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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大宋一品才俊-第14部分

小说: 大宋一品才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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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官人其实现在很心虚,他向秦老爷求了大郎的墨宝原本只是跟风附会而已,不料那日请了几个好友来家中观赏这副墨宝,结果让人临摹的抄了去。这抄本在县城里流传了一番,冷不防到了县学里那几个老夫子的手里,最终就闹出了今天这一幕。
    正是因为如此,他此刻倒也觉得有几分内疚,早知道当初吝啬一些不让那些人临摹,事情就不会展到这个地步。
    秦允明赶紧躲在了唐官人胖乎乎的身子后面。
    秦老爷先前是气急了,让唐官人劝了两句之后,算是缓和了下来。他想到这件事自己有责任,好在大事化了,再责骂秦允明也是无益。
    他狠狠的指了指秦允明,余怒的道:“你这败家子,日后给我仔细一些。”
    唐官人陪着秦老爷坐下来又喝了半盏茶,想到事情结束了,自己在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就起身告辞了。临走之前,他还向站在一边的秦允明笑眯眯的嘱咐了几句,让其日后常来府上与唐三郎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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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惺惺惜才
    却说张师爷、陈教谕和李学正三人从秦府侧门出了来,刚没走两步就看到几个少年从秦府的院墙上跳下来。原来他们三人去找秦府麻烦的时候,有一些坊间爱热闹的子弟便跟来凑热闹,偷偷爬上秦府的院墙,将先前前堂上的状况看得清清楚楚。
    那几个少年落地后,这才看到三位老夫子,当即扮着鬼脸向三位老夫嘲弄了一番,然后一句话没说,转身便向着巷道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陈教谕对于这些少年全当没看见,脸色不见任何波澜。
    张师爷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也不见大动静。
    唯独李学正心眼狭窄,他知道这些少年见了先前前堂上的对峙,一定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他一开始倒觉得罢了,若是少年们把秦允明那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少不得会让秦允明吃一些苦头。可是后来又想,现在秦允明在钱塘县风头正盛,这几个少年若是将秦允明驳倒了他们的事情传出去,那自己的颜面何存?
    当即,他一股怨气憋不住,冲着那几个少年背影怒斥了道:“这是哪家的野娃儿,有人生没人教,光天化日的做这些偷鸡摸狗的混事,再大一些那就是杀人放火的勾当了!”
    张师爷依然小心翼翼搀扶着陈教谕,憋了李学正一样,不悦的道:“你与这几个孩子较劲什么,咱们的岁数加起来都能与他们的祖宗相提并论了。”
    李学正只好收敛了一番,可是没走多远,他心里越想越气,向陈教谕说道:“陈夫子,您在学里资历最深、德望最高,那秦允明的一番话您也是听见的,如此忤逆的话,如何就这么平白无故的算了?”
    陈教谕听了这话,只是淡淡的哂了一哂,并没有作答。
    张师爷瞪了李学正一眼,说道:“陈夫子自有分寸,倒是你读了这些年的书,一点读书人的修养都没有。”
    李学正被张师爷这一训斥,老脸涨红了起来,无奈张师爷是顶头上司、陈教谕又是资深的夫子,自己也不好冒犯他们两人。不过他这人向来嘴巴不紧,唯诺着又冒出了一句:“陈夫子,该不会您的夫人与那秦少游的夫人是姊妹,所以便有心为秦允明开脱?”
    原来,这陈教谕的内人名叫徐文英,正是秦少游的内人徐文美的胞妹。因此陈、秦二人便是连襟关系,只不过他们年轻之际因为许多意见不同,所以时常交恶,每逢见面甚至还会有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
    听得这话,陈教谕的脸色瞬间一变,瞥了李学正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拄着拐杖便快步离去。
    张师爷见了,瞪着李学正怒道:“李夫子,你这是什么说话?陈教谕若要是徇私,今日就不会跟着你我前来了,你岂敢这样诽谤!”
    李学正心中一紧,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读书人的脾气又倔,再加上心中本来就有不服气,于是一句道歉的话也没说,一甩袍袖便从巷道岔口单独走了。
    张师爷叹了一口气,连忙又去追上陈教谕,好生的搀扶着,并安慰道:“陈夫子莫生气,李夫子那脾气学里的人都知道,犯不着与这厮计较。”
    陈教谕缓缓吁了一口气,他这把年纪的人了,能触怒自己的事情已经不多,就算动怒了也是容易平息下来的。他在张师爷说话的这一瞬间,已经再次恢复了平和,枯瘦的脸上不仿佛结冰的死水。
    张师爷论职衔本来是陈教谕的上司,但是这师爷的位置原本就是陈教谕让出来给他的。钱塘县知县相公陈文深,与陈教谕不仅同族,更是陈教谕的嫡系门生,本来这掌管县学的师爷一职是一定让陈教谕来担当。可是陈教谕年岁已高,心中明镜的很,知道自己理会不过来太多杂务,于是就推举了张师爷来出任。
    正是因为这又恩又德的关系,张师爷对待陈教谕向来是恭敬如师长一般。
    张师爷陪着陈教谕走出了小巷,这时陈教谕忽然开口说了道:“张夫子,你如何看待秦允明这孩子?”
