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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贝布托传 作者:刘文山等-第7部分

小说: 贝布托传 作者:刘文山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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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贺您,爸爸。我真为您高兴,”贝娜齐尔兴奋地对着话简喊道。姐弟俩如释重负,他们为父亲和人民党的胜利欢欣鼓舞。

  然而,一切才刚刚开始。“巴盟”指控政府在大选中作弊,声称将抵制预定在三天后举行的省议会选举。三天后省议会选举如期举行。第二天即3月11日,“巴盟”上街游行示威,反对布托“对国家犯下的选举欺骗罪行”,要求重新举行大选。3月中旬,布托提出取消自1971年印巴战争以来一直实行的紧急状态,放松对新闻的限制,释放狱中的反对党领导人等交换条件,试图使反对党接受大选结果,但没有成功。骚乱在蔓延,据报道,成群的年轻人骑着摩托车突然在卡拉奇街上横冲直撞,接连焚烧了电影院、银行、卖酒商店和房屋上挂着人民党党旗的住宅。一个人民党成员被私刑处死,他的尸体被吊在大街的灯柱上。

  巴基斯坦国内的骚乱使远在英国的贝娜齐尔忧心如焚。每天早晨,贝娜齐尔便匆忙冲进圣凯瑟琳学院的公共阅览室.抓上几张英国报纸,然后再去取回邮箱里的巴基斯坦报纸。她与弟弟米尔仔细阅读报纸,他们几乎不相信上面登载的消息会是真的。

  发生在巴基斯坦国内的恐怖活动并没有忘记远在牛津的贝娜齐尔,三月末的一天下午,当贝娜齐尔从图书馆出来时,发现一名伦敦警察厅的人在等她。

  “我不希望惊动你,布托小姐,但有报告说你可能会遇到危险,英国警察满脸歉意地说。

  从那天起直到6月贝娜齐尔离开牛津,贝娜齐尔一直小心翼翼按他的指示行事:开车门前先仔细查看车底有没有爆炸物,认真检查房门锁是否完好无损。在时间安排上也让人捉摸不定,如果在10点有课,可能早上9点半就去,也可能迟至9点55分才去。

  在巴基斯坦,“巴盟”发动罢工。4月9日,布托到拉合尔访问.他的治安防卫部队同示威群众发生了冲突,冲突演变成两大派群众之间街头巷尾的激战和寺庙院内的格斗。布托夫人写信给女儿说:“我已给萨娜姆(1975年去拉德克利夫求学)和米尔写了信,让他们今年夏天不要邀请任何朋友来家里。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收到我的信,因为有很多信都下落不明。如你收到这封信,请转告他们,谨防万一。”

  国内的骚乱已经发展到内战的边缘。4月20日“巴盟”领导的“车轮阻塞运动”开始了,卡拉奇陷入瘫痪状态。4月21日布托命令军队进入卡拉奇、拉合尔、海得拉巴等主要大城市恢复秩序,宣布军事管制三大城市,但局势仍未完全控制住。6月,布托同反对派进行了四天的谈判,终于达成了妥协,布托答应撤回军队,释放被捕的“巴盟”领导人和其他人士,宣布10月份举行新的大选。和平的曙光又一次降临了。6月13日《新闻周刊》上引用一位反对党领导人的话说:“现在,我看见了坑道尽头的光亮。让我们祈祷这不是幻想。”

  贝娜齐尔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高高兴兴地在6月21日举办自己的生日和告别招待会了。招待会地点在牛津大学伊丽莎白女生宿舍前的花园里。贝娜齐尔邀请了她在牛津大学通讯名册上的全体成员,他们吃着一碗碗的奶油草莓,追忆往事,交换家庭地址,准备各奔前程。

  再见了!牛津,再见了!朋友。贝娜齐尔很悲伤也很难过。她心情忧郁地结束了在牛津的四年学习生活,返回祖国。而前面等待着她的将是什么呢?










贝布托传第四章 风云突变






第四章 风云突变

  1977年6月,刚刚过完24岁生日的贝娜齐尔告别了牛津大学返回祖国。

  尽管贝娜齐尔在牛津大学得到了很好的训练.尽管牛津辩论社被喻为政治家的摇篮,但贝娜齐尔对政治并未产生浓厚的兴趣,她倒是希望能在外交部任职,作一名外交官,因此她为父亲的安排而高兴,父亲告诉她,他将在9月份派她参加巴基斯坦代表团去联合国,让她好好亮亮相。11月返回巴基斯坦,准备12月的外交部考试。

  1977年6月25日,贝娜齐尔和大弟弟米尔飞回拉瓦尔品第同父母亲和家里其他成员团聚。小弟弟沙·纳瓦兹和妹妹萨娜姆也分别从瑞士的学校和哈佛大学回到家中。这是布托全家的最后一次欢聚。

  7月5日凌晨1点45分,巴基斯坦伊斯兰共和国发生了一场军事政变。在梦中惊醒的布托夫人呼喊着冲进卧室,叫到:“醒醒!快穿衣服!军队接管了!军队接管了!”

