途中的某个地方。
    从关东煮的店到“露露”有好几条路。我将那些路全都走了一遍。一路上,有好几家酒店和小酒吧。如此一来,要是父亲进了其中的一家店,我要找到他终究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我死心断念,要回车站的路上,望向马路对面时,看到了一个在自动贩卖机买香烟的人的背影,不禁呆立原地。那一定是父亲的背影没错。
    我马上躲到停在一旁的面包车后面,父亲似乎没有发现我。
    父亲拿着香烟盒,走进身旁的建筑物。一楼的花店已经打烊了,二楼是咖啡店。父亲从楼梯走上楼。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抬头一看咖啡店,玻璃窗的那一头出现了父亲的脸。我吃了一惊,赶忙将头缩回。
    然而,父亲根本没往我这边看。他的视线落在离我二十公尺处,咖啡店正对面的一栋大楼。那栋大楼挂着几间酒店的招牌。
    我察觉到父亲好像在等人。他等的人一定在一整排招牌的其中一家店里。
    不久,有人从那栋可疑的大楼出来。我看见父亲趋身向前一探。
    从大楼里出来的,是三名穿着花俏的女人,和两名看似上班族的男人。不用说,那些女人自然是酒家女。
    父亲在咖啡店里看着他们,又恢复原本的姿势。看来他的目标并不是这写人。父亲的面前突然起了一阵白雾,他似乎在抽烟。
    酒家女和客人在一阵卿卿我我之后,两名客人终于从大楼前离去。三名酒家女目送他们之后,消失在建筑物中。
    过没多久,又有人从大楼里出来。这次是一名客人和两名女人。这两个女人并不是先前的那三个女人。
    父亲和刚才一样,将脸贴在玻璃窗上,俯视他们。不过,父亲这次一直保持不动,虽然我站的位置距离很远,但是我知道父亲的表情僵了。
    我再度看了两名酒女一眼,突然倒抽了一口气。
    身穿淡蓝色套装的女人,就是那个志摩子。她比之前见面的时候还要消瘦了些,原本脸就小的她,下巴看起来更加尖细了。
    没想到她竟然在这种地方工作
    父亲和前田去喝酒的那天夜里,一定是偶然看到了志摩子。他想起了不愉快的过去,才会喝到烂醉。
    我原本以为父亲说不定会从咖啡店里冲出来,然而父亲却只是隔着一层玻璃俯视着她。我想志摩子一定做梦也想不到,受她之累而灾厄连连的一对父子就在咫尺之遥。她送走客人之后,和另一个酒家女有说有笑地走进建筑物里。
    我看见父亲重整坐姿,没有起身离席的意思。
    我又在原地待了二十分钟左右,但志摩子没有再出来。然而此刻差不多是最后一班电车发车的时间,何况再待下去恐怕会让路人起疑,于是只好放弃,离开现场。
    我在家里等到凌晨一点多,父亲才回来,看起来很憔悴。我想,像那样一直在咖啡店里枯等,当然会感到疲惫。
    “你还没睡啊?明天要打工不是吗?不睡没关系吗?”父亲看着我的脸说。他那不悦的口气,或许是因为对我感到内疚的缘故。
    “你这一阵子都很晚回来哦?”
    “嗯因为公会的关系,有很多应酬。”父亲坐在矮餐桌前,摊开手上的体育报。那大概是他在咖啡店等人的时候打发时间买的。
    我比父亲先躺进被窝闭上眼睛,但是许多事情放心不下,根本睡不着。当我翻来覆去的时候,纸门开了,我睁开眼睛。
    “你果然还醒着啊?”父亲站着说。
    “嗯。有事吗?”
    “噢你有雕刻刀吧?”
    “雕刻刀?小学用的倒是有。”
    “那就行了。借我一下。”
    “可以是可以现在吗?”
    “嗯。”父亲点点头,一副想不开的表情。
    我从被窝里爬出来,打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有一个盒子,装有五支雕刻刀和磨刀石。我最后一次使用这套工具,是因为诅咒信事件,收到了二十三封写有“杀”字的明信片,跑到附近神社的鸟居上刻下二十三这个数字。
    “你要雕刻刀做什么?”