    张师爷犹豫了一阵,不知陈教谕为何有此一问,想了想之后应道:“是个才,但却是一个歪才。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书读得不多,事故经历得也不深,如何能懂得学问的深奥。”
    陈教育微微点了点头,又问了道:“那你认为我为什么不深究今天的事情呢?”
    张师爷怔了怔,今天正午他们三人在读了秦允明的《论语》抄注之后,包括陈教谕在内都是很生气的。不过他们来到秦府,经过一番当堂对辩之后,可见这秦允明是有自己的道理,尽管秦允明的道理有几分强词夺理。
    在张师爷看来,他听了秦允明最后那一番忤逆之言后,虽然震惊,却也不打算追究了。毕竟几十岁的人了,被一个小孩子驳的哑口无言已经很没面子了,若这件事再闹大了出去,只怕会惹更多麻烦,索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是这么认为的,原本以为陈教谕应该也是这么考虑。不过现在陈教谕突然这么问,很明显陈教谕是另有打算了。一时斟酌不定,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陈教谕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张夫子,你真是一个实诚的人。其实,今日老夫读了秦允明的《论语》抄注之所以生气,其一是因为这抄注确实有偏差粗俗的嫌疑,其二也是因为老夫听说秦允明是秦少游的门生,料想他的《论语》教授是出自秦少游之手,因此想去奚落一番。”
    张师爷这才恍然,难怪往日雷打不动的陈教谕,今日会跟着他们一起来秦府训问,竟然还是因为年轻时与秦少游结下的过节。想到这里,他倒有了几分好笑,陈教谕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是放不下过往的恩怨。
    陈教谕侧目看了张师爷一眼,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张师爷惊了一下,连忙要开口辩解。
    陈教谕却呵呵的又说道:“你可知,我们读书人到达一种境界之后,最期望的便是能有几个针锋相对的对手。学问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要将学问推陈出新,就必须想方设法将学问做活过来。”
    张师爷吸了一口冷气,疑惑道:“做活学问?”
    陈教谕道:“学问就好比是一汪死水,始终是禁止不动的。古今圣贤之所以能称之为圣贤,那正是他们将这一汪死水变成了汪洋大海。如海之纳百川也,言其包含广也。”
    张师爷一怔,顿时豁然了起来,原本陈教谕所说的话,便是在暗示只有不断吸取各种观点,才能将死学问变成活学问,而真理也就暗含在其中。他现在明白了,陈教谕当年与秦少游虽然不和,但相互之间切磋,便是交换各自的观点。
    他不禁自嘲的失笑了起来,连连说道:“今日得陈夫子指点,在下茅塞顿开呀。”
    陈教谕缓缓叹了一口气,又道:“秦允明刚才在堂上的辩解,虽然有一些牵强,但无妨是一种标新立异的观点。昔日孔圣人还拜少年项橐为师,尽管秦允明年幼,但学问是没有年龄限制的。”
    张师爷连连叹道:“正是,正是。”
    陈教谕道:“张夫子恰才你也说了,秦允明是一个才,却是一个歪才。这原本也是我心中所惦记的一事。秦允明少年奇才,不学自悟,这确实那能可贵。但玉不琢不成器,这样的好苗子若不好好扶正,只怕就成了杂野之物了。”
    张师爷忙问道:“这么说,陈夫子要收秦允明为学生?”
    陈教谕迟疑了一下,叹息道:“只怕我不中用了,像秦允明这样的才,当由名师指点,方才能独出一格呀!”
正文 第二十七章,李大官人
    转眼间便到了十月,冬季渐来,江南依然享受着余秋的干爽温暖。
    秦允明前些日因为与县学来的三位老夫对辩,不慎说了一些要命的话,结果被老爹狠狠责骂了一顿,如今整个人心神都不畅快。他每日没了练字的兴致,人也变得懒散不堪,只是闷闷不乐的窝在床榻上,有一种做什么事情都不顺的惶惶。
    前几日他还潜心反思了一阵,明明那次对辩的事情已经了结,自己究竟有什么好郁闷?
    只可惜翻来覆去想不出为什么,反倒越想越憋屈。他终于明白了,只怕这就是秋冬季节交替没来由的烦恼了。
    这种病症怕是没得治的,只有放开了心思才能缓和下来。
    于是,秦允明决定出门走走,散散心神。他自从上次画舫回来,已经有好一阵没上街去了,唐、薛、袁三人除了那次拜访过之外,也没见得再来约自己去吃花酒。
    就在袭人为他更衣的时候,园子大门外远远传来了一个声音:“敢问大郎在吗?”