  贝娜齐尔懵懵懂懂地来到父母的卧室,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军事政变?贝娜齐尔大吃一惊,谁会发动军队呢?昨天人民党和反对党领导人已就大选达成最后协议。两天前齐亚·哈克将军和军长们曾亲自来看望父亲,保证军队将效忠于他。

  父亲在给陆军参谋长齐亚·哈克将军和联邦部长们打电话,母亲脸色苍白。她低声告诉贝娜齐尔,是一名警察告诉父亲发生了军事政变的。

  “总理希望和陆军参谋长讲话”,布托对着话筒说。

  齐亚·哈克立即拿起电话,他对布托已发现军事政变十分吃惊。

  “对不起,先生,我不得不这样做”,齐亚·哈克脱口而出。“我们必须暂时对你采取保护性拘留,但在90天内,我将主持新的大选。到那时你将被再次选为总理。当然啦,先生,我将向你致敬。”

  惊心动魄的一夜过去了。7月5日上午9点,军人车队接走了布托,他被护送到茉莉山总理休养所实行“保护性拘留”,布托一家曾在这里避过暑。

  7月5日晚,齐亚·哈克在向全国作的广播讲话中宣布:布托的政府已不再存在,已建立了一个临时政府取代它。从即日起对全国实行军法管制,由他自任军法管制首席执行官和政府首脑。齐亚·哈克还说:“我承担责任并非出于任何政治野心。这个步骤不是在任何感兴趣的人的唆使下采取的”,“也不是齐亚将军同前总理‘秘密配合’而作出的。”他明确宣布:“在完成选举后,我将把政府交给当选的人民代表。”

  政变使贝娜齐尔成为外交官的愿望成为泡影,却把她造就成了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尽管在此之前她并没有成为政治家的愿望。她曾说:“我被政治吓怕了,我还记得大人们压低了嗓门谈论枪技弹药。还听到他们说‘别在孩子们面前议论’。政治是可怕的,从事政治是件坏事,会导致死亡。”但现在她必须去为父亲的获释同军管当局斗争,政变把贝娜齐尔推上了政治舞台。

  政变发生两星期后,一场大暴雨使洪水泛滥。一位人民党的来访者告诉贝娜齐尔:“原教旨主义者正在散布。大雨是布托先生惹起的。说他想用此对推翻他的人进行报复。”

  到拉合尔去,向遭受水灾的人民表示我们与他们休戚相关。”布托对女儿说:“洪水在那儿造成了巨大的灾难。”

  这是贝娜齐尔第一次接受党的任务。尽管她已有10年的党龄了,贝娜齐尔还是忐忑不安,这是党交给的政治任务,作为人民党党员,她没有权利拒绝,何况这是她钟爱的父亲交给的任务。

  “在《平等报》上公布你的计划,带沙·纳瓦兹一块儿去。”布托为女儿出谋划策。

  贝娜齐尔和小弟弟沙在24小时内赶到丁拉合尔,上千名人民党支持者在拉合尔机场欢迎他们。人民情绪激昂,争相一睹姐弟俩尊容。姐弟俩好不容易挤出入群,到达人民党旁遮普省妇女组织主席哈克瓦尼夫人家。那里依旧人山人海,从花园一直站到大街上,没完没了地对着姐弟俩拍照,闪光灯不停地闪烁。突然有人来喊贝娜齐尔去接电话,是布托总理打来的电话,这消息使忽然静下来的人群又起波澜。

  “你们怎么样?”布托问女儿。

  当贝娜齐尔告诉父亲他们受到的盛情欢迎时.布托非常高兴。

  “替我问候他们。”布托对女儿说。

  贝娜齐尔挂上电话,对热切期待的人群说,“我父亲向所有失去房屋。庄稼被毁的人民表示慰问。”贝娜齐尔用不太熟练的乌尔都语说:“人民党呼吁对受灾家庭进行救济。”

  7月28日,布托及人民党其他领导人被释放,受到人民党支持者的盛大欢迎,以至他的女儿们不敢走出大门去迎接,生怕被拥挤的人群挤伤。贝娜齐尔姐弟只好爬上房顶看着父亲回到家。

  “噢,爸爸,你自由了,我真高兴。”贝娜齐尔祝贺爸爸。

  “不管怎样,这会儿是自由的。”布托不无忧虑地对女儿说。

  “齐亚不敢再抓你,他看到了欢迎你的巨大人群。”贝娜齐尔天真地说。

  “别这样说,”布托提醒女儿,并用手指画了个小圈,示意家里也许被安上了窃听器。

  但贝娜齐尔仍固执地说;“齐亚是个胆小鬼、叛徒,他犯了叛国罪。”

  “你太不小心了,”父亲严厉批评女儿,“你现在不是生活在西方的民主制度中,你是在军法管制之下的国内。”

  布托一家回到家乡拉卡纳,军管的阴影越来越浓。这时,有消息说布托被牵进了一件谋杀案中。布托望着夫人。沉默片刻,说:“你现在应该开始为孩子们重新到国外上学作准备了,他们的一切手续和银行存折都应办妥,天知道会出什么事。”夫人会意地点了点头。