    “不,没什么。不好意思,还让你特地爬起来找。”父亲说完后,拿着雕刻刀组的盒子,离开了房间。
    我再度钻进被窝,闭上眼睛,但怎么也睡不熟,不时转醒。每当我一醒来,就会听到奇怪的声音。咻咻咻地,像是一种在磨什么的声音。父亲在做什么呢?我一面想着这个问题,一面进入梦乡。
    隔天一早,当我在吃早餐的时候,父亲还没起床。他昨天似乎弄到了三更半夜。我环顾室内,没有使用过雕刻刀的痕迹。雕刻刀组放在电视机旁边。我拿起来打开盒子,五支雕刻刀的刀尖依旧锈迹斑斑。心想这根本不能用,接着我看了磨刀石一眼,却发现有使用过的痕迹。印象中,我记得以前不曾用过磨刀石磨刀子。这么说来,父亲昨天夜里用过磨刀石,只不过磨的却不是雕刻刀。
    我想了起昨天夜里听到的“咻咻咻”的声音。那正是在磨某种刀时所发出来的声音。原来父亲想要的不是雕刻刀,而是磨刀石。
    我走到厨房,打开流理台下方的门,门的内侧有一个菜刀架。不过话说回来,我家几乎不开伙,所以家里只有水果刀和菜刀。
    我发现菜刀的刀柄是湿的,拿起来一看,完全没保养的菜刀理应布满铁锈,可是此时非但刀锋闪着银光,连生锈的地方也少了许多。很明显地,父亲磨过刀。
    和做菜无缘的父亲,应该没必要用儿子磨雕刻刀的磨刀石来磨菜刀。就算真的有其必要,他的目的也一定不是为了做菜。
    那天的天气和往常一样,从一大早起就很热,但我却感到不寒而栗。
    我敢肯定,父亲打算杀死志摩子。

    千万不能让他那么做——我完全没有这种想法。想到志摩子把我们害得从天堂掉到了地狱,我觉得父亲要杀她是理所当然的。
    我反而对别件事情比较感兴趣。那就是父亲打算用什么方法杀她呢?打算什么时候杀她呢?杀了她之后要怎么做呢?还有,他想要杀她的念头有多强呢?
    在咖啡店里盯着志摩子的父亲,以及以前埋伏在仓持修家旁的自己,这两个影像在我脑中重叠在一块儿。当时,我没有成功地让仓持吃下毒药。虽然那是我自己不让他吃下毒药的,但事后回想起来,还是不得不承认那是个失败。我自以为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却被他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话,三言两语弄得晕头转向,松懈了心情。原来我的杀人意念,也不过尔尔。
    也许这样的说法很奇怪,但我想要父亲示范给我看。祖母去世的时候,有谣言说母亲下毒。要是那件事是真的话,当时的我也很想问母亲,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面对“那种事”的呢?
    父亲磨好菜刀,是打算拿来当做凶器使用吗?如果是的话,我觉得好像还少了什么。用菜刀杀人的行为总让人感觉是冲动行事、漫无计划的。我希望父亲务必成为一个冷酷的执行者。我希望他能让杀人的念头在体内发酵,缜密地拟定计划,然后大胆地执行。要做到这点,下毒无疑是最适合的杀人手法了。那时候,那个装昇贡的瓶子,还藏在我的抽屉里。我甚至在想,要不要告诉父亲这件事。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父亲夜里不再出门。但相对地,他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认为他可能在想杀人计划吧。
    因此,即使我人在游泳池贩卖部工作,一颗心却也是悬着。我在想,父亲会不会在我工作的时候跑去杀死志摩子。老实说,我甚至希望能够当场亲眼看见父亲杀死她。
    当然,我也不是整天都在想这件事。还有另一件事令我烦恼不已。
    我想,江尻阳子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不管怎样,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的心情产生了变化。内在的变化也会显现于外在。她一天天地改变,那令我着迷天真少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纯真无邪的笑容原本是她迷人的地方,但现在她的脸上却经常露出忧虑的表情。可偏偏这种不曾见过的表情,更为她增添了成熟的魅力。
    “阳子,你最近有点怪怪的,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看准时机,决心好好地问她。那时刚好没有客人。
    “没什么呀。”她笑着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烦恼呢。看你经常想事情想得出神,不是吗?”