    秦允明听这声音耳熟的很,忙对挽汐说道:“去看看是谁。”
    挽汐一溜烟跑出了屋子,来到园子大门口时,只见是李官人穿着一身便装正站在门槛外面。当即,她连忙上前行了一礼,道:“原来是李官人,不知道李官人找大郎有什么事吗?”
    李官人微微笑了笑,说道:“哦,上个月因小儿那件事,我还不曾来向大郎探望,今日得了闲工夫所以特意来补上。不知大郎可在家里?”
    挽汐笑了笑,说道:“多亏李官人来得早,大郎这会儿还在家里,正要更衣出去呢。”
    李官人心中稍微有了几分侥幸,连忙说道:“你还有劳姑娘代为通报一声。”
    挽汐见李官人这般拘礼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了起来。以往但凡有人来找大郎,直接进到园子里面再问一声就可以了,犯不着还要特意去通报。
    李官人见挽汐笑,不由问道:“你这丫头笑什么呀?”
    挽汐还是笑着,说道:“李官人又不是见外的人,请进来吧。”
    李官人是书香世家,而且当过朝官,一些陈旧的规矩总是改不了的。他只是呵呵的笑了笑,道:“大郎既然要出去,也不知方便不方便见,你还是通报一声的为好。”
    这时,穿戴整齐的秦允明听得是李观雪的父亲来了,一开始还很兴奋,可是想到了李观雪与秦二郎的事情,心中顿时又冷了下来。不过他还是走了出来,来到了园子门前,向李官人略行了礼,微笑道:“原来是李世叔,真是稀客,快里面请。”
    李官人见秦允明穿好了外出的衣装,先问了道:“大郎这是要出去吗?若是不方便,我还是改日在来拜访吧。”
    秦允明笑了笑,道:“小侄本来是闲其无聊才要出去走走,李世叔来了,那自然就不无聊了。呵呵,李世叔快里面请吧。挽汐,快去将泉州送来的大红袍取来备茶。”
    李官人心中稍微安稳了一些,同时对秦允明如此热情甚是宽慰。他以往与秦允明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听人传闻秦允明是一个纨绔子弟,不过自从上次中堂上秦允明为李观雪求情,今日又见其如此礼遇有加,心中自然认为那些传闻并不属实了。
    秦允明请李官人进了自己的正屋,在小厅里落座下来。
    少顷片刻,挽汐和秋杏也将茶水送了上来。
    秦允明请道:“李世叔尝尝这茶,这是我爹前不久刚从泉州那边庄园收上来的,据说是与贡给皇宫的是同出一簇茶树呢,得来及其不易。我还是从我娘那里偷偷取来的一勺!”
    李官人听了这话,起了一股奇心,于是便端起了茶盏细细尝了一口。茶水入口,只觉得苦味极重,却有一种甘甘的浓香,萦绕嘴中久久不散。他叹了一口气,自嘲的笑道:“茶,确实是好茶,但八闽的茶太重,我这喝惯了西湖小种龙井的人,真是无福消受呀。”
    秦允明陪笑着说道:“这也无妨,反正只当是一新奇的玩意尝试嘛。”
    他顿了顿,接着又问了道:“哦,对了,不知李世叔今日怎么会有空来找小侄呢?”
    李官人搁下了手里的茶盏,调整了一下语气,说道:“其实今日前来也不为别的事情,单单是为了上个月小儿冒犯大郎的那件事,让我心中一直搁不下。那日若不是因为大郎你求情,只怕小儿也不会那么容易渡过难关。唉。”
    说到这里,他由衷的叹了一口气。
    秦允明笑了两声,罢了罢手说道:“世叔瞧你说的,说真的,小侄倒真要好好感激李妹妹。正因为经过了李妹妹这一劫,让小侄顿悟了许多,这不,这些日尽是闷在家里研练书法,以求附庸风雅,陶冶情操嘛。”
    李官人见秦允明如此开朗的样子,心中倒更是放心了一些,他说道:“早些时日我便想探望大郎,只是担心大郎心中对我那小儿还有芥蒂,怕触怒了大郎。再加上照料小儿的伤势,便将事情拖延了下来。实在是罪过呀。”
    “世叔,万万不要这么说。”秦允明连忙说了道。他看出李官人是一个实诚的人,心中对李官人更有好感了。“世叔切不要以为小侄对李妹妹有什么芥蒂,正如小侄刚才说的,小侄对李妹妹是真有感激之意。李妹妹遭受那样的毒打,小侄心里也很内疚呢。现在世叔你又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要让小侄更愧疚了。”
    他说完,故作神伤的叹息了一声。
    “今日听了大郎这番话,可真是那丫头的造化了。”李官人舒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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