  布托又转向贝娜齐尔说:“你也一样,应该认真考虑考虑离开巴基斯坦一段时间,如果你愿意,就到国外读研究生课程,等这里的形势稳定了再回来。”

  “仆人们也可能遭到麻烦,在军法管制下,没有人是安全的。”布托继续说。

  那天早晨,他把仆人召集在一起,对他们说:“你们全家可能会遭到不幸,如果你们想离开这儿,现在就可以返回你们的村庄,等灾难过后再来,我是可以理解的。在齐亚将军统治下,我恐怕不可能保护你们。”

  仆人们表示不愿意离开布托,贝娜齐尔也决心同父亲站在一起。

  8月1日,齐亚·哈克将军宣布10月18日举行大选,从9月18日开始为期一个月的竞选活动。人民党和巴基斯坦全国联盟都迅速作出反应,宣布将参加竞选。为此,布托回到克里夫顿70号后,便不停地举行政治会议。当布托和党的领导人在楼下开会时,贝娜齐尔在楼上餐厅里跟老师学习乌尔都语。

  “你需要好好学习乌尔都语,我也许需要你为我演讲。”布托告诫女儿。

  贝娜齐尔8月份每天学习两小时,大量阅读乌尔都文报纸并跟辅导老师学习政治词汇。尽管布托为党的工作日理万机,但他时该关注着女儿的学习情况。在楼下召开的政治会议休会时,总到楼上餐厅问辅导老:“她学得怎样?”

  8月末,贝娜齐尔同父亲飞往拉瓦尔品第。第二天,贝娜齐尔参加了由支持人民党的考卡尔大家族举行的茶话会。大约有100多名妇女出席。“你讲几句话吧”,三位考卡尔妇女敦促贝娜齐尔。贝娜齐尔用刻苦学到的乌尔都语向与会妇女讲了两分钟话。当贝娜齐尔离开时,她惊讶地看见大批警察,包括女警察在大门外等着。“因为你,他们才来到这儿”,一位妇女说。但警察最终未敢拘留贝娜齐尔,这使贝娜齐尔深深感到自己同留同大名数妇女同胞站在一起,就是安全的。

  那天夜里,军法管制首席执行官齐亚·哈克将军派人送来一则通告。警告贝娜齐尔不要从事政治活动,这是贝娜齐尔第一次接到来自齐亚·哈克的警告。

  贝娜齐尔深感委屈,她对父亲说:“想想看,我参加了一个茶话会,他们便把我看作是对军法管制的威胁。”

  布托却坦然地回答她:“这不是可笑的事,军法管制是一个狠毒、危险的勾当。”

  9月3日凌晨4点,布托因被指控涉嫌谋杀而被军管当局再次逮捕。

  原来三年前,一位受人民党支持而当选议员的政治家艾哈迈德·拉扎·卡苏利一家乘坐的汽车在拉合尔附近遭到伏击,卡苏利的父亲,一位退休的地方行政官员被打死,卡苏利死里逃生。卡苏利认为他才是真正的谋杀对象,认为这是由布托建立的安全部队干的,他们是执行布托的命令。卡苏利为此曾对布托提出起诉。高等法院的调查结果认定布托与这一谋杀案无任何牵连。1977年,卡苏利再次加入了人民党,当他申请要求人民党支持他参加3月份的议会选举未果后,便重新对布托提出指控。布托因此再次被捕。

  在布托被捕10天后,法官认为证据不足,允许他获保出狱、齐亚·哈克对此发表评论说:“如果民事法庭已释放了总理,那么,我看以军法条令来拘留他是没有理由的,”对即将来临的大选,齐亚·哈电对美国记者说,他希望看到布托重新执政。他说,如果布托通过大选再次当上总理,他将会更利索地向布托行军礼。但是,“巴盟”反对布托东山再起,齐亚出面给布托说好话,说布托参加大选“于国有利”,他还说:“我们已将布托先生从天上拉到了地下,让我们不要感情用事而作些实实在在的事吧。在你想要惩罚某人前,应先问一下自己,如果你自己也处于相同的困难境地,你是否也要受到惩罚。”他还再次表示:“我一生中将不接受政治职务”。他只在90天中起看守内阁的作用,大选后,民选领导人将重新掌管国家事务。他本人则希望回军队担任原先的职务,军队无意长期控制权力,它的任务是保证公正选举的进行,尽可能快地移交权力。

  布托把齐亚·哈克的一切讲话都当作虚伪的许诺,他认为他是被齐亚·哈克赶下去的,因而要害他的也是齐亚·哈克。他对家人说:“有人告诉我,齐亚·哈克不会放过我,要我逃命。今天一个人民党的领导人为了逃跑向我要钱。‘你愿意逃就逃吧。’我对他说。但我不是到处乱跑的老鼠,我将留在这儿,同齐亚对着干。”

  “你将赢得大选,审判齐亚犯了背叛罪”,贝娜齐尔鼓励父亲。

  “当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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