    “噢我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挥挥手。“谢谢你担心我。”
    “如果没事就好。嗯对了,今天还是不行吗?”
    “今天?”
    “游泳啊。工作结束之后,如果有时间的话,要不要一起游泳?就像之前一样。”
    “噢。”她的笑容变得僵硬。“对不起,我有事耶。”
    “是哦。那就算了。”我也试着挤出笑容,但应该只会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不自然吧。
    打工结束后一同去游泳的乐趣完全被剥夺了。只要一到下班时间,阳子就像是被什么催赶着似地,匆匆忙忙回家。
    我很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那样的。是从见到仓持那天开始。自从那天以来,她就变了。
    但我不愿意去想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在我心里,除了不想让别人抢走我喜欢的女生,也不想让别人玷污了她的纯洁。
    “那么,下个星期三如何?”我问。
    “星期三?”
    “嗯。打工也快结束了,那是最后一次休假了吧?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去看场电影什么的?”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约阳子。后来,我不知道后悔了几千几万次,要是早一点约她的话就好了。
    她一脸抱歉地双手合十。“对不起。星期三我有事了。虽然我也想跟你约一次会”
    “噢,这样啊。既然如此,嗯,那就算了。那么,我只能再见到你五天耶。”
    “啊,对耶。时间过得真快。”她扳起手指算了算日子之后说。
    我们的打工到中元节为止。
    到了下个星期三,我去了最近的百货公司。我心想,既然会约不成,至少送点什么礼物给她。
    话虽如此,不曾和女生交往的我,完全不知道该送什么才好。我在首饰专柜和女性用品的楼层逛了好几圈,最后买了一条平凡无奇的手帕。我原本想买条更美的,但都贵得离谱,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隔天,也就是打工的最后一天,我从一大早起,满脑子都在想什么时候把礼物交给她。
    “你今天也有是吗?”我趁工作的空挡,试探性地问。
    “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忙。”
    “你真辛苦。”
    “还好啦。”她的语气有点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下午五点,暑假的打工结束。领完打工费之后,我和阳子一起走出游泳池,往车站而去。
    “嗯,十分钟就好,你可以陪我一下吗?”
    她一脸意外地回头看我,好像有点困惑。
    “我有东西想要给你。所以”
    阳子垂下双眼,一手放在头上向我道歉。“对不起。我在赶时间。”
    “这样啊”我边走边将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袋。“那么这给你。”我将纸袋亮在阳子面前。她总算停下了脚步。
    “这是什么?”
    “一点小礼物。本来想送你更实用的东西,可是想不到什么可以送。”
    她从袋子里拿出手帕,脸上硬挤出笑容。“哇,好漂亮。我真的可以收下吗?”
    “当然可以。我就是买来送你的呀。”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不用啦。是我自己要送你的。倒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家的电话号码?说不定再找你出来。”
    阳子拿着手帕低下头,默不作声,好像在犹豫什么。
    “你怎么了?”
    “嗯,啊,告诉你电话号码是没关系,”她微微抬起头,看着我说:“不过,我有男朋友了。所以,嗯,就算你打电话给我,我想我大概也没办法出来。”
    “啊”我呆立原地。倒不是因为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而是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白。
    “啊,我没别的意思,只要你把我当做普通朋友,跟我见面就行了。”
    “抱歉。我不擅长处理感情这种事。”她将手帕放回袋子里,递给我。“这,我不能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不用还我。请你收下。”
    “可是” 
   “真的没关系。况且,像这种图案的手帕,我也不能用。”
    “是吗,那么,我就收下做纪念好了。”她将袋子放进包包里。
    我们再度往前走,但我的心情好沉重。我的初恋就这么简单地落幕了。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通过车站的监票口之后,我说:“那个和你